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历史与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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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历史与登徒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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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回家,我就不用活了!”    
      子玉一听险些闪到舌头,“她当我是种马来着,我有那么本领么我!”    
      却听杏子笑道:“依奴婢看啊,姑娘您只表面凶狠,其实呢……”说到这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凑到她耳畔说。    
      穆笳一听完,大发娇嗔,“好个不知羞的小蹄子!”紧接着是淅淅哗哗的水声响起,大概拿水泼她,一番打打闹闹的骚动,而后伴随短促的惊呼,“咕咚”一声水响,有人掉进浴桶,穆笳咯咯娇笑道:“你也来洗一洗,人家要数数你这小蹄子有几根花花肠子……”    
      窗户上,子玉叹服,“哇咧,她们这澡可洗出了花样洗出了境界!”    
      蓦地,有人伸手在子玉背上拍了拍,后面一个声音似是极力憋着笑,道:“老弟,你也太嫩了!纯白一色的窗纸上突然多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破洞,别提多显眼,除了瞎子才看不见。要个个都像你这般粗枝大叶,采花大军早给人捉尽多时了!老弟头回干这行吧……”    
           


第三卷 武林尘析碎风痕  第三章

          
      且说子玉鬼鬼祟祟附窗偷窥偷听,望梅止渴之际,忽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他做贼心虚,冷不丁叫吓了老大的一跳,身躯一颤,额头直冒冷汗,心下别提多委屈了:“咱还什么都没偷到!”    
      室内两小丫头也静了下来,所幸身后人语声不大,她们听不真切,只道廊上客人之间的寻常交谈,并不以为意。    
      子玉僵硬地转过身来,只见眼前一前一后站着两人,前头一人小眼尖腮,年岁不过三旬上下,颔下几根稀稀落落的短须,正满面的贼笑,冲他嘿嘿嘿直乐。身旁略后一人是个中年白面胖子,身着桃红色内庭宦官服饰,微笑挂在脸上一变不变,似是长年挂惯了的,喜怒哀乐与此全不相干,此刻他目光斜视望向别处,对子玉的龌龊勾当丝毫不感兴趣。    
      “我、我是好人,不是淫贼!真的不是!你们小声,小声点,莫让里面听见……哎,这不要我命吗?”子玉老脸发红,双手合十,一上一下照他们猛拜,小声哀求道。    
      前头那人一听更乐了,对着这有色心没色胆的晚进后辈,便待显一显前辈高人的风范和手段,提点提点与他。    
      忽闻身后中年宦官慢悠悠地说道:“范大人当真好兴致……咱家丑话说在前头,误了贾相爷的大事,圣上降罪下来……哼哼!”    
      范大人骤然一惊,暗暗叫苦,心知一时得意忘形,无意中触了太监的忌讳,右掌在脑门上“啪”的一拍,“瞅瞅,瞅瞅下官这猪脑子,真不中使!全赖陈公公一语点醒。公公这边请!”说时,陪着笑将他让进旁边一间上房。    
      他们走了倒好,子玉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惊魂略定,回思起这姓范的所言,情知实为经验之谈,果真没有比往一色雪白的窗纸上捅洞洞更蠢的了,这、这该如何善后?那种叫“电视”的东西真真害人不浅!正自彷徨无计的当儿。    
      范大人躬身将陈公公让进客房,跟在后面步履微一迟疑,伸出一根指头在嘴里蘸了下口水,向自己房间的窗纸上戳出一个小洞,然后侧头冲子玉嘻嘻笑了笑,便走进房去掩上房门。    
      子玉愣愣注视他的举动,不解何意。    
      迷惘中猛然灵光一闪,醒悟过来,“妙!妙!”只需这院中一排四间客房每间窗纸上俱有个指头大小的破洞,她穆大小姐出来发现时便不会想到自己头上。张嘴无声一笑,愁容尽展。    
      他有样学样,踱到靠西边第一间客房前,指头蘸上唾沫,于窗纸上戳出一个同自己房间一般样的指洞,顺带凑头过去猫眼向房里一瞧:“嗯,没人,空房。”    
      他便又蹑手蹑脚踱到另一侧靠东首的客房,照样儿戳出个指洞,然后望房内一瞧,似乎看见两条人影在床榻上亲热,“有好戏瞧!”子玉乐坏了。    
      房间里未着烛火,仅晨光自白色窗纸透了少许进去,甚是昏暗不明,他看得不太真切,依稀只见两人交叠在床上,上面一条人影在下面人影身上一蹭一蹭的,下面人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任其驰骋,只有吊在床沿的一条腿伴随上面人的蹭动,微微地来回荡漾。    
      子玉刚说他们未免安静的过了头,立刻又发觉上面人动得一点也不合节拍,他心中一奇,忖道:“莫非是某种房中秘术?”    
      一念未毕,就见上面人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沾的尽是紫黑色液体,一对几如野兽的眸中,闪烁着豺狼般碧绿绿的光芒,两手颤颤抖抖捧起一团血肉模糊的事物,指缝间滴滴嗒嗒不住往下掉鲜血。他阴阴地笑着:“哈哈,第七个!哈哈哈……”    
      房内极力压抑的笑声仿佛一记一记敲打在子玉心口,他眼前阵阵发黑,“胎中未成形胎儿!”念头起处,他猛觉激灵灵一个寒战,一股冰流自头顶直窜到脚心,阴风泛骨。目光所聚,隐约能分辨出那人捧着的和血烂肉呈大小两截,大的一块是身子,小的那块是婴儿未成形的头颅,另有四根筷子似的肢条……床上躺着的孕妇显已气绝多时,腹部被剖成两半敞开着,地下是一大摊愈来愈多无处可溢的黑血……    
      子玉赶忙两手捂住嘴巴,堪堪将一声震天惊呼硬生生堵了回去,身不由主退开几步,脱离了那血淋淋的场面,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回想起少时曾与家中护院们谈起江湖轶事。    
      “少爷,世上练功的法门千奇百怪,传闻有的邪门武功……”    
      “哈哈哈,土包子!世间哪儿有邪门武功?别当本少爷年纪小小便好唬弄。功夫么,死的!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正邪之分在人也,岂在死物耶?”    
      “嗯,这个这个……话似乎是这么说没错,少爷。俺大柱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但有的武功的练法,实在,实在是那个……伤天害理,令人发指!”    
      “哦?怎么个伤天害理法?”    
      “俺也是听人说的,据说有的邪门武功修练时,要以孕妇腹内未成形的胎儿为引子,少爷你想吧,这一刀剖下去,不就糟蹋了两条性命吗?”    
      “呕,呕呃呃……别说了,少爷我在吃饭哪……”    
      眼下屋内那人必是为修习某种邪门武功,夜间出去劫得一个有身孕的妇人……丧尽天良,莫过于此!    
      怎么办?去报官?!不妥不妥,他干惯这行的人想也必定有毁尸灭迹的本事,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当场将他逮个人赃并获,倘若此城捕快们本领脓包拿他不住,自己岂不反受其害?    
      论打咱也打不过他,再说了,咱又不是管尽天下不平事的大侠,也非吃公门饭的捕头职责所在,这闲事么……我管不起,还是不管的为妙。    
      他轻手轻脚走到自己房间这边,斜靠上一株小树,甩甩脑袋,只想着:“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咱今日也算开了开眼界,回家能向旁人吹嘘了。那事儿与我无关,绝对的无关!我什么也没看见,明儿一早便离开这见鬼的袁州城,回老家成亲去,哈哈我什么也没看见……”    
      穆笳小姑娘沐浴完毕,出得门来,见子玉半倚着树杆呆呆出神,便悄悄闪到他身后,窃笑一下,想吓他一吓,伸出一根刚自温水中泡出、堆雪凝脂般的纤纤玉指,朝他后腰软肋处一戳……    
      “啊!!”子玉杀猪似的尖叫一声,霍地一下跳了起来,穆笳不料他的反应这般狂暴,反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子玉转过头来,怔了怔神,“是你?”    
      穆笳不乐意了,嗔道:“不是本姑娘是谁?你在想哪个相好?”说着,便待出手掐他逼他招供,忽地瞟见他满头大汗淋漓,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嘴唇发白,一付受了惊吓的德性,她放下心来,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我没怎么了,我什么也没看见!哈哈哈……”    
      “……”    
      子玉眼神一凝,指定她愕然道:“你这一身……你怎的穿男人衣裳?”    
      穆笳嫣然一笑,抬起双手在他面前滴溜溜打个转儿,笑道:“人家这身衣饰好看吗?”    
      她身穿一袭书生长衫,白色主体红缎沿边,纤腰束着大红猩丝带,头顶一方鹅黄文士方巾,两缕黑亮秀发垂在胸前,娇俏极了,“呋”的一声,张开一柄折扇,活脱脱一贵介公子。    
      她点着足尖在原地转一圈,一柄折扇左右飘乎摇摆,美目流盼,秋波似水,细腰如织,盈盈只堪一握。真是道不尽的儒雅飘逸,风流倜傥。    
      子玉不觉看傻了眼。    
      穆笳学男人样躬身打个揖,粗着嗓子大模大样道:“这位公子请了,小生这厢有礼!”    
      他缓缓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不好?”她紧张道。    
      “唉,我都不敢同你出门了——怕丢人现眼!”他笑道,面不改色。    
      她咯咯笑道:“油嘴滑舌,你讨厌!”    
      他拉着穆笳软绵绵的柔荑,找块干净的石阶相依坐下,整理一下头绪,将自己前夜离开她后,获得武功的经过和盘托出,除开宇文悖的苦衷因事关重大略去不讲,只说出于一个原故,自己非那样做不可,问心无愧,绝非为一己之私卖国求荣,现下不便多言,她要是相信他,就别追问这个。    
      穆笳既然原谅了他,便一心放下了,并不去计较什么的家国大事,听其言及已打通了任督二脉,一面代他欢喜,一面羡慕得两眼放光,休说小小年纪的她自己,就连她师傅也未臻贯穿任督二脉的境界。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竟被从不曾练过一天武、打过一时辰坐的子玉轻轻松松——捡到了!?她真不知该大笑一场,还是大哭一场。    
      她芳心不忿,抓起他的手臂,捋上袖子,张嘴便向他白皙的小臂咬下,“人家要尝尝通了任督二脉人的味道。”    
      子玉趁势一揽将她拥进怀里,嘻笑道:“宝贝儿,你昨晚还没尝够吗?”    
      穆笳俏脸一红,慌忙四下张望一回,奋力将他推开,娇嗔道:“要死了,被人看见,坏蛋!”    
      “我要学武,你教我?”他忽道,目光落在最东边厢房的门窗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恐悚。    
      “好啊好啊!”穆笳不知就里,拍手笑道,“乖徒儿,快快磕头拜师!”    
      他吃吃一笑,飞快在她吹弹得破的脸上“啧”地亲了口,“是不是这样?小乖乖!”    
      她羞红着两腮低首啐了口,思忖一回,抬头微蹙了两道柳眉,沉吟道:“你不属我峨嵋中人,即便是人家的……夫婿,也不能这便传你峨嵋派独门剑法、内功,必得先行禀明掌门师伯,应允后才成的。现在,只能教你一些运劲使力的法门,你、你说……如何?”说时,心中惴惴偷瞧他脸色,生怕子玉以为她有意藏私。    
      却见子玉“扑哧”笑道:“好希罕么,峨嵋武学偏于阴柔,我一个大男人家使来扭扭捏捏的,还不叫人笑掉大门牙!”    
      “不许耍贫嘴!”她突然板着脸喝叱道。    
      “是,是,徒儿知错!”    
      两小便在这小小庭院中摆开架式,一个教一个学,传授的不过是些粗浅的武学基本要诀。    
      子玉只是从来懒散惯了,吃不得苦,悟性实是绝佳,加之现如今耳聪目明,气力充沛,学起来哪还不举一反三、一点就透?穆笳小姑娘也为他的进境暗暗咋舌不已。    
      教的尽心尽力,学的用力用心,不消一上午的工夫下来,子玉自觉受益非浅,暗说再跟人动手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他举起衣袖,轻轻帮她拭去面颊渗出的津津香汗,柔声道:“辛苦你了,宝贝儿!”    
      她没好气地说:“别仗着武功成天四处沾花惹草,人家就谢天谢地了!”    
      他立即道:“我的心中只有你,要不要我赌咒立誓?”心里想的却是:咱不信神不信佛,发誓云云——跟家常便饭差不多少。这个么,叫善意的谎言!    
      她大大的眼睛凑上来近距离盯了他好一会儿,终是扁扁小嘴道:“没事不如省些口水。”    
      便在此时,小丫头杏子跑来问他们是在前面大堂用午膳,还是在客房用,让人送进来。待看清穆笳易钗而弁的装束,愣了愣,随而抿嘴一笑,道:“世上怎有这等俊俏的郎君?”    
      子玉笑道:“难得出趟远门,去前厅凑个热闹吧!”穆笳无可无不可,便这么定了。    
      两人路过自己房门时,她猛地瞥见窗纸上一个指头大小的破洞,思及前时自己在里面洗浴,子玉一人在门口回来晃荡……顿时间又羞又恼,“好哇!你……”    
      子玉一看风向不对,立时抢着道:“咦,四间客房窗上都有个破洞,发生什么事了?”    
      她左右看看,便作不得声了。    
      他们刚走进前店酒楼大堂,就见里面乒乒砰砰乱哄哄一阵骚动,一人慌不择路冲这边跑来,一头正正扎进子玉怀里。    
      后面人群中有人大喊:“小贼,站住!快来人哪!抓偷儿……”    
           


第三卷 武林尘析碎风痕  第四章

          
      子玉自来下盘不稳,猝不及防吃那人当头一撞,往后便倒,“噗通”,当即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人当先手忙脚乱爬起来,跌跌撞撞一径望后院跑的去。    
      就见三两人气急败坏地冲来,越过子玉身畔,大叫大嚷追了下去。    
      前面逃跑的那人似是对这家客栈熟门熟路,左一拐右一闪,便从后门跑了出去。只一瞬间的工夫,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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