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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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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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以前的那些事,感觉一阵气闷。她降下车窗,看着车子慢慢在人流涌动的校园里驶着,看着那些带着青涩稚气的学生们散步在其中,她想那个时候的她或许也是这个模样。
冷风吹进车窗,凉意拂在她的脸上,她不舒服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坐在前头的季一辰听到她的咳嗽声,微皱着眉头,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她的状况,看到她还摇下窗,忍不住开口:“感觉冷就把车窗升上去吧!”
徐思吟觉得冷风吹得她阵阵颤抖,就把车窗升了上去,只留一小条的缝隙。她重新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接着,车里一路无话。
————————
徐思吟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往熟悉的方向开去。她诧异地看了看季一辰,发现他正专心致志地注意着路况。
她摘下耳机,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这是在他们重遇之后,第一次她有勇气认真地看他。只几秒之后,她立刻移开了视线,抑制住内心的情绪。
许久,她淡淡地告诉他:“麻烦你把我送到前面的便利店,谢谢!”
季一辰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公寓的地址,直接送你回家。”
她听了之后没再坚持,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车子的某一点。在车子开进小区门口的时候,
她才把视线转向车窗外,看到门口保安一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疑惑地想着,在季一辰把车子开到离她公寓的那栋楼不远处,她从车里看见她家楼下等着的人,她瞬间想明白了刚才保安露出的古怪表情。
车子缓缓驶过去停在路边,徐思吟朝着站在外面的人笑着点点头,而后,冷淡地向季一辰道谢,便想下车离开。
然而,却没想到,只听到中控锁落锁的声音,她想打开车门但打不开。徐思吟奇怪地转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问:“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季一辰沉着张脸,看着车外站着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徐思吟见他不没说话,心中的那股气一下子涌上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他犹豫了许久,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这个问题。
徐思吟“嗤”地一声冷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冷淡地说道:“我过得好不好与你有关吗?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近乎冷漠的态度让车内一度处于沉默的氛围中,徐思吟闭上眼睛又马上睁开,低声说:“你觉得过了四年,你再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让我下车吧!”话音刚落,听得轻声一响,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徐思吟下车之后就迎上等在楼下多时的程唯,因为脸色不太好,所以程唯在一看见她之后便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她摇摇头。其实,她对于程唯出现在她家楼下感到奇怪,但她只是询问地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然后抬眼看着他。
“我在路上碰见阿姨,她托我给你带来的。”程唯解释道。
说着,他弯腰去提放在地上的东西,徐思吟想要去拎,但他率先把全部东西提起来,与她一齐走进楼道门口,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辆车一直停在原地,而车内的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道里。
徐思吟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弟弟穿的拖鞋放在地上,然后接过程唯手里的保温瓶和几个袋子,对还在穿鞋的程唯招呼道:“你先坐会儿,我把东西放到厨房。还有,你想喝点什么?”
“都行。”程唯收拾完毕之后,走进房子里面,环顾四周,仔细看了一圈。简洁大方的风格,倒是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还以为女孩子的房间会有许多毛绒玩具。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摆着还未合上的笔记本以及一大堆的纸,他上前拿起那堆纸仔细地看。密密麻麻的外文字母,以及旁边空白部分的蓝色字迹的注释,他饶有兴味地看了下去。
徐思吟把一大堆的东西放在流理台之后,倒了杯开水拿出去,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看见程唯正在看她翻译的稿子,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这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工作。”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挺适合这种工作的。”程唯放下手中的稿子,笑着看向她。
“还行吧,主要也就是学以致用。”徐思吟喝了口水,想起那一堆东西,问:“你不是说碰上我妈妈了吗?她人呢?先回去了?”
“我送她到你这儿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所以打车先离开了。”
“哎,我妈这个人,可真会指使人干活。”徐思吟望了望外面的天,已经渐渐变暗,想到人家辛苦给她送东西,可能还没吃晚饭,她顿时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徐思吟转过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然后对程唯说:“你等会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为了报答你给我送东西。”
程唯摇了摇头,也起身,看着徐思吟走进另一个房间,换了件衣服,出来的时候拿着个钱包和一串钥匙。她向他招了招手,和他一同出了门。
等电梯的时候,问他,喜欢吃什么。
程唯说她做主就好。
她想了想,边说边点点头,说:“那带你去个我经常和朋友去光顾的地方,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弃。”
程唯笑着看她,没说话。
下了电梯,两人走出门口。
徐思吟的脚步停滞了几秒,然后目不斜视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后的程唯连忙跟上她,朝那辆车停的方向看了几眼,又看了看身旁的徐思吟,发现她不像刚才那样带着笑容,而是面无表情地走着。他想起她之前是从那辆车上下来的,而且下来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这样想着,他意味深长地回过头朝车里的人看了一眼,随后便与徐思吟一同往他停车的地方走去。
————————
一路上,徐思吟的情绪一直不高,而且心不在焉,通常是问几句,她才会答一句。最后,程唯索性开玩笑地说:“你这样,会让我以为其实你很不情愿请我吃饭。”
“嗯?”徐思吟无意识地应了一声,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子,连忙向他道歉:“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刚才我只是在想事情,所以没听到你在说什么,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程唯笑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注意着路面的情况:“我也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
徐思吟看了看他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也就放下心来,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说:“你没生气就好了。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一时没注意到,不过现在不会了。”
“我看你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程唯看了她一眼,继而又转过去朝着既定的方向转动着方向盘。
“没,可能是白天玩得太兴奋了,现在有些困了。”
程唯见她这样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她:“白天去哪里玩了?”
“灵山,风景还不错,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和男朋友一起去的?”他试探地问。
徐思吟哈哈大笑:“哪有男朋友,你记得于淼吧,就是那天,来我家吃饭的那个女生,我和她一起去的。”
“于淼?那个她妈妈长得很美的,她也长得很漂亮的女生?”程唯想到那天见到的那个女孩,第一印象就是她长得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对,于淼是继承了老师的美貌,下次我见到她会向她表达你对她的赞美的。”徐思吟笑着说。
“阿姨只和我说过你是外语系毕业的,但没和我说你的老师是谢阿姨。”
“老师很好的,我一直羡慕于淼能有这样一个妈妈。“
“……”
“我也打算抽个时间去个地方玩玩,反正你去过了,下次你和我一起去,可以给我介绍介绍。”程唯看了她一眼,说道。
“好啊。”徐思吟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到了吃饭的地方,程唯在徐思吟的推荐下点了几个菜,两人说说笑笑,相互了解了不少。徐思吟吃饱了之后,想起以前徐母还想给他们牵线的事,就把这件事说给了程唯听,末了,还笑着摇了摇头:“我妈这个人就是喜欢乱牵线,她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给我介绍男朋友。”
程唯耐人寻味地笑了笑,轻声问:“你怎么知道阿姨在乱牵线呢?”
“难道不是?你看你和我?”徐思吟指了指她和程唯。
程唯没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

自从那晚,程唯和她表明心迹之后,她接连好几天都没有怎么和他联系。只是后来周末回家的时候才听徐母说起,原来程唯这几天都在忙着一个手术,连家里都没怎么回去。
想起程唯那天晚上说的那番话,原本在见到季一辰之后她那颗不怎么平静的心变得更加乱了。
那晚,当她说完那句话之后,抬眼看向对面的程唯,却看见他那带着莫名笑意的眼神,以及漆黑的眼眸中她的身影。
他目光如炬地一直凝视着她,她的表情变得僵硬,最后发现他并没有在说笑之后,她慌乱地撇开视线,看向餐厅的其他位置。
程唯见她如此逃避,只好无奈地委婉点破他的心意:“我倒觉得阿姨没牵错线,我们两个人挺合适的。”
“我们哪里合适了?”
“你看,男未婚女未嫁,再加上我们两家的父母都是认识的,知根知底的……”程唯摆出一大堆的理由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也只认识了几个月而已。”徐思吟小声地辩驳道。
“如果只是时间的原因,我想你不用担心。”
“我……抱歉,感觉来的太突然,有些难以接受。”徐思吟低着头轻声说。
程唯一直注视着她,听到她的道歉,脸色没有发生变化。过了许久,才打破沉默的气氛,开口:“你不用和我道歉。我只是和你说一下我内心的想法,并不是要逼迫你做决定,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徐思吟抬起头看着他,他认真的模样使她点了点头,说:“好。”只是说话的同时,脑海中闪现的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张脸庞,她低头略微苦涩地一笑,继而又重新抬眸,笑着对程唯说:“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起在餐厅里的谈话,好像之前没有发生什么,依旧谈笑风生,直到程唯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她像是有所期待一样看了看楼下,果然,已经走了。
她自嘲地一笑,摇摇头,在心底嘲笑自己,你还在期待什么呢?四年的时间难道还不能够放下他吗?
————————
周末照例回家吃饭。
饭桌上,徐思吟听着徐父对弟弟的谆谆教诲,想到弟弟大学还没毕业就在自家公司里帮着父亲打理生意,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弟弟一脸严肃和深思地低垂眼眸,其中还时不时地点着头,她脸上露出疼惜的表情。虽说因为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儿,担起重担,继承父业对他来说是责任,但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要承担重任,而她对此却无能为力。
她像小时候一样握住徐思颂放在膝上的手,给他传递力量。
徐思颂侧首,面上不再严肃,而是朝她抿嘴笑着,像个羞涩的小男孩面对大人的夸奖似的,露出浅浅的酒窝。然而又转过头,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继续聆听父亲的教诲。
最后,徐母被饭桌上沉闷的气氛弄得别扭,直接打断了徐父的话,没好气地抱怨:“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在公司里说还不够,回家了还要说。孩子们好不容易都回了家,你就不能让我们好好吃顿饭吗?”
徐父倏地闭上了嘴,看向妻子,讪讪地说:“好了好了,我们吃饭吧。”
徐思吟姐弟俩见此情况,各自相望一眼,偷偷地抿着嘴笑。
吃完饭之后,徐母一个人进了厨房收拾碗筷,而徐思吟则被徐父留在客厅。
“你们姐弟俩以后多陪陪你们妈妈,她每天都和我念叨着你们。尤其是你,思思,不要因为以前的事记恨你妈妈……”徐父说着咳了起来。
徐思吟站起来连忙把茶几上的水杯拿过去:“爸,你别说了,先喝口水吧!”
徐父喝了口水之后,继续说下去:“爸爸知道你是好孩子,看见你和思颂感情很好,我和你妈妈都很高兴。将来要是我先走了,你和你弟弟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们妈妈。”
“爸,你别这样说,不过一场小病,有必要说的这么严重?你再这样说,我就走了!”徐思吟皱眉看着父亲,作势起身离开。前几年的那副场面还一直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父亲就那么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哭得两眼通红的母亲,身心疲惫的姐弟俩以及病房里混乱不堪的画面。她想要是家里再来一场大病,她可能会承受不住。
“好了,我不说这么说就是了。”徐父看着女儿即将离开,连忙站起来解释,“我换种方式说,就是我和你妈妈年纪都大了,虽然不反对你搬出去住,但也还是希望你能够多回家陪陪我们。”
徐思吟回过身又重新坐下:“我以后有空会多回来的。你以后别说这种话了,要是让妈听见,肯定又要伤心了。”
“不说了不说了。”徐父摆摆手,说道。
“爸,我想过几天去公司上班了,我的腿已经好了,不用再请假了。”
徐父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点点头,但还是嘱咐她:“去上班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不要再让右腿受伤了。不行,我得打电话过去和你上司说一下,让她先别派重的任务给你。”
“爸,我平常也就是坐坐办公室,哪有什么重的任务给我啊?”徐思吟无奈地说。
“反正我和她说一下,你只要好好注意你自己就行了。”
“……”
————————
徐思吟在即将去工作的前几天来到商场,买了一大堆的婴儿用品,大包小包地来到乐悦家看望这个即将生产的孕妇。
徐思吟献宝似的一样一样地拿出东西,口中还一直解释着这些婴儿用品的用途。
乐悦坐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摆在地上的全部东西,显然是被这些东西搞懵了,她指着地上的一大片,问:“这些……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徐思吟百忙之中抬起头,奇怪看着她说:“这是婴儿用品啊,给我干儿子或者干女儿的。”
“不是,我也知道是给小宝宝的,但是我想说你买这么多干嘛!还分男女?”乐悦拿起地上的拨浪鼓,摇了几下,呆呆地问。
“你不是没告诉我是儿子还是女儿吗?索性我就各买一份,省的下次生出来了,用不着。你看,这个衣服好可爱啊!”徐思吟说完兴冲冲地拿出一件小棉衣,举着给孕妇大人看。
乐悦一脸无奈地看着那件大概两三岁的孩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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