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见闻录-后宫第一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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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见闻录-后宫第一女丞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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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神奇的人物,锦瑟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不觉中,她对段嬷嬷便多了一份探究。
  秋高气爽,暖阳清寒。安静的背好厚厚一册宫规,锦瑟终于长舒了口气。这破东西繁长又冗杂,她整整背了半个月才勉强记住。夜深人静时借着昏暗的烛火和明亮的月光默记宫规神马的……她还真是蛮拼的。
  “既是你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随手接过锦瑟递来的册子,段嬷嬷并没有考察的打算。她的长发盘得整齐利索,淡金色的阳光下,银色的雪丝闪着一种柔润的光泽。
  “命是自己的,规矩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不会再拿自己的未来逗趣儿。”
  现在的她?
  锦瑟歪歪脑袋,抿起唇角微微而笑:“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
  “沉稳了些,不再得过且过了。”探究的盯着她,段嬷嬷心中有些好奇,口气却极其淡漠:“虽然老身不知道你这些日子来经历了什么,但态度既然正经了,总归是好的。”
  “只是想通一些事情而已。”沉默半晌,锦瑟微微叹息:“我今后一直都要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生存了。”
  不能再回家,不会再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亲人朋友,她再也回不去了。
  翻遍皇宫也找不到回家的方法,她今后真的要在这座皇城中做一个任人奴役、被众人踩在脚下的低贱宫女了。
  原先,她抱着游戏的心态由着性子胡来,天真的以为在她玩够了之后就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现在,搞清了处境的她却要开始为未来谋划,步步为营,拼尽全力在皇廷之中求得一席之地。
  “既是学成,你就不必再来了。”段嬷嬷淡淡起身,拿过长嘴儿铜壶来悠悠去侍弄满院的花卉。她似是极喜欢花,每有空闲必定要走到花盆前一盆一盆去看过来。此刻屁颠颠的跟在段嬷嬷身后,锦瑟边想着自己应该和她说些什么套近乎,一边直直盯着她的动作,一时居然忘了形。
  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段嬷嬷微微偏头:“你可以走了。”
  “嗯……”锦瑟眉头微皱,心底忽然一动:“嬷嬷,我也很喜欢花,您教我侍弄好不好?”
  “御前花匠手艺精湛,老身养花不过聊作娱乐而已。”丝毫没有睬她的意思,段嬷嬷忽然勾唇冷笑:“依刘祺对你的宠爱,你就算想在御前谋个肥差也可,又何必巴巴来和老身学花艺?”
  她和刘祺间似是有些嫌隙,每每提到刘祺,段嬷嬷就是这副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的样子,锦瑟倒也不在意:“御前花匠呵护花儿是为了谋生,您却是兴趣使然。从精神层面来看,当然还是您技高一筹。”
  虽然对她嘴里的“精神层面”不太理解,但段嬷嬷还是弯唇笑了出来。许是锦瑟拍对了马屁,她的语气虽然仍旧似嘲似讽,却明显和缓了许多:“老身记得你小时候明明乖得很,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果真是与那女人呆的久了,什么都会变。”
  她口里的“那女人”指的是麦宝儿。锦瑟对这段历史不算了解,生怕穿帮,哼哼哈哈答应几声后,赶忙转了话题:“嬷嬷,这花开得好艳——是牡丹吗?”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段嬷嬷怔愣一瞬,面上浮现出了一种混合着缅怀惆怅的复杂神色。那是一朵巴掌大的粉紫色花朵,越到花瓣底端颜色越深,仿佛最奇巧的匠人染出的最华丽的锦帛。这花的花瓣又轻又薄,一触即碎,就连风过之时都会颤上两颤,真真儿娇弱不堪。
  锦瑟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才随便一问,可看清之后却真的被这美丽的花儿引了过来。现代的花卉品种繁多,且培养技术愈见高超,她居然连与这花长得相似的都没见过,一时之间心底的好奇也被勾了出来。
  “牡丹哪里是这时节开的?”唇角微抿,段嬷嬷的语气有些唏嘘:“这是九月香,既珍贵又娇贵,整个皇廷里也不会超过三株。这是我从花匠淘汰下来的劣质幼苗里捡回来的,原只想养养试试,谁知它就活了下来……这也是一种造化。”
  “它叫九月香?”锦瑟皱起眉头凑近了去闻:“我一点香味都没闻到啊!”
  “你当然闻不到。”段嬷嬷目光深远:“据说,这香味儿只有有过身子的人才能闻到。”
  “啊?”锦瑟诧异:“那我以后有孩子的时候肯定要闻一闻。”
  “不知羞的丫头。”段嬷嬷讥诮的望她一眼:“若是你真闻了,只怕哭都没地儿去哭。”
  “为什么?”锦瑟瞪大眼睛,更加诧异:“难道它能让人小产?”
  前世的小说里这种桥段简直烂成了泥,锦瑟也只是随口一说。哪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段嬷嬷的脸色却迅速变幻了一下:“死丫头,宫闱秘闻也有你插嘴的地儿?”
  居然真能让人滑胎啊……
  锦瑟唏嘘着,还想问点儿别的,却被段嬷嬷摆手赶了回去——
  ……
  在回清漪宫的路上,锦瑟不出意外的遇上了楚烈。
  自从二人有过不愉快的冲突之后,这家伙就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某条她必经的僻静路上。一开始锦瑟还会觉得惊吓,可时日一长她就慢慢淡定下来。碍于贵妃和骆嫔,楚烈不敢直接掐死她,每次却都会恶狠狠的说“如果你敢把那件事说出去,我就XXX”。本来时间长了锦瑟就会把那事慢慢淡忘,可他偏偏次次都要提醒,搞得锦瑟就是想忘都忘不掉……
  “你瞎了眼睛吗?”不满的拉回她神游的思绪,一身玄衣的楚烈皱眉:“死贱婢,看到本王还不行礼?”
  暗暗在心底撇唇,锦瑟对他的幼稚很是无语:“奴婢见过王爷。”
  “哼。”楚烈扭头:“学个规矩还要这么久,你简直笨死了。”
  锦瑟半垂着脑袋兀自耷拉着眼皮不理他。楚烈自说自话了一会儿,没听到她的动静,心里更是涌出了一股邪火。
  也许是因为年锦瑟窥破了自己的秘密,也许是因为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事情终于有了分担的对象,自那天清晨的谋杀未遂后,锦瑟在楚烈心里的位置就变得特殊起来。楚烈料定她不敢把看到的告诉别人,每当心里烦躁或是闲得无聊时就会来皇宫里堵她,然后狠狠恐吓欺负一顿——如果那些在锦瑟看来完全是幼儿园的小孩儿才会用的手段也算是“欺负”的话……o(╯□╰)o
  开始时,锦瑟见到他的确会怕。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死丫头的反应居然越来越淡定。楚烈心底挫败,面上却傲娇的不肯表现出来,只是变本加厉的刁难她。索性锦瑟一直把他当成武力值很高的幼…齿儿童,倒是从来都没把他的“刁难”放在心上。
  “今儿的天气不错,你带我去锦绣园逛逛。”楚烈扬高下巴,眼睛一扫瞄到了她怀里厚厚的宫规册子:“就顶着这个带本王去散步!”
  撇着唇角盯着怀里陈旧厚重的宫规,锦瑟再次默了一瞬。好吧,让她顶着走是没问题啦——不过,这家伙都不觉得丢人吗?
  思考几秒,锦瑟斟酌着开口:“王爷,奴婢顶着书的样子着实不雅。您若是执意如此,恐怕会有损您的形象……”
  “说的也是。”一愣之后,楚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话有理。既是如此——你就在我前面走吧!我在后面离你远点儿监督你,别啰嗦,现在就开始!”
  锦瑟:Σ( ° △ °|||)︴……
  

☆、迷云重重(捉虫)
 
  忍受着宫婢们讥诮的眼神,顶着册子的锦瑟再一次沦为了“焦点”。狠狠磨着牙,一想到自己此刻的傻样子,她就有一种把楚烈掐死的冲动。
  她得承认,那家伙的把戏虽然幼稚,但杀伤力非常大……
  锦绣园与御花园类似,不同的是锦绣园中的植物花朵大多珍奇古怪,有些还有特殊的功效。昔日麦宝儿很喜欢来这里闲逛,因此锦瑟对偌大的锦绣园也算熟悉。时值上午,宫人们大都在各宫之中伺候自己的主子,倒是没几个有心闲逛。与侍弄园子的太监打过招呼,她便跨过月亮门,放缓速度,等着楚烈一起走进去。
  “本王让你停了吗?”倨傲的扬着下巴,楚烈借着身高优势睥睨她:“贱婢,继续走。”
  料定他不敢弄死自己,四周又没旁人,锦瑟干脆拿下头顶的宫规册子,低垂着眼皮不搭理他。
  “喂,本王和你说话呢!”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楚烈恼羞成怒的伸出手去推了锦瑟一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粗暴到对女子动手,锦瑟猝不及防间一个踉跄,居然一屁股跌到了身侧的花圃里。
  “吱嘎——”花…径被折断的脆弱声音。
  锦瑟登时觉得脊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笨手笨脚的,这可是你自己摔进去的!”愣怔一瞬后,看到她呆呆傻傻的蠢样子,楚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看吧,不听爷的话你就遭报应了……”
  报应?报个鬼啊!
  无暇理会这个幸灾乐祸的三等白痴,锦瑟撑起身体,赶忙去查看自己压折的花朵。这园子里随便一棵草都比她这贱命来得金贵,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大篓子……
  她跌倒的那处虽然是在花圃,但所幸全是泥土,并无什么名贵花草。仔细的看了好几遍,锦瑟才拾起了一截小臂长、光秃秃的嫩绿花…径——
  这东西,她是被自己压坏的吗?
  看着花…径上明显的弯折痕迹,她简直都快哭出来了。
  “嘿嘿,闯祸了吧!”笑嘻嘻的蹲到她身边,楚烈一把将花…径从她手里抢了过来:“来,本王给你鉴定一下——这怎么只有一根草?花呢?”
  “花?”锦瑟撇撇嘴,目光有些绝望:“大概是被我坐成泥了……”
  “这花好像本就被人摘走了。”挑起眉来扫视一眼,楚烈自碎石小径上捡起一片花瓣来:“死丫头,算你走运,居然有人提前摘走了……”
  眼睛猛然一亮,锦瑟望向难得说出一个好消息的楚烈,却被他掌心托着的花瓣吸引了。华丽渐变的粉紫色,薄如蝉翼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成碎末——这不是刚刚在段嬷嬷那里看到的九月香吗?
  心跳骤然加速,她觉得自己似乎无意之中窥破了某个秘密。段嬷嬷说这花极珍贵,整个皇廷也不会超过三株。后妃们个个都精明得厉害,必定不会折走这花徒惹一身腥臊。那么,到底是谁把这会使人小产的花摘走了呢?
  “嘿,你吓傻了吧?发什么愣呢?”刚想伸手再推她一下,又怕自己太过分惹得这丫头炸毛,楚烈手腕一转,“啪”的一下狠狠弹了她的脑门。
  他这一下力气不小,锦瑟“哎哟”一声捂着额头狰狞的瞪他:“王爷,您真是幼稚至极。”
  “你说我,幼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楚烈又想掐死她了:“贱婢,本王好心好意关心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是狗吗?”无语的送他个白眼,锦瑟起身走出了月亮门。楚烈眉头微扬,直觉她有事瞒着自己。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她窥破,礼尚往来,她自然也要把所有事情都告之于他。存心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楚烈脚步一抬,干脆也快速跟了上去。
  此时,锦瑟正在锦绣园门口不远处一个类似现代值班室的房子里盘问守卫的太监最近都有什么人逛了园子。同为宫婢,那太监见她一身碧色不算显赫,自是三言两语懒得应付。锦瑟缠问不休,他刚要发怒,哪知眼皮一翻却看到了安亲王——
  安亲王?
  下意识擦擦眼睛,他连滚带爬的赶到楚烈脚下跪了下来:“奴婢瞎了眼,不知王爷大驾来此,还求王爷恕罪!”
  “起吧。”楚烈略带得意的望了锦瑟一眼——这才是奴婢应有的态度,懂吗?
  “想问什么就问吧。”径自坐到主位的软椅上,他悠闲的将整个人都埋进了椅子里:“你倒是会享受,这椅子是个好东西。”
  “王爷喜欢的话,奴婢再差人给您做一把!”那太监谄媚的巴结:“奴婢碰巧认识左相的一个家奴,这椅子就是按照他说的方法做的。”
  “左相当真会享受。”楚烈拍拍椅子软软的扶手,抬头望向锦瑟:“你快点儿,本王可不想跟个贱婢在这儿磨蹭时间!“
  虽然心底一百个不愿意,但想到他可能不知道九月香的功效,锦瑟还是略定了定神:“还是那个问题——这两天都有什么人来逛过园子?”
  “真没什么人啊!”太监哭丧着脸:“锦绣园不比御花园,珍奇植物虽然多,漂亮的却没几个。主子娘娘们全是风雅人儿,哪会到这糙地方来消磨时间?姑姑您这是为难奴婢啊!”
  “少耍滑头,分明就是你渎职没注意到!”毕竟做过掌事姑姑,锦瑟对底下这群宫女太监的把戏还是有所了解:“再想想,少拿这套说辞忽悠人!”
  头一次看到锦瑟疾言厉色的样子,楚烈觉得有些新奇。他原先一直觉得这丫头能做上明月宫掌事姑姑的位置是靠着和贵妃多年培养起来的情分,现今看来,她本人倒也有几分真本事。
  “姑姑莫强求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太监软软哀求着,眼底眸光闪烁:“要真有人来,奴婢早就说了,您这是刁难我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是不招,锦瑟心底升起一片狐疑。开始时她以为是这太监渎职,可现在看来,反倒像是另有隐情。
  他似乎是故意在包庇某个人呢……
  眼底一暗,锦瑟拿出了那根被自己压折的花…径:“公公想必认识这个吧?锦绣园里随意一株植物都比我们奴婢金贵。若是最近没有人来,难不成这是你弄断的?你的命可赔不起这株九月香!”
  乍然听到“九月香”三个字,那太监明显抖了一下。可下一瞬,他却又梗起了脖子:“姑姑在说什么?九月香是什么?虽说奴婢是侍弄花草的太监,但风雨雷电在所难免。这花儿被风刮断了脖子,奴婢也没办法啊!”
  “死鸭子嘴硬!”锦瑟板起脸来训斥:“非得看到证据你才会死心!”侧身向一旁看热闹的楚烈伸出手,她恶声恶气:“花瓣拿来!”
  看得津津有味的楚烈没料到她会突然吩咐自己,条件反射之下立刻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粉紫色花瓣交给了她。待伸出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堂堂安亲王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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