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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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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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外面忽然开始陆陆续续地炸起爆竹声,渐渐地愈来愈多愈来愈响,将电视和聊天的声音都盖了过去,一时间再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这时候,周妈过来打手势说饭做好了,任啸准便也起身去外面点燃了一封爆竹,这才觉得有年味儿了。
欧海文说得没错,周妈的确做得一手好菜,她回想这竟是回国以来吃得第一顿正正经经的家常饭。
“尝尝这个,周妈自己炸的丸子。”任啸准用公勺舀了一个圆滚滚的肉丸子放进她的碗里。
筷尖顿了一下,她才慢慢夹起丸子送至唇边咬了一口,咸咸的,特殊的香味在口腔里四溢开来,与记忆中的味道重叠在一起,令人上瘾。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有一点内容,看看晚些时候更不更得上来,字数比预计的多了点儿啊写完就放上来了,还没来得及检查,等一并写完我再回头看看and 说好的留言和收藏呢!


、摊牌3

作者有话要说:告白的话重新写了。终于把这章最终完成了。其实,还有点不满意,不想放上来的,但还没找到更好的方法,先这样,以后再说吧。没想到,这章写了这么多字,大大超出预计……好吧,任先生终于说出来了,撒花~~~~
饭后,任啸准、欧海文和老爷子在一边下围棋,阳藿不懂围棋,所以也看不出来谁的棋艺更甚一筹。她和周妈他们看了会儿春晚,老实说,她也从来没有完整的看完过。然后,她溜达出了屋子。
外面的空气一片冰凉,院子里的树木在黑暗里影影绰绰似魅影,她从青石板拐上一段石子路,庆幸自己没有穿高跟鞋。她有很轻微的夜盲症,晚上的视力不是特别好,所以步子迈得很缓,以免踩空碰伤。直到走至近前,她才发现远远看见的障碍物是一架木椅秋千。
天气有点灰蒙,她靠着椅背抬头望,一颗星星也没有。左边的一小块天空闪现出不同颜色的光云,隔得很远,看不见烟火的形状。
她给几个朋友打完电话,闭上眼睛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前后摇动秋千,大脑完全放空,心里一片宁静。
忽然腿上一重,覆上了一条柔软厚实的毛毯。
“外面很冷,别着凉了。”任啸准弯着腰,将毛毯严严密密地整理好,随即坐在木椅的另一端。
“棋下完了?”
“没有,海文在陪着。”
“那刚刚你们谁赢了?”出来之前她看到对弈的是任天和任啸准。
他勾勾唇:“自然是老爷子。”
阳藿也笑了。
“怎么出来了,没和周妈看电视?”他学阳藿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伸直了交叠在一起。
“里面暖气有点闷,出来透透气。这里很舒服,就是太黑了,要是在那边挂一些满天星灯串应该很好看。”
他莞尔:“这个建议可以采纳。”
她侧过头注视他,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你父亲?”
他也转过头看她:“是么?”
“嗯,不是指相貌,是感觉。你们的感觉,很像。”
“我听到的说法通常是,虎父无犬子。”听起来颇为自嘲。
“他们倒是没说错。”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如朗星的眼睛闪着戏谑的笑意。
她被他的这句话和语气逗乐了,络绎不绝的鞭炮声遮盖住了她的笑声。等声音渐渐回落,她才重新开口:“周妈的厨艺果然很好,她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吧?”
“我出生之前就在了。”
她淡淡地道:“周妈的肉丸子和我家以前做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我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
她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这个习俗,江城人每年春节前都会炸肉丸子,不会做的也会去菜市场买一些回来。肉丸子的做法其实很简单,材料都是市场上很容易买到的,像是猪肉,豆腐,番薯粉,葱姜盐之类的作料,以及最重要的爆米。
小时候,有大爷扛着黑乎乎的老式爆米花机走街窜巷,不需要吆喝,只要爆米花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所有人都知道谁来了。父母会交给她一个小盆子,再往里面倒些大米,她就乐颠颠地聚宝盆似的捧着和邻居小朋友一起跑去爆米花大爷前排队。大爷把大米装进爆米花机的容器里,拧紧盖子。因为是用来炸肉丸子的,所以没有加糖。
接着,大爷悠闲地坐着小木凳在炭火上转动容器,至少在她看来是悠闲的。烤了一会儿之后,便是小孩子最喜欢的部分。大爷站起身,她很有经验地捂住耳朵躲远了一点,看着他拿一根粗粗的钢棍撬开爆米花机,紧随着一声不亚于大炮的巨响,爆米全都被冲进黑黑的长袋子里,袋子的底部有皮垫。她蹬蹬蹬跑过去将小盆子对准尾端,大爷便拎起袋子把白白胖胖的爆米倒进去,那种扑鼻的米香她现在都记忆犹新。她那时候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事情之一,如果让她在宇宙起源和爆米花机的秘密中间选一个,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不过,扛着老式爆米花机的走贩渐渐销声匿迹,于是就用糯米取代了爆米。
“你知道爆米和糯米的作用是什么吗?”问完,她又自顾自的继续回答,“是为了让肉丸子膨胀起来,那样更好吃。”
她家习惯在小年夜炸肉丸子。上午她是在爸爸剁碎猪肉的菜刀声中醒过来的。她的父母不喜欢用绞肉机,机器绞出来的猪肉太碎,没有肉味儿。而手剁的肉感更好,更有韧劲儿,但是要花些功夫,翻来覆去地剁很长时间。猪肉剁好了之后,就可以把所有的材料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装在大盆子里放置至晚上。
她为了肉丸子,晚饭都只是随便吃一点。父母泡上两大杯很浓的茶,系上围裙。锅里盛了三分之二的油,烧红需要一段时间,她总是等不及的在旁边绕来绕去。
“我爸右手捏一把陶瓷勺,左手像这样,”她虚握成一个拳头,好像在把什么从手指和虎口中间挤出来,“像这样挤出一个圆球,用勺子剜下来放进油锅里。”
油锅里顿时就像趵突泉似的冒出一个个低矮的小油花,妈妈则捏着长木头筷子将丸子一个一个分隔开。炸好的丸子被一个大漏勺捞起来放在碟子里过滤掉残油,再倒进铺了白纸的篮子里。
“第一次起锅的丸子不是最好的,因为油的状态还不够,所以通常是几锅之后,妈妈才会夹几个在碗里给我。吃完了,就再去夹。”
“得直接用手捏着吃才行,就像用筷子吃薯片就不得劲儿了。”
“不过,他们说刚炸起来的肉丸子太油腻了,不让多吃,还要喝浓茶刮油。”
“烫的不得了,也好吃的不得了。”
任啸准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跳跃着光,声音带着雀跃的兴奋,完全沉浸在回忆里。
他的心里忽然有种异样。他喜欢她现在的笑容,可是胸口却真实地泛起一丝疼惜。
阳藿发现她一直喋喋不休讲个不停,不由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怎么会。”他压下心里的异样,“你要是喜欢,我让周妈给你做。”
“不用了,不用麻烦她。”
“没关系,她会很乐意的。”
她想起习慕童的嘱咐,刚刚通话的最后电话又被她抢了回去,让她代为向任啸准问好。
“对了,童童说祝你新年快乐,还有让你加油。什么加油?”习慕童告诉她这样转达,他就会明白的。
他一声轻笑,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回道:“大概是指吃辣吧。”
**
欧海文留宿老宅,阳藿被周妈拖至午夜才放行。她拒绝了挽留,任啸准也没有坚持,开车送她回家。
她窝在座位里,差点睡着。他也没有说话,好像有心事。两人一路无语地驶回家。
“今晚谢谢你。”她松开安全带说。
任啸准沉静地凝视着她,薄唇抿着,并未接话,黑如墨潭的眸子一点一点变得深沉幽暗,像是聚起了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那个,我上去了。”
她似乎预感到什么,匆匆拎起包就要跳下车。突然手腕一紧,她被一个强硬的力道疾扯回去,车门啪的一声锁上了。
车厢里静悄悄的,诡异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动着。一只野猫优雅地踩着地上爆竹红色的碎屑,迎上车头灯朝他们的方向瞟了一眼,细长的瞳孔反射出绿光。他关掉车灯,抓在她的腕部的五指下滑捏住她的手,紧握了一下松开。
“我们谈谈。”语气毋庸置疑。
“谈,谈什么?”她忐忑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谈……最近为什么躲着我。”
阳藿噎住了。
他说的是事实。
自从上次从北京回来之后,她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除非工作需要,尽量不和他做多余的接触。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装作若无其事,忽略雪地里发生的事情,但她没办法否认那的确对她产生了影响。她感知到了什么,她不想弄明白,害怕弄明白。
“我说邀请你来公司,是因为你的实力。这是事实,但只是事实的一半。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想将你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想要每天都见到你,想要了解你的一切。在你的身边,感觉很好,我想象不出世界上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任啸准感情内敛,不擅长甜言蜜语,是个行动派,说出这些话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极致。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阳藿,我在追求你。”
他的嗓音坚定舒缓,沉沉的如大提琴拉出的曲调滑进她的心里。她面色潮红,小小的心脏在胸腔里急速地跳动,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垂着眼睛不敢看他,掌心里汗淋淋的,下意识开口:“我……”
“不用立刻回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认真。”他隐约知道挡在面前的问题是什么,所以打断了她的话,因为知道那将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或许也不是她自己明白的答案。
蓦地,他轻轻笑了,有一点无奈:“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紧张。走吧,太晚了,我送你上楼。”
她都不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
他临走前对她说:“阳藿,我给你时间,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但是答应我,你会好好考虑,不要再躲着我,可以吗?”
而她望着他极尽温柔的暗泽眼波,魔怔般的点了头。
**
任啸准回到老宅,周妈还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他,看见他立刻站了起来。
“周妈怎么还没睡?”他了然地笑。
周妈看了他一眼:“送小藿到家了?”
“嗯。”
“这个姑娘不错。”
他难得耍赖地搂住她的肩膀:“这么好的姑娘,拐回来给你做儿媳妇怎么样?”周妈照顾他长大,和母亲没什么区别。
“我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可你还得先搞定楼上那个。”她朝上努努嘴。
他弯着唇:“老爷子还在书房?”
“估计正等着你呢。”
“我上去看看。”
任啸准敲开书房门,任天正在棋盘前左右手对弈,头也没抬地招呼他。
“过来,下一盘。”
他干脆利落地坐在任天对面扫了一眼棋局,黑子略显颓势。他执起一枚黑子淡笑着落定,一点也不着急开口。
双方来回落了几子,任天见他一派气定神闲,丁点儿没主动坦白的打算,终是忍不住假装毫不在意地问:“吃准这颗白子了?”
他下了一子,才闲闲回道:“是,吃准了。”
任天的白子顶住他刚刚的那一枚:“如果我不让呢?”
他淡淡勾唇,又落一子,化解了黑子的危机:“你没有机会。”
“呵!”任天哼唧了一下,“我瞧着你很难挡住这颗白子。”
“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任啸准含笑看着他,一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表情。
“你觉得这白子不好?”
任天喝了口茶:“那倒不是,这么多年的棋可不是白下的。”
“那就是觉得好了。”
任天虚咳了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什么时候提子?”
任啸准戏谑地挑起眉:“这就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说罢,将夹在两指之间准备落在棋盘上的棋子一收,丢回棋笥。
“晚了,我先去睡了。”留给老爷子一个悠哉的背影。
任天低头仔细一瞧,白子一片败迹,如果方才他撤掉的一子落下,便回天乏术。
“这小子!”



、纠结

最近某个手表品牌换了新的代言人,拍了一支全新的故事系列广告,深深疯狂地迷恋上了广告中女明星的发型。这支短短几秒种的广告被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几十遍,她秉着刻苦钻研的精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彻底研究了那个令她念念不忘的发型,终于忍不住在某个惠风和畅的日子拉着阳藿和季濛找上了理发师。
阳藿和季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人给头发做起了护理。那边深深还在唾沫横飞地向发型师阐述她要得最终效果。
“这么长,往里面……你看了那个手表的新广告没,最近很红的……”
发型师耐心地听她讲了半天,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却还怕发型师不能理解,硬是拿出手机上网找到广告的视频放给他看,直到他点头如捣蒜才放心地将脑袋交给他。
美发店里通常会定期买一些有关妆容服饰方面的时尚杂志存放在架子上供顾客打发等待的时间,阳藿挑了一本最新的杂志随意翻阅。有名气的时尚杂志都制作得又大又厚,一只手拿还挺费劲儿,书脊很硬,绝对可以用来当凶器。漂亮衣服女孩子都喜欢,所以她看得挺有意思。
季濛昨天睡得晚,坐定没两分钟就开始打瞌睡,干脆没话找话说。
“前两天我经过乐译楼下,碰见冯晓了,她婚期定了吧?”她们和冯晓都认识,属于能聊上几句的熟人。
阳藿很久没有回过乐译了,因为不想见到冯晓,怕自己一时憋不住说出来。她不想谈这件事,便转移话题:“好像定了。你还管人家,订婚都两年了,你到底还嫁不嫁了?”
季濛嘿嘿傻笑:“其实,我们已经打算下半年就把事儿给办了。”
阳藿啪的一声合上书,转头说:“那你怎么不说啊,这中间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呢!”
深深脑袋不能动,眼珠子从镜子里瞟向她,嘴里也问:“定日子了?”
“还没有。主要是场地的问题。之前我跟海文去澳洲探望他的父母,他们言语中流露出希望我们在那里办婚礼的意思。而且我自己也挺想的,那里的风景太美了,我无意中看到的一块场地完全就是我憧憬中的婚礼会场。但是,在澳洲举行婚礼的话,要所有人都飞过去确实太麻烦了点儿。”
阳藿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看法:“那就把地点定在澳洲。你那么喜欢那里,估计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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