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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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同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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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还好,秦小楼便道:“那下次你们约会,我就不掺合了。”

这句话对此时的骆听来说,竟像是晴天霹雳,骆听本能地哀号:“不要。”

对于骆听这样的反应,秦小楼感到非常奇怪,她盯着骆听看,直到骆听觉察到不寻常,疑惑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小楼遥遥头:“只是你有多久没有和男人单独约会过了?”

骆听愕然,瞬间耷拉了脑袋,默默前行,然后,似终于鼓起勇气般抬头道:“我都快忘了爱情的滋味了。”

秦小楼不以为然:“怕你也从来都未体味过吧。”

骆听想反驳,却无从反驳。秦小楼从来不觉得李乔给她的是爱情,那只不过是年轻的骆听的一厢情愿。

曾经,秦小楼提醒骆听:李乔对你哪里好了。

骆听想都不想,直接反驳:他哪里不好了。

后来骆听想,她并不是觉得李乔对她好,而是她选择相信李乔。她的内心隐隐地有不安,她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时候选择将这种不安忽视掉。而真正证据来临的时候,她反倒有种“终于”的踏实感。

这些年骆听清减了些,脸颊和下巴也变得瘦削,她面上的五官本就柔和,常年不晒太阳的皮肤白而脆弱,仔细看,也有细细的斑纹。她穿了短款黑色羽绒服,搭配同色的微喇牛仔裤,脖子上露出蓝色的围巾稍稍添加了点俏皮。她个子不算高,腿却修长,刚刚修剪的及耳短发添了些干练,整个人还是不甚精神。

秦小楼想,骆听需要爱情。找一个对的人,全身心的依赖,即使有不快也不会全部的否定,然后吵着吵着就过了一辈子。只是,每每这么想的时候,秦小楼又有所保留,这个对的人,实在太难界定,如果她全身心地投入了,有一天发现那个人不是对的,那么将比她从来都不曾投入过,要危险得多。

作为女人,面对感情的时候,通常是一面索取一面防备。用索取来证明魅力,用防备来留足退路。总是需要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的索取,一点点的卸下防备。可还是,行差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感情,真是个危险的东西。秦小楼停下来看着旁边的骆听,嘴角自然而然地吐出一声叹息。小心翼翼的防备与索取,对于骆听来说,都太过复杂。

苏瑞打来电话邀约的时候,时间很不凑巧,骆听一早安排了去亲戚家串门。骆听父亲去世以后,还在来往的亲戚已经很少了,这天要去拜访的陈叔叔,是骆听父亲的生前至交。这样的巧合,让骆听省去了为难,她听见苏瑞在电话那头说“那下次吧”,竟然觉得心情大好。

然后,很多天过去了,苏瑞没有再联系骆听,这件事情以无疾而终的方式宣告结束。骆听想,她总是这样,有始无终。有那么一个时候,骆听下决心,如若再碰到苏瑞,她郑重跟他说一声再见,又或者是抱歉。可是,刚下决心,她便自己笑了,那该是有多矫情呀。

陈家最近有喜事,陈至立和殷玉婉离异多年,最近复婚了。他们的儿子陈殷对这样的结果非常开心,从南方赶了回来,邀请骆听母女串门。

骆听赶到的时候发现,这俨然是一个小型婚礼,以往的街坊邻居都到了。骆听不是个善交际的人,离婚之后更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这些人大多是旧识,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曾经也有过很美好很温馨的回忆。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骆听发现,那些记忆,都是生命里的一个符号,想要重拾,那是不可能的。

长辈们都很喜欢骆阳阳,正是可爱的年纪,不说话只单纯坐在那里就让人看着开心。而她也不知随了谁,嘴巴特别甜,奶声奶气地唤爷爷奶奶,时不时蹦出几个并不太合适的恭维话,让一群老人顿时心花怒放。

正在高兴时,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孩子的爸爸怎么没来?”

场面似乎一下子僵了下来,殷玉婉一边对说话者使眼色,一边试图转移话题。骆听不甚在意地笑笑:“阿姨,我离婚了,孩子跟我。”

众人还在错愕中,骆听说了声抱歉,起身去和骆阳阳过家家去了。可能他们还有很多问题,可是骆听却不想做祥林嫂,将自己地遭遇说给那些并没有切身体会的人听,丰富他们饭后的谈资。

吃过晚饭,骆听留到了最后。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妈还在,经常带着她去找殷玉婉阿姨。这是她对妈妈为数不多的记一种的重要一条,她格外珍视。这一天,也算是殷玉婉的好日子,她从心里为她高兴。

殷玉婉拉着骆听的手,在房间里说话。

“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吗?”殷玉婉问她,很真诚。

骆听还是没太在意:“我没有工作,就带着阳阳,不累的。”

不知怎么的,殷玉婉却红了眼眶:“不要觉得自己没有家,以后常到阿姨这里来,把这里当做娘家。”

骆听有些不清楚状况,愣在那里连表情都没有,殷玉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妈妈在的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去得早,这些年我自己不开心,日子都浑浑噩噩的,没顾得上你,觉得愧疚。”

骆听惶恐:“阿姨。”

殷玉婉制止了她要说的话,也收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骆听不明白。

殷玉婉轻笑了下,接着道:“你还这么年轻,正是好的年纪,不至于就这么一直单身下去吧。”

骆听无奈:“可能就这么一直下去了吧。”

殷玉婉不相信骆听的话,试探地说要不要给她介绍,骆听连连摆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久别重逢,纵然殷玉婉有心当她是女儿,操心她的终生大事,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陈殷也帮腔:“妈,你这样以后小听可不敢来我们家了。”

这只是一个玩笑,其他人都笑了起来,骆听也连忙否认。但殷玉婉知道,孩子们对这样的事是有抵触的,于是也只得作罢。

陈殷送骆听母女回家。骆听还在推辞:“我开车来的。”

陈殷理所当然地回她:“那你载我去东贸吧。”东贸是个商业区,离骆听家非常近。

骆听无法,任凭他上车,发动,朝家的方向进发。

陈殷个高,在小小的车里存在感十足。骆阳阳已经睡了一觉,此时被陈殷抱着,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

骆听打开音乐,容祖儿的《小小》,周杰伦作曲,方文山作词。周杰伦与方文山是一对黄金搭档,歌唱者并不仅限于周杰伦。譬如说,容祖儿演唱的这一首中国风歌曲,也让这流动的空间里流淌出一种哀婉美丽的乡愁。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骆听喜欢周杰伦,类似于小孩子追星的盲目崇拜,总是说不出为什么。无意中听到这首歌,她本能地就觉得这一定出自周杰伦的手笔,一查,果然是。那时候的骆听,很开心,就像小时候意外地获得好成绩受到表扬的那样,发自内心的开心,还有自豪。

伴着音乐,骆听认真的开车,汽车后座却突兀地传来一声嗤笑,骆听不解地回头看了陈殷一眼。却听见他说:“这首歌,说得不正像我们么?”

骆听无言,不理解他为何这般说,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注意力仍然在驾车上,气氛一时有点诡异。

陈殷有些讪讪地:“我是说经历,那些情景,当然,不包括情怀。”

骆听笑了,还有一种放松下来地释怀。想来陈殷也不是那种在女人堆里身经百战无往不利的人,他只是开了一个不怎么合适的玩笑而已。

陈殷和骆听同岁,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那个时候大家住在一个村子里,每家每户都自己盖着平房,骆听的爸爸和陈殷的爸爸是好友,骆听的妈妈和殷玉婉是闺密。

后来骆听的妈妈去世了,陈殷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跟着殷玉婉生活,接触就少了。后来,村子拆迁,每家每户拿着拆迁费,搬进了楼房,来往就更少了。

骆听笑:“不知不觉中我们也老了,都会怀旧了。”

陈殷似乎陷入了惆怅,很久没有回答骆听。骆听不是会察言观色的,她又追问:“记得我结婚的时候,你说快要结婚的,怎么后来就没动静了。”

陈殷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错愕,然后再回答:“家里人反对,就分了,很多年的事情了。”

骆听请陈殷到家里坐,主要是陈殷还抱着熟睡了的骆阳阳。

开门,开灯,明亮的水晶吊灯,让这个屋子里的陈设一览无余,陈殷又摇头:“真不像女人的屋子。”

这个屋子呈现出一种略有章法的杂乱,都是乱的,但有一定的规律。比如,零食杂乱放在餐桌上;书报杂志杂乱放在茶几上,沙发上凌乱躺了好些脏衣服……

陈殷又说:“这些年你还是没什么进步。”

骆听接过骆阳阳,把她安置在床上,重又回到客厅,接过陈殷的话头:“谁让我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陈殷看着骆听,以一种十分认真的姿态,他双唇微启,用最为严肃的语气对骆听说:“没有妈妈这是事实,但从来不能成为理由。”

陈殷很快离去,还顺走了她家的一个苹果。

骆听想,他若是自己的孪生弟弟,该多好。很小的时候,骆听就懊恼,为什么先天不足的那个,是她的弟弟,而不是她。如果,死去的那个是她,那么,很早的时候,她就在天堂,是不是也会很快乐。人生本是苦难,逝者方能安息。骆听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冷漠,才让自己先没了弟弟,后没了妈妈,然后没了爸爸,又守不住自己的丈夫。

相亲的事情没有再提,骆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对于下一份感情的期待,骆听似乎多了一点点的急切,当然,也只是一点点,或许只是她没有了之前的强烈排斥。

05、严清修相亲事件

骆听的相亲只是平静生活的一个小插曲,而严清修的相亲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小闹剧。

柳文慈至今还不知道严清修和夏丹燕离婚的实际真相,当她看到离婚后一个人过的严清修,每每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只在想到夏丹燕旧日的好时才生出几分欣慰。只是,严清修连提都不曾提到夏丹燕,夏丹燕也离开H市长期杳无音信,柳文慈终于接受了他们离婚且无法再复婚的现实,转而去给他张罗其他的相亲了。

有一个永远为你操心的妈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对严清修来说,自打他能生活自理,妈妈的多事便让他不喜。他真的不愿别人插手自己的生活,连自己亲妈都不行。他是一个冷硬的人,离婚这些年里尤其如此。

当妈的人永远有强悍的神经,经得起子女一次又一次的推脱甚至反抗,无功而返丢失脸面亦不再话下。严清修一次也不配合,柳文慈为他张罗相亲的热情依然没有减退。

严清修很忙,柳文慈对他展开定制服务,他们见面后柳文慈最多的话大约就是如此:“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其实在更早一点的时候不是这样,她曾经试着给他洗脑:“你需要一个家世清白、大方稳重的妻子,当然还要年轻漂亮能拢得住你的心的。”

柳文慈退休以前在省大做行政,认识的人多,又多是教育系统的,如花般美好的姑娘一个个领来给严清修过目。

严清修被一次又一次或安排见面或安排巧遇的相亲弄得没了脾气,面对母亲的问题也用去了太多的敷衍借口,在他妈妈日复一日的唠叨下,偶尔也会条件反射地去思考,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十八岁的时候目标明确,他需要自信张扬又知进退的女人,还要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夏丹燕倒是完全符合要求,他对她一见钟情。谈恋爱、结婚,一切都很顺利,他更是满足。

经历了离婚,还是很不光彩地戴了绿帽,纵然有很多的酒精,有很多的发泄,头顶事业成功的光环让他找到了很多存在感,但到底还是有一团恶气没有出出来。他想,现阶段,他并不需要一个女人。

只是,也不对。

晚间的应酬在一家私人会所,包厢里光影明灭,好看的年轻姑娘陪在年龄至少比他们大了一轮的男人身边。他身边也有一个,端着酒杯对他甜甜的笑,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个各有一个酒窝。被他眯眼看着,脸瞬间变得很红,忸怩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严总,我敬您一杯。”

也许严清修带着审视的目光太过锐利,小姑娘不再敢与他直视,低了头留给他一个发顶。她的发质很好,其实,她什么都好,年轻就是资本,更何况她还是上帝的宠儿。

此时的严清修认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因为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他忙喝了酒又调整了坐姿,最后拿着麦克风开始唱歌,刻意保持着与那个姑娘的距离。他知道自己唱得好,不会让在座的各位反感,又接连唱了很多。

再怎么自律自制,他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健康男人。

严清修的办公楼修得并不高,只是在这新兴的开发区里,他所在的顶楼依然能有一个好的视野。他站在窗前,窗外的一切都很安静。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轻松。

他试图认同他的母亲,他需要一个女人。第一,身体需要。然后他在这个结论后停顿了很久,他想不起第二了。他又想到了柳文慈的唠叨和不满,很快又有了一条,第二,家庭和谐需要。

只是,他依然没有想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他想,如果有一个女人,打上他严清修的标签,那么他会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再多的,似乎没有了。他会给这个女人什么呢,钱,还有忠诚。

想到了这些,严清修对于柳文慈相亲的要求少了些抵触。

当严清修第二次与付妍妍约会的时候,柳文慈的眼里直刻了两个字:有戏。这实在不枉严妈妈小题大做,之前严清修对相亲对象的严防死守做得太好,坚持到第二次约会实在是破了太多的记录。

七点的时候吃晚餐,H市有名的西餐厅内;八点半的时候看电影,刚上映的爱情片;十点半载她回去,顺便牵个小手。他们都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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