《地产式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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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式爱情-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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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冷笑地反问:“请问,如果是你买了这样的房子,你还会这样问我吗?”

那位记者一时语塞,但边上立刻有人接上来问:“你们是对补偿不满意吗?”

“当然!赔偿的额度是要商量的,竞豪不能单方面决定。按照他们这样的赔法,叫我们退了房以后,手里的钱还能到哪里去买中意的房子?”孙海大声地说。

有记者马上将孙海的这个问题又抛给台上的杨隐,希望他能给个说法。

杨隐略微沉吟后说:“其实,竞豪的本意是想留住我们的每一位业主,凡是买了我们房子的业主,对我们来说就是家人。谁愿意看着他们离开呢?更何况,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合同中本就约定了业主退房的情形,今天的事件并不在合同约定范围。竞豪为什么会同意呢?就是因为我们当他们是家人!之所以我们会提出五年内不再销售这十九套房屋,事实上,我们是希望这十九位业主和他们的家人仍能在这里以租户的身份住下去,亲身来体会我们改正缺点的决心。”

杨隐话音刚落,有不少记者都鼓掌赞赏。孙海等十九名业主都不再出声,并不是他们认同了杨隐的说法,而是他们觉得,今天他们无论说什么,好像都在竞豪设定的话题里面,怎么都绕不开去。眼下的情况明摆着,竞豪敢于将事情摊在公众面前,那么他们再怎么闹也就是这点事,起不了波澜了。与其弄得鱼死网破,还不如退而结网吧,看看怎样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见面会一结束,十九位业主再次到了竞豪的会议室,要求竞豪重谈赔偿额的问题。

余竞冬与杨隐没有说什么,而是叫出纳把现金搬到会议室。一杯茶的功夫,偌大的会议桌上堆放了十九堆百元人民币,每堆五沓,每沓一万元。

杨隐这才开口说:“如果各位不退房,这里就是竞豪对各位的补偿,每户五万元。如果各位坚持退房,那么就是刚才见面会上说的每户一万元的补偿。”

孙海愤愤地道:“你们打发叫花子啊!”

“就是!”其他业主也附和,有人还道:“你们也不想想,我们当初买的时候房价才多少,现在是多少!你们如果不按同地段的现房价补给我们差价,这事啊,没完!”。

杨隐笑道:“大家如果非要这样看问题呢,这事真的会没完没了。但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你们要的到底是退房,还是仅仅是经济补偿?还有,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建议,退房后租住自己原来的房子呢?五年后,如果你觉得它值得你买回去,我们一定优先卖给你。”

立刻有人问:“五年后,我们真的可以优先买回来?”

“当然!这个可以签合同的。”杨隐回答。

当下,有很多业主动了心。但又有人问:“那我们到时候以什么价格买回来啊?”

杨隐笑说:“如果你现在退房要按现行的市场价退,那么将来必定也要按当时当地的市场价来买回啰。但,如果你现在退房是按当初的合同价格来退,那么将来竞豪一定按原价格卖给你!这五年的房租就当你们付给竞豪的银行利息!”

这下,业主们都傻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像孙海这样做生意、会算帐的,马上想到,这段时间房子月月在涨,五年后谁知道会涨成什么样?到时候这房子就算转手卖了,自己也肯定是赚的,何况还拿那么多现钱周转了五年。

而不会算的,则想竞豪这么有把握,自然是看着房价一直在涨。自己又何必将房子退回、买回地多事,还不如直接拿了那五万更合算,五年后如果真涨了,大不了卖了换新的住。

就这么着,业主们一下分成了两拨:一拨坚持退了房再回租,一拨拿五万补偿金了事。

而最终,真正退房的只有孙海等六位业主,竞豪在这件事上所损失的资金不到两百万。事后,杨隐依据相关投诉材料、鉴定结果等证据,对施工单位提起追索,最终追回了全部损失。

而竞豪的信誉并未因这件事受到任何损失,反倒使客户因为他们敢于承担的作风,对他们更加信赖。

许世辉听说竞豪在s市的这桩大新闻,取笑余飞偷鸡不成蚀把米。好端端地搞出这些个事来,非但没有拖垮竞豪,反倒让施工单位在开庭时咬出余飞收了好处默许他们做的,幸亏没证据,不然这事就好笑了。余飞一肚子火不能发,只能忍下许世辉的冷嘲热讽,心里则另作计较。

好不容易度过难关的余竞冬,虽然最终都没有向华怀阳借钱,但对他充满感激之情。而秋雅和杨隐在紧急关头所反应出来的能力,也让他甚感欣慰。但通过这件事,余竞冬又一次将自己成立一个施工企业的事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他不想一次次地因为施工问题拖了竞豪的后腿。

第144章 疑是故人来

余飞与袁沁蓝打算农历新年在省城结婚。余竞生与倪亚娟并不知晓儿子与余竞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但热情地邀请余竞冬做儿子的证婚人,还请远在美国的小妈关碧云回来参加婚宴。

余竞冬还来不及阻止母亲,她已到了省城,住进了雷森酒店。余竞冬只好带着沈蕴秋匆匆前往。

康复后的沈蕴秋比过去胖了不少,虽然恢复得不错,但给人的感觉是虚胖居多。皮肤不再是当初那种吹弹可破的样子,更多的是毫无血色的呆板。这么久没有出门,余竞冬生怕她一时不适应,又得了感冒什么的,非要沈妈妈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临出门又拿了件大披肩给她披着,沈蕴秋笑言,自己肯定十足十的像只大粽子。

与刚做完手术那阵比,沈蕴秋现在的脾气倒是基本回到了病前的样子,清清淡淡的,对自己什么事似乎都不上心,但又极其的嫉恶如仇。对余竞冬,她是既不十分亲热,也不冷淡疏远,两人倒像是老夫老妻那种相敬如宾。连沈妈妈有时都觉得别扭,说他们两个哪像是谈恋爱的样子,自己年青的时候都比他们热烈得多。沈蕴秋听了总是微笑,余竞冬每次尴尬无语。

这回,车驶在前往省城的路上,行程已过半,沈蕴秋与余竞冬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余竞冬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可是,一看到沈蕴秋清冷无波的脸,他就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就这样反复几次,他将想说的话咽回去,到底还是生了自己的气,怎么变得这么婆妈。

“蕴秋,我想趁这次母亲回国,把咱俩的事定下来。你看怎么样?”余竞冬终于将话说出来,心也松了一下。

沈蕴秋见他突然提起此事,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竟脱口道:“不妥吧!”

余竞冬闻言,一把方向就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对着沈蕴秋,问道:“有什么不妥?”

沈蕴秋自知失言,便极力掩饰:“你干吗停下啊?我只是觉得今天提这个太急了点,等余飞的婚事过了,我们再跟她提,岂不可以又让她多一回高兴?”

余竞冬将信将疑,追问她:“你真是这样想?”

“当然啦!快开车吧,这里不能停的!”沈蕴秋催促着,籍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混乱。

余竞冬重又开车上路,嘴里却说:“蕴秋,我觉得,你手术后对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好像回到了初认识时的那种不远不近,不卑不亢的状态。”

沈蕴秋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仿佛心事被看穿,无处逃遁的感觉。但她就是不想承认这种感觉。便扯开话题:“对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余飞的新娘是谁啊?我手术后,一直没见他来看过我,怎么突然要结婚了,都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呢!”

余竞冬听她如此一说,心里也有了些紧张。原本一直瞒着沈蕴秋的事,到这个时候是再瞒不下去了。他很担心沈蕴秋会因为杨隐与袁沁蓝的离婚,而一步步离开自己,这种感觉在她手术后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强烈。

沈蕴秋见余竞冬一直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言,越加地好奇,再次追问:“你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呢?我认识吗?”

余竞冬被逼得无处躲,只好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沈蕴秋对他的这种表现很是奇怪,余飞的新娘有这么神秘吗?但更让她奇怪的是,前两天她曾打余飞的电话,想亲自祝福他,岂料他的手机竟停机了。事后问余竞冬,他也是含糊其词地搪塞了。沈蕴秋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到了雷森酒店,余竞冬一边带着沈蕴秋乘上电梯,一边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他们到了。

当关碧云打开房门,看到站在房门外的余竞冬与沈蕴秋,她惊得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自己惊叫出声,之后才看着沈蕴秋道:“你是安娜吗?”

沈蕴秋对关碧云的惊讶表情印象深刻,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余竞冬时,他的眼中也曾有一丝的震惊,但他掩饰得比关碧云好。

沈蕴秋笑着说:“伯母,我叫沈蕴秋,只是和安娜有些像罢了。”

关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他们让进房间。余竞冬上前和母亲拥抱,轻声说:“妈妈,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儿子!”关碧云拍着余竞冬的后背,关爱地回应他。

放开余竞冬的关碧云,又拉起沈蕴秋的双手道:“来,姑娘,让我看看!真的很像啊!当初的安娜就是如此,苍白的圆脸上有一对清澈的眸子,里面仿佛藏了无数欲诉还休的心事!”

沈蕴秋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余竞冬,而他则急得出口阻止自己的母亲:“妈妈!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你不要把她们搞混了!”

关碧云拉沈蕴秋坐下,才对余竞冬道:“我知道的,你不用提醒我。但是,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吧?”

余竞冬心里满是焦急和无奈。急的是,他怕沈蕴秋误会自己是因为安娜才喜欢她。无奈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向来说话直率。

沈蕴秋笑着问关碧云:“您对安娜很熟悉吧?”

关碧云摇摇头,叹口气道:“我其实并不了解她。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全身都有些浮肿。竞冬求我拿钱给她治病,但我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医生告诉我,就算手术也只是拖延时间。另一方面则是,我不能动那些不属于我们母子的钱。安娜当时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轻声地说,她不怕死,只怕从此见不到竞冬。我知道,她和我一样爱竞冬。这就是我对她的认识。”

沈蕴秋内心对关碧云的直率也是有点吃惊的,她们毕竟第一次见面,而她竟是如此跟她大谈余竞冬的前女友,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沈蕴秋只能把这视作是关碧云长期生活在国外的结果,对国人的含蓄缺少认识。

关碧云一直在观察沈蕴秋的反应,见她始终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禁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余竞冬不希望母亲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说:“妈妈,我想趁你这次回国,安排你和蕴秋的父母见见。可能的话,也想请你们帮我们定个婚期。”

关碧云与沈蕴秋同时一呆,没想到他会提到婚事。沈蕴秋当着关碧云的面不便说什么,关碧云则顾左右而言他:“蕴秋,我难得回来,明天想去我大姐的墓地看看她,你愿意陪我去吗?”

沈蕴秋不知她的用意,但还是答应了。

第145章 姐妹恩怨

沈蕴秋陪关碧云去了西郊的墓地。冬日的风吹来,枯叶飘零,越发显得墓园的清冷与萧条。

那是一座合葬的墓,碑上两张瓷相片里,分别是民国着装的年轻男女。沈蕴秋看到碑上是余竞冬父亲的名字:余亚夫,而女子的名字叫关碧霞。她转过头看关碧云,诧异着这女子的名字怎么会和关碧云只差了一个字。

关碧云看懂了她的表情,笑笑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姐,也是竞冬父亲的正妻。”她说得很自然,仿佛一切是如此地理所当然。

沈蕴秋想起余竞冬曾说过,他母亲非常爱父亲,这一生为他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更为了完成他的遗愿,甘守清贫二十多年。既然,这里躺着的女子不但是她丈夫爱的人,还是她的大姐,那么,她守的,也许并不仅仅是丈夫的遗愿吧?沈蕴秋这样猜测着。

关碧云在墓前献上花,又拿纸巾细细地擦拭着相片上的灰尘。在擦余亚夫的相片时,她的动作非常地缓慢,像是将自己毕生的力量都凝在了手上,一点点地在黑白的、已经有些斑驳模糊的瓷相上来回移动,与其说她是在擦相片,不如说她是在用心抚摸。

沈蕴秋静静地站在关碧云的身后,看她慢慢流露着自己的情绪,那样无声无息地显现出来,将一种温情渗入冷冽的寒风,使她背部的线条看起来也不再苍老,每个佝偻在那里的弧度都写满了她的记忆。

“亚夫,我来看你和姐姐了!你们还好吧?我是不是也老了?这两年一直病着,想着你们却来不了。但是,你们的孙子余飞要结婚了,我即使爬,也是要爬回来,替你们看着他成家,对吧?时间过得真快啊,孩子们都长大了,要成家了。你们也离开我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去见你们呢?你们会欢迎我吗?”

听着关碧云一个人在余亚夫的相片前自言自语,沈蕴秋的心充满了酸涩。她不能想像,在关碧云的心里,那是怎样一种情感,可以让她如此执着地坚守一生。

风越来越大,沈蕴秋过去搀关碧云,劝道:“伯母,当心自己的身体,别着凉了!”

关碧云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稍微分出些神,她略显茫然地看着沈蕴秋道:“你是安娜吗?”

“伯母,我是蕴秋,不是安娜!”沈蕴秋有些担心关碧云的状态。

关碧云却笑了起来,说:“是啊,你不是安娜。他们父子的性情真像啊!蕴秋,你觉得我和大姐像吗?”

沈蕴秋仔细打量关碧云和相片上的关碧霞,发现她们的眉眼的确惊人的一致,无非相片里的关碧霞年轻些。

“很像吧?如果不是年龄的关系,我们姐妹是很难被分辨出来的。”

沈蕴秋不敢接口,也无从安慰,她觉得这个时候,唯有做一名听众才是最合适的。

“我给你讲讲,我、大姐,还有竞冬父亲的故事吧!”关碧云突然说,也没有等沈蕴秋表示,她就讲开了。

关家在解放前是s市的中产之家,关碧云姐妹的父亲的洋行的买办,早年还在求学时就因父母之命娶了大自己六岁的,关碧霞的母亲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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