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家的媳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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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的媳妇生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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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的早上,邱伟来点过卯后照例要走,被丽丽妈妈叫住说:“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你在医院陪着丽丽输液吧,我回去歇歇,顺便再取点东西。”
“今天要往市中院去交几份材料,我不去不好。”邱伟说。
“材料写好了吗,只有你自己的吗?”丽丽妈妈问。
“是我们几个新进人员的,不只我一个,不过大家都去了,我不好意思不去。”邱伟说。
“你让别人把你的捎去就好了,跟同事们解释一下,这不是家里有病人走不开吗,你在病房陪陪丽丽,有什么话两人也好沟通沟通。”丽丽妈妈说着回了家,剩下邱伟一个人在病房东转西转坐立不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要是着急就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儿,我一个人应该没问题的,我有护士站的电话,该换药了我就打他们的电话。”丽丽对邱伟说。
邱伟的眼睛一亮,继而无可奈何地暗淡下来:“那不好,万一你睡着了怎么办?万一再跑针了怎么办?我还是不去算了吧。”他打了电话,请同行的人代为转交,又下楼为丽丽买了早饭端上来。丽丽吃过饭扎上点滴,邱伟就在一边看他前两天带来的专业书,时不时地望上两眼吊瓶。
丽丽脑袋沉沉的,也许是大脑缺氧的缘故吧,最近几天瞌睡非常的大,经常是一沾枕头就昏昏入眠,不管是白天黑夜。当然妈妈不在身边,丽丽是不敢睡实了的,她眯缝一会儿就看看吊瓶,眯缝一会儿再看看吊瓶,瞥见吊瓶里的药水不多了,便想叫护士过来换药,忽一眼瞥见邱伟带着护士从门口进来,方才松了一口气,待护士换上一大瓶点滴后方才放松警惕沉沉睡去。等醒来时已是十一点多了,邱伟依然在看书,老邱却坐在他的身边叹气。
这老头儿是什么时候来的呢?丽丽怔怔地想着,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呢?
看到丽丽醒来,老头儿惊喜地笑道:“孩子呀,你可醒来了!身体好点了吧?”
丽丽眨巴着眼睛,怎么也不相信他有那么好心来看自己——好容易溜走了的人又回来凑什么热闹呢?别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老头儿看丽丽不说话,连忙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献宝似的拿到前面来:“这是爸给你买的烧鸡,给你增加营养的;这是爸给你买的沙糖桔,甜着呢,让伟剥了你吃,又解渴又方便,还能清热去火,伟,你媳妇醒了,快给媳妇剥桔子吃啊。”
邱伟答应着洗了手,一个桔子一个桔子的剥开了送到丽丽的嘴里,果然又甜又滋润,对于半天水未沾唇的巧丽来说不亚于天降甘霖,什么时候,自己的生活已经落魄到吃个桔子就是幸福的程度了呢?一念及此,丽丽顿时觉得桔子也变得苦涩起来,她看看点滴瓶里所剩不多的液体,避开邱伟递来的桔子,淡淡地说:“桔子是甜,可是有点凉,我想喝点热水。”
邱伟把剥好的桔子塞进自己嘴里,提起暖壶倒了一杯热茶,咚的一声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的那一边去了。
“上哪儿去嘞!”老头儿勃然作色,呵斥儿子道:“拿个勺子喂她喝!她躺在床上起不来,你放到柜子上她就能喝到嘴里啦?!”
邱伟于是又返身回来找勺子,丽丽不想看见这样不情不愿的样子,就说:“算了,茶还热着呢,等凉了再说吧。”
邱伟赶紧走开,边走边说:“等凉了再说,凉了再说。”他伸头看看窗子外面,又说,“爸爸,中午了,你去吃饭去吧。”
“我不饿,”老头儿斩钉截铁地说,“我也吃不下饭,你先去吃吧。”
邱伟转身就走。
“回来!”老头儿又叫着说,“问问丽丽想吃点啥,你好给她捎回来!咋就光知道自己嘞?!”
“你吃点啥嘞?”邱伟于是又问丽丽,脸上满是厌烦。
“我什么也不吃,”丽丽赌气的说,她是真的没有胃口,看见邱伟那张黑着的脸就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给她捎回来点饺子吧,躺在床上也能喂她吃。”老头儿补充着说,邱伟答应着去了,他吃过饭回到病房,给丽丽买了一些饼干和小面包,都是丽丽平时爱吃的牌子。老头儿看见没买饺子,生气地训了起来。邱伟争辩说:“饺子拿上来就凉了,还不如吃这些呢!”
“放你娘的屁!”老头儿骂道,“老子现在就去买,看拿上了会不会凉!”说着气咻咻地下了楼,一会儿提了一兜饺子上来,说:“你看看这凉不凉?快拿去喂你媳妇吃去!”
“我没胃口,不想吃,还是你们两个吃吧。”丽丽有气无力地说。
“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带的,赶紧吃饭,不吃饭没营养身体怎么能好嘞?”老头子假仁假义地说。他一摆手,邱伟开始过来喂饭了,他夹起一个饺子,举得高高的,离得远远的往丽丽嘴里一丢,过了一会儿,又丢一个。丽丽心里的那个气呀,这简直是嗟来之食吗,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呢?然而确实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为了不饿坏自己,丽丽只好闭上眼睛不看他,强忍着吃下这来之不易的饺子。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吃好饭,养好伤,其余所有问题统统靠边站,等到出院了再说吧。
老头儿在一边看着这一切,不住地叹气。
吃过了饭,邱伟对老头儿说:“爸,你先在这里看着她输液,等会需要换药了叫一下护士,我去单位办点事,一会就回来。”
老头儿答应着,交代邱伟早点回来。
邱伟走了,丽丽闭上眼睛假寐,被老头儿不住叹气的声音吵得心烦,索性睁开眼睛问他道:“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来了,婆婆在家里看家吗?”
“你婆婆怕冷,她已经住到你妹妹邱兰那里好多天了,那里不是有暖气嘛。”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婆婆不知道吧?不让她知道也好,省得她担心。”
“知道是知道,她也说来看看的,我不让她来,你知道她那张嘴没有把门的,怕她万一哪句话再说得不对了,气着你怎么办呢?”老头儿陪着笑小心地说。
“其实你也不用来的,反正不是有我爸我妈嘛,他们不会眼看着自己女儿受罪不管的。”丽丽淡淡地说。
“孩子呀,别这样说,你是爸的儿媳妇,是咱邱家的人嘞,爸咋能不管你嘞?上次来爸真是没带钱嘞,这不,爸今天把医保卡带来了,住院花钱的都从爸的医保卡上刷吧,别为钱操心了,治好病才是最关键的嘞。”老头儿说着把医保卡放在床头柜上。
“医保卡只能用在门诊上,住院不能用医保卡的,我来的时候也带的有卡,人家说不能用,住院部只能用现金,幸好我爸爸带的有,不然就耽误事儿了。”丽丽淡淡地看着天花板说,用眼睛的余光瞥着老头儿。
老头儿怔住了,两只手不停地摩挲着羽绒服的口袋,他低下头,眼神流动,表情严肃,显见得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这一天的药一大两小一共三瓶,眼看着吊瓶里液体就要见底,丽丽说:“爸,你去叫护士来换瓶药吧。”
老头儿出门去了,丽丽赶忙给自己爸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的点滴已经输完,饭也吃过了,让他们下午在家里休息,不用再来医院。
换好了药,丽丽依然躺着迷迷糊糊地假寐,老头儿依然不停地叹气,病房里只有沉默的翁媳两个,一时间显得有点尴尬。没有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丽丽在心里说,都伤成这样了,看看老先生怎么表现吧。

四十九、六床!六床你该缴费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病房门口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是爸爸妈妈又来了,一会儿不见女儿都不安心哪!丽丽心中五味杂陈,然而又郁闷到不能自己——这老两口,专门交代了不让来的,怎么又来了呢?也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这可好,自己的计划怕是又要泡汤了。
老头儿见了亲家两个,如获大赦一般轻松了。他满脸堆笑,热情非常,先是向亲家道了辛苦,再解释了邱伟的去向,又展示了自己带的礼物,连为啥不让邱伟娘来都做了详细说明,最后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送医保卡,让丽丽的医药费什么的都用他的医保卡来刷。
“医保卡在住院部是不能刷的,这是人家医院的制度,人家只要现金。医保卡在门诊可以刷。”丽丽爸爸对邱老头说。
“咦,我想着医保卡上的钱都是让住院时刷嘞,平时都不舍得花。”老头儿懊恼地说。“那我都拿来了咋办嘞?总不能再拿走吧?!”
丽丽不说话,她在心里叫着说,“爸爸,别说话,别理他,不要接他的话,也别说让他拿走的话,看他怎么下这个台阶。”
然而爸爸听不见丽丽的心里话,他接过话茬对老头儿说:“反正也用不上,放着也是白放着,你还是把卡带回去吧。”
“还是放在这儿吧,万一能用得着呢?”老头儿犹犹豫豫,藏头露尾地说。
“不用不用,你带回去吧。”丽丽爸爸又接口说
“那好那好,反正也是用不上,我带回去也行。”老头儿赶忙把医保卡又装进了口袋。
彼此无话,病房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安静得能够听见点滴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忽然“哐当”一响,病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打破了房间里的僵局。一个高亢的女声凶巴巴地大声呵斥起来,倒好象是催租子的保长一般:
“六床!六床你该缴费了啊!”
丽丽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侧目望去,病房门口,穿着洁白护士服的护士长带着两个粉红衣服的小护士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面愠色,怒气冲冲,疾言厉色,来势汹汹,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这是什么声音啊,催费至于这么凶吗?自己的费用不是昨天才续交过一次吗?这里的护士的态度一直都是蛮好的,为什么今天来了个河东狮吼呢?别说不该续费了,就是对欠了费的病友,护士们也一直是和蔼可亲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呢?丽丽一下子愣住了,丽丽爸妈也是莫名其妙。丽丽爸爸懵懂地说:
“我们不是刚刚才续过医疗费吗?”
“就你续的那些费用啊,早用完了!用的都是好药,护理费房间费哪里都是钱啊,后勤处现在让催费呢!”一个小护士帮着腔说。
“赶紧交钱去吧,伤得这么厉害,不好好用药是治不好的!看伤这事可是耽误不起的,剩下的钱都不够明天的药费了,你们是怎么当家长的?!”
“赶紧缴费去啊,再不缴费就给你们停药了啊,以为医院是慈善机构吗,再不交钱就去办出院吧!看是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现在就去缴费!赶紧的,你们谁去交啊?!”
小护士们一个比一个厉害,你一言我一语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凌迟着邱伟爸,老头儿愣怔了一下,红了脸,低下头,一声不吭。
原来如此啊,丽丽心里慢慢明白起来,一定是邱伟爸去找护士换药时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护士长姐姐带着护士妹妹们为自己打抱不平来了!丽丽感激的看着热心肠的护士姐妹们,心下也安定起来,看今天老头儿如何应对。丽丽爸妈不再说话,他们把视线投向丽丽,丽丽看看窗外再把目光收回,她躺回到床上裹好被子微眯着眼,和护士姐妹们一起把目光投向邱家老头儿。
等啊等啊,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却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丽丽刚刚被暖了一暖的心慢慢变凉,老头儿扛住了众人注目的压力,铁了心似的一言不发。他低着头看着地下自己的脚尖,慢慢的居然连脸也不红了,神色安详并且无辜,好像没事人一样。
“没听见吗?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去交费啊?!”护士长不耐烦地重复问道。
老头儿依然无声无息,又停顿了片刻,丽丽爸爸回复了一句:“好好,待会儿就去。”
护士姐妹们于是拂袖而去,屋子里重新恢复了沉寂的气氛。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过后,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点滴瓶里的液体啪嗒、啪嗒地往下滴个不停,每一滴仿佛都敲打在丽丽的心上。水滴石穿,绳锯木断,难道这一家子待人就真的没有一点真心吗?丽丽睁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邱伟爸,她的眼神坦白而温和,没有一点愤怒和指责,只有发自内心的信任、鼓励和依赖——老头儿这么远跑来,又说得那么好做得那么好,护士都找上门来了,他总不至于连一句话都没有吧?
老头儿不说话,他回避着丽丽的目光,一边叹气,一边哆嗦着双手在衣襟上摸来摸去,深蓝色的羽绒服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老头儿的手掀起衣襟,揣进衣服的暗兜里,又拿出来,拿出来了,又揣进去,几进几出,却仍然是两手空空,丽丽的心情随之起伏,希冀与失望的涟漪互相交替反复出现残酷斗争着,最终希冀毫无悬念地败了下风,心情也继而变成一池绝望的死水再也掀不起半点微澜。忽然,老头儿痛下决心似的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几近仓皇的对着丽丽爸妈说: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嘞,家里还一摊子事儿嘞,回去晚了就赶不上车了!”转身逃也似地往门口奔去。
“爸,再坐一会儿嘛,这就走啦,你不等你儿子回来见个面再走吗?”丽丽在背后弱弱地挽留着,老头儿连头都不回一下,拉开门就不见了踪影。
丽丽爸爸苦笑了一声,走到门口往外看看,掩住了敞开着的门,摇摇头说:“跑得真快啊,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这一家子到底是不是人啊?!”丽丽妈妈忍不住出声抱怨道,“我女儿的命为啥就这么苦啊,遇到这样一家子冷血动物?!刚才还说得像模像样的,一催医药费就跑了!不是我计较,他家孩子伤了人,这医药费难道他们不该拿吗?亏他也算个知识分子,翻脸跟翻书一样快,这样黑心肠没廉耻不要鼻子的事儿怎么做得出来啊?!”
丽丽爸爸只是叹气,他说:“现在知道了比以后知道了好!”
“别抱怨了妈妈,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的,我都不生气了呢,看来等他们良心发现真是难了,干脆让他们暴露得再彻底一些吧,等出了院再说,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丽丽劝着妈妈消消气,忽然发现点滴瓶里的药水快没了:
“水快下完了呀,赶紧去叫护士拔针吧妈妈!”
丽丽妈妈赶紧走到门口叫人,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护士应声飞快地跑过来,“再稍等一会儿,等瓶子里药水下尽了再拔,”她在床边上坐下来说,“这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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