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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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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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决定的事情。你明白吗?”
也许受家庭影响很深,他向来非常自律,性子又冷情,无形地筑起了一面墙。待人虽有风度,但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却是不可能了。
在他的圈子里,这种事情他见过太多太多。逢场作戏,一脚踏几条船,红旗不倒,彩旗飘飘……能抵挡住诱惑的柳下惠屈指可数。他没办法改变别人,就像别人也没办法逼他圈养那些莺燕花草。虽然对那些人的风流韵事彼此心照不宣,却并不妨碍他同他们打交道,谈生意,做朋友。
但是阳藿不同,她太干净,感情里也一样干净的容不下一粒沙尘。即使对待陌生人的滥交和背叛,她眼里满满的厌恶也似要溢出来。
他忽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庆幸自己的自律,令他可以泰然自若地坐在她的对面,聆听她的困扰,坦坦荡荡,不同担心某一天会成为被她打入万劫不复境地的那一粒沙尘。
阳藿内心又何尝不知道装作不知最好,只是很难接受罢了。
任啸准望着她,声音缓慢低沉:“阳藿,我认为,感情的事情,其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想来想去,还是另起一章好了。但是因为是上一章余下的一小部分内容,所以标题还是沿用了。留言收藏什么的,真的没有么……555555555


、摊牌

阳藿腿边靠着两个装得满满的大购物袋,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刚把钥匙插入锁孔,隔壁王奶奶家的房门就开了。
一个人边穿鞋朝外走,边回头对里面的人喊:“酱油快用完了,我去趟超市,还有什么要我带的么?”
屋里的人回了句什么话,门推了一半停住了,阳藿听见王奶奶的声音由远及近。
那人余光瞥见她,转过脸笑着对她打招呼:“阳小姐,刚回来啊?”
她应道:“是啊。”是王奶奶的儿子徐山。
王奶奶挤出脑袋看见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大半个身子出了门口:“小藿,你在家?可是,我记得小季和深深都回老家团年去了啊!”
她答:“对,她们都回去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王奶奶低头发现地上的大袋子,看看她,又看看袋子,经过一番努力才将一个概念拼凑在大脑里。
“你这是……你要一个人过年?”说到后面音调陡然拔高了许多,像是怕她不理解她的意思,一字一顿的重复,“一个人,过年?”
“唔,没错,因为有点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奶奶打断了:“这怎么行呢!这不行,来,你到奶奶家来过年!”
阳藿连忙拒绝:“没关系的,王奶奶,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我习惯……”
再次被打断,王奶奶上前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家里拉:“胡说!那是在国外,在我们中国可没有一个人过新年的习惯,一个人还叫什么团年?胡说!快进来!”
阳藿的另一只手抚在王奶奶的手上向相反的方向施力,想要制止她的动作。王奶奶一番好意,她虽然心领了,但是年三十在邻居家过年算怎么回事儿啊,而且她也不想麻烦人家。
“真的没关系的,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中午随便吃点儿,晚上要去朋友家的。”她随便扯了个谎。
“大过年的还有什么工作,你别诓我……”
一边围观了半天的徐山一脸无奈地劝说母亲:“妈,哪儿有您这样强拉硬拽的。阳小姐不是说了晚上和朋友约好了么,人家还有事儿,您别耽误人家。”
正说着,门缝里又钻出个小身子,拉了拉王奶奶的衣角,一本正经地说:“奶奶,妈妈问您茴香放在哪里。”
“就是啊,妈,厨房里还炒着菜呢,您赶紧盯着去,别烧糊了。”
王奶奶还想讲话,却被左一句右一句说懵了,又担心炉子上的菜,鬼使神差地被徐山推进了门。
“阳小姐,不好意思啊,我妈就是这个倔脾气。”
“别这么说,王奶奶心肠好,平时很照顾我们,我才要说谢谢。”说完,她发现门边上的小家伙还在仰着脑袋望她,便弯□子,撑着膝盖微笑,“半个月没见,东宇好像又长高啦。”
东宇是徐山的儿子,经常到王奶奶这儿来。别看他只有五岁,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像个小大人似的,长得又非常可爱,特别讨人喜欢。
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她,嗓音仍然有点奶声奶气,讲出的话却是毫不含糊:“东宇不挑食,很快就会比小藿姐姐还要高的。”
阳藿笑出声:“东宇好厉害,不过别忘了多运动,要不然会变成小胖子的。”
“我不会变成小胖子!”东宇憋出一句之后,扭头钻进了屋里。
**
午饭前,零星几户人家点燃了爆竹。大部分栾市人习惯晚上吃团年饭,个别的几户因为习俗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每年都是选择中午。
过年期间,许多人都回了老家,栾市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平时人满为患的地方突然都变得空空荡荡的,想象一下最繁忙的地铁线路有大把的空位,在超市里付款不用排队。
阳藿将速冻食品塞进冰箱。从年初一开始,接下来的几天别指望能从外面买到现成的食物。她去厨房淘好米,放进电饭煲。接着把打包的食物装进家里的盘子,让它们看起来似模似样。做完这些,她打开电视,又从房里拿出笔记本,盘腿坐进了暖被桌里。
握着遥控器按了一圈,每个频道都在谈论除夕之夜。她打开电脑翻译了两行书,觉得不太在状态,索性调出一部电影。
年前,家里人打了几次电话给她,希望她能回江城过年。季濛和深深也向她提了很多次,就差没强行把她打包运回去。不过,都被她拒绝了。
回去,做什么呢?在哪里不都是一样么?过去的五年,她都完好无损的度过了,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更糟糕。况且,她还能回到哪里去?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电饭锅传出提示音乐,她起身进厨房将有些变凉的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好,端上饭桌,边看电影边细嚼慢咽。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好歹是过年,所以她特意多打包了几样菜。
吃完中饭,收拾好饭桌,泡杯红茶,她又钻回暖被桌。电影已经演完了,她随手换了一个非常搞笑的综艺节目。期间,桌上的手机进来了几条短信,是群发的春节祝福。她没有急着回复,反而找到手机左侧的小按键,开了静音。
从中午到午夜,将会成为短信的高峰时段,尤其是晚饭和凌晨十二点。要说多年前她还会仔细看一看大致相同的群发内容,现在就只会扫一眼发信人罢了。其实,群发短信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真心期待着对方的回复呢。
暖被桌里实在太暖和舒适,加上刚刚又吃饱喝足,看着平时会笑得前仰后合的节目只觉得睡意浓重。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如果不是外面不知疲倦的敲门声,她睁眼的时候大概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倏地坐起身,奇怪这个时间点有谁会来找她,猜想可能是王奶奶有什么事情,便赶紧跑去开门。
随着门被打开,看清楚门外毫无预兆出现的人,她就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先写了一点,赶紧更上来了。东宇是个非常别扭傲娇滴小盆友,这娃儿可不得了呀,以后还会有他的戏份,而且还看见一件让他倍受打击的事情哟~~我家这边又下雪了,大风呼呼的,你们那里呢?留言给我看看呀!


、摊牌2

“终于开门了,手机也没人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欧海文叹口气。
“不好意思,我在睡觉,关了手机铃声。”她的视线从倚着门边的欧海文移向他的身后,轻轻点点头,再次看向他,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是公司有什么事情么?”
欧海文还没来得及回答,王奶奶就因为门外的大动静探出脑袋来,看到阳藿和两个男人对面立着,其中一个她记得是小季的男朋友,另外一个没见过。考虑到阳藿一个女孩子在家,她不由警惕地打量了两眼。
“小藿,没事吧?”王奶奶问。
阳藿解释:“没事的,我的朋友找我有点事儿。”
“那好,有事就喊奶奶啊!”吩咐完,王奶奶又看了看他们才缩了回去。
两人无奈失笑,这是把他们当成坏人了……
“别介意,王奶奶心肠热。对了,公司有事?”
“不是,我们是来接你的。”
她云里雾里:“接我?去哪儿?”
“当然是啸准家。大过年的,能让你一个人?我们一起去蹭饭!”
她一怔,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准备了饭菜。”边说边摇晃两只手,唯恐他们不相信,还向后退了一步。
欧海文笑:“你今天就是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也得跟我们走。而且,季濛千叮万嘱,我可不敢违抗。”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何况去别人家过年感觉很怪异:“你们不用管我,我没事儿的。季濛那边,我跟她说就行了,她不会怪你的。”
“这是两码事儿。”
阳藿无语,这怎么就是两码事儿了……
欧海文拍拍任啸准的肩膀:“没关系的,我就是去他家蹭饭的。我全家都移民澳洲了,今年有点事情耽搁,不能过去。不用不好意思,也没有其他人。我跟你说,周妈做的菜可好吃了,保准吃了还想吃,你不去是大损失。别推辞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们走,二是打晕了被我们扛走。如果是我,我肯定是选第一条的。行了,收拾一下,我们在车里等你。”
律师果然是律师,一大串话中间连嗝都不打一个,连消带打的根本没给她回话的机会,看他这架势真的会打晕她扛走的。
任啸准望着她,眼里噙着笑意,说了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句话。
“记得锁好门。”说完,也下了楼。
**
周易放假了,是任啸准自己开车。畅通无阻地开了很久,穿越了半个城,驶入一片陌生的区域。
下车的时候,阳藿还有点晕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过来了。院落很大很安静,中式风格的别墅隐匿在树木之间,不是婉约的苏园,而是更偏向北方的建筑格调。
她跟在他们后面环顾四周,这么清幽的地方太适合修身养性了,简直就是一处秘密的桃花源。
任啸准突然回身拽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把她拉到身侧:“别一个人走在后面。”
他们一进门,周妈就从厨房里迎出来,手里还捏着一个鸡蛋。
“老爷子在楼上?”任啸准问周妈。
“对,在书房里。”
他转头对阳藿说:“我上去一趟,很快下来。”
离开前看了欧海文一眼,欧海文立即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周妈早就注意到阳藿,讶异一闪而逝。她是任家的老人了,看着任啸准长大,虽然对他捉摸不定的性子不能说了如指掌,可她知道他向来在男女之事上非常谨慎,何况将人家小姑娘带回老宅,更是绝无仅有。
她对他的心思察觉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打量阳藿。模样俊,行为举止很有教养,同她打招呼的时候得体大方,尤其是那双眼睛,瞧着特别干净舒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心下立马对她亲近起来。
她让人给他们泡茶,被欧海文的几句俏皮话逗得直乐,进厨房前一把按下准备进去给她帮忙的阳藿,叫她安心坐着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春晚最后的准备进程,欧海文感慨:“我唯一一次完整地将春晚从头看到尾还是在伦敦留学的第一年,那时候真是……”他笑着摇头。
“思乡情切?”
“是啊,思乡情切。”
阳藿笑笑:“好在没有离开祖国太久,否则就该是近乡情怯了。”
欧海文端过茶杯喝了一口:“第二年,我就认识了啸准。真的是,狠狠地干了一架。”
“你们?”她吃了一惊,实在想象不出任啸准打架的画面。
“是啊。当时年轻气盛,互相不服气,那一架打得相当惨烈,被揍得满地找牙都不肯认输。你别看他平时这样,这家伙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你看这里,”他指着左边眉尾一道不易发觉的细白长痕,凑近了一点,“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疤,缝了五针。”
“下手够狠的呀。”
“可不是!”
“你又把那些陈年糗事翻出来毁我形象了。”任啸准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看上去心情很好,含着笑对她说,“别听他的。”
欧海文见他一个人,问道:“老爷子呢?”
“还在书房,写完那副字就下来。”
三个人正聊着天,阳藿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人,站起身走到了院子里。
“小姑小姑,我们都在二舅公家呢。你现在在哪儿?”习慕童嘻嘻哈哈地声音传进耳朵。
她拨弄着面前常青灌木的叶片,用指甲轻轻在上面掐了一个印子:“朋友家。”
习慕童一听就来了兴致:“朋友?哪个朋友?任叔叔?”
“……”这小妮子有时候聪明的让人牙痒痒……
“是吧,我就知道!”
她无语:“有话快说。”
“我打电话来问候你啊!本来不想给你打的,谁让你不回来,哼!不过,我善良美丽又大方,这种小事儿就不计较啦……”
习慕童还要继续,那边一阵嘈杂,她的声音忽然变远了,紧接着换了个人说话。
“小藿啊……”是三舅。
电话在不同的人手里接力棒似的传递下去,家里人多,她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跟谁在讲什么,甚至还和刚出生的小外甥咿咿呀呀了几句。结束通话之后,她看看时间,竟然过了一个小时,天都黑透了。
回到屋里,她看见沙发上多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和欧海文谈笑晏晏,花白的头发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而任啸准安静地含笑坐在一边。她不知道该不该此时上前,于是站在原地没动。
任啸准却好像有感应似的突然望过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对上她的。她这才走过去,猜测老人应该就是任老爷子了。
果然,任啸准站起来说:“爸,这是阳藿。”
阳藿喊了声“任老先生”。老人看上去六七十岁,眼睛里却不见一丝浑浊,精明锐利,目光弗一转过来像是一支寒箭刺出。可一晃,再仔细看,仿佛刚刚的凌厉只是错觉,只余普通老人的和蔼可亲。
任天若无其事地瞥了眼自家儿子,哈哈一笑:“丫头,别把我喊老了,叫伯父。”
她乖顺地道:“伯父。”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外面忽然开始陆陆续续地炸起爆竹声,渐渐地愈来愈多愈来愈响,将电视和聊天的声音都盖了过去,一时间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这时候,周妈过来打手势说饭做好了,任啸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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