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化菩提 - 两小有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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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化菩提 - 两小有猜-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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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意!”齐刷刷地吼。   
  他笑。“行啊,今天没时间,等生日那天吧。”         
  离比赛还有几天,一一想着应该跟嘉宇到楼下练练技术。虽然老大连发球都只会那种最简单的,但是难保他在这期间突然功力大增。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人不就是偶然捡到一本武功秘笈,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的吗?         
  中午补课回来,老远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罚站哪?”她笑嘻嘻地揶揄,陡然发现贺檬明月的眼睛红红的,嘉宇和谨言的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阴郁。神经一下绷紧了。“怎么了?”   
  嘉宇目光呆滞地看她一眼。“老大去意大利了。”   
  “3K党?”脑子里塞满了各种方程式,有些木木的。   
  “他走了,没告诉我们。”   
  走了?一一费力地咽了口口水,很久才能意识到这两个字的含义。老大走了,那妞妞……她撒开脚丫子拼命往家属搂冲,冲到半路猛然止住脚步。爬满了葡萄藤的围墙下站着一个身影,右手捏着一片叶子动也不动,抿着唇倔强的模样让她喉头发紧。   
  “妞妞,老大他……”   
  没有回应。   
  “覃为……”   
  “别提他!”妞妞猛地打断话,伸长手胡乱扯着葡萄藤,“我告诉你们都别提他!谁提他谁就是混蛋王八蛋……他是王八蛋,不守信用的王八蛋!”叶子零零落落扔了一地,她转身撞开随后赶来的嘉宇,飞也似的跑开了。   
  “妞妞!”一一急得拔腿追上去,胳膊被拉住。   
  “别问了,以后谁也不许在她面前提覃为,”谨言沉着脸扫视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贺檬明月嘉宇都点头,只有一一满头雾水。“我不明白……”   
  “他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谁也没告诉。寒假的时候他妈妈就叫他去那边,他不去,现在他妈妈身体出了毛病,不得不去。”   
  所以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那他,他还回来吗?”   
  “……回来。”轻飘飘的两个字没多少把握。 
27 我们不分开 
  很长一段时间,一一都忘了覃为去意大利这件事,跟嘉宇出去玩时总攀着他的肩膀说:“叫上老大妞妞!”随后看到嘉宇黯然的神情。   
  老大走了,像个临阵脱逃的逃兵一样偷偷溜了。   
  这个夏天很炎热,可是一一感觉到有悲伤从心底慢慢涌上来,原来成长不是一件无忧无虑的事,在这个过程中有无数烦恼忧愁,更有未曾体会过的别离伤感。比如贺檬眼底挥之不去的愁绪,比如覃为无可奈何的远走他乡。         
  妞妞是个健忘的孩子,拔掉了跟覃为一起种的葡萄藤后就忘了很多事情,脸上再也看不到任何难过,每天嘻嘻哈哈笑得很开心。一一很高兴她没有沉浸在伤心里,只是看不懂,她眼睛里面偶尔掠过的阴影是什么?         
  学习学习再学习,一群人日复一日地演绎着百年不变的标准高三生活。         
  谨言寒假回来照常给一一补课,重点放在英语科目上。因为她的英语成绩总是像弹簧,只有用力去拉它才伸长,一松手它又回到原来的状态,连英语老师都绝望了,放任她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决不去打搅。丁妈也绝望了,看到成绩单上可怜的二位数懒得打骂,反正女儿理科成绩还算不错,说服自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吧。嘉宇也绝望了,在家做了两个星期的小老师,被学生扬起的拳头吓退了。唯一不绝望的只有谨言,坚信烂泥能扶上墙,写信通篇都用英文,打电话也用英语说。 
  一一终于毛了,冲着话筒尖叫:“你个美帝国主义,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说什么鸟语?!我要消灭你这个纸老虎!”         
  水深火热中一年一度的黑色七月终于到来。不管考得是好是坏,总之,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唉,都是狗屁英语拖我后腿。”估完分一一唉声叹气。   
  “叹什么气啊,不是上了本科线吗?”   
  “什么时候高考能取消英语,到时候我再考一遍,肯定能上重点。”   
  “去美国吧,”嘉宇逗她,“那边可能不要考英语。”   
  “是哦……放屁!美国人也要考语文,他们的语文就是英语。不知道意大利要不要学英语……”一一想起覃为,脸垮了下来。“要是他还在这儿就好了,说不定能考个大学。”虽然老大的英文程度只能搞懂二十六个字母,但他理科不错呀。   
  嘉宇也闷闷地不说话了。   
  “你说他在那边生活怎么样了,是说意大利文还是英文?我觉得他肯定说中文,看见不顺眼的就骂两句,反正别人也听不懂。说不定还揪着人家衣领教他们说普通话,早上好~~再见~~滚蛋~~想死啊你~~他妈的……唉!打我干嘛?”   
  他一巴掌拍上她脑袋。“叫你说脏话。”   
  “你比我高比我大还打我!”扑过去结结实实揍了他两拳才满意地整整衣服。“哎,你想考哪?”   
  “我坚决跟你分开!”都被压迫十几年了,悲哀啊……   
  “老娘就黏着你!说,考哪?”   
  “火星!”   
  “等会,我先造火箭。”跑到书桌旁从书本上撕下一张纸,三下两下折成飞机垫到他屁股底下,“三二一,点火!……噗!”她自己先笑了。   
  “上医院看看吧,我怀疑你性别弄错了,就去香樟路。”精神病医院就在香樟路上。意外的是这次一一没计较这么多,只是睁着大眼看他。嘉宇的心突然软了,抬手摸摸她的短发柔声说,“考北京。”   
  “为什么?”   
  “我向往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满脸文革青年的虔诚表情。   
  “真酸。”一一垫起脚尖揪他的头发,“我也填北京。”   
  “猪蹄子放下!”如果哪天秃顶了,一定是这死丫头干的好事!拧着她胳膊正想好好教训一顿,又慢慢放开了。   
  她垂着眼,表情看起来委委屈屈的。“檬檬说她不喜欢北京,明月说想离家近一点,覃为又去了意大利……嘉宇,咱们不分开了行不行?”         
  去学校填志愿时,一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北京高校。晚上接到谨言的电话,突然惊觉:糟了,两面派这厮也在北京,这么大的事怎么给漏了!         
  “碰!”   
  房门被踢开,嘉宇手忙脚乱把从同学那儿借来的杂志压到枕头下,怒视私闯民宅者。“你长手是干什么用的!”   
  “嘉宇!”一一扑过去嚎,“我不想去北京!不去北京!”   
  受刺激了?他瞪大眼睛恐怖地盯着她,两只手死死压住枕头。   
  “我要改志愿,两面派在北京,我才不去他那儿!”   
  “神经病啊,填都填了现在改不了了。”原来不是受刺激。   
  “哎呀这下完了,又要受迫害了,都怪你莫名其妙要考什么北京,害得我也跟着乱填,北京风沙大又有讨厌鬼在,怎么办呀怎么办……”一一在屋里边念叨边转圈圈,突然发现他的不正常动作。“你压枕头干嘛?有什么东西?”   
  “没。”   
  “肯定有。”两只爪子朝目标伸去。   
  “没有就没有。”开玩笑,被她看见了还得了!   
  “你给不给?不给我喊人了。不给是吧,张阿……”嘴被捂上,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晃到眼前。“哇哇,Playboy~~~~你看黄书……”   
  “你他妈小声点!”嘉宇气势汹汹地扬起拳头,瞄到她算计的表情气势又矮下去。“行了,你想看什么?乱马?柯南?我给你买。”   
  “上个月我满十八了大哥。”一一鄙夷地瞟他一眼,把书翻得啪啪响。“我就看这个,Playboy哦。哎嘉宇,你说有没有Playgirl?”   
  “……你还是去香樟路吧。”   
  “去死~~~哇,黑人身材真好,你看这个前凸后翘好正点!哎你脸红干嘛,看都看了还害臊。啧啧,难怪人家都说看这个流鼻血,你流了吗?”   
  嘉宇气得想拿枕头捂晕她。“看就看,别出声!”   
  “我要吃西瓜。”   
  “自己拿,冰箱里有。”   
  一一起身举着杂志就往客厅跑,他赶紧扯着她衣角拉回来,认命地当了一回服务生。 
  “餐巾纸呢?给我擦擦手,再给我弄支冰棒来。哎等会,不要蛋筒,都吃腻了……还有还有,砸两个核桃……渴了,给我泡杯茶,要龙井哦。”         
  大夏天的喝什么热茶,明明就是想折磨他!嘉宇盯着灶上的水壶咬牙切齿,那天他真是中邪了,居然莫名其妙答应她不分开! 
28 大学,我来了! 
  新生报到处,大个子男生拖着两个箱子、手臂上挂着一个登山包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个子小小的女生背着双肩包悠哉游哉跟在后面吃冰激凌。有老生热情地上前问讯,她指指前头,旁人便知趣地走了。         
  交钱、注册、填表……嘉宇满头大汗忙个不停,盯着身后东张西望的人终于发飙了。“妈的!在这读书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你妈说要你照顾我。”   
  “你有手有脚自己去弄!”   
  “嘉宇~~~~”大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他,“你在我妈面前说过要好好照顾我,你也在你妈面前保证过了帮我帮到底,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嘉宇郁闷得说不出话来。都怪自己逞英雄,明明后天才报到,看丁妈愁眉苦脸的样子就忍不住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安全送她来学校,还一时头脑发热,把这个祸害的事情大包大揽。他严重怀疑前晚吃的饭里面被她撒了什么药,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没脑子的事。   
  “嘉宇嘉宇,我们去看看寝室吧!”   
  “放我一条生路吧丁一一,钱也交了钥匙也领了,您老人家自己去行不行?”他筋疲力尽地瘫坐到地上掏出手机,“要不我给谨言打个电话吧,让他来帮……”手机呢?   
  “想推卸责任?”一一得意洋洋挥着手中的方块块,“美的你!是谁说这么大了不要爸妈送?是谁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帮忙是应该的?哼,敢不去,收缴你的手机。”   
  “行行,怕了你了。”诺基亚的最新款啊,被她收缴了就别想要回来。再说周围这么多人,打起架来多难看。   
  她喜滋滋地率先走。“起驾~~~~爱卿别发愁,今晚赏你一顿饭吃,烤鸭怎么样?” 
  “再来瓶啤酒……”         
  宿舍条件不错,四人一个房间,有电话有热水,一一还比较满意。她来得晚,其他三个床铺都已经铺好了,只剩下窗边的上铺。   
  “这怎么弄呀……”被套里的棉花不平整,无论怎么弄还是鼓鼓囊囊的。“你抓着那头抖两下,扯紧。”   
  嘉宇捏着被角用力一抖,一一没抓紧,整床被子呼地掀到地上。“不弄了!你不是带了毯子吗,这么热的天套被子干什么?焐你一身痱子!”   
  “以后天会冷啊,总要套上的对吧,这叫未雨绸缪。”   
  “未你个头!你就是想磨死我。”   
  “我磨死你有什么好处?猪肉也就六块钱一斤,你卖了还不到九百块……” 
  吵得正凶,门开了,三个女孩站在门口对吵架的两人行注目礼。嘉宇狠狠瞪一眼一一,弯腰捡起被无辜踩出一个脚印的棉被。   
  “你叫丁一一吧,来得可真晚,我昨天就来了。”穿浅绿T恤的女孩先开口,笑眯眯地拉住她的手,“哦对了,我叫廖美娟。”   
  其他两个女孩也过来做自我介绍。   
  一一是自来熟,立即拉着手问长问短谈笑风生,早把该做的事忘到一边去了。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嘉宇礼貌地朝新同学笑笑,扭头咬牙切齿,“丁一一你给我过来!床还要不要铺?不铺我走了。”   
  “铺啊,你怎么不铺了?”   
  “这床是我睡还是你睡啊,真是懒得出奇!”   
  “既然开始铺了就要坚持到最后……”   
  眼看两人又斗上了,廖美娟朝大型包子似的棉被看一眼,噗哧笑了:“套被子不是这么套的,角对角先理好,再甩两下就行了。”走过去重新整理,两分钟就套好了。   
  一一目光崇拜:“功夫不错!”爬到上铺把手一伸,“娃娃。”   
  “你真幼稚。”嘉宇忍不住骂她,转身从箱子里拖出两个布娃娃扔上去。都读大学了还抱着娃娃睡,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笑死人。   
  她好心情地没跟他计较,边给娃娃织辫子边罗罗嗦嗦跟新同学聊天。   
  嘉宇打开柜子,从箱子里捞出衣服往里扔,边扔边在心里骂,这只懒猪,干脆做个大饼挂她脖子上算了……回头一看,懒猪两条腿垂在床沿荡啊荡,看着有点悬。“喂。”   
  “啊……哎~~~”床突然一阵摇晃,一一慌忙抓牢栏杆。原来是同学在下铺整理东西。 
  这丫头也有胆小的时候!他又好笑又好气。“同学,打个商量行不行?谁跟她换一下床,她睡觉不老实,很容易掉下来。”怕别人不信,又补了句,“她初中还磕了脑袋。” 
  说前面的就行了,干嘛还加一句!一一羞得小脸通红,拿娃娃挡着脸。   
  廖美娟掩着嘴吃吃笑。“我跟她换吧,反正我住上铺也住惯了,高中三年都睡上铺。哎,她真的磕着脑袋了?”后面一句是问嘉宇,很小声。   
  “嗯,好大一个青印子。”   
  “我灭了你!”一只娃娃准确地击中他的头。         
  晚餐下馆子吃,一一果然履行诺言请吃北京烤鸭,还要了两瓶啤酒像模像样地喝起来。等到结帐时,满脸无辜地摸着口袋说钱包没带。   
  “是你说要请我的!”嘉宇恨不得当场把人砍成两截。   
  “我是请你了呀,只不过你出钱而已……”   
  嘉宇暴怒,让服务生送来纸和笔逼着她写欠条,并注明后天他报到时她必须帮他拖行李铺床整理衣柜,最后摁着她的拇指粘了点烤鸭油按手印。         
  回到寝室,三位新同学呼啦啦地迎上前,拉着她上下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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