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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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经年-谁的经年,琉璃了时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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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苏沛锦,逃开吧,趁着他还没说话,趁着自己还清醒,远远逃开吧~
“一个人来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回家。”司徒云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躲不闪的看着她,深蓝的校服框在少年瘦削的身体上,江风一吹,几乎要将人带到堤岸下滚落江水一般。
“哦……”沛锦要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紧张的绷到发颤,一说话怕是就要露了怯。
少年也不多话,沉默的转了身,率先向滨江公园的入口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沉默,安静。
“我不想回去。”再三给自己打气,深呼吸,沛锦终于在踏出大门前开了口:“我不想回家。”她倒是没多想,也不知道这样的对话若是落在六班那些痞子的耳朵里,将是代表着多么暧昧的暗示意味。
司徒云站住脚,一点不意外的沉思片刻。转过身来,一双眸子亮的惊人:“那你打算去哪儿?”
“去哪儿?”沛锦只觉得眼眶一热,负气的话脱口而出:“我就在这里坐一夜。”
司徒云失笑,少年的清俊如钻石般闪耀动人:“别傻了。”
狼狈的低下头,沛锦不想给他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双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抿着唇不说话。
“赌气不是个好办法。”司徒云此刻的说教像是个少年老成的学究:“你不回家你父母会担心的。”
“他们才不会。”沛锦倔强的低头踢着脚边枯黄的小草:“他们现在根本不在乎我。”
“好吧,你赢了。”司徒云叹口气,黑濯石一样的眸子看着她:“如果你信任一个六班的坏学生,我带你去个地方怎样?”
沛锦的心跳很急。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答应,可是那种昏头昏脑的喜悦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抢先一步作了答:“好啊~”魂魄归位的时候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那些坏人。”
少年不自在的耸耸肩,沛锦看不到的是,他脸上渐起的赧颜。
“你没上晚自习?你家住在附近吗?”沿着空旷的马路一前一后的走着,沛锦没话找话的问。
司徒云专心的看着前面,唔的应了一声。
“那你这么晚去江边干嘛?”沛锦往前赶了两步,变成只落后在他身侧半步的距离。这样后侧面看过去,少年有着媲美希腊雕像的完美轮廓。
司徒云脚步一滞,旋即若无其事的回答:“抽烟。”
沛锦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不再说话了。
想不到的是,他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录像厅。
沛锦惊讶的看着昏黄的灯匾,隔着一道门,里面传出打打杀杀的音响效果。这样的地方,她还真没来过。
司徒云买了票回来,看着她似笑非笑:“害怕吗?”
不服输的劲头和那种做坏事的刺激感纠缠缭绕,沛锦梗着脖子满脸不在乎:“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通宵录像嘛。”
推门而入,巨大的声浪和冲人的烟气将不大的放映厅堵的满满当当,六排简陋的座椅歪歪扭扭的矗在地上,前面的幕布上正在播放着一部港产的武打剧。
人不多,前两排空着,第三排坐着一对。男的大刺刺的把双腿搁在前排的椅背上,单手搂着身边女人的肩膀。第四排歪歪倒倒靠着三个男生,看过去年纪都不大,应该也是高中生的样子。
“来了,司徒。”最左边一个板寸先看到他们,笑嘻嘻的举起手中的啤酒瓶:“要不要一起喝一瓶?”
另外一个大鼻子回头,拿下嘴上叼着的香烟:“新泡的马子?盘挺靓。”
“你们随意。”司徒云笑笑的打了招呼,带着沛锦坐到最后一排,压低了声音安慰她:“别怕,他们说话就这样,不是坏人。”
沛锦忍俊不禁,刚刚那点小紧张也不翼而飞。不是坏人。今天晚上,她和他倒是就好人坏人的区分做了全新的颠覆,那些老师家长眼里的坏学生坏孩子或许并不是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最起码,她单纯的心里是认真的觉得司徒云不坏。连带着这些原本在她苏沛锦眼中无可救药敬而远之的地痞流氓,都变得面目可亲了起来。
“接着。”大鼻子隔空扔过来一根烟:“先前叫你来不来,说是去上晚自习。这会儿倒是肯了。”
板寸头笑,叮当的敲着啤酒瓶子:“人家司徒去充当护花使者了嘛,这都看不出来。”
司徒云被揭穿,脸上少许尴尬的笑骂:“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沛锦脸红了。想着刚刚自己傻乎乎的问——你家住附近?这么晚到江边干嘛?
恨不得一头撞死。那种奇妙的情绪撒了发酵粉,一点一滴的膨胀起来,沛锦整个人都仿佛充饱的气球,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一般。
“喝什么?我去帮你买饮料。”司徒云站起身,低了头看她。
沛锦都不敢抬头,脸上热的可以煎蛋。唯一庆幸的是,这里足够黑,烟气足够大,不然她还真是没脸见人了:“矿泉水,谢谢。”
隔了一个小时,前排那三个熟人起身离开,拎着酒瓶笑嘻嘻的打招呼,说不打扰他们两个谈情说爱了,哥三个去吃宵夜就走了。
司徒云坐的端正,一点没有疲怠懒散的样子,倒是有些军人一般的风姿。
沛锦情不自禁偷偷转过眼看他。他的眉毛浓黑好看,鼻梁很挺,削薄的嘴唇倔强的抿着,带着少年不妥协的孤傲。明灭的光影变幻映在他脸上,带着流光溢彩的光泽。
时隔很多年,录像都放了些什么沛锦完全记不清。可是那晚的司徒云,悄悄的在她心底播下了一颗充满蓬勃生命力的种子,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破土发芽抽穗开花结下硕果。
那颗种子,叫做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司徒云和苏沛锦

彻夜不归在苏家引起了九级地震的轩然大波。
苏妈妈震怒之下,一巴掌掴了上去。这一巴掌不仅打碎了母女间脉脉的亲情,更将犹豫愧疚中的沛锦加速推向了司徒云的方向。
那是好女孩苏沛锦最快乐的一段时光,虽然它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
在学校的苏沛锦,比以往更加孤僻沉默,除了上课学习,几乎整天都可以一言不发。
晚自习成了她无比快乐的天堂,因为她开始跟着司徒云逃学。那短短的三个小时总是过的飞快,好像眨个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苏妈妈一开始来过一次接她下晚自习。后来随着和苏爸爸的争吵升级,被苏爸爸失手打破了头住进医院,再也没有人管沛锦了。
沛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宁愿时间就此驻足不走。
他带她去打台球。手把手的教她怎样瞄准,怎样垫杆,怎样击球。少年的身体挨着她,那淡淡的清冽气息和着浅浅的烟草味道传来,无一不让沛锦紧张又开心到眩晕。而每每击落一个球,沛锦都会欢笑到跳起来,弯弯的眼睛勾勒出一弧纯净的月牙。
他带她去吃大排档。那些他认识的朋友偶尔碰到,也会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热闹无双的凑成一桌子,啤酒就着爆花蛤炒螺丝,还有香喷喷的烤肉串,谈天说地夹杂着混不吝的粗口,奇怪沛锦居然也是极其的适应。
他骑车带着她到远些的公园去玩。平坦笔直的大路上,他会故意松开自行车的把手坐直身体,吓得沛锦失声尖叫,复又变成银铃般的笑声。她的裙裾和着长发一起翻飞在风里,一双素白的球鞋上露出细瓷的脚踝,别致动人。
他跟她十指交扣,夜登沧澜山。坐在山顶的岩石上,肩膀挨着肩膀的看着山下的沧澜河。即使什么都不说,心里也像是拌了蜜灌了酒,醺醺然甜蜜蜜,胜过世间万千的甜言蜜语。
有天晚上司徒云没出现,沛锦一直坐在教室心神不宁。直到八点半,那个脸色微红,指间夹着一点猩红的司徒云毫不避讳的站在二班的教室门口,手臂斜斜支撑在门框上,就那么直直的望过来,不闪避不羞涩,眼底的光芒几乎沉沉的溺死她。
那种少女恋爱的羞涩情怀呵,又想埋在心底又想昭告天下,前一刻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悲伤春秋,下一秒却因为他的微笑而丢弃了所有的矜持。
她得有多爱他啊,爱到无力自拔。
他和她并肩走在杨花纷飞的坦途大路上,以为这就是未来。
微醺的少年大着胆子将手臂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手掌想要收拢的握住她细瘦的肩头又不敢,最后就那么松松的放在上面,夜游神一样晃荡在临海的街头。
她着迷他抽烟的样子,豁出去的从他口中抢下半截香烟,有模有样的叼着吸了一口,却被呛得直咳嗽,泪花迷了眼。
他笑她是不学好的小太妹,她寸土不让的反击……
一切终止于高考前最后一次摸底考试。
司徒云成绩略有下滑却依旧保持在前五十,而苏沛锦则是一路惨跌,直接掉到一百名之外。
苏妈妈勃然大怒,不管不顾的到学校吵,缠着老师问了司徒云家的地址,登门过去破口大骂。所有难听的字眼如同箭矢,咻咻的抛过去,司徒云那个知识分子的妈妈几乎当场背过气去,脸色铁青。
司徒云有将近一周没来上课。沛锦的煎熬度日如年,除了期盼全无其他心思。
她不在乎了,完全不在乎所有的一切了。不管是同学的排斥和看怪物的目光,不管妈妈的歇斯底里和绝情的巴掌,不管成绩滑到什么惨不忍睹的地步,更不管老师们各种苦口婆心恩威并施的谈心。
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只要司徒云一句话,她愿意抛下一切跟他浪迹天涯,从此以后吃苦也好受累也罢,她都甘之如饴。
沛锦觉得自己是得了病发了烧,所有的执念在大脑里翻涌,烫的她五脏六腑甚至每一寸肌肤都发了疼。那个名字在心底一遍遍的刻下及骨的深度,跟着咚咚的心跳节奏。
司徒云,司徒云,司徒云……
甚至沛锦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羞赫万分的梦。
如真似幻的梦境里,少年纤长卷翘的睫毛靠的那么近,彼此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他温暖干净的手掌盖上她的眼睛,带着薄荷香气的薄唇覆了上来,那么青涩又心动的亲吻~
只是她的狂热终究无法成真,少年的爱恋夭折的毫无征兆。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下午放学时分的学校门口。
彼时四周的学生和家长堵住了大半个校门,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他骑着自行车,笔直的长腿单脚支着地面,和她隔着一众人群深深凝望着。
沛锦几乎是立刻的红了眼眶,强忍了几遍才压下几欲脱口的哽咽。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来他去了哪里,甚至连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那个少年就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脚下一蹬,骑着车子匆匆离开。
她不知道,这样的告别对他来说又有多难。那些怦然那些喜欢那些想要在一起的誓言都还来不及,随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起消逝在夏日粘腻的空气中,一直走出她的生命。
次日,高三年级传出一个消息。六班的司徒云转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当大灰狼扑倒小绵羊(1/7)

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伸个胳膊的功夫,腹部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操!”郭琨阴骛的皱眉,再次后悔当时应该把姓许的那个混蛋剁成肉泥而不是简单的大卸八块。
所谓大意失荆州说的就是如此。
病房门被推开,敞着的窗户与洞开的大门产生对流,挂在窗棂上的彩铜风铃叮叮当当的,清脆动听。只是落在心情不爽的郭琨耳中,全是噪音。
进来的小护士带着口罩,除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什么都看不到:“郭先生,该测体温了。”
郭琨阴着脸,语气不善:“这个破东西谁挂这儿的?给我拿走。”
小护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杏仁大眼弯成一轮月牙:“在郭先生您住进来之前,这间病房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
郭琨哼了一声,冷冷的:“人呢?死了?”
小护士惊愕的瞪着他,那双大眼睛表达的情绪可真是丰富多彩:“郭先生你太夸张了……那个女孩只是阑尾手术,康复出院了。”
“再说一遍,马上把这个玩意儿给我拿走,我看着膈应。你不知道风铃是招魂的吗?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挂在医院,诅咒我早死呢?”郭琨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他的脾气不好可是也很少这么毒舌。
小护士脾气倒是挺好:“我就是觉得挺漂亮,没想这么多。对不起郭先生,我这就把它拿走。”
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垫着脚尖吃力的解开窗棂上面风铃的绳结,白色的护士服下露出纤细优美的小腿,郭琨突然邪恶的想到了关于制服诱惑的话题。
记得有一次去会所,经理推荐那个表面清纯骨子里很风骚的小妞就是穿着护士服骑坐在自己腰间放浪形骸的。这么想着,居然身下有了反应。
“好了,郭先生把体温计给我吧。”小护士一手拎着风铃,另外一只小手伸在他面前。
郭琨不怀好意的笑,懒洋洋的动也不动:“我不方便,你自己拿。”
小护士也没想那么多,微微前倾了身子,伸手去够他腋下的体温计。
郭琨胳膊微动,那只小小的体温计悄无声息的滑落到他胳膊下的褥子上:“真是不好意思,对了,怎么称呼你?”
“我叫夏天。”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毫不设防的欢快。
呵,真像是个纯白无辜任人蹂躏的小白兔。郭琨想着,扮演大灰狼这种事情,他乐意效劳。
“36。7度。”夏天拿起挂在床头的本子认真做好记录,礼貌的告辞:“郭先生你好好休息,再见。”
“再见。”郭琨意味深长的扬起唇角,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再见,很快会再见的。
……………………………………………………
“琨哥,您交代的任务顺利完成。”病床前的大头毕恭毕敬的递上手机。
郭琨漫不经心的接过,看了眼屏幕上那张偷拍的照片:“角度取的不错,再近点就好了。”
大头瀑布汗,可是吱都不敢吱。再近?再近的话他的手机就要杵到人家护士小姐的脸上去了好不?
把手机扔给大头,郭琨郁结了好几天的心情豁然开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那一刀差点捅到肺叶,您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了才能出院。”大头讨好的表情:“正好琨哥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休养,顺便泡个清纯的妹子玩玩。”
郭琨不置之否,清秀的脸上不辨喜怒:“敢情你都代我安排好了?”
大头不知道自家的大哥这是啥意思,憨憨的抓着头发:“我哪儿敢啊,只不过老爷子不是也说让你好好休息嘛……”
郭琨伸手:“给我点根烟。”
大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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