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情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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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情二三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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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我觉得身体石化了一般,全身轻飘飘的。
随即,叶云飞发过来一长串号码,署名:宋玉。
盯着那串数字,手里的饭勺差点给我掰折。
我深吸口气,认命地按下通话键。
嘟嘟……
“哪位?”
“我、我是南芯。那个…叶云飞突然有事来不了,我来替他带你注册,你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呼吸均匀,我心里郁闷得直反酸水。
“学校大门,你不用来。”
轻描淡写一句就把电话挂了,呵,这人真有意思,我好心帮他不领情也没什么,但是能不能说话客气些。我是上辈子欠你几条咸鱼还是怎么的,犯得着这态度吗。
心里虽一万个不满,到底人家是转学生,咱这做地主的也得客气客气。最主要的,我俩毕竟有过节,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态度积极点总没错。
随便塞了两口丢下饭盆,拔脚就往学生处办公室跑,连简单在身后喊什么都没听见。
正巧,那小子正好从办公室出来。
他有些意外,“你真来了。”
我赶忙堆起眯眯笑脸,“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他笑了笑,我看得出,他眼里没有温度,“谢谢,我不需要。”
呵,还记仇呢。
我收起笑脸,换上一副师姐我最大的模样,“新来的,告诉你,进了我N大的门就得守我N大的规矩,从建校以来,我N大一直师生友爱和睦共处,是由于数十年来延续着一个优良传统——低年级对高年级不仅要绝对服从,还要恭敬有礼。看你态度嚣张又傲慢,被抓去‘开会’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别怪师姐事先没警告你。”
什么鬼传统,要真有这规矩,估计我是第一个被‘开会’的。
宋玉带着压迫的雄性磁场走进几步,慢悠悠掏出张纸伸到面前,我借机飞速浏览,视线每多挪一行,嘴角就僵硬一分。
他低沉声线淡淡传来,“我不知道你从哪只眼睛看着我比你小,但想我叫你一声师姐,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话音刚落,擦着我的肩悠然离开。
冷汗顺着我面如土色的脸流下,同住一屋檐,算了。同一个学校,我忍。同系同班同专业——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这巧合的事!
艰难掩口唾沫,各路神仙不要耍我了,在这样下去我真会被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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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飞和林紫菡偶尔在学校遇见我也只打个招呼,大家对于住在一起这件事皆心照不宣众口不言。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搬去城东后,来回主要靠坐公车,一两次运气好能蹭上简单的顺风车。
简单他们学院是N大出了名的课少,这会儿更没空搭理我,估计又是去哪勾搭美女了。林叶二人,虽和他不同班,好歹也是一个院,没有其他事儿也应该到家了。
傍晚的凉风吹得很舒心,趁着等公交的间隙,买了根棒冰慢慢消磨时间。
我性子急躁,最烦的就是站着干等,草莓味儿的棒冰被我小口嘬地只剩冰碴,老式公车这才晃晃悠悠驶过来。我量好距离,待车一停稳,便钻上去占了个欣赏优良风景的宝座。
这趟车途径的路程最远,绕的站也最多,没停几站乘客渐渐拥挤起来。
棒冰被我嘬干净,正想装在包里下车扔了它。一抬头,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在人群里十分扎眼,我不屑撇撇嘴,怎么宋玉也上了车。
他恰巧朝我的方向挪动,本想低头装没看见,他似乎有察觉一般,扫了我一眼,我也皮笑肉不笑的算是打了招呼。
公交车上的乘客越挤越多,离我较远的宋玉也被迫挤在我旁边。看他不怎么情愿的模样,可推搡的人多了只得作罢。
窗外美丽的风景我是无福消受,定时大炸弹就按在声旁,我如何安得下心。他个头不低,加上人又清瘦,整个身形愈发显得颀长,站在狭小的车厢里也只能微微弯着背。
我同情心又开始泛滥,润润干燥的嘴唇,“你要站着不舒服,我的位置给你坐也成。”
好半天,他琥珀色眼眸慢悠悠从窗外移到我脸上,歪头想了想,“站着是不舒服。”他又瞥了眼我的座椅,“你的位置太短,我不够坐,你要想让座给别人,我也无所谓。”
我暗暗自抽一耳挂,是我自己犯贱,非求您坐似地。
学乖了不再没话找话,宋玉一直面朝窗外表情漠然。他一身白衬衣,外面套着菱格背心,下身是牛仔裤帆布鞋。相当普通的学生打扮,穿在他身上居然有些慵懒的味道。
人虽讨厌,不可否认倒是副好皮相。客观来说,综合分够得上简单的档次,作为主审官个人主观而言,考虑其人品有问题,降级为中等资格。
“盯着我干什么。”一个不带温度的声音飘来。
我回过神,不满道:“我那看的是花花草草芸芸众生,干卿何事,你想多了。”
似乎听见他极轻的嗤笑声,我一下大怒:“我就是看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眼睛长在我自己身上,你管的了我吗!我告诉你,我不光要偷着看,我还要明着看,怎么着!恩!”我哄不死你,看也得看死你。
宋玉初见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二皮脸本质,没说什么,只是翘了翘嘴角,我感应到有股邪恶的味道。
下了公交车,还得走一段。
我故意慢悠悠走在他后面直勾勾盯着他。宋玉倒好,人是从容应对处事不惊懒得搭理,可怜我眼瞪得劳损了,冲血的跟得了红眼病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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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住的日子倒比想象中的清闲许多,大家除了在一起吃饭需要借用公共场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屋里。叶云飞偶尔找我借借CD聊聊音乐,论论体育。林紫菡基本不来我屋,加上我确实和她没什么共同话题。
宋玉就更别提,在家和他说话绝不超过五句。他也怪异的很,在学校独来独往,和其他人保持不近也不远的距离,见谁都清清淡淡,嘴角时常挂着公式性微笑。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大家对他都颇有好感。只是我知道,他的笑从来没有温度。
某日。
正是被誉为‘黑面阎王’本院副书记的公开课,我正睡的欢实,简单一通短信发来,说我要有空陪他去买点东西。我一寻思着正好睡觉也是闲着,收好小鸡抱枕,随时准备逃课。
往届师哥师姐留下诸多金科玉律,其中一条就是‘黑面阎王’的课千万不能逃!即便要逃,也千万千万不能被发现,否则期末你会死的相当惨。
根据往届众多英勇义士牺牲程度表明,‘黑面阎王’处理逃课犯的刑法全部体现在本科目连带其他有关科目期末集体挂彩。
挂科还不算,还清一色59分。
我的奶奶,这招比直接给你个咸鸭蛋还要狠。估计这也是吸收了我国古代酷刑中的‘连坐法’,再加以改良而成。学历史出身,就是有计谋。
幸亏我特意挑了靠后门最近的座椅,猫着腰,预备趁‘阎王爷’转身写字我就行动。
3……2……
“老师。”
‘黑面阎王’突然一个鹞子转身,杀气逼人的视线朝我方位全面扫雷。我猫腰正跨出半条腿,吓得一屁股往水泥地一坐,疼的直呲牙,简直要我老命。
福大命大被躲过一劫,不得已慢慢挪回椅子。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非得挑这个时候。
“老师,我觉得关于这个方程式还有其他解法……”
竟然是宋玉!
好死不死,这家伙偏偏坐在我正前方的前前前排。
我耐着性子等啊等啊,结果他愣是就个毫无营养的问题请教了‘黑面阎王’一节课。他倒好,‘黑面阎王’对他赞誉有加,又有升做得意门生的好前程。我可倒霉,课没逃成反把屁股摔疼了。
下了课,宋玉从我身旁经过,朝我淡淡一瞥,“上课本该专心听讲,仗着小聪明随心所欲,自讨苦吃。”
完全蓄谋已久,这个臭人!
第10章 第十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
被宋玉这么一搅和,彻底没了兴致。
我耷拉着一张比驴还长的脸找简单诉苦,“你说,今年我是不是八字犯冲,惹了这么个倒血霉的家伙。”
简单摸摸尖下巴,咂嘴道:“这个宋玉确实有两把刷子,明着暗着让你吃瘪还没处还手。小子,你可杠上惹不起的人物了。”
“对啊,这次吃瘪,下次就怕他逼我吃屎了。”我使劲儿摇头,叹口气:“这家伙来头查到了吗?”
“哪有这么快,爷虽内部有人但也需要时间,等等呗。”
我又想起件事,掳了一把他柔顺的微卷黑发,“你那本《财经导航》赶紧借我使使,‘西门吹雪’大神通知下节课需要用。”
简单挑着长眉,歪头道:“你要不提我压根儿都不记得,那本书早八百年我就用过了,现在尸体在哪,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
我大惊:“你是不是缺心眼儿,那可是绝版了的,弄丢了你拿什么应付统考!”
“那些内容我一直都没忘过,不需要复习也能考。”他耸耸肩,无情的称述事实。
从小到大简单就属脑子最好使,逃课、缺席、迟到、早退、打架、早恋……任何定义为影响学习的事儿从来不会阻碍他期末红榜上前三的位置。
凭他聪明的头脑和高额考分,完全可以进入一流大学。因为我的缘故,他执意留在N大陪着我瞎混日子,他家人对我或多或少的成见很大部分原因正是如此。
回忆起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拿着那张和我一样的红卡片,眼睛同亮晶晶的红宝石似,他吸吸鼻子特别郑重地对我说:“南芯,毕业证哪个学校发的都一样,在哪儿读不都是读。那里没你我才不去,你在哪我就在哪,我要走了还怎么保护你……”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冰天雪地里手脚冻得僵硬。我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
在孤儿院我五岁断过手,七岁摔过脸,十二岁嗑过脚,压根儿就没流过一滴泪。那天是我自出生以来、父母遗弃以来,第一次哭。大半辈子都没掉过那种窝囊液体,想想都万千感慨。
有他这番话,这辈子我值。
简单眉梢含笑,“别闹心,丢了我也有办法,你只管下午来我们院,我让人给你捎过去。
“你要出去吗,又去撩骚哪朵小花?”
“上次那个粘我跟狗皮膏药似地,哪有时间去勾搭新的。”那语气恬不知耻,自觉还挺光荣模样。
简单身边的女人更替频率平均半月一换,那速度能够和老虎伍兹攀亲戚。别人换的是女朋友,他称谓女伴,我私下认为那叫炮*友更合适。风流而不下流——此乃简家四少爷游戏人间习久成性的不成文宗旨。 
N大唯一闪光点就是硬性设施条件吸引人,学校面积广阔得不比以‘大’著称的T大小多少,简单他们学院离我这步行花费十到二十分钟不等,他们院教学楼又在N大地图版面某角落里。
小花园修建勤快,草丛是碧绿碧绿的。到了约定的时间,送书那人还没来,虽偶有飘云遮挡毒辣阳光,一想到这燥热难耐的气候,心里有些躁动。坐在凉亭歇气,身侧露天走廊的石柱长满爬山虎,沐浴徐徐吹来的小风,颇有些悠然自得心旷神怡。
我舒服的打起盹来,忽而刮起阵风,夹杂着断续的只言片语,下意思张开眼朝声音来源处一瞅。前面拐角瀑布一般的爬山虎隐约透露两个人影,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一男一女。
“我早就关注你了,我…我…”是女的声音。
男的没说话。
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颤抖,“我…我喜欢你,你能和我交往吗…我…”
一阵沉默后,男的还是没说话。
我在一边干着急,是不是男人,姑娘都先表白了,怎么不吱声。
夏日的凉风混合泥土被晒的干裂腥味,爬山虎也被吹得沙沙不耐烦。
又一阵风掠过,绿色瀑布被掀起一角。
女的不是简单他们学院的院花吗。男的背对着我,个子很高,体型清瘦颀长,白色衬衣,亚麻色头发。
嗯?!
不会吧……
“我不认识你,你不难看我也不讨厌你。”宋玉朝女孩伸出手,掌心是块洁白的手帕,“但是,并不代表我会答应你。我不喜欢你,勉强在一起对谁都没好处。” 
女孩没有接过,她低着头鼻音浓重,似乎不甘心,“请你试一试吧,如果……”
“如果你没说这句话也许还有机会,抱歉,我从不勉强自己。”
见女孩迟迟没有接过的意思,宋玉收回手帕转身就走,没走几步突然女孩从他身后一把将他抱住。
我大骇,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是不是最近小言情看多了,现实中见谁都能演真人秀。
“请你试一试吧……”
女孩死活不让他走,紧紧抱着他祈求得哭泣。
我砸嘴,宋玉臭人也忒不近人情,好好一个院花被他搞成了笑话。
宋玉动身形不动任由她抱着,他缓缓翘起嘴角,语气温柔:“别让我觉得你恶心。”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女孩这下傻了,我也不自觉抿紧眉,不是为他话里的意思,一瞬间我看到他琥珀瞳仁闪过一丝狠戾。
女孩怔怔松开手,宋玉细心拉平被弄皱的衬衫,头也不回离开。
此时作为一个合格的窃听者,直觉必定是找地方掩护,哪知诡异般凑巧,迎面恰恰大步走来一个人。
“你是南芯吧!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要办麻烦你等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简单托我给你捎的资料!”
此人声如如洪钟、咬字抑扬顿挫,惊起无数晌午昆虫觉醒,正是我那等了许久的捎书人。
行踪彻底暴露,我悲怆地合上眼皮。
宋玉有些意外,他扫我一眼,带着写满各色复杂心绪的冰山脸,擦过我身侧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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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在本市是以校园活动丰富出了名,今天参加这个比赛,明天又举办那个展览。
一晃几十年过去,抬头看着牌匾下挂着的超大横幅,“恭贺N大五十年诞辰!”。
摇摇头,这不,正经课不上,课余噱头一套套。
我从小卖部出来,边吃冰糕边晃悠,那头我班班长半路忽然叫住我。
“南芯,我正想找你商量。”
我疑惑道:“商量什么?”
“还不是为了咱班代表学院参加校庆活动的事。”
我纳闷,是不是搞错了,我既不是班干部又不是学院干事,找我做什么。  
“有意思,你们爱怎么弄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咬下一口冰糕。
班长见我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着急拦住去路,“你上次不是代表咱校参加了辩论赛吗,辅导员见你活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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