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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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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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39 章

跟服务生一左一右的将陆谦扬扶上车,沛锦听到自己冷静到听不出异样的声音吩咐司机。开车。
陆先生喝醉了,醉到这种人事不省的地步。
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幢幢黑影,沛锦疲惫的靠在后面闭上了眼睛。
她逃不开。不过一次小小的违逆,换来的却是这么惨重的代价。那盘碟子在,殷莫离就将她死死捏在手心,至死方休。
多么阴毒的计划!
沛锦竭力将那些不愉快的画面驱离脑海,可是故意为之的事总是千难万难也达不到目的。
那个女人的面孔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直到那双一模一样的眸子毫无生气的瞪着她。
那是苏沛锦。是真正的苏沛锦。是殷莫离说已经死掉却还健在人间的苏沛锦!
只不过已经被毒品和殷莫离牢牢掌控,变成了十足的傀儡。
车厢里很暖,只有司机在沉默的开着车,陆谦扬沉沉睡去,微湿的黑发就枕在她的腿上。
沛锦举起手想要抚摸他的头发,却在落下之前生生收了回去,转而望向窗外。
心底很压抑,那是一块无法掀开的巨石。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在这一片静谧中分外刺耳。
呵~看到那个名字,沛锦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不是萧战,而是司徒云。
接通的电话,静静的放在耳边。这样已近后半夜两点的时间,他怎么会这么唐突失礼的打来电话?就不怕萧战的不快?
电话那边传来粗粗的呼吸,像是负伤的小兽。
沛锦不说话,等着他的反应。
司徒云也不说话,足足过了三分钟:“苏沛锦,你真的把我给忘了。”这句话不是疑问,是完全的肯定句。
苏沛锦三个字扎到了她敏感的神经,在这样一个倦怠又惊吓的时刻。
“你发什么疯,深更半夜的?”
那边呵呵的笑,带着酒后的不管不顾:“发酒疯。沛锦,我想你……”
再粗的神经在这样一个晚上也要被磨断了。沛锦没好气的打算挂断:“我不欠你什么,司徒云,没事我挂了。”
“别挂。”司徒云嘟哝了一声,好似真的喝多了:“你为什么会把我给忘了?说啊,为什么?”
沛锦头痛欲裂,语气也跟着恶劣起来:“因为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她真要忍不住骂粗口了,为什么这一个一个的,就不能放她安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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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的事情终于落到了最坏的结果,撤职入狱,种种罪名板上钉钉。
与其说是殷莫离在暗中下了绊子,不如说是他押对了宝。宇胜背后的靠山站队正确,被郑先生压了多年喘不过来的憋屈气儿,随着政治斗争的无声硝烟齐齐散去。
整个农历二月,夔集团弥漫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氛围,进出频繁的几位高层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唯恐一个不小心,倒霉的就是自己。
司徒云自从那天夜里借着酒意打过那通电话,再无消息。沛锦松口气的同时,也免不了忐忑,不知道萧战会不会被郑先生拖下水。虽然当初司徒云说的斩钉截铁。
萧战不是多话的主儿,除了在公司会有一些公事上的安排,回到家里几乎绝口不提,更像是寻常夫妻的淡然相处。有次吃晚饭的时候,萧战没头没脑的提了一句,说希望她婚后可以回归家庭,就不用做事了。
沛锦也没反对。因为她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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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头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噩耗兜头砸来,让沛锦猝不及防下几乎惊厥过去。
陆谦扬死了。
从赫宇集团国内分公司的三十二楼一跃而下,惨烈的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沛锦嘴唇惨白,哆嗦的几乎站不住。当时是在家里刚吃过晚饭,萧战坐在沙发看书,电视就随意的开着,播放着临海市晚间新闻。
沛锦洗过碗筷,擦着手出来,刚好看到屏幕下面的一行黑字标题和蒙着白布被推走的画面。
赫宇集团国内公司负责人跳楼身亡,警方已介入调查,初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手里的毛巾无声的掉在地上,沛锦不得不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防止自己滑坐在地。
萧战回头看了她一眼,竟然什么都没说。沉默的又转过头去。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
大颗大颗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滚出,很快就打湿了沛锦胸前的衣衫。
怎么会这样?即使发生了那么龌龊的事情,可是也不至于到以死抗争吧。何况那夜陆谦扬被饲了药,应该不记得什么才对。
萧战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站起身:“我去洗澡。”走到转弯处又停下脚步:“赫宇被宇胜收购了过半的股权,或者你可以到网上去看看。”
萧战很中肯的建议提醒了沛锦。直到在电脑前面坐定,空白一片的大脑才慢慢恢复运作。
搜索栏只输入了赫宇集团,哗哗哗就跳出了很多条的新闻,标题极为抢人眼球。
不知道是不是殷莫离尝到了甜头,故伎重演的运用了网络推手这个强大的功效,就像毁掉吴家一样,紧接着压死陆家。
一条条新闻翻下去,不管是有人故意放消息还是造势,事情的始末终于有了轮廓。
赫宇集团国内分公司总经理陆谦扬去夜店狂欢,带小姐出台却被传染了艾滋。在半个月后出现低烧咳嗽等症状,去医院检查被证实HIV呈阳性。陆谦扬戴着口罩就诊的照片都被贴了出来。
与此同时,宇胜集团和赫宇的合作出现问题,赫宇面临着巨额的赔款。股权转让是唯一的出路。宇胜集团摇身一变,成为赫宇的最大股东。
紧接着,陆谦扬的父亲也被卷了进来,昔日刚正不阿的离休少将被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气到血压飙升住院,并扬言要跟陆谦扬脱离父子关系。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陆谦扬跳楼前一个小时刚刚发到网上的高清短视频。十五秒,女人的脸上打了马赛克,淫靡放纵的画面看的人脸红心跳。
虽然这条视频很快就被网警查封并删除,可是无数网民的转载实在太过强大……
沛锦捂着脸蜷成一团,额头搁在冰凉的桌面上,心底是深深的绝望。
原来那天晚上,殷莫离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他要的不仅仅是牢牢掌控自己这么简单,原来还包括摧毁陆谦扬和入主赫宇。
怎么会有这么毒如蛇蝎的男人?
“别多想了。”肩上传来温暖的触感,是萧战:“总归朋友一场,如果你要去祭奠,我陪你。”
“他不会想见我的。”指缝间渗出点滴的濡湿,一颗颗落在浅色的裤子上,晕染开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陆谦扬连电话或信息都不曾给她一个,这是怨怪或者决绝吗?
在他跳楼前那一刻,他想明白了什么,又知晓了什么?关于那一夜,留在他记忆里的是那张熟悉又爱恋的容颜,还是身体极致的狂欢迷离了一切?
萧战的手指迟疑了一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永远不要跟疯子做交易。沛锦你要记住我的话。”
“萧战,我……”那个苦苦隐忍的秘密几乎脱口而出,在这么软弱到绝望的时刻,沛锦突然的想放弃。她不想报复萧战了,她也不想再和殷莫离合作了,哪怕说出一切,让萧战亲手推开她,起码不会有万劫不复的结果。
她好怕,真的怕到要死。她怕陆谦扬的今天就是萧战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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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陆谦扬出殡的日子。
沛锦头疼的厉害,索性跟萧战请了假,窝在家里什么都不想。
下午的时候,前台小心翼翼的打来电话,说有她一个包裹,另外还有一个装扮奇怪的女人指名道姓的要找她。
本来这样一点小事,前台小姑娘也犯不着特意打电话过来告知。可是那个口罩墨镜武装严实的奇怪女人实在太趾高气扬了。听说苏沛锦不在,直接就索要电话和住址,不是保安后来介入,几乎打起来。
那个女人走的时候还撂了一句话,明天她还会来的。
沛锦本就头疼,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熟人或者仇家,干脆的置之不理。若是对方明天再来,总会一见分晓。
公司的电话才挂断,短信嘀的一声就进来了。
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我是陆谦茗,整理谦扬遗物时发现一些东西,已经快递到你公司。”
看了这条信息,沛锦再也待不住了,稍一整理就出了门。
沛锦没上楼,直接到前台取了包裹又原路返回。此时此刻,怀里抱着的就是她跟陆谦扬今生今世最后的一点牵系,再无其他。
不大的包裹里,有陆谦扬用的手机,还有一个厚实的黑色记事本。
即使没有睹物思人这样的情绪,沛锦拿起记事本还是难过了。
从超市里见面开始,陆谦扬详细记载了两人之间所有的事情。一点一滴,琐碎又温馨。
第一次刮破衣服而相识,第一次面对面坐下喝咖啡,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坐在灯光下看书,美好安静的宛如不沾尘埃的精灵……
第一次心中悸动万分的牵手表白,第一次情不自禁的亲吻,第一次差点忍不住自己而做出错事……
第一次知道无能为力的疼痛,第一次明白放手是种沉重到呼吸维艰的决定,第一次想要违背自己的原则死缠烂打……
眼泪一滴滴的落上去,很快模糊了漂亮遒劲的字迹。
翻到最后一页,是偌大的标题和长长的条目——
陆谦扬爱苏沛锦的所有原因。
这么幼稚的东西却生生拧疼了沛锦的心。
那个水晶美玉一样纯净温和的男子,固执的坚守着他的信念。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一个温婉宁静纯洁善良的好姑娘苏沛锦,是可以跟他琴瑟和鸣彼此相知的一世伴侣。
这样的坚守最终葬送了他的一切……
轻轻拿起那个黑屏的手机,按下开启键。
几秒的等待后,屏幕上现出那张迎着阳光而立的苏沛锦。灿烂透明纯净的笑容,不含心机没有顾虑的轻松。是他们那次十一去西山看枫叶时候,陆谦扬代她拍的照片。
不。那不是真正的苏沛锦。
最初的最初,她曾那么自负,以为自己能够很好的把控这段关系,不至于让陆谦扬泥足深陷无力自拔……
是她太自私了吗?从一开始就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前台略带紧张的电话打了上来。
那个三天前出现的神秘女人又来了。
沛锦应了一声,稍作整理就下了楼。
大厅左侧的休息区里,一个女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除了卷曲的长发,什么都看不出来。
前台小姑娘紧张的给她使眼色,表明那个就是来闹事的正主。
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沛锦没有坐下,就那么直直的站着,客气的开口:“请问找我有事吗?”
正面对上,真的是武装到牙齿的神秘怪女人。密不透风的大口罩加上黑超墨镜,跟出门躲避狗仔的明星有一拼。
那个女人也站起身,笑意不善:“一点小事,想找苏小姐借点钱。”
这么直接,怎么不去混黑社会?沛锦脑中第一浮现的念头就是这个,倒是有点哭笑不得:“我们认识吗?”
那个女人摘下墨镜,手指顺势搭在口罩的边沿上:“忘性这么大?看来真把自己当成夔集团的老板娘了。”
沛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沉吟了一下才开口:“有事出去说吧,对面有家茶餐厅……”
女人不耐的重新戴上墨镜:“我没工夫也没兴趣陪你磨洋工,即使是借用身份证也要付点好处吧。苏沛锦这个身份,现在想必很值钱。我也不多要,五十万,不,一百万,从此以后你尽可高枕无忧的当你的苏沛锦。”
“我没有那么多钱。”沛锦沉声:“我按月拿工资,哪里会有那么多钱?”
女人不屑的哼笑,显然不信:“那我上去找萧战要好了,实在不行,我又不是当不了苏沛锦,床上那些花样只会比你更好。”
沛锦咬了牙,压低声音:“你给我几天时间,我给你筹钱。”
“三天。”女人竖起三根手指,涂抹的红艳艳的丹蔻闪着亮亮的光泽。
“好,就三天。”沛锦下了决心,抬头展颜一笑:“苏沛锦的身份,我还真是用腻了。所以你最好别再瞎折腾什么别的事,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女人打了个哈欠,浑身都不舒服的样子。素白的掌心毫无羞耻的伸过来:“先给我一千块,救急。”
沛锦没动,双手插在工作服的口袋里:“殷莫离故意让你将身上的病传染给那个男人的?”
“我怎么知道。”女人的语气露出底气不足:“那是你们的事。”
“那是我们的事。”沛锦低低重复着,双眼微眯,一抹厉色转瞬即逝:“跟着殷莫离混日子,还敢背着他耍花样。苏沛锦,你胆子不小呵。”
被揭破了身份的女人身体一震,下意识的就要后退,却一下子跌在沙发里,色厉内荏的抬头:“我有什么不敢!早晚一死,烂命一条!”
沛锦轻蔑的笑:“就这点胆识,难怪混到这么惨的地步。”
女人被激怒了,墨镜口罩挡住了表情,可是她的怒火随着话语喷薄而出:“你别逼我!惹急了大家一起死!”
“死都不怕,还有谁能拿捏住你?”沛锦话也不说绝。眼下还不到时候,何况大厅里人多嘴杂:“三日后约个地方见面,我给你钱。”
沛锦这么爽快,女人倒怀疑了:“你想做什么?直接打我账号——”
“不行。”沛锦斩钉截铁的拒绝:“要么当面交钱,要么一拍两散。”看着女人又要发飙,沛锦很及时的给了颗甜枣:“你等下,我去前台拿钱给你。”
三寸的高跟鞋稳稳的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沛锦的心里有了渐渐成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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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的时候,沛锦还不知道萧战今天带她去出席的是什么样一个场合。
几天前,萧战让人辗转从香港花了一千多万买了一幅张大师的画作,画的主题是荷花。沛锦不是很懂这些,只是觉得价格很咋舌。至于那清丽脱俗的荷花,美则美矣,外行人也只能看个热闹。
出门的时候,沛锦看他拿了装了画轴的檀木盒子,还开玩笑的说这是要给哪个大人物上供去。等到车子到了地头,看到那等气派,沛锦算是有了数。
车子往城北的郊区开去,过了一道铁路口,路边开始有拿着对讲机的年轻男子出现,清一水的黑色薄毛呢中山装,纤尘不染的白手套,训练有素举止利落,看着减速右转弯的车子就会客气的跟司机打个招呼,询问后发放一张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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