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她却带着哭腔，也许是听到了自己的脆弱，她的泪真的落了下来“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真的好想看着你……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我喜欢你……想知道更多的……我喜欢你……喜欢你啊。”
真的不行了。
真的，已经控制不住了。
好乱好乱。
所有的一切，只剩下那三个字，喜欢你。
不停地旋转着，所有的理智，所有的不理智全都隐没在这三个字里，只剩下这三个，终于说出的喜欢你。
也只是……
停留在喜欢而已了。
她哭了。
就在方惜瞬面前。
方惜瞬笑看着她。
她真的说出了这些。
方惜瞬，你赌错了，她说出了这些。
“我知道。”方惜瞬的情绪莫名有些低落“只说这些就好。”
“是……是……我明白……”秦燕子擦了眼泪，但泪还在不停的淌“我并不是……没别的……意思……你知道的……只是说说……说说就好……”
我对你的爱恋，死在我说出来的时候。
方惜瞬。
这个我再清楚不过。
我只是，
没办法再在你的面前伪装下去。
我愿意撕破一切的羞涩与面具，真实的告诉你我的心。
仅此而已。
“你……我……有个……愿望。”秦燕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不过，成效不大“想……你……答应我。”
“恩。”
“不要，拒绝我的关心好吗？”秦燕子闭上眼，说出了这句话。
我也想关心你。
无法离你更近，也无法向你索取什么。
我只是想做我想的。
去关心你。
“恩？”方惜瞬不敢自己对她这句含义颇多的话下结论。
“我想做你朋友，也可以……以朋友的名义来关心你。”秦燕子咬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已经镇定了。
哭的也差不多了。
这话，是我清醒的说出的。
没有冲动。
只想问你，你愿意吗？
你答应吗？
你，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来靠近你吗？
“这个不难。”方惜瞬微微笑着“当然可以是朋友，这本就是应该的。”
“谢谢你。”秦燕子又欲落泪，因他的话。
深深地吸口气，她的心充满着欣喜的告诉自己：
“秦燕子，做得好。”
她抬起头，对方惜瞬笑。
无法再想象自己能得到的更多，但，能允许我进你的世界，你的生活，已是对我最大的给予。
让我，
以朋友的名义，喜欢着你好了。
18。…适合的和所爱的
往后几天，秦燕子见到方惜瞬时已经不会再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偶尔，她也会和方惜瞬讲个笑话，一起八卦一下。
就如她自己说的，
以朋友的身份，满怀着欣喜与感激的心情，和他相处着。
这就很幸福了。
每天能看到他，能对他说话，已经是她美好心情的开端与所有。
两个人会在员工餐厅一起打饭吃饭。
说说笑笑，很是自然。
就像相处很久的老朋友一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前几天回去路上见有家街边店挂着条裙子，应该很适合尹澈。”秦燕子聊起衣服，方惜瞬忽然想到这几天一直觉得不错的那条浅黄色碎花裙。
“恩？”秦燕子嚼着饭，忽然感叹“我觉得尹澈跟你恋爱后穿衣服的风格终于好些了。”
“唉……”想起尹澈混乱的审美，方惜瞬无奈一叹。
“等下午下班了我跟你去参谋参谋。”秦燕子有些心动，他的眼光会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裙子？”
“浅黄色的连衣裙，挺好的，见了你就知道了，应该适合她。”方惜瞬对自己的眼光很是自信。
从上初中起，方美珍逛街就带着他。
刚开始是拉他做提东西的苦力，后来，他就从跟班小厮升迁为服装参谋。
“析澈的那件白色小外搭是你买的吗？”
“带花边的那个白色中袖外搭？”方惜瞬回忆了回忆，点头“我眼光不错吧。”
“我挺羡慕她的。”这句是真话，秦燕子低头喝了口汤，自言自语的说“我前男友从没给我买过衣服。”
方惜瞬一直有些同情她，听到她的话，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这些。
匆匆换了话题，吃完饭各归各位。方惜瞬自己琢磨着等下班了去把那条浅黄色的连衣裙给买了。
不料等下班时，秦燕子却提出去看那件裙子。
方惜瞬不擅长砍价，而秦燕子却最会砍价。
于是一件连衣裙，方惜瞬只花了预想中的一半就买到手了。
付好款，方惜瞬转头对秦燕子说“为了表彰你的功劳，左手边最上面第二件衣服，去试试吧。”
秦燕子回头找出他说的那件衣服。
是个连身裤，浅蓝色牛仔的，里面是白衬衫。
“这个……真的让我试？”
“见外。”方惜瞬瞥她一眼，微微勾起嘴角。
秦燕子……男友没给她买过衣服。
未免有些太过可怜。
她那种羡慕尹澈的落寞让他烦闷。
堵得慌。
他有种说不清的情绪拉扯着。
不愿看到她羡慕他对尹澈付出。
秦燕子从试衣间出来后微微发窘。
本以为这几天可以随意的自然地看他，可换了新衣服却不敢抬头去看他，也无法鼓起勇气认真看镜子中的自己。
“挺好，买吧。”方惜瞬倚在收银台前，媚眼里流转着小小的骄傲。
他看衣服的眼光是一看一个准。
“你掏钱？”秦燕子迷糊着问了一句。
不是她故意，是方惜瞬站的位置实在是太好了。
“也行。”本没打算付账的方惜瞬打开钱包，掏出卡“反正我们实习生是有辛苦费的，作为我的崇拜者之一，给你买件衣服也算正常。”
安静了好久，秦燕子终于说出一直在心中碰撞依旧的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交了钱，他似乎心情大好，扬着眉，微微笑了。
回到尹澈住的地方，方惜瞬长长的吐出口气，点上一支烟，走到窗户前望着闪烁在黑暗中的小区大门。
拱形的大门，闪着彩虹七色。
掏出手机，方惜瞬拨通了尹澈的电话。
——喂，你下班了？
——恩。吃饭了吗？
——早就吃过了，啊，这里的小吃真多，惜瞬，我不能在这儿待了，再待就要变胖了！你知道这里的臭豆腐有多好吃吗？我今天吃了六份啊……
她兴奋地在那端说着，方惜瞬媚眼含笑，吸了口烟，吐出来后看着窗前的白雾，慢慢地说道“尹澈，你猜我今天给你买的什么。”
“恩？你给我买东西了？”
那端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调。
“猜猜看。”
“衣服！”
方惜瞬有了挫败感。
“尹澈，你太不可爱了。”这是尹澈让方惜瞬产生挫败感时，方惜瞬最爱说的一句话。
尹澈，你太不可爱了。
“我猜对了？”尹析澈嘿嘿笑着“什么样的衣服啊？”
“很漂亮，所以……”方惜瞬把烟按灭在透明烟灰缸里，慢慢地走过来，坐到沙发上“尹澈，你快回来吧。”
尹澈，快回来吧。
我想见到你。
现在的我，不能离开你。
“快了快了，还有两天，我们后天坐车回去。”她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愉快。
从三月到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热恋期。
磨合了初期的尴尬与羞涩，又没有长时间的审美疲劳与厌倦感。
这正是最佳的恋爱期。
可是，
方惜瞬无奈地笑。
他的女友却在千里之外，那么远，只能听到声音，只能，想象着她那一刻的笑容。
有些话，通话时不能说，于是他发了条短信。
“尹澈，你的衣服是我和你秦燕一起去看的，顺带着我也帮她付了钱，你会多想吗小丫头？”
一会儿就有了回复。
打开信息，她常用的表示难过无奈的表情（╯﹏╰）出现在眼前。
“算了算了，我大度，你付账也是应该的，因为代表着我，所以你要绅士，不能小气，不过花咱的钱我还是心疼……”
方惜瞬会心一笑。
关于秦燕子的事，他只捡了一半汇报给她。
秦燕子跟他在一个工作地点，这个说了。
秦燕子和他相处的不错，这个也说了。
不过，关于秦燕子向他告白的那段，他自动屏蔽了。
这些，尹澈不需要知道。
明天他过双休，但作为社会实践的秦燕子估计还是要去的。
方惜瞬的思绪不停地扩着，不停的延伸着。
外公让明天回去吃饭。
不知道会不会让老妈再骂一顿。
骂了也罢，反正他已经听习惯了。
不过……
明天，外公的意思好像是要见见卢天。
方惜瞬打住自己神游至此的思绪，又给卢天挂了个电话。
——明天是要去见我妈跟我外公吗？
省了寒暄，他直奔主题。
——……我现在还在忐忑呢。
卢天的声音听起来没精打采的。
——怎么了？你可是男女老少通杀型的，怕什么？
——别提了，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在寝室……寝室啊老幺。
卢天压低声音，对他说“我今天说漏嘴了，老牟知道我明天要去见你们家长，你都没见他刚刚的脸啊！！我现在正怀着内疚的心反省自己多嘴的错误呢！”
“牟畅？”方惜瞬忽然醒悟。“唉，那你保重。”
卢天跟方美珍在三月底正式恋爱的事除了他，卢天瞒了其他的室友们。
牟畅有一次提起说他给方美珍打电话说要邀请美珍出去玩时，美珍拒绝的理由变作了……我明天要和男友一起，抱歉了。
于是，牟畅沉默了一天，晚上回寝后，才闷闷地说出一句话“方美珍是被哪个混小子勾搭走的？！真他妈老天不长眼！”
于是，本打算开诚布公的卢天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
私底下对方惜瞬说“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当初你把尹析澈勾搭走时的状态了。”
方惜瞬摆出安慰他的表情。
可卢天却继续补充“太他妈不是人过了！没见过谈恋爱还要藏着掖着。”
然后，他拍了拍方惜瞬肩膀，郑重的说“当初委屈你了，兄弟。”
方惜瞬只剩哭笑不得了。
后来，卢天终于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找了个空闲，把牟畅叫出去搓了一顿，回来后，牟畅一直冷着脸。
一直冷到现在。
其实，方惜瞬很好奇。
他以为卢天在上次恋爱失败后会沉寂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小子倒好，快速从失恋阴影中走出，且成功的勾搭上了他姐。
真是……要多乌龙有多乌龙。
那，以后，不得叫他姐夫？这也就算了，他本来就比自己大，可是……要是他和老姐真成了，那以后说起来，他是自己老婆的前男友，也就是说，他不得不替尹澈防着成为他姐夫的卢天。
想起这个就不爽。
方惜瞬在五月底的时候找过卢天。
问卢天尹澈现在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时，卢天很认真的说“不要多想，兄弟，她我不敢再想。”
看着方惜瞬不太满意的表情，卢天叹了口气，给方惜瞬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和尹析澈谈纯粹是因为当初遇到她时挺有缘，这小姑娘又长得不错性格和我也合得来，所以挺合适的就告白了。就这。”他坦白了“我哪能比上你俩那拉扯三四年的感情啊！别多想了。”
“你不是还说，随时在我身后准备着吗？”方惜瞬提醒。
这确实是卢天说过的话。
“那是不甘心。”卢天继续坦白“当时真的不甘心，是个男人都会不甘心，自己的女友被室友给挖了，你心里好受吗？”
方惜瞬挑眉。
“这么说吧，你要问我喜不喜欢尹析澈，我肯定告诉你，我喜欢她。”卢天端起手中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久，放下后继续说“这点我不否认也不掖着藏着，当时说那话，我敢保证，我做得到。”
“什么意思？”
“哪天要是因为你的错跟她分了，我绝对饶不了你。”卢天认真又坚决的表态。
“那我姐呢？”
“你姐是你姐。”卢天摇头“你姐不一样，我跟你姐是处着处着来感觉了，然后就顺其自然的成了，连个告白都没有，我就说了句咱俩相处着试试吧，然后就试到现在。”
“你俩以后结婚吗？”
“不知道。”卢天很坦白的说“不过现在还没不结婚的想法，结婚……现在想有些早，等工作几年，要是我俩还能处的下去，就结。反正年龄在那儿摆着，你姐很适合我。”
这是卢天的话。
对尹析澈，他是喜欢的。
但是，因为现在的析澈是方惜瞬的女友，所以他不再考虑。
方美珍，是最合适他的人。
适合结婚的人，不一定是他曾经喜欢的人。
恋爱结婚是不一样的概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结婚更商业化，考虑的更多一些，挑选的眼光也更功利一些。
毕竟，大家都已经不是高中校园里那些还没长大憧憬着浪漫爱情的青涩学生。
社会要的是什么，他们已经慢慢接触到。
和谁在一起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家，是最重要的。
于是，关于以前的喜欢，或是爱恋。
统统没用
19。…对未来，理想化是不对的
第二天天气热的不像话。
从尹澈住的小区出来，条件反射走到公交车站牌的方惜瞬抹了把汗，忽然咧嘴笑了。
和尹澈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也学会了习惯性的省钱。
且，是省小钱。
尹澈出门，能走路的不坐车，能坐公交车的绝不打的。
每次问她，她总是这么说。
“为我自己省嫁妆钱呢，为你省彩礼钱呢。”
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方惜瞬完败。
于是顺着她，他也会习惯性的省所谓的“嫁妆钱”与“彩礼钱”
伸手拦了辆出租，坐上车后凉爽的空调冷风让方惜瞬十分舒服。
尹澈这个小丫头。
看着窗外后退的街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