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by 虫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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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 by 虫曷-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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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低头咬着温庭玉的耳朵说:「不忙了,对策都订好了,就等那边动手,可惜对方有不少可用之材……」他叹了口气,不想跟温庭玉说这些事情,转口说:「等南方的事情定下来,你的身子好点,我带你去扫墓。」

    温庭玉被李顺咬的满脸通红,嘤咛一声,转头吻上了李顺的嘴。俩人正缠绵,听见外面四儿叫:「爷,菜都摆好了。」

    李顺吻的兴起,也不管外面,捧着温庭玉的头,碾着他的唇。倒是温庭玉总算省起自己那玫瑰饼,挣开了李顺的手,又意犹未尽的啄了李顺两下,才站到一边抻平了衣服喘气。

    李顺见温庭玉离开,觉得一阵的怅然若失,也不好说什么,只咳了一下,转头应着:「知道了,换衣服呢,就出来,院里甭留人伺候了。」
 


双簧 下部 第 17 章
章节字数:7288 更新时间:07…11…22 22:58
    温庭玉自己吃不下什么东西,只细心替李顺挑鱼刺剥虾皮,桌子上那干烧对虾和清蒸桂鱼大多进了李顺的肚子。李顺见四下无人,把温庭玉搂到了怀里,盛了碗贝母炖甲鱼喂他,一边笑着说:「这汤是别人给我寻的方子,补肺养阴的,这两天我都是到家就睡,也不知道你还咳不咳。」

    温庭玉坐在李顺腿上,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汤,笑着说:「你说呢?早不咳了,全院子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每天巴巴的跑这么远,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李顺笑着喂他说:「我不回来,总觉得不安心,只是这几日回来的晚,院里的人都睡下了,我总不好去问看门房的老于吧。」

    温庭玉含了口汤,眼睛亮亮的看着李顺,突然侧头吻了过去,脯了一口汤进李顺的嘴里。这才离开说:「老于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李顺看了温庭玉半天,这才把那口汤咽下去,笑着说:「成,是我不对,下次你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个去问老于。」

    温庭玉轻啐了一声说:「呸,你就堵我吧。再说,我就算睡了,你就不会摇醒了我么?」

    李顺舀了一勺汤送到温庭玉的嘴边说:「你病成那样,好不容易睡了,我怎么舍得把你摇起来?」

    温庭玉一听这话,脸就红起来,默默的把汤喝了,突然又想起自己那玫瑰饼,笑着说:「顺哥,我今天可弄了好东西给你。」说着就挣开李顺,走到厢房拿了他切好的玫瑰饼出来说:「我今儿下午不是去摘花儿了,四月天,正好吃玫瑰饼应时。」

    李顺见温庭玉端了一盘点心出来,切成了菱形的千层糕上放了几个半透明奶白的小包子,端到面前,飘着一股浓冽的玫瑰香。他拈了一个包子起来说:「这什么东西?玫瑰饼不是千层酥皮儿的么?」

    温庭玉拿过包子,掰了一点喂到李顺嘴里说:「酥皮儿烘出来的那个是铺子里卖的,自家手做的都是蒸出来的,难怪你没吃过。好吃么?」

    李顺吃了一口那包子,只觉得皮软的入口即溶,里面的馅不甜不腻,散着一股玫瑰的浓冽香味,和他吃过的那些铺子里卖的玫瑰饼都不同,香味沁了脾肺,留在舌底久久不散。他拿过那包子说:「好吃,再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了。府里的厨子会做这种东西么?还是四儿的手艺?」

    温庭玉笑着拿起一块千层糕说:「那些笨手笨脚的,哪会做这东西?都是我做的,你尝尝这个千层糕,我做了一下午呢,这东西没什么难做,就是要人站在旁边看火候刷馅。还有这玫瑰,用的是异品,全北京恐怕除了宫里,找不到这么好的玫瑰了。」

    李顺看着温庭玉,把包子放到盘子里说:「你今儿出完门儿,就一直在厨房里作这些东西?这异品玫瑰又是到哪采的?」

    温庭玉脸色一僵,知道自己说漏了,他笑着把千层糕往李顺嘴里送说:「你尝尝这个,混了椰子汁儿蒸的,和包子又不一样。可惜现在是四月中,紫藤都谢了,不然去找紫藤来做馅饵,和玫瑰不同滋味的。」

    李顺拿过那个糕点,放到一边说:「庭玉,你也太勉强自己了,才能下地几日,怎么跑到厨房一做就是一个下午?还有,我今儿从兵营去练兵处的时候,在朝阳门那边看见……」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温庭玉脸色发白,使劲把盘子撸到地上说:「你不肯吃,直说就是,何必找那么多借口?」说着就往屋子里跑。

    李顺看地上散了一地的点心,叹了口气。他本来想说,在朝阳门那边看到温庭玉抱着玫瑰坐在车里。从这里到朝阳门不近,若温庭玉的玫瑰是去更远的地方摘的,以后不要再去了,他找人移几株到这院子里来。但看温庭玉这个样子,他也知道温庭玉是到哪去摘的玫瑰了。林玉堂替温庭玉布的那院子,里面可不是有一个种满了玫瑰的小花圃?

    他心拧了起来,从桌子拿了个干净盘子,把地上沾了土的点心都捡起来放进去,拿着往屋子里走。

    温庭玉半靠坐在炕边,呆呆的看着门口出神,见李顺进来,眼睛一下红起来,转身不肯看他。李顺叹了口气,拿着盘子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把盘子放在炕桌上说:「我在朝阳门那边看见了二师兄,和你有什么关系?也不听完我的话就跑,你看看,这些点心,全沾土了,白糟蹋你一个下午的心血。再者说,我几时说我不肯吃了,是你做的,沾了土的我都吃。」

    温庭玉听见李顺的话,脸红起来,知道是自己多心,生怕李顺知道自己是回林玉堂那个小院子了。他侧眼又见李顺拿起沾了土千层糕要往嘴里送,急的一下抢过那点心,拿着盘子就站起来,咬着嘴唇说:「你也不知道脏。包子是没了,玫瑰糕还切剩下几块,横竖你也尝过包子了,我给你拿千层糕去。」说着横了李顺一眼,转身快步就往外走。

    李顺起身追过去,但他腿不方便,直追到了正厅才从背后把温庭玉抱住。他顺手拿过那碟点心放在四仙桌上,头埋在温庭玉的肩窝里说:「庭玉,你几时才能信我?」

    温庭玉的身子一震,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转身对李顺说:「我,我几时不信你了?你这么说,是不是要我挖出心来给你看?你,你……」他捶了李顺几下,觉得李顺的手越收越紧,死劲挣了两下说:「你放开我!」

    李顺哑着嗓子,低头在温庭玉的颈边说:「你真的要我放开你?」他火热的气息喷在温庭玉的脖子上,烫的他浑身抖了起来,刚才的气焰也没了。他红着脸轻声说:「你,你明知顾……」

    温庭玉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李顺堵上了,跟着觉得整个人腾空而起,李顺抱着他的身子就往房里走。

    温庭玉一瞬间有点恍惚,又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轻微的上下抛动,不是平日习惯被抱起时的平稳。他伸出手,紧紧的搂住了李顺的脖子,火一样的吻了回去,哭的更凶了。

    李顺觉得嘴里发咸,睁眼看到温庭玉的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顺着脸庞流进了嘴里。他心里一阵的涩,才点起来的火被眼泪浇的灭了下去。他吻着温庭玉的泪珠说:「你看看,今儿本来高高兴兴的,怎么闹成这样了?别哭了,刚才是我疑神疑鬼的,再说这要挖心,怎么说也得先挖我的不是?」

    温庭玉一听这话,泪反而更止不住了,他头埋在李顺的肩里,哭了一阵又咳了起来。李顺一见温庭玉咳嗽,转念想起温庭玉今天忙了一整天,又想起那天晚上温庭玉吐的那口血来。虽然心里憋着一把把的火,但还是暗叹了口气,把温庭玉放在炕上,替温庭玉脱了长衫说:「你今儿忙了一天,一定累了。又摘花又下厨的,先躺下吧,我去叫人收拾桌子,等下转回来陪你。」说着替他盖好被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温庭玉开始还红着脸让李顺替他脱衣盖被,正抬手要拉他上炕,结果听李顺说这些话,脸一下白起来,伸手就去拉李顺的衣服,可他心思转了几圈,却是半伸着胳膊,怎么也碰不上李顺的衣服。而李顺也没看见,急走了几步就走了出去。

    李顺出去叫人把院中间的桌子收了,自己走到水房,脱了衣服,从头浇了几桶的凉水下来,这才觉得今天一天积下来的火退了一些。他刚拿了布擦干身子,才刚穿上亵衣,就听见温庭玉的尖叫声传了出来。

    李顺心里一惊,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急着走了两步回睡房,见刚才过来收拾桌子的下人在门口交头接耳的探头。他一下就火起来,大声说:「都给我回去睡觉!没我叫,谁探头过来我大棍子伺候!」说着就进了房间。

    他进去就看见四儿蹲在西厢房门口灭火,炕桌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油灯里的油撒了出来,好在油不多,点起来的火已经被四儿灭的差不多了。里面温庭玉在炕上抱着头,尖叫着打滚。

    温庭玉自从高烧退了就没再头疼过,如今突然发作起来,吓的李顺急忙走到炕边,抱着温庭玉说:「刚才好好的躺下来休息,怎么又疼起来了?」说着就把自己手臂放到温庭玉的嘴前让他咬。

    温庭玉似乎听不到他说的话,仍是一直在叫,手胡乱挥舞着打在李顺身上。旁边四儿刚灭了火,站在一边说:「大爷,爷听不见您说的话,他爱惜嗓子,要还有点心智,是绝对不会叫的。」

    李顺握着温庭玉的手,定着他的身子,见他浑身出冷汗,声音也越来越哑,还是停不下来叫声。他转头见四儿还在旁边,大声说:「你楞什么?还不去煎药?」

    四儿也不动,垂手在旁边说:「爷这样,根本吃不了药,以前也试过喂,喂多少吐多少,没用的。」

    李顺一听,急着问说:「以前?那以前你怎么让他消停下来?以前也不见他疼成这样。」

    四儿叹口气说:「打我回到爷身边,他也没这么发作过几次,以前发作成这样,我们都是喷烟的。」

    李顺急着说:「那还不拿烟过来!」

    四儿楞了一下说:「大爷,爷才戒……这要再喷,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李顺一窒,也想起温庭玉才戒烟,他一时没了主意,又继续问四儿:「还有什么其它方法没?总不能让他这么叫下去,要不,你现在去把常二爷拍起来。」

    四儿心想常二爷来也没用,要是他能治,温庭玉还能抽了那么多年的大烟么?他皱了眉头想了想,总算想起五年前林玉堂的方法,开口说:「还有方法,把爷打晕过去。可醒过来还会不会发作就不清楚了。」

    李顺一楞说:「什么意思?把庭玉打晕?」

    四儿点头说:「上次还是五年前,林……」他突然停了口,不肯说下去。

    李顺叹了口气说:「林玉堂是吧,现在让庭玉消停下来要紧,你别忌讳,快说下去。」

    四儿点头接着说:「那时候爷刚染上大烟,林大爷绑了爷戒烟,结果爷刚戒完就发作起来,那次就跟这次一样,林大爷不让喷烟,开始都是把爷打晕过去。结果爷醒过来,没过几个时辰就又发作起来。林大爷打了几次,说不能这么下去,就自己给爷喷了烟。」

    李顺一边听着四儿说话,一边抬手要打温庭玉的后脖。他举了几次手都打不下去。自己的手劲有多大,他太清楚了,不但掰手腕他没输过,还下手拧断过人脖子。温庭玉的身子弱,万一要是这一下下去挨不住……

    李顺越想越害怕,突然抬头对四儿说:「你出去,我自有分寸,去煎润嗓子的药,等庭玉能吃药了我叫你。」

    四儿不知道李顺要做什么,不过几天下来,李顺是怎么都不会伤着温庭玉这事他也看的出来。他应一声,出去看有其它下人往里面探头,眼睛一瞪说:「大爷的话你们没听见么?还不都去睡觉!」说着就跑去煎药。的d9

    里面李顺紧紧的抱着温庭玉,却是用自己的手指放到温庭玉的嘴里让他咬。等温庭玉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神智,这才发现自己的牙深深陷在李顺的手指上,李顺的脸色发白,皱着眉头看着他。吓的他连忙松开牙,李顺这才把手拿出来,觉得自己的手指被温庭玉咬的几乎断掉。

    李顺抽了口气,皱眉看着温庭玉说:「好点了?怎么好好的又疼起来了?还疼成这样。以后你让我怎么放心出去?」

    温庭玉看着李顺的手指,见鲜血顺着牙印流下来。他咬着嘴唇说:「我……我……我去帮你上药。」说着就要起来。

    李顺把温庭玉给按了下去说:「你摸摸,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还起来?躺着,我帮你去拿衣服。」起身咬牙动了动手指,随便找了块帕子缠上伤口,又从衣箱里拿了一套亵衣,随手拿了一块毛巾放到一边。他回头坐到炕上,伸手替温庭玉解衣服说:「庭玉,要有什么事情,你干吗不跟我说?你当我是什么了?」的df

    温庭玉咬着嘴唇看着李顺手上的帕子往外渗鲜血,眼睛都红起来,就要起来替李顺拿膏药,却被李顺大力定住。他转眼看见李顺绷着嘴替他擦身子,伸手就要去拿毛巾,却被李顺推开。温庭玉的心一下乱了起来,拉着李顺的衣服说:「顺哥,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李顺听着温庭玉本来宽柔的声音变的沙哑,知道他刚才的尖叫的确是伤到嗓子了。他皱着眉头替温庭玉擦着后背上的冷汗说:「你的嗓子哑成这样,别说话了。」说着又往外叫:「四儿!去把药端过来。」说完又低头替温庭玉擦身。

    温庭玉见李顺也不理他问的话,知道李顺是生气了,他使劲挣起来,拉着李顺替他擦身子的手说:「你先去擦膏药好不好,我,我,我……」说着又觉得头里疼起来,他苍白着脸,却只敢咬着牙关,就是不敢捏李顺的手。

    李顺觉得温庭玉的身子僵起来,刚擦过的地方又出了薄薄一层汗。他抬头看了眼温庭玉,看到他的脸又白起来,牙关紧咬,可拉着他的手却僵硬的握着,一点都没用力。他心一软,替温庭玉擦着头上的冷汗说:「又疼了?要疼就咬我,别自己忍着。你一个人憋着,我也不好受。」

    温庭玉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靠在李顺的肩上,重重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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