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颜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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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颜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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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金越此刻闯进来大怒杀了他再一刀结果我,反正我早就无所谓是生是死了。

  他的嘴唇柔软却带着霸道,有一股清爽的寒香,用力在我口中吮吸翻滚,我忍不住深身轻颤起来,不自觉地吻了回去。反正事情已经是一团糟了,我只知道现在自己从未如此迷醉过。

  正自沉沦间,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我迷茫不解地睁开眼,月光下,依稀看到他脸上有种热切的表情,“说你爱我”:他沉声道。

  “什么?”我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你真是疯了”我不由微笑 “你我都知道我爱的另有其人。”

  这一句话明显激怒了他,他怒视我,半天,猛然俯下身,一口咬在我的颈上。我吃痛惊呼,用力推开他,一探手,天,血都出来了。

  “你干么?”我怒道:“别以为有了今晚我就对你死心塌地了,说不定天一亮我清醒了还会再杀你。”

  他双目亮如寒星,在暗室里犹如一只狼盘居在那里,我回瞪着他,心里却有些发怵,想抽身起来,他却又扑了上来,真如一只狼般,按住我狂噬猛吸抓捏,我又是痛,又是麻,心里却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喝了酥酒般整个人直要往下坠,可却又觉有一团火腾起,瞬间便点燃全身,我终于呻吟着在他身下扭动起来。

  再过一二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此刻的夜是最黑的,屋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在我身边正微微地喘息,这居然令我产生一种安全感,我摸索过去,指尖触到他的鼻,他一仰头,轻咬住我手。

  “你要走了,”我叹道,“再过一会儿守夜的人更班,上房的仆人们也都要起来了,再不走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好”这次他倒干脆,一直身站了起来,又伸手来拉我。

  “别动我,我很好”我淡淡道。我情愿这样睡在这里,我太累了也无所谓会有什么结果。

  “你就这么躺着等他来?”他有些好笑“就这种被强奸过的样子?”

  “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我会告诉他我并没有被强奸过,”我眯着眼道“你难道不觉得我一直都很配合你?”

  他愣一了下,“是”,他道,声音里透着笑意,“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你的确是个可爱的女人。”他一边说着,一边仍将我抓住从地上拖了起来。

  “别碰我”我有些不高兴了,“你又想干什么”

  “带你走”他道“经过这事你也不能在这里了。”

  “我不在这能在哪?”我试着挣脱他的掌握:“我不能跟你走,走了就说不清了。”

  “反正总是说不清了。”他哈哈笑起来,“这次恐怕是你必须得听我的了。”

  我被他夺手制住,急了起来,威吓道:“放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很好,”他说:“这倒是个好办法。”出手如电,说话间已点遍我浑身三处穴道,我只身体一软,瘫倒在他怀里。

  “这才是好孩子呢,”他低笑,“一个女人的主意是不能太多的,颜夕,你就是主意太多了。”

  我已说不出话了,他整理完自己的身上又帮我穿上衣服,便将我负在肩上从窗口跃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仍旧是墨墨黑的看不清四周,他拧身窜上屋顶,我发现他的功力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只听得耳旁风声急促,我们似飞般地出了金府,直奔向城外方向,

  来到城门口时,远处天边刚泛出层青光,城口的卫兵们显然都是在混饭吃,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我们就出了城墙,转眼间我们来到了野外一片树林中,他将我放在地上让我倚在一颗树边,稍稍喘了口气,便从怀里取出一支青色的东西,长长的像是支笛子,可短得多,也纤细得多,他将这东西竖在唇边吹了起来,发出种极尖极细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到极处,细小的耳朵几乎听不出来,可我能感到它的存在,仿佛是贴着人心响起来的,我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好在他吹了一会便收起来了,然后他就放松下来,坐在我身边,微笑地看着我。

  我不能说话,只能倚坐在树边回瞪着他,他在我的眼里越来越神秘了,我隐隐感到,不光是我,恐怕小侯爷也低估了他了,这个人实在是有些来历的。

  突然,树林中传来脚步声,我寻声望去,四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这四个无论是身高、体形与衣着都是一模一样,看上去像四条相同的影子,他们的动作也是一模一样,向前一迈步,齐齐单腿跪倒在沈昀面前,带头一个低低说了几句话,沈昀也笑着回了几句。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这根本不是中原的语言,也许是来自中原外的蒙古或西域,可是我可以猜测出这四个全是听命于沈昀的,因他们的语气恭敬得不亚于臣子回命于帝王,几乎每说一句就要低头拜谒。

  不多时,又出现了八个人,却都是一色青衣,手里还抬着一顶大大的软轿,沈均便将我抱了上去,与我同坐在轿内,轿子起动了,我们离开了原地。

  我躺在轿内,已是满头雾水,这样大的排场一定很大的来头,我盯着他,怀疑他是来自蒙古的郡王。

  此刻他已悠闲地坐在我身边,正从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颜色怪异的红酒往一个水晶杯里倒,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笑,“你一定感到很好奇,”他道:“摸不清我是什么来历是么?”

  我依旧瞪着他,他才突然想起来似的,“哦,忘记解你的穴道了。“他笑着点了我几下:“真是抱歉。”

  我吐出口气,可还是说不出话,这事实在太奇怪,我必须想想再问,他也不急,微笑地等着。

  “你是西域人派来的,”我终于理清思路,一字字道:“你是西域王苏塔里的亲信?你明着为王府效力,实际是给苏塔里探消息的。”

  “很聪明”,他不住点头“怪不得小侯爷这么重用你。”

  我一听这三个字就头大,狠狠瞪了他一眼,晨曦中他的侧面深刻而削瘦,俊美得惊人,我猛然想到些什么,冲口道:“你是西域人?”停一停,摇头改道:“不,你是西域人与汉人的混血儿。”

  他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复又止道:“给你看样东西。”便低下头伸手在脸上摸索起来。

  我敢肯定他没有易容,我自己就会易容,而且我曾与他那么亲密过,他的脸上不可能有任何面具之类的东西。可他还是除下了点什么,摊开手掌中给我看,我看了一眼,可什么也没看见,以为他在开开玩笑,便要发作,可抬头一看他的脸,登时惊住了,那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珠竟是深紫色的,在已明亮的轿中幻发出妖异的光彩。

  “啊,你是西域皇族,”我叫,曾听小侯爷说起过紫眼是西域皇族的标志,没想到我竟能亲眼所见这种诡丽异彩的紫眸。

  “你知道的真不少,”他微微笑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省得费尽心思去说明解释。”,说话时他紫眸光彩流动,说不出的奇异妖丽,本来只觉得他身形高大轮廓清晰有异于寻常男子,可现在已百分百是个西域人。

  我一时无法接受,只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低头再看他的掌心,这才发现那里居然有二片极簿的透明的水晶片,若不是正淡淡地发散出层光晕还真看不出,我已没了主意,喃喃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西域所产的黑水晶片,”他耐心道:“是从西域特产的黑水晶上采下的,由巧匠磨制成,簿得可以放入人眼中也不易被人所发觉,可是能改变我原来的眼睛颜色。”

  我又不置信的看他,西域人竟然能发明出这么巧夺天工的东西,令一个西域皇族混入王府三年也不为人知,而他竟然得到了小侯爷的信任,还得到了我的身体,半晌,我才梦醒似的叫了起来:“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猜呢?”他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相不相信我会杀你灭口。”

  “你若想杀我也用不着这么费力地把我弄到这儿来了”我冷冷道:“你想把我弄到一个地方去严刑拷问?你说过我知道的东西很多。”

  他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我发现他平时精明干练的表情全是故意装出来的,用以掩盖他原本独特雍容的皇族气质,不板着脸凌厉的盯着人看时他实在是个很具优越性与权势感的男人。

  “我还真没有这么想过呢“他笑着说:“其实一个漂亮的女人可以有很多用处的,而严刑拷打实在是最糟的一种。再说我实在想不出王府里还有什么事是你知道而不我知道的了。“

  “那你还带着我做什么?“我问“一路出关的周折会很多,带着我这么一个俘虏是很危险的,你即已从我身上得到了所要的一切,还不放我。“

  “哦”他坏坏地笑了,低下头来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已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说实话,本来我并没有想到会得到那么多,可现在我却又觉得实在不够,想要得到更多了”他的声音低沉,嘴角弯弯地,我突然想起昨晚的情景,脸禁不住地红了起来,他明白似的格格笑了起来,支起我的下巴将手中的红酒喂入我的口中,道,“既然你知道剩下的路还长着呢,不如再休息一会,好好养养精神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果然好好“休息”了一下,一路上一会儿换轿,一会儿走水路,我却始终昏昏沉沉的,沈昀一直喂我吃那种红色的酒,那是种甜甜的可以令人浑身无力的果香浆汁,我也并不是真的没有了知觉,只是终日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倚坐在他身边听他闲语或看窗外的景色,从碧绿青翠的江南到雾气迷绕的蜀中然后就是渐渐绿林少黄沙多,一连四十天后终于近了玉门关。塞外风光果然不同,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空旷与戈壁,一时睁大了眼睛,沈昀一直含笑注意着我的表情,见我如此惊奇不由微微笑了出来。

  “很美,是不是”他笑道“这与你平日里看到的花红柳绿是很不同的,你不觉这样更美么?”

  我不语,的确如此,虽然只几眼我已深深爱上了这种风情,这令我心旷神怡,宛若脱胎为人。

  沈昀轻轻抚着我的额发,我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中,他的嘴唇就在我面颊边,每一句话都说得我面上痒痒的,我几如废人,只得任他摆布,他伸手探入我怀中,我的心急剧跳了起来,面上不由泛出红色,他低头咬我的耳垂舔吻着,虽然是喝了药我仍止不住的要轻轻呻吟,更引得他大动,轿中顿时一片春光,他微喘着叫我的名字“夕,我们永不分开吧”。

  我却咬着唇不说话,不,我不甘心这样永远做他的待妾,决不能过那种整天在他的房间里等他回来宠爱的日子,我得盘算个如何逃走的方式,若进了西域边境再想走就不能了,我只等着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入关后沈昀对我看守得不如以前那么严密,而此时我们实在是离中原太远了,离西域却已是很近,他开始遇到来往两地的商队,那些商队领者有的是认识他的,我也开始慢慢学会说一点西域语,从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了沈昀的真名,他自然不是叫沈昀,这只是他混入王府的一个名字,他的真名叫佐尔,他是西域王的同族表亲。

  他开始减少喂我药的剂量,从每日三次减至晚上一次,我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开始可以下轿在周围走动,虽然仍旧有人跟着,但比起前些日子只能呆在轿子里实在是好多了,晚上时不时会有商队领者来请佐尔去做客,他有时带我去,有时一个人去,我知道,我逃走的机会快到了。

  一个晚上,又有一队商队请佐尔去喝酒,他本要带我去,我推说身体不舒服回绝了,他便自走了,我才走近帐篷中,随即有个大汉送来一杯乳酒,“子王请姑娘喝了这杯酒”。

  我不看他一眼,道:“放下,刚吃了饭,等会再喝。”

  “可子王吩咐我侍候姑娘马上喝下”他明白我在佐尔跟前的地位,有些不安,低头着道:“姑娘还是马上喝了吧。”

  我作发怒状,接过一饮而尽,将杯子丢了开去,同时二眼冷冷地盯着他。

  他果然害怕了,红着脸不敢再说一句话,低头退了下去。

  我等他一出门,便低头吐出口里的酒,这些天我的功力已是大退,可是只要不喝药酒还是可以施展些的,待天完全黑后,门外的帐蓬里开始人影幢幢,夜里的沙漠风沙肆虐,没有人愿意在外面多呆,我从窗外向外望去,除了我帐外还有一个人守着外,其他的人都已入了羊皮蓬。那个守卫也因为风大,自缩着头歪在帐柱边不动了。

  我轻轻走了出去,一步一步向他身后贴近,西域人虽然身形高大,有一把力气,但论到耳聪目明却比中原武士差了太多,直到我近了他身后三步,他才警觉,猛地要转过身来,我早已手中贯力举在胸前,只等他一拧脖子瞧准了颈侧劈手斩了下去,他并没有出多大的声便瘫软了下来,我一击得手并没有放松警惕,乘势握住他双臂,抬起他上身以免他落地时发出大的声响,其实这也是多余的,此刻风沙连天,这丁点细微的声响未必会被人发觉,可以这次逃亡我是考虑到了极处,我将他半拖半扯地拉进了帐内,抬到床上又用锦被将他裹了个密实,这样就算有人进了屋也会以为是我躺下了,做完了这些我又蹑手蹑脚走出帐外,向一个柱上拴着马的帐蓬走去,那里共拴着二匹马,一黑一白,其中的那匹白马显然更温顺些,我便从袋中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糖果来,这是佐尔给我的来自西域的一种名叫太妃香的乳糖,香甜异常,引得二匹马轻轻低嘶,急不可待地凑过头来在我手掌中舔食,我一手喂食一手慢慢松开白马的缰绳,乘着将最后一口糖全塞入白马口中的机会,抬腿拧身上了马背,它低低嘞了几下,蹬了几下并不猛烈挣扎,我轻拍着它的脖劲,慢引着它向外跑去,直到出了帐蓬区,才回头再看一眼那个已呆了二个多月的了不知是甜还是苦的帐蓬,在月光中它微微地泛着青光,我吸了口气,又盯着看了几眼,回过头去,双腿一夹马腹,向沙漠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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