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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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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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锦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迟疑了一下:“好的,章主任。只是——”电话已经挂了,只剩滴滴的忙音。
沛锦苦笑,抬眼看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办公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电梯叮的一声响,沛锦很意外的抬头,难道萧战又回来了?
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瘦高挺拔,模样俊俏。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衬衫袖子胡乱的挽着,西装漫不经心的搭在肩膀上,就那么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
沛锦站起来,客气的开口:“你好,请问你找哪位?”哪位?现在哪位也不在,找谁都是一样的回答。
男子惊奇的挑挑眉,没有答话却放肆的上下打量起沛锦来。
他的表情让沛锦心生警惕,却也蓦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试探着开口:“你是,司徒先生?”
“王蒙被赶跑了?”司徒云懒洋洋的笑,不回应也不否认:“你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名义上,司徒云也只是一名秘书,可是他的问话和行事作风却绝不似谨小慎微的苏沛锦,甚至比章宏更高位的样子。这样的问话一点都不突兀的出口,好似平常的很。
“司徒先生,我是苏沛锦,还请多指教。”做人秘书,最紧要就是察言观色。这点觉悟是一定要有的。
“是个聪明人。”司徒云微眯了眼睛笑。他的眼睛狭长,这样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模样,只是沛锦早已过了见色识人的轻狂年纪。
沛锦心中一动:“司徒先生,萧总有客人宴请,临走交代要章主任安排个人过去。”原谅她那一点篡改的小心思。沛锦虚心求教的样子:“可是章主任家里有急事已经走了。你看……”
“你去不就得了。”司徒云这样走近到面前,隔着一张桌子,倒让沛锦发现两点。
第一,他很高。这样的距离需要自己微仰着头才能平视对话。
第二,他中午想必喝了很多的酒,直至此刻身上依旧有着浓冽的酒气。
“沛锦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情况,怕是去了反倒给萧总添乱。”
司徒云跌坐到右侧待客的沙发上,伸手敲了下花梨木的扶手,毫不客气:“给我倒杯水。”
沛锦也不气,折身去旁边的茶水间倒水,眼角瞥到了昨天司机小王拎上来的特级富硒玉露。是顶好的明前茶,只是好似萧战并不太喜欢绿茶,今早自己沏了一杯进去,下午就看到他还是喝回了自己喜欢的普洱。
司徒云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着沛锦轻挑右眉,顿了半晌轻笑出声:“真是个剔透的女人。”
沛锦没出声,心里巴望着他赶紧喝完茶赶去向阳楼那边才好。
司徒云却是不紧不慢的小口抿着茶,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着时间滑向六点五十,沛锦的心思急躁了起来:“司徒先生……”
“反正我不去。”司徒云笑眯眯的,好整以暇,一句话封死她的希望:“我可不想今晚死在酒桌上。”
见他虽是说笑的口吻,却不见说笑的眼神,沛锦认命的转身收拾随身物品。
“苏沛锦。”司徒云一字一顿的在她身后念着她的名字,极为认真的语气。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带了些江浙一带吴侬软语的尾音,却丝毫没有女人气的意味,只是那声音粘糯的化开,似拌了蜜,不由的让人心软。
“司徒先生宽坐,我先走了。”沛锦礼貌的点头示意,拎了包向电梯走去。
“别太给萧战卖命。”他的话真假莫辨,是警告,还是试探?
沛锦脚步未歇,注意到他说的是萧战,而不是萧总或者夔集团。
身后传来似有似无的哼笑,细细的钻进人耳朵,徒惹的人心思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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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楼如意厅。
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反倒踌躇了。
沛锦捏着拎包的带子,进退两难。
恰在此时门从里面被拉开,上菜的服务生被门口站的的沛锦吓了一跳,倒是机灵的反应很快:“小姐,请进。”
于是沛锦也只能调整好表情,不疾不徐的走进去。
“萧总,章主任家里——”沛锦心里不是没存了半分的侥幸。说不定阐述了缘由,萧战也不待见她留下,挥手就放行了呢。
“坐那儿。”萧战毫不意外的样子,目光示意她坐在靠近门口的末座。
这一坐下,沛锦才发现着实不妥。
五个人,四个男人。
“王总,喝点什么?”萧战转向身边的方脸男人熟稔的询问。
王总爽朗的大笑,带着些东北口音:“萧总你是健忘还是见外,要么就是怜香惜玉,咱不是一贯喝的白酒嘛。”
沛锦心里苦笑。上班第四天,居然就要应酬陪酒。
服务生来分酒,最后一个到沛锦面前的时候,抬眼询问了一句:“小姐,您也倒白酒吗?”
“倒上!”王总大手一挥直接代言:“萧总公司的美女个顶个的厉害,上次一个不提防,竟然被那个小丫头片子放倒了。对了,那个叫什么……桑虞儿呢?”
“离职了。”萧战面色不改,伸手弹落些许的烟灰。
王总惋惜的叹口气:“真是可惜,放着萧总这边这么好的待遇和前途不要,瞎折腾什么幺蛾子。现在的姑娘啊……”
萧战举了杯子:“难得王总今晚有空,先干了这杯再说不迟。”
沛锦傻了眼,盯着眼前半高脚杯的透明液体,心中叫苦不迭。
纵是五粮液这样的好酒,也是会醉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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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酒宴宾主尽欢。
站在酒店门口目送着客人离开,沛锦胃里的翻江倒海愈发的难忍。半斤的白酒。
“走吧,我送你回去。”萧战负手而立,语气听不出半分酒意。
“不用了。”沛锦摇头,却是更加的昏沉:“萧总你也喝了酒,打车回去吧。”
“不碍事。”萧战抬脚向地下车库走去。
向阳楼就在公司对面,过个街的距离就到。
萧战已经过了马路,回头却见苏沛锦还站在那里不动。夜色沉迷,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微风拂起她的裙裾,这样的距离,单薄的要飞去一般。
萧战嘴角微翘,看出她的犹疑。
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知道酒驾要不得。
萧战没有再说话,转身顾自走去,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地下车库黑黝黝的入口处。
沛锦吁口气,侧过脸望向路口。再忍忍,打车回家就好。
出租车没等到,却等到了萧战那辆霸道低调的黑色迈巴赫。
“上车。”车窗纵是摇下,隐在阴影里的萧战也是看不清神色。只是那语气,命令的含义更大一些。
沛锦本想坚持,可是胃里已经开始绞痛,路上偏巧又一辆车子都看不到。
上了车,沛锦还是好心的补充了一句:“萧总,酒后不能开车。”
萧战似笑非笑,熟练的踩下油门转了方向盘,一言不发。
“香山南路汇林苑,谢谢。”沛锦无奈的报出目的地,侧脸望向窗外。
两个人都不说话,飞驰的车子载着一路沉默直达终点。
沛锦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谢谢萧总。”胃疼的要命,额头已经沁出薄薄一层冷汗。
“有驾照吗?”萧战突然的开口询问。
“有,C照。”沛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会儿也没心思猜。
“下次你开车。”萧战单手搁在摇落的车窗上,淡淡的撂了一句。
沛锦先是心思一沉,还有下次啊。然后很快的明白了里面的含义,勉强展眉一笑:“谢谢萧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直至车尾的红灯都再看不见,沛锦按着胃部蹲了下去。
周身已经被冷汗沁湿了衣衫,夜风一吹,凉飕飕的贴在背上。
她的胃,娇宠的撑不得,饿不得,或冷或刺激都不行,又怎么经得起半斤白酒的折腾?
这会儿的疼痛犹如细细密密的网,兜头罩了下来,把她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苏小姐,身体不舒服吗?”透着担心的温润嗓音响在头顶,好巧不巧却是陆谦扬。
他刚在父母家吃过饭,又被妈妈唠唠叨叨了半天才放行,不成想下楼就看到小区大门口路灯下蹲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远远看过去依稀眼熟,很像苏沛锦。
“恐怕有点事。”沛锦吃力的抬头,微笑的目光找不到焦距:“胃疼的厉害。”
“我送你去医院。”看着她极差的脸色,陆谦扬想都不想的果断做决定:“等我去取车。”
“不用。”沛锦的双颊没有酒后的绯红,反倒是苍白的近乎透明:“我包里的胃药吃完了,回家吃点药就好。”她讨厌医院,极度讨厌。
“不行,”谦谦君子执拗起来也是要命的:“总要医生看过我才安心。”
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沛锦心里蓦地涌过一阵暖流。
总要医生看过我才安心。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一点不觉唐突,可是为什么,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呢?不过是个一面之交的陌生人。
陆谦扬的车很快开过来,是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
“抱歉,失礼了。”陆谦扬拉开副驾的车门,低头轻声致歉。
下一秒,沛锦已经被腾空抱起,落在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陆谦扬的身上有种好闻的清冽味道,犹如正月初开的腊梅花,淡淡的令人沉醉。
苏沛锦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具温暖的怀抱,可以让她一霎那柔软的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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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过水出来,胃疼已经舒缓了很多。
老医生谴责的眼神还历历在目:“胃病这么严重还敢喝酒?是不是不想活了?”
转眼又去训斥身侧的陆谦扬:“你一个男人家,自己老婆都不管好,让她喝那么多酒,真是不像话。”
这乱点的鸳鸯谱也没惹恼陆谦扬,他只是好脾气的笑着,仔细的询问医生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今晚太麻烦你了。”沛锦深呼一口气,觉得很不好意思:“害你受了无妄之灾。”
“以后不要这样喝酒了。”陆谦扬凝视着她,明亮的眸子即使在夜色中也是熠熠生辉:“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沛锦无可无不可的应允:“下次不会了。”
陆谦扬细心的把车窗升了起来:“别贪凉,容易生病。”
沛锦沉默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是这样相对无言的沉默又分外的让她觉得不自在,于是就想起那个礼貌的孩子:“这么晚,晨晨该睡了吧。”
“呵,”提到晨晨,陆谦扬无奈的摇头,眉眼却都是笑意:“他呀,一到晚上就精神旺盛,不到十一点都不肯睡,每次都把他妈妈磨到要抓狂。”
这还是陆谦扬第一次提到他的太太。沛锦顺着就接了下去:“这么迟没回去,你太太该担心了。”
陆谦扬侧脸看了她一眼,复又专心开车:“我还没结婚。”
沛锦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困窘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晨晨是你儿子。”
陆谦扬没生气,平心静气的解释:“晨晨是我姐家的孩子,上次来祝寿跟着姐姐姐夫一起来的。”想了想又没脾气的微笑。若是有了妻子,也不至于今晚被妈妈念叨那么久。
沛锦不出声了。这样的对话再继续下去,倒是显得她有什么企图一样。
幸好,到家了。
下了车,陆谦扬提着医生开的一大袋药递给沛锦。
昏黄的路灯下,陆谦扬轮廓分明的容颜像是上帝眷顾下一笔挥就的杰作,温暖而美好。
“喏,我住那里。”沛锦抬头随意指了指三楼:“今天太感谢你了。”
陆谦扬微仰着头,若有所思:“你一个人住?”
“嗯。”手里的药袋沉甸甸的,有中药的浓郁气息漾了出来:“父母在外地。”谎言说的自然而然,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陆谦扬从口袋里抽出笔,捻起露在拎袋边上的缴费单很快的写了一组数字,诚恳的递给她:“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若是需要帮忙,不要客气。”
进了家门,沛锦疲惫的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足足歇了十分钟。
胃已经不疼了,身上却还是有淡淡的酒气。
这个纷杂劳累的夜晚啊~
把熟悉的胃药一盒盒归到药柜里,最后袋子里就只剩下那张孤零零写着电话号码的缴费单。
沛锦伸手拿起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片刻,却又慢慢走过去,弯腰拾起了纸团,一点点把它展平。
上面是黑色签字笔清秀端正的楷书:陆谦扬,139……
沛锦闭了下眼,很快将心底那丝软弱驱赶出境。几步走到厨房拧开天然气,一任那淡蓝色的火苗完全吞没了那些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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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见过司徒云后,那个男人又是彻底的不见踪迹。
沛锦这才感慨,一直以为章主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真正的神龙另有其人。
不知不觉,日子过得飞快。已经是沛锦到夔集团快一个月的日子了。忙碌琐碎的事务上手倒是很快,只是做的再多总是不见成绩。不过行政工作就是这样,不如销售靠业绩结果说话,也不比技术研发部门,由新产品新技术代言。
所幸沛锦志不在此,只要摸透了萧战的几点忌讳,却也不难伺候。
今天是周五,早上萧战就没来。沛锦闲极无聊的过了一上午,十二点的时候被徐文赵阳客气的叫着一起到十一楼员工餐厅吃午饭。
一个月下来,两个女孩和苏沛锦照面不多,依旧是客客气气表面寒暄的普通同事关系,放下职场女员工勾心斗角的担心,沛锦暗地里也不由自嘲,她苏沛锦还真是没有同性缘。过去交不下一个知心好友,现在依旧这样。
可能是心防的高筑,也可能是老员工的排外。
正是中午用餐高峰期,员工餐厅里热闹非凡。三五一群的笑谈交流,处处俨然座谈会。
徐文和赵阳一进来就被行政部交好的同事招手叫了过去。那边连两人的饭菜都打好了。沛锦也不急,随意选了个队伍排了起来。
每一个队伍都排的很长,不过前进的速度倒是挺快,不过五六分钟就轮到了她。
夔集团的伙食很不错,荤素各种菜肴有二十几种可以选,中式西式都有,面包酸奶水果一应俱全,除了没有酒,倒真的算说得过去的自助餐标准。
每个员工都有自己的餐卡,伙食补助是伍佰元,月底直接由财务中心划进卡内,凭卡在集团的餐厅及超市等处买东西。大部分人都用不完,即使是食量大的男孩子,一顿饭四菜一汤也就十五六元,多出来的可以到十二楼的内部超市买东西,或是同在十二楼的宴会厅吃小炒。
沛锦没什么胃口,只要了一份家常豆腐和炒青菜,寻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
员工餐厅是那种快餐店式固定桌椅的四人位卡座,沛锦选的是最边上的位置,毗邻清洗槽,是以没什么人肯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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