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请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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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请离婚-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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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双想想也是,就艰难地开始往天花板上面爬,‘服务员’在下面帮着。
她上去之后,下面的那个很快就上来了,但是并没有把她的手机和行李带上来,见她一直诧异地盯着自己,‘服务员’拍了拍手,无所谓道:“到时候回国了叫裴弈城给你买就是了!”
“你和阿城认识?”
“嗯——”服务员说话顿了顿,接着兀自低着头笑了笑,“算认识吧,不说了,走了,跟着我。”
两人又往前爬行了一段,然后再下来,从楼梯去了酒店的最顶层,那里早就有直升机等在那里了。
这样的场面叶无双只有在电影里看到过,今天亲身体验了一把,还真是——刺激又吓人!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路上小心,他在国内等着你。”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转身要走的人脚步停了下来,她的背影忽然就显得有些凄凉,可是她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回去干嘛?我又不是那里的人,我要回去也是回我自己的国家。”
随后,她便加快了脚步,很快消失在顶层的楼梯口。
叶无双跟着来接的人上了直升机,直到直升机起飞,她一直提着的心才总算稍稍地放了一些下来。
她不知道裴弈城是怎么找到人来救自己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调动直升机过来,很多很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就好像这八年,他从她的生命里失踪,又突然回来一样。
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模样吗?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她需要休息,需要沉沉地大睡一场……
——
叶无双从酒店被人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国内的贺景深那里。
唐仑知道老板此刻心情不好,自己再带来这样的消息,无疑就是来找死的!
果然,静默了几秒之后,一个烟灰缸直直地朝着他飞了过来。
唐仑想着自己不躲的话肯定头破血流,自己躲的话大概下一秒就老板直接过来动手揍自己了,左思右想之下烟灰缸已经被人给接住了。
钱云起看着办公桌后面脸色铁青的人,勾着唇角,眯着桃花眼笑得那样欠揍:“哟!这是谁给了唐仑胆子敢惹我们贺总生这么大的气啊?该死!真该死!”
虽然他的话是在说唐仑该死,可一旁的唐仑却很想笑。
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下,自己如果笑出来,估计贺景深会直接从办公桌后面飞出来,一拳打死自己!
唐仑只好低着头,死死憋住自己笑。
钱云起拍了拍唐仑的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你先下去吧,下次不要再惹你们贺总生气了,知道吗?”
“知道了。”唐仑走的时候肩头都是一颤一颤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贺景深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钱云起走过去,随意地在办公桌角上就坐了下来,双手环胸,“我说什么事能让你摆出这个样子?平常那些气度呢?”
“气度能当饭吃?”某人冷笑,也双手环胸靠在大班椅上。
钱云起一笑,“这是真被惹毛了啊?可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敢惹你贺大总裁啊!他是给自己找好墓地了?”
贺景深知道这家伙油嘴滑舌惯了,就算是对着自己也还是这副德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啧啧——看样子还被气得不轻啊!”
“你找死是不是?”
钱云起看他是真的心情很差,也就见:“发生什么事了?”
贺景深睨了他一眼,“有人把她从酒店带走了。”
“她?”钱云起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对面的人又要动气,立马灵光一闪,“你老婆?她不是在意大利?”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动贺景深的女人!
然而,很快地钱云起又发现了一点猫腻——
贺景深似乎并不排斥自己说叶无双是他老婆,难道……
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贺景深没料到他其实是在偷偷八卦他,还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内情,就问:“你有线索?”
钱云起嘿嘿笑了两声,“没有。”
没有你笑得这么恶心作死啊!
贺大总裁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一个文件夹就招呼了过来,好在钱云起也是身手利索的人,堪堪避开了,但故意做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你这是自己不爽了要全世界的人都让你出气啊?”
“不行?”
“行!”他挑眉,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愧对‘情场浪子’的称号,“但是你在这里对我生气不去找你老婆,你觉得合适吗?”
“她不用我找。”
刚刚还一脸怒气的人,此刻赫然换上了一副深沉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不寒而栗。
贺景深眯了眯寒眸,声音低低的,却从中透着一股子让人无从抵抗的狠劲:“谁带她走,我就让谁送她回来。”
钱云起从来不怀疑这个男人的能力,只是,他真的很好奇,这一次他这么不爽的真正原因到底是因为有人挑战了他的权威,还是因为那个人带走的——是他老婆?
贺景深一抬眼,看他又恢复了刚来时的那副样子,冷嗤了一声,“专门跑我这来,不是来看我生气的吧?”
“当然不是。”
谁吃饱了撑着跑你这里来看你生气啊,你生气又不好看!
钱云起从桌子上下来,转而正面对着贺景深,双手撑在桌子上,一脸的坏笑:“我医院最近来了个人应聘,我很想聘用他,但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决定还是先先问问你的意思。”
贺景深只一秒就反应了过来,薄唇中吐出三个字,一字一顿:“裴、弈、城?”
钱云起挑了挑眉,表示默认。
“我果然小看了他。”
贺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曾在意大利呆过几年,和那边道上的人颇有交情,贺家的家族企业早已经发展成跨国集团,在意大利那边也有好几家分公司。
之所以要叶无双和贺景深去那边,一来是对那边熟悉,二来则是那边有人,他们不至于会有危险。
贺家能走到今天,不可能一个敌友都没有。
但是裴弈城能在意大利那样轻而易举地查到叶无双所住的酒店、房间,还能派人进去带她走,更甚至接她回国,可想而知,他绝不是泛泛之辈。
既然如此,裴弈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钱云起之间的交情呢?他还去钱云起的私人医院应聘,用意何在?
某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深沉,眸光也越来越锋利,隐隐透露出一股要置人于死地的意味。
钱云起直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双手,问:“说吧,你什么意思?是要我聘用他呢?还是拒绝他?”
贺景深眼神瞥了过去,脸上尽是嫌弃,“你很想聘用他是吧?”
“对啊!”钱云起还真敢附和,“撇开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说,他的医术真是一绝,这样的人才如果擦肩而过,我绝对会遗憾终身的!”
“是么?”办公桌后面的人阴阳怪气地笑着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了钱云起面前:“遗憾终身?嗯?”
问这句话的时候,贺景深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钱云起的肩上,微微用力,捏着他的肩骨。
钱云起顿时感觉到一阵痛意,不过他是知道的,贺景深现在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自己的一只手可能要废了!
“当然了,如果和你比起来,他自然是小儿科,如果你和我绝交,那我不只是遗憾终身,还会遗憾下辈子,下下辈子——”
贺景深最受不了他来这一套,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掏出烟盒开始抽烟。
烟雾缭绕下,他的面庞忽明忽暗,钱云起站在远处看着,只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
很多时候,他都会庆幸,自己和贺景深是兄弟,而不是敌人。
做这个男人的敌人,是悲哀,也是幸运。
真正自信强大的人,并不怕遇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是怕遇到不战先败的懦夫!
一支烟抽完,贺景深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动作优雅而迷人。
钱云起不禁又起了调戏的心,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的靠背上,说:“又没女人,对着我做这样的动作不合适吧?”
贺景深一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砍了过来,“你不BT会死么?”
“哈哈——”钱云起大笑,“好了,给个确切答案吧,要是你说不用,我就叫人回复一下。”
“不——”贺景深忽然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种笑,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慌,预感非常不好,“你不但要聘用这个人,而且要将他用得恰当。”
“怎么说?”
“你们医院什么部门最忙?”
钱云起一愣,皱起了眉头,饶有兴趣:“你问这个干什么?”
某人白了他一眼,“什么部门最忙,你就安排他到什么部门,他身边的助手,一定要你亲自挑选派过去,明白吗?”
“我靠!阴险小人!”钱云起自然也非一般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贺景深话里的意思,大呼他心机深重。
贺家大少爷面不改色,甚至是语气十分诚恳地说:“谢谢夸奖。”
“……”
——
叶无双一觉睡醒还在直升机上,许是因为紧绷得太久,忽然放松下来,整个人就显得特别特别地疲惫不堪。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反正是动哪里,哪里就疼。
离开酒店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所以现在想联系谁,也联系不上了。
不知道贺景深的人发现她失踪没有,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找她了?他一定很生气吧?
低着头,正无奈地笑着自嘲自己,冷不丁走进来一个人,对她说:“叶小姐,马上就到了,你准备一下。”
她怔怔地抬起头,本能地点头,却在那个人走出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要准备什么?
什么都没带,自然什么都不用拿下去。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需要准备的,那也就是自己的心情了。
是的,她应该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以便在见到裴弈城的时候,可以稍稍地平静一些。
随着直升机落地,舱门打开,她被扶着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少年。
此时阳光正好,裴弈城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日光里,脸上挂着温润笑意,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和当初一样。
可是,当初的怦然心动,此刻又变成了怎样?
叶无双屏住呼吸感受自己的心跳,虽然有些加快,但和十五岁比起来,已经相差甚远了。
她的白衣少年,整整用了八年的青春来爱、来怀念的心上人,如今见到,怎么会没了当初的热烈?
有人说过,女人的一生,一定会遇到一个非他不嫁的男人,但最后,真正如愿嫁了的,其实没几个。
并且,嫁了还能幸福的,就更少了。
而嫁了还能幸福,最终携手到老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叶无双在十五岁的时候也曾坚定地认为,自己这一辈子,除了裴弈城,不嫁别人。
可是当岁月过去,当那些炙热的青春离我们越来越远,社会的现实磨平我们的棱角,我们终是学会了忍耐和接受。
忍下那些你从前一触即发的情绪,接受那些你从前宁死不屈的悲哀。
叶无双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能自拔,整个人恍惚得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直到裴弈城握住她的手,声音回荡在她的耳际:“无双?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叶无双才堪堪恢复意识,眼神聚焦,看着面前的人。
裴弈城的心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迅速在蔓延,他极力压住,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抬手摸了摸叶无双的脸,声音温柔似水:“一切都没事了,不要怕。”
他说完,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这样温柔的,待她如珍宝一般。
叶无双心中渐暖,可脑子却完全不受控制,想起了贺景深,想起了他那未遂的一巴掌。
心中暖意顿时荡然无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裴弈城和贺景深比,两人根本就没有可以相比的地方,就如同自己和姑苏静书一样,不用比,因为你们不在同一个人的心里。
叶无双忽然悲哀地想,不如就离婚吧!
离了,他和他的姑苏静书去过,而自己……
白衣少年不是回来了么?就让自己自私一次吧!如果裴弈城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他们也可以牵手过完这一生啊。
可是、可是……
明明离了婚对谁都好,明明自己也把一切都想得这么周到,为什么还会被离婚这两个字刺得这么痛?
痛什么?为什么痛?舍不得么?那又舍不得什么?
叶无双觉得自己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裴弈城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似乎情绪不对,拍了拍她的背,没问什么,只说:“别怕,跟着我就好。”
他说完,直接就弯腰将叶无双打横抱了起来。
多年前他在操场上背着她迎风奔跑,风声里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娶你。
多年后他将她公主抱,可是,这一刻她却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说心里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他裴弈城是个男人,他有他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可是,太爱了,爱到愿意为了她放下自尊和骄傲,愿意不顾一切。
只要,你还愿意来我身边。
叶无双知道自己这样其实是不对的,自己嫁了人,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是贺家的少奶奶,怎么可以如此安心地靠在别的男人肩头?
可是她好累,她好难过,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她甚至愿意当一只鸵鸟!
裴弈城眼神一暗,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
叶无双回到这个城市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贺景深那里,彼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唐仑冒着生命危险打了电话过去,那边的人话语之间没有半分睡意,十分清醒:“什么事?”
“贺总,少奶奶回来了!”
贺景深当时正在抽烟,闻言一愣,手里的烟竟然滑了下去,掉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烟头温度很高,身上的裤子很快就被烫了个洞。
贺景深低头看了烟,捡起烟头捏了捏,声音愈发清醒:“什么时候的事?”
“我接到消息,少奶奶是被人用直升机接回来的,下午到的,现在就和那个裴弈城在一起。”唐仑说完捏了把汗,果然——
贺景深的声音霎时沉了下去,也更冷了,“下午的事你现在才来告诉我?”
“贺总,对不起!”
作为一个合格的手下,不论是什么理由耽误了老板的事,第一要做的不是辩解,而是认错!
贺景深其实已经大动肝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碰到事情和叶无双有关,他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理智处理。
咬牙忍了一会儿,他才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唐仑跟了自己多年,做事极有分寸,想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把事情拖到现在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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