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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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联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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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确定失联人员的位置。
众人焦灼了数小时。
就在大家的分歧愈演愈烈的时候,临时驻地外的漫坡上,突然远远地现出了两个从风雪中走来,略显狼狈的身影。
没有遇到之前,霍灵均并不相信人真得会在片刻间钟情于另一个人。
他此前的认知里,觉得这无比荒谬。
可原来世上真得没有绝对一说。
那时霍灵均尚不知姓名的顾栖迟,全身置于厚重的登山服包裹下,甚至连性别旁人乍看她都无法分辨。
她虽高挑,但身形毕竟还是稍显瘦弱。
后来大家觉得神奇。
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她竟然能半拖半背着自己扭伤的伙伴,走那么远的路。
那天的风雪不大,却自此刮乱了霍灵均此后的人生。
不止是他,后来在大本营内,顾栖迟扒掉厚重的衣物露出的那张宠辱不惊、冷静理智又美好如画的脸,惊艳了一众登山者。
这本身是一个鲜见女子的领域,何况她无畏地搭救了自己遇险的伙伴。
他们惊艳。
为她的冷静,为她的勇敢,为她的鲜妍好看。
而那时的霍灵均,着实狼狈到和英俊无关。
大本营里最后那晚,他在众人联欢的时刻,从同来的德国同学那里抢到了话筒,破天荒地唱了一支歌。
后来应耘还笑他年少懵懂、纯情、含蓄。
他并没有追过人,并不确定应该怎样向人表达好感。
可他的一生过得历来清楚明白。
遇到自己喜欢的,就去争取。
遇到自己喜欢的,不能错过。
这一生,他鲜少开唱。哪怕后来进入娱乐圈,也只为一部电影唱过插曲,还是在音乐总监的数度相劝下才接下。
他的嗓音歌唱的时候和平时说话不同。说话时清润,唱歌时更加磁性低淳。
那夜的歌,也让营地里的众人念念不忘。
几度当做谈资写在旅行日记里。
ican'(或许,她是那张容颜,让我难以忘怀)
(是一缕惬意,令我唏嘘不已)
……
……
isurvive(或许,她是我存在的理由)
thewhyandwherefori'malive(是我活着的原因和路标)
i'llcareforthroughtheroughandrainyyears(是我要精心呵护走过风雨的伴侣)
mei'ars(我要珍藏她的欢笑和泪水)
irs(当作我永生的纪念)
be(不管她身在何方)
aningofmylifeisshe(我生命的意义永远是她)
搁置下话筒那刻,他向着正应付一众白人青年男子攀谈的她走过去。
目标明确,不想要留下遗憾。
也许是他同样身为黄种人的身份引起她的注意,他刚走近那刻,她竟然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微踮脚亲上一米九多的他的唇。
她的气息里夹杂着明显的酒气,甚至舌尖还裹挟着滴酒送进他的唇齿之间。
对酒精毫无抵御力的他,在她突然的侵袭下渐渐失去清明。
他记得醉倒前听到那时她对众人说得话:“我只对黄种人有兴趣。”
哪怕是一张略显浮肿的黄种人的脸,她也能亲下去。
她用他抵挡了众人侵袭,他却无法抵抗酒精,在那么重要的时刻,醉倒了过去。
再醒来,她和她的伙伴,已经离开。
他所知的所有讯息,仅仅是其他人探知来的——她是中国人。
真是令人欣喜的巧合。
后来他回了国,进入娱乐圈,站在一个无比显眼的地方。
后来她竟真得现身,还在这同一个娱乐圈里。
他此前从未奢求终身伴侣和自己的爱好追求高度契合,到那一刻,却开始感激上天厚爱。
他曾数次试探过顾栖迟关于当年那含糊的一吻,关于那首歌。
可他也挫败的发现,顾栖迟对此印象全无。
雪山是他的幸运所。
和路染的那段往事,却是应耘忌讳的过去。
那一年,对他和应耘而言都意义非凡。
一个被逼告别,一个懂得争取。
霍灵均知道应耘放不下,不然不会在写源代码的时候,一堆符号里面突然冒出路染的名字。
应耘自称犯贱,可感情这东西,一向冷暖只能自知。
每个人都听过很多道理,每个人都见过无数心灵鸡汤,可真得身临其境,却无法妥帖地处理好一切,遍地狼狈。
当年的事情路染断的决绝,可总让人觉得蹊跷。
那时的应耘自信,反复对他提及:“分手是真要分,喜欢也是真喜欢。”
应耘相信路染有苦衷,说得多了,连他都跟着应耘信了。
他在想方设法人海中寻找雪山上众人讯息的时候,应耘也曾经回国寻找路染探知究竟,可很快又只身返回伦敦,什么都没对他说起过,好像真得看到了让他死心的事情,真得接受了分手这样一个结果。
霍灵均将自己从回忆里拔/出来。
那短短数个月的时间,真是一次人生洗礼。
应耘声音清冷,淡淡地,继续说:“我今天跟了她一路”。
那些最基础的事实他在雇佣的征信社那边都能拿到,可他并不知道路染当年在爱正浓的时候,利落潇洒地舍弃他的真正原因。
这是一个死结,如若无解,他便无法走出过去。
始终会耿耿于怀。
他的声音带些苦涩:“她去了清河山墓园”。
“她走了之后,我去她驻足盯了很久的墓碑前站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话似乎对应耘而言有些艰难:“墓碑上只有三个字——小麦穗。”
他的尾音有些抖,经过几个小时,平复下去的心境再度不断地叫嚣:“阿均,直觉告诉我,埋在里面的,是我的孩子。”
“我会离她远一点”,他顿了一下吸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她”。
**
唏嘘过后,霍灵均没能用言语安慰应耘,这并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
等到驱车抵达霍宅,已经将近黄昏。
《南娱周刊》登出负/面/新/闻的第一时间,霍岐山就致电让他滚回家。
因为迟归年的离世,他拖了又拖,已是不能再拖。
从他支持霍之零追寻自由离家而后她惨死于车祸,他和霍岐山已经很久没能正经地说过话。
霍岐山多年养成的强硬作风是指点他应该怎么做,哪里做错。
而他则会坚持自己的选择。
谁也不曾退让。
一进门,就看到母亲纪倾慕在客厅内看书,她乍见到他还有些惊讶。
“你爸在楼上的会客厅。”纪倾慕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劝霍灵均回去,避免和霍岐山正面相撞。
她眼底的担忧流露地很明显,霍灵均看到便安抚她:“我会注意分寸,不会和他正面起冲突。”
“您放心。”
纪倾慕见他走到身前也便起身替他接过他搭在臂弯上的风衣,顺便关切地问:“栖迟母亲的后事怎么样了?举办仪式的话,我和你爸爸一定会出席,有任何需要,记得都联系我们。”
“我知道了妈,有任何进展,我会通知你们,不会让你们被动失礼。”
他迈步向楼梯走过去,突然又顿下步子,对纪倾慕微微一笑,眼底含蕴:“您以后有时间,多给栖迟做些好吃的。”
他郑重其事,姿态诚恳:“妈,我的也是她的。妈妈没了,她很在意。您多帮忙分分心。”
“好让她想起母亲这个词,不都是沉重的东西。”
纪倾慕冲他摆手催他上楼:“知道了。和你一起疼你老婆,为你我也会很认真地做。”
**
霍岐山明显不似纪倾慕般好说话。
霍灵均屈指扣了三下,而后推开会客厅的门。
一进门,首先迎上霍岐山扔过来的一个瓷杯盖。
他在躲还是不躲间犹豫一秒,最终还是眉骨硬生生地扛下来骤然撞击而来的力道。
霍岐山紧接着摔在他面前一堆杂志:“还认识字吧,读读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纪倾慕还在楼下,霍岐山嗓门这般大,霍灵均为免引起纪倾慕的担忧关了门。
还没回身,霍岐山紧接着便冷嗤了一声,霍灵均还没来得及转身再度面向他,就感觉到砖头一样大小的词典撞击向后背。
霍岐山与人交流的方式,还真是直接粗暴。
他没说什么,把霍岐山扔向他的未碎的瓷杯盖和杂志以及词典都慢条斯理地捡起来归拢好,重新递到霍岐山身前:“能当子弹往外射的物件不多了,您省点儿用,像这词典可以一撕两半砸两次。”
他还叹了口气,往霍岐山身侧坐。
霍岐山搭扶在桌面上的手青筋暴起,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些也仅仅是前奏。
霍灵均又站了起来,看了眼霍岐山,摇头问:“打人能不打脸吗?被你媳妇看到这伤,有损你仁爱的形象。”

  ☆、第49章 与狼共枕

第四十九章:与狼共枕
距离霍灵均进入二楼的会客厅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纪倾慕摊在膝间的那本书,无论如何都再翻不动无法继续读下去。
这栋老宅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老爷子霍仲勋还没移居加拿大跟随女儿生活之前,霍仲勋在里面抽打霍岐山,在下面的她听不到任何声响。
等她硬着头皮上去,霍岐山已经被抽得额上都是冷汗。
从前,那是老爷子霍仲勋施展威风的地方,现在在里面展露威严的,成了他的继任者霍岐山。
之前长女霍之汶坚持要嫁给当时双目失明且还未改姓商,还未认祖归宗商家的满身是迷的席宴清时,霍岐山舍不得打女儿,只把里面摔得稀巴烂,她在楼下也没听到任何声息。
后来改换姓氏的商宴清双眼复明只身来到霍家请求认可,书架上的玻璃碎了满地,身在室外的她也探听不到任何声息。
后来霍之零悔婚也是……
霍岐山有一种能够搞糟和每个儿女关系的令她头疼的能力。
她有些担心现在里面也是一片狼藉。
霍岐山虽是从商,可他年幼像老一辈霍家男子一样,在军营历练过几年,性格完全和圆滑无关,硬得像是骊山上的石头。
而且这种情况下,霍岐山还听不得别人的劝,他人劝得越多,他的怒火越盛。
纪倾慕有些头疼。
她和霍岐山在教育子女方面背向岐道。她顶多旁敲侧击,更青睐于放手;可霍岐山却是事无巨细,手腕四处都要伸。
她的脚步刚刚要往台阶上迈,突然听到门铃声响。
她顿住步子等了下,阿姨前去开门,进来的竟是许久未见的神色匆忙的顾栖迟。
**
顾家近些年的纠葛纪倾慕有所耳闻,见到顾栖迟眼底的青色想起霍灵均的嘱托和近来的变故,笑得更暖了一分。
顾栖迟一进门就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担心阿均?”纪倾慕即刻了然,她指指楼上会客厅的门,“都在上面,估计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我刚想上去看看”。
她又倒头让阿姨沏好两杯茶,放在托盘上递给顾栖迟:“既然你过来了,你去吧,拿上去看看。”
顾栖迟就配合地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上楼。
和霍灵均成婚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霍岐山的性格她大概摸得着。
他重视名节,近来霍灵均那些负/面/新/闻,他看到一定会难以消化。
而他难以消化的后续反应,必然是加以训诫。
接到霍灵均说要回霍家的消息,顾栖迟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她抛下正嗷嗷等待喂食的萨/达/姆即刻出门,来时的路上她就有过很多设想,比如霍灵均可能正被罚跪。
她一向无所畏惧,但每每面对霍家的几位长辈,总觉得忐忑。
原因她自己都不清明。
想到要面对霍岐山,感觉心跳的速度都在不断加快。
可她没想到,刚上到二楼,就见霍岐山之身从会客厅出来,砰一声,他顺带关上了身后的门。
霍灵均并没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
这情形似乎比她想象得要更恶劣一些。
“爸。”顾栖迟所端的托盘上的水杯里水纹晃动了下,她下意识地喊出声,见霍岐山点点头。
霍岐山手上拿着一串钥匙,和一把旧式的铜锁。
顾栖迟眼见他在会客厅的两扇门的门把上套上锁扣,而后利落地将门从外面加锁锁死。
她眼底的水纹波动的更甚,她着实没想到这次霍岐山采取的终极惩罚,会是关禁闭——关小黑屋。
霍岐山甚至提醒她:“一起下去吧,今晚他是出不来了,除非他从窗户上跳下去。”
他挑挑眉:“刚刚倒是没打断他腿,也不是不可能。”
眼前的水纹越来越杂乱无章,顾栖迟将托盘放在地上,人却没有要起身下楼的意思。
廊道并不宽阔,她站在身前,没有给霍岐山让路的意思。
霍岐山蹙眉:“阿迟,不同替他求情,没用。”
“这小子嚣张着呢,哪里可怜。”
顾栖迟摇摇头,开口不自觉地带着质问的口气:“不是,爸,我没想求情。您能告诉我他哪儿错了吗?”
霍岐山唇角微微下压。
顾栖迟眸色清亮得仿似冬日初妆的雪:“您难道不相信他吗?别人嘴里的那个他,和您眼中的那个他,不可能是一样的。”
“这无关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养大的孩子,我自然知道。”
霍岐山手中拎着的钥匙在半空随着牵连的绳索荡起,他镜片后的眼睛没有动容的情绪:“这只关乎他做了什么事。他已经要步入而立之年,做事应该要懂得深思熟虑。霍家人从来行的端做得正,连你霍爷爷这次之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阿迟,你应该知道家里没有人支持他进入那个圈子。”
顾栖迟眉头也拧得死死的:“那爸也应该知道他也一样了解您。他知道这个时候回来,肯定责难难免,但是他也没躲。”
“因为您需要纾解自己的不满,所以他来了。”
她脸色绷紧:“您不能改变一下和他沟通的方式吗?”
霍岐山嗓音严肃清冽:“阿迟,不要惯着他。”
“我没有”,顾栖迟即刻否认。
“爸……”她犹豫半饷,这句话两年间都曾经想提及,“您对他严格要求是对的,不然他不会成为今天这样好的一个人。但是我希望您能对他公平一点。”
霍岐山捏紧钥匙,听到顾栖迟说:“两年多了,之零的死并不是他的错。这么长时间,您还为此迁怒,他并非感觉不到。”
霍岐山扶了下镜框,觉得适才活动过的手背的关节有些疼:“这么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顾栖迟摆手,“我只是想告诉您,得不到您的认可,他会难过。看着挺可怜的”。
霍岐山动唇良久,末了才出声,冷淡至极:“阿迟,我说了别替他求情。”
顾栖迟这才笑了:“不是,爸。您没看我现在也挺可怜的吗?我不是替他求情,我是替我自己求得。”
“我想问您,能不能把我一起锁进去?”
**
霍岐山只留给她一个清冷孤高的背影下楼的时候,顾栖迟从他最后突变的眼神里读到“助纣为虐”和“难以理解”。
顾栖迟觉得霍岐山没以一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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