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成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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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成全爱-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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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跟这个杂志社没有任何瓜葛。

带着困惑上了计程车,报给司机医院的址址后,随手翻开来看。我有个阅读习惯,无论书或杂志,喜欢先从头到尾翻一遍,然后才安下心来慢慢看。这次也不例外,刚翻了一半半,何琥珀的电话就打进来。说来也怪,这些年我们都相互看对方不顺眼,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可自从那晚上之后,和她好像一下子亲密起来,当然这种亲密不比通常所说的那种亲密,但是相较以前的恶劣,我们的关系已经改变许多,至少不再针锋相对,恶言相向。我换了手机号,她联系不上我,居然特意遣助理跑来问,简直受宠若惊。

“碧玺,你在哪”她劈头盖脸地问。

“车上。”我继续翻杂志,“怎么?”

“马上回去,半个小时我到你家。”她的声线没平日的慵懒,透着一股焦灼和愤怒。

我觉得不对劲,问:“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收到一本杂志……算了,见面再说。”她的音量陡然高了起来,又倏地降下来,我猜她身边有人。

可是,她说什么?杂志?我低头,快速游览一遍,目光定格在某一页的大标题上,整个人好像要被抽空,连手机滑到车座底下都没想去捡。

下车走了几远了几步,司机匆匆追上来,把手机塞在我手里,说:“怎么叫你都不回头的,你这款手机不便宜吧,换作别人早放进自己口袋了。”

我茫然地说着谢谢,听见背后传来何琥珀的声音,心里抖成一片。

“啪”

何琥珀把杂志重重地摔在桌面上,“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何碧玺你回答我!”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她火了,拽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来,“你倒是说话啊,你别一到关键时刻就装聋作哑,你也看了那篇文章,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它写的是周诺言!”

我推开她,轻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不信。”

“哈!你不信?”何琥珀怒极反笑,“何碧玺,你给我清醒点,现在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上面写说当年爸妈被送进他工作的医院,当时还是住院医生的周诺言故意拖延抢救时间,以致爸妈不治身亡,如果真是那样,周诺言就是害死爸妈的凶手!”

“你比我早一步去医院的,那天什么情形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她顿时语塞,安静了片刻,又叫起来,“我去的时候除了哭,根本没有留意别的,何况他是医生,他想动手脚易如反掌,就算当着我的面做,我又哪里知道?”

我想了想,看着她:“你说得对,可是为什么有人会知道?这篇文章的作者从何得知?还有,急救的时候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场,难道其他人都是他的帮凶?”

何琥珀愣了一下,我不再多说,弯腰拾起那本杂志,放进大大的挎包里,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她追问。

“与其在这里猜,不如当面问个清楚”我头也不回,神色自若地回应她,其实身体难受得厉害,一阵冷一阵热她内外夹攻。

“我跟你一起去,”她拎起外套跟了出来,随即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电梯正好停在这一层,我们走进去,何琥珀背对着我说:“他跟你坦白当年接近我们的目的,除了说蒋恩婕的死,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你觉得他的态度怎样?像不像有所保留?”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费了很大的劲才听清她的话,“没有,不像。”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了一下,冷汗如薄雾从身上的毛细孔里蒸腾出来。

何琥珀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我真的一句都听不见了,熟悉的眩晕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我无力地靠在电梯壁上,然后软软地滑下去……

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何琥珀吁了一口气,责怪我:“怎么说晕就晕?吓了我一大跳!”

我慢慢坐起来,手背上挂着点滴。

“我通知他了,医生说要见孩子的爸爸。”她无奈的看着我,“你不拍平面广告,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妹妹,年纪轻轻要什么孩子啊,那么难得才遇到的机会都不懂得把握,换作是我就赶紧把孩子流掉,等以后再生好了。”

她说得好生轻松,打胎像打掉一颗萝卜似的。我哭笑不得,转眼又觉得惆怅,“这次保不住的话,我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要了。”想起程医生的叮嘱,心情低落。

她白了我一眼,“说什么傻话!”

周诺言进来时,我已输完点滴,正拿一小团棉花按在手臂的针孔上。他走近我,脸上带着隐忍的疼惜,我抬头看他,眼睛竟舍不得眨一下。

何琥珀挡在身前,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用这个方式提醒我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我看不见周诺言的脸,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周诺言,我问你,当年我爸妈被送进急救室后,是你负责的?”

“你们也收到那本杂志了?”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何琥珀不再拐弯抹角,“空穴不来风,那杂志上写的是不是真的?我爸妈是不是你害死的”

“子虚乌有,可原来这么多人信。”他像是在自言自语,顿了一顿,沉着脸说,“请你出去,我要跟碧玺单独谈一谈。”

“如果你要跟我妹妹谈论这件事,我想我不需要回避。”何琥珀一动不动。

周诺言不耐烦起来,不容分说把她出去,随即关门反锁。何琥珀气得大叫,两只手使劲的捶打着房门,发出剧烈的响动。

“觉得怎么样?头还晕不晕?”他坐在我身旁关切地问。

我默然的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也想问我……”

不等他说完,我就慌里慌张地打断他:“不,不是,我不想问,你不要说了。”

他抬手抚了抚我的面颊,叹了口气,说:“你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何必哄我开心?当年你爸妈被救护车送来时全身是血,我忙着全力抢救,哪里顾得上先看看他们是谁?”

“诺言……”我看着他消瘦许多的脸庞,心疼不已,“我相信你的,我没有怀疑人多只是觉得很意外,是什么人这么恶毒,拿这种事来大作文章?我爸妈都过世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们?”我心里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到底硬生生忍住,我想得到的,周诺言不会想不到。

“交给我处理,你别想太多。”他轻声安慰我,将唇贴在我的额头上,“碧玺,跟我回家好不好?你现在需要我的照顾。”

我的身体微微一颤。

“程医生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傻瓜,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低血糖,以后会很辛苦,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我的眼眶微热,低头把脸埋进他臂弯里。

他顺势搂住我,熟悉的气息缠绕着我,我情不自禁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我知道我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这辈子都再也走不出这个男人的世界。以前不肯为沈苏而改变,原来不是有多坚持自我,而是爱不够。

是的,爱不够,否则爱惨了一个人,是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包括尊严。

“诺言,你花了多长时间才决定爱我?”

“七年。”

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那次你跟沈苏走了,我原想这样也好,就此断个干净,可是我又忍不住去想沈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后来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想如果这个男人很好、很适合你,那我就不再管你,所以我去见了他。”

“你失望了?”我回忆那天约在体育馆见面的情景,当时在场的还有蒋恩爱。

“如果沈苏在他妈妈面前能再坚定一点,我想我会永远失去你。”

我摇了摇头,心里说一切都是注定的,不怪他不坚定,我自己何尝不是?感情是没有如果的,任何一个如果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命运给了我们太多的机会分开,但总是最后一步成全我们在一起,七年来的分分合合,他手中一直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我。都说爱情的最高点是升华至亲情,我跟他却是颠倒过来,但不管是亲情抑或爱情,我都深爱这个男人无疑。

他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他拿出来接听,淡淡地说了一句:“好,我马上过去。”我猜可能是他的病人有事,也不多问什么。

他临走前,低头亲了我一下,“等我回来,不要再走了。”

我沉默,他固执地等我的答复,我只好点了点头。

何琥珀不在外面,像她那么注重形象的人,刚才的失控实在少见。躺在床上,侧身看外面的风景,琥珀的电话打进来。

“你问他了没有?他怎么说?”

“琥珀,诺言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他的医德。”顿了一顿,我回想她今天失常的举动,“其实你也不相信,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因为你觉得有人在利用我们打击他,对不对?”

“神经!我才不管谁在打击他,我只关心真相!何况我信不信有什么用,我无条件相信他,他也不会感激我,他只在乎你的看法。”她还是嘴硬,但语气已经软下去,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她之所以激动是为了让周诺言在乎她的质疑,但是周诺言不置一词的态度令她光火,也无可奈何。

我心里盘算着,说:“你能不能去查一下那家杂志社,我想知道写那篇文章的是什么人。”

“还用你说,送你进医院之前我就打电话让人去查了,很快会有消息。”她信心满满。

“那就好。”

躺了一下午,我觉得闷,穿上外套出去透透气。在二楼遇到郭奕,他跟我打招呼,说:“正打算去看你呢,怎么下来了?找诺言?”

“我带你去找诺言吧,他应该挨完批了。”

“谁批他?”我奇怪地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郭奕愣了下,打哈哈:“没事没事,还不是工作上的芝麻小事。”我自然不信,他闪烁其辞,摆明是在糊弄我。

“不是说带我去见他么?还不走?”

其实就是在他办公室,我跟郭奕一前一后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周诺言和蒋恩爱争执的声音。我不由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几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在说杂志的事。郭奕神色有些不自在,伸手就要去敲门,我用眼神制止了他。

“不大好吧?”他压低了嗓子,“我们这是在偷听?”

我心想偷听算什么,如果那篇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蒋恩爱搞出来的,我会进去赏她一巴掌。郭奕见我冷着脸不说话,只好讪讪站在一旁,保持缄默。

“是我找杂志社的人写的,也是我寄给她们姐妹看的,因为我想看看你跟何碧玺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牢不可破!”

“蒋恩爱,你越来越无聊了,你故意在我换下的衬衫上制造口红印,这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你把我跟碧玺结婚的事告诉你妈妈,让她跑来医院里闹,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

“你居然还敢提我姐姐,我把你们的事告诉我妈,就是为了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你一边对何长清的女儿好,一边哄我妈开心,这么多年来,她全心全意把你当半子看待,你不爱我没关系,可你爱的是谁?是何碧玺,是我们家仇人的女儿!我姐姐死得那么惨,你让我怎么吞得下这口气?你让我妈怎么接受得了?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来看过她,她总是背地里一遍又一遍地对着我姐的遗照说她傻,说她没福气,放着你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却为了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人自杀!”

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听,屋里两人大概是太投入了,根本没有发现隔墙有耳。蒋恩爱歇斯底里的声音不断传出来,我忽然觉得她很可悲,这个女人到底是在为她故去的姐姐抱不平,还是在给自己得不到的感情找宣泄的出口啊?

在草坪上吹了好一会儿冷风,直到看见蒋恩爱从楼里出来,她行色匆忙,没有留意到我。郭奕去买了一瓶矿泉水给我,我道了声谢,接过来握在手里。

“你见过蒋恩爱的妈妈么?”我没话找话,知道郭奕心里憋得厉害,但是我不说,他肯定不好意思先开口问。

“见过,她来过医院两次,早上闹得太厉害,连院长都知道了。”他顿了一顿,有些迟疑。

“有什么直话。”

“那本杂志我也看了,无稽之谈你不要信。”

我笑了笑:“我知道,当然不信。”我见他这么维护周诺言,对他很是感激。

他想了想,说:“其实那天我也在场,我跟诺言是差不多同时进这家医院工作的,那时他还是住院医生,我也是。你爸妈送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可是诺言没有放弃,把应有的抢救程序都做足了,但是他们的伤势实在过于沉重……我记得后来还是我跟一位护士一起检查你爸妈身上的物件,我翻出你爸爸的身份证时,无意中念了上面的名字,诺言听到了很激动的抢过去看,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那么反常,但是我确定他在整个施救过程中是不知道你爸爸身份的。”

“郭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看着他,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以后如果有任何人以这件事质疑诺言的职业道德,请你把今天的话跟他说一遍,诺言是个骄傲的人,他不屑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他沉默不代表就不会受伤害,我不忍心看他被误解被怀疑。”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我忽然想拥抱他,这男人有多好!蒋恩爱放着大好姻缘不要,偏要作茧自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是活该!

又站了片刻,我觉得有点冷,就回病房去。郭奕要送我,被我拒绝。刚才蒋恩爱那疯狂的样子,我估计他这个仰慕者受的打击也挺大。

刚走到楼梯口,想想不放心,还是绕回周诺言的办公室去。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探头进去,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微弓着身体。

我看不清他的脸,等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诺言,你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我蹲在他身前,仰着头看他。

他拉我起来,指了指摆放在角落的饮水机,“帮我倒杯水。”

我忙过去倒,回头看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可他痛得手都在微微颤抖,我把水递给他,一手接过药瓶,“要吃几颗?”

“三粒。”

于是我倒了三粒出来,看他就水服下,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不经意扫了瓶身一眼,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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