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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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等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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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山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了电话听着,又回答说:“好,差点儿就忘了,我这就回去公司。”
苏北山优雅地穿好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又打了个响指招呼我:“姑娘,快别吃儿了,跟老总我回公司去,咱们还有个会要开呢!”
“哦,好。”
张伯勇屁颠儿屁颠儿地端来了泡着柠檬片的水让我洗手,又提醒我说:“你记着,你还欠我一张照片儿啊,改天我去‘盛金’找你补上!”
我说:“好的,张先生。”
沈天响抬头询问苏北山:“不能再等会儿吗?她还没回来呢。至少,得说个再见吧再走吧。”
苏北山笑的极其妖孽,他轻蔑道:“再见?两年前我们俩就‘再见’了。现在,不过是我突然有了心情愿意和她坐一会儿说说话儿罢了。等她回来你跟她说一声儿就成了。我走了。走,李意。”
在回公司的路上,苏北山一改来时的习惯,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我问:“苏总您怎么不坐后方的‘领导座’上了?”
他随意说:“后面儿闷,看看咱大北京的好风景解解闷儿。欸,李意,刚才张伯勇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你听了怎么就白了脸。”
我看他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就诚实地说:“了解了苏总您的一些过去。”
他眼皮下耷,问:“哦,了解了之后,你有什么感想?”
我说:“您真让我说?”
“真让你说,还必须得说真话。”
“这个,我还真的是不好说。分手固然是痛的,可,这万事儿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对吧?只有您才最有感悟。而且,说不定,苏总您的幸福还在日后呢。”
他轻笑,说:“你倒是把‘大事儿’看的很开,既然看的开,你还到‘盛金’来找周庄干什么?”
我这个心啊,比看到毛/主/席复活还要震惊,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哆嗦,差点就和左面的一辆‘别摸我’来了个亲密接触。
苏北山忙把住我的手,责怪说:“至于么?一句话就把你给吓成这样儿了?你不是都看开了么?”
我不禁气道:“你都看出来了?那怎么还把我当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说就白看我一个人演戏!”
听了我的话,苏北山又龇着牙乐了。
松了我的手,他向后一靠,头枕着自己的双臂调侃我说:“就是想看看姑娘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儿!你也别不乐意了,我没有什么恶意。你昨儿和周庄那一见面儿,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之前肯定是有过一段儿的!嗨,谁没有个ex啊,完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我别有深意问:“苏总真的觉得,完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吗?”
他反问:“你怎么认为?”
我说:“坦诚地说,不可能‘就那么回事’了。除非,你当年付出的感情都是虚假的。我现在还做不到放下周庄,因为我对他付出了感情。虽然是他‘甩’了我,可是我爱过,就不恨他,永远都不会恨。
但我想,如果他已有了自己的幸福,总有一天,我会忘了他的。因为,我是我,我不是因他而活,我的人生还在继续、我还在成长。周庄说过,会有另一个人喜欢我、陪我去英国听大笨钟无休止的敲响。我很不愿承认,可我知道那是真的。”
苏北山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郑重问我:“李意,你真的只有20岁吗?”
我一激动,手差点又哆嗦了。没好气地对他说:“是,我是20岁,身份证可不是假的。”
苏北山说:“好吧。你是个外表很理智的人,我也并不冲动。在心里,我和你一样,无法忘……呵呵,可能有一天,我也会再遇到一个愿意陪伴我去听钟声的人吧。真的没有想到,我和你是如此的相像。”
“苏总您应该早点认识到这一点的。单单因为我们都喜欢读茨威格的书,您就应该给我加薪。”
苏北山故作要打我,笑骂:“好啊,在这儿等着我呢!”
“呵呵,谁叫您是个太过挑剔的老总呢?”
“那是‘尽善尽美’!我讨厌任何不完美的东西。”

‘悠闲’工作

那天在‘顺峰海鲜’和苏北山的一帮‘狐朋狗友’们吃过饭之后没过两天,张伯勇公子竟然真的到‘盛金’找我来了。
我一看是他的短信,就对正在闲看《路透早报》的苏北山说:“张先生现在正在大厦的楼下,他没有任何的预约,让我即刻下去接他上来。请苏总您示下,我该怎么做?”
苏北山低了低自己手里的报纸,那一双眼角微挑的眼睛从报纸后面露了出来。
他不回答我,我就又问了他一遍。
他这才说:“刚我没有听清楚。那行,你去接他一下吧,来客了我总不能拒之门外嘛。”
“好的。”
“哦,你顺便给我买一份三明治回来,要……”
“要鸡蛋加鳄梨的。Right?”
苏北山笑眯眯道:“第一次测试你记不记得我挑三明治的口味,好,通过了。”
我道:“秦助理那天把您所有的喜恶都跟我讲的清楚了,我哪敢不牢记呢?那,我就去接张先生了?”
“去吧。”
……
才几分钟,可张伯勇早已等的不耐烦。
一见面他就冲我抱怨:“我今儿可是好几年来第一回来苏哥的这个‘盛金’,怎么要那么麻烦啊?见个面儿还要预约?”
我微笑道:“张先生今天是直接将短信发给了我,如果您通过接待处进行预约的话,她们很可能会更晚一点转告给苏总的。”
张伯勇惊讶地问:“她们凭什么要怠慢我?”
我解释说:“哦,那是因为,但凡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约见苏总,大家一般都会选择提前预约好见面的时间。临时来见的,应该都不是大事。”
张伯勇一乐,说:“行,你还真是个标准的秘书。处处维护自己的老板。咱上去见苏哥吧?”
我歉意道:“暂时还不行。苏总他想要吃三明治,我要去大厦外的咖啡店买回去给他。”
张伯勇翻了个白眼,叨咕:“他就是在那个大不列颠养成的破习性!吃什么三明治啊,喝碗豆汁儿就行了呗!还有啊,你别叫我‘张先生’了成吗?弄的我像是苏哥的客户儿似的。你叫我‘伯勇’或是‘小张’就成了!”
我知道他年长我几岁,便说:“那,我叫您‘张大哥’成吗?”
张伯勇又乐,说:“别加‘大’字儿,就叫‘张哥’!”
我礼貌说:“好,张哥。”
张伯勇陪着我去咖啡店里给苏北山买了三明治,我又问了问他关于‘大不列颠’的那件事儿。
经他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苏北山97年到99年一直都在英国留学。但因为当时正在和舒馨热恋,所以他常常会明着暗着的回国来陪她。可是,他的学业倒是从没有落下过,反而一直很优异,而且他的出勤率也没有低过英国移民局对留学生的限定。真的是让我很‘佩服’。
回到22楼见到了苏北山,我把三明治给了他。当听到我称呼张伯勇为‘张哥’时,他嘴里的咀嚼顿了顿然后才又开始慢慢继续。
咽下了食物,他斜睨张伯勇,说:“你有什么企图?”
张伯勇‘鬼叫’:“我哪儿敢动您的人啊?!我只是不习惯李意她总是称呼我为‘张先生’嘛!再说了,这么个招人疼的妹妹,谁不想做她的‘哥’?”
苏北山冷哼,指着真皮沙发让他先坐下。
张伯勇瞄到了沙发旁茶几上的一本购车指南,忙问苏北山:“你又要买新车了?”
苏北山说:“没有。是李意要买车,闲着没事儿时,她就翻翻看。”
我对张伯勇说:“是,张哥,是我要买车。”
张伯勇随手翻了翻杂志,忽然他欢喜地对我说:“得!你这声‘哥’叫的我很高兴。你就别买车了!我给你一辆吧!”
我忙说:“这怎么可以?!”
苏北山说:“张伯勇,正经点!你又要用你那老一套来钓姑娘啊?收着、收着,别让我把你给‘打’出去啊!”
张伯勇嬉笑:“不是,不是。我一般不是喜欢开军牌车办事儿好方便嘛,我自己的那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算,就算是借给李意开,成吗?”
我拒绝:“那也不行。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要您的东西。更何况是一辆车呢?”
张伯勇劝说:“一辆小跑,也不值什么钱,你就收着吧。”
他给的诚恳,我怎么都推辞不了。
苏北山咳嗽一声,不耐烦地说:“你吓着李意了啊!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这儿还忙着就不远送了!”
张伯勇苦道:“我的哥哟!我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您怎么就要赶我走了呢?!我‘借’车给李意,无非也就是因为车牌难挂,怕她‘自找’麻烦不是嘛!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北京无亲又无故,咱们不都得帮衬着?”
苏北山瞟他:“挂牌儿难?我打一个电话,就算是车没到、一堆车牌儿也能先到李意的面前任她随便儿挑你信是不信?”
张伯勇无奈地说:“得!我怎么都说不过您,有您老儿罩着李意,这满京城她就畅通无阻了!我今儿来您这儿打扰吧,主要是想让李意兑现她的‘承诺’。”
我知道他说的是‘照片’的事儿,就说:“我还记得,您拍吧。”
张伯勇突然却奸笑,说:“我要合照!”
我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妥,于是就同意了。
苏北山叫进来秦奋,让秦奋给我和张伯勇两个人拍一张合照,他自己自然是不屑于动手的。
我站到张伯勇的身边,他开始兴奋地就如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用右臂揽了我的肩,左手轻握了我的臂,那满脸笑容要灿烂过楼外的阳光。
苏北山本来是一直坐在自己舒服的真皮转椅里含笑看着我们‘胡闹’,突然他就皱了眉。
在秦奋就要按下手机的快门时,他挥手,道:“慢着!”
三人不解,苏北山指着张伯勇说:“你小子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未免以后你拿着照片儿逮谁跟谁说人家李意是你的‘女朋友’,我还是现在就插上一杠子吧!”
张伯勇的立马唇角下拉,他带着哭腔说:“怎么我最后一丝‘卑鄙’的想法都被您给看透了啊!”
苏北山笑的得意,大步走过来‘扯’开了张伯勇那一双‘依依不舍’的手,然后挺直了身板站在了我和他之间。
张伯勇无奈地接受了‘残酷’的现实,示意秦奋拍照。
苏北山却又喊了‘停’,张伯勇忍不住气呼呼地说:“哥,您这到底是要闹哪儿样儿啊!”
苏北山对我指摘道:“你怎么穿平底鞋还这么高?我就从来没和1米7以上的女人拍过照!你屈膝!”
我恨的咬牙切齿道:“遵命!”
微一屈膝,我立即就矮了苏北山一寸,所以,就彰显的他又高了一寸。苏北山于是很满意地笑了,这才让秦奋拍了照儿。
才一拍完,张伯勇就猴急地‘夺回’了自己的手机。
看了看,他不满地嘟囔道:“李意丫头还是挺俊,我也还是挺帅,就是中间这个‘大电灯泡’太不和/谐了!”
苏北山的一记老拳刚想要打出去,张伯勇就已经窜到了门边儿。
他挥着手机对我说:“我先走了,有事儿我再找你,bye,李意!”
我笑说:“再见,张哥。”
秦奋也笑着继续去外间工作了,苏北山揉着额角是一阵的头痛。
我整理着苏北山一些旧的商函信件,他忽然嘱咐我说:“伯勇是爱闹,可他的本性倒也不坏。但你要是和他玩儿不开,你就和我说,左右我是能治住他的!要是我也不成,那他爸张参谋长一定能够治住他。我只要一说他敢‘调戏’我的女员工,那他就只能等死了!”
我忍住不敢大笑,说:“好的,谢谢苏总。”

又见青梅

生活继续,工作继续。
4月26是我的生日,我,21岁了。在澳洲以及所有的西方国家里,21岁生日很重要。它代表着一个人真正的长大、成人了。
18岁的生日时,我是在塔斯马尼亚和周庄两个人一起度过的。我们各自逃掉了四天的课,提前预定了机票和住宿,然后轻松地‘逃’到了那座和澳洲大陆隔海相望的孤岛上,享受了几天雨林生活。
在那几天游玩的最后,发生了一件让我未曾预料到的脸红心跳的事情。现在再回想起来,那一晚周庄在最后一刻没有继续地做下去,可能,是他早有‘预谋’日后要把我给‘抛弃’,所以他就‘很没良心’的让我继续纯洁下去了。
之前在电梯里我曾和他偶遇,我们只是客套地互相打了一个招呼。直到再也没有别人时,他才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李意’。
很真诚,还含着亏欠。
我暂停了回忆,拍打一下自己的脸,我自嘲说:“不就是个‘生日快乐’嘛,他说的话又不是金子,有什么好开心的。”
正站在22楼的窗旁用一口流利的‘伦敦音’和公司的合作伙伴打电话的苏北山听到了我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他转身好奇地瞥了我一眼。我稍有尴尬,他却又转过身去打电话了。
未聊两句,听到他愉快地和对方说了‘you have a great day’后就挂了电话。
他冲我勾了勾手指,我立刻站起来问:“苏总有何指示?”
苏北山揪着自己的衬衣对我说:“缺衣服了,我要买新衣服。”
我‘艰难’地搜索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然后怯怯地对他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苏总,四天前,我刚刚才陪着您把‘燕莎’给‘灭’了啊。”
苏北山的眼神儿一沉,他冷着脸说:“想‘抗旨’?我炒了……”
我马上赔笑,像三孙子似的冲他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您说,您想要‘摆驾’哪儿添置衣服?”
……
从上午的10:48到下午的13:21,我陪着苏北山把他在国贸看中的衣服都给‘收’了。把所有的衣服都放回新城国际他的公寓中之后,他请我匆匆吃了一顿中餐,然后我们就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公司。
14:57,召集了全部的高管层,由他亲自主持召开公司四月份的每月例会。
虽然在整个会议室里我是最空闲的一个人,可是我也不敢去胡思乱想自己和周庄的那些过去,更是不敢去偷看正在专心致志向苏北山汇报月底总结的周庄本尊。
所以,我就盯着苏北山看。我腹诽,他买的衣服几乎全部都是同一个样式甚至连颜色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怎么全公司就没有一个人会嫌弃他是个不爱干净的‘坏宝宝’呢。
或许是‘心诚则灵’吧,本来在倾听汇报的苏北山忽然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这个尴尬啊,若不是定力尚好,就该从座椅上跌落倒地了。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我立即正襟危坐,然后抬眼看着天花板。
苏北山却‘钦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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