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复归 作者:哲溪(新浪2012.8.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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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复归 作者:哲溪(新浪2012.8.7完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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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个没家累的都是一个包去一个包回,只是在包里加了点零食,小的根雕什么的。我甚至只有几块山里溪水中捡的鹅卵石。

  牵手

  挤挤攘攘地下了船,码头上的大钟显示也不过八点半,同事中有老公来接的,有结伴一块儿回去的,吴音老公有事,她打了的捎上舒畅和另一同事,我说我要等人,舒畅摆出无所不知的笑意喊着王文博上车,她们一块离开。
  我拿出手机,想着要不要给郑朗打个电话,却像是有什么感觉似的回头,我们刚刚走过的台阶边的小平台上,郑朗笑着看着我。
  我也笑了,慢慢走过去。他从我手里拿过包:“蛮好玩的吧。”我点点头。
  码头上车多人多,很是混乱,我们走到亮处,郑朗有些夸张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得有些不一样。
  我看看自己,明白他在笑什么:脚上的白跑鞋跟着山上水里四五天,早已是疲惫得如同流浪的猫褪了颜色失了精神,只剩下褶皱的躯壳;运动裤的裤脚也沾了些泥,船上风大,我还穿着件浅蓝的运动衫,而街上的女孩子们有的都穿上了短袖的裙子。
  郑朗是牛仔加浅灰T恤,像是刚刚洗过头发,短发很柔顺的在风中轻拂,靠近时,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皂的味道让我安心。
  我脱下运动衣,只穿着长袖的T恤,感觉上好了一点。
  “累不累?”我摇摇头。
  “饿不饿呢?”我笑了,点点头。“我都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我想吃饭。”
  郑朗笑着问:“这个时候吃饭,你不怕晚上撑得睡不着?”
  码头边上的人行道较窄,我和郑朗并行着,若有人超过或是迎面而来,总是有些拥挤,必得闪开才容易通过。
  快到江边那个很有点儿历史的教堂了,我仰着头看着教堂顶部问郑朗进去过没,没注意到前方人行道有两人面对站立着,发现时已到了两人面前,我抱歉地笑笑直接从两人中间穿过,却刚刚听见男生的一句:“总可以嫁给我了吧?”我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下弯了腰蹲了身子,以免阻挡了两人的绵绵蜜语。等走过两人再回转身,郑朗在后面也颇愕然,而那女孩看着我们又看看她对面的求婚者,大家忍不住都笑起来,男孩倒也不尴尬,笑着继续追问:“可不可以啦?”郑朗绕过两人,从花坛中穿了过来,捏着拳头对着男孩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我还笑呵呵地等着看女孩的回答,郑朗一把牵住我的手:“你别盯着别人看行不行?”
  被郑朗牵着手前行的我,拼命地压抑着几乎要跳跃出来的心脏,紧抿着总想咧开的嘴角,可还是控制不了几乎飘起来的脚步。
  郑朗的手温温的,很柔和,似乎能够包裹住我的整个手掌,我忍不住用手指尖轻轻碰触他的手背,又想不着痕迹。我不知道郑朗现在的表情,可我不敢看他,我继续看着街边,看过了教堂看商铺,要不就看脚下的水泥砖,看头顶的路灯或是路灯下的飞蛾。
  他拽着我离开了求婚现场,却也并没松开我的手,我听见身后教堂里隐隐传来很平和的合唱声。

  青青涩涩的味道

  直到进了江边一家小西餐厅,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他放开我的手,我差点想对他说我暂时不吃东西了,再走走,可我说不出口。
  右手还是暖暖的,带着他的温度,我悄悄的蜷起右手,想要握住那种温度。
  服务员送上两杯水和菜单,我点了煲仔饭之后就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觉失笑,刚才衣冠整洁的郑朗居然就这样牵着我走了一路:我头发是凌乱的,江上风吹过后,只是用十指为梳稍稍搭理后扎了个马尾,一边耳后还有数根长发没有扎上去,刘海也是毫无章法地伏在额前,晒了几天的脸更是黑黑的,嘴唇也枯了,还有鼻翼边的那个红红的痘,因为长了几天我都忽略了它的存在,可现在它却扎眼的杵在那儿。
  我还是没有把我优雅的一面展示给郑朗,好在他好像并不介意。
  我些微打理后出去,饭还没上,郑朗点的水果沙拉倒是摆在了我的面前。
  想想自己,形象反正已是没有了的,加上饥肠辘辘,我抓起了面前的叉子,再看郑朗,他看看我,又以目示意我面前诱人的水果,然后双臂叠放在餐桌上,头微微向前倾着,兴趣盎然地,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却掩不住眼里等着看热闹的笑意。
  我咬咬唇,管他呢,下次吧,下次再注意形象,再装淑女吧,他会体谅我这一回是舟车劳顿,难免狼狈的。
  我叉上大块西瓜,塞在口里,清甜的汁液让口齿间都焕然一新。
  这家餐厅虽小,东西却真是不错,水果沙拉分量足,内容多,我如风卷残云,郑朗笑着笑着就变成了疑惑,他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苹果:“没什么特别的呀?”
  最后玻璃大碗中剩下了几块火龙果,郑朗笑着:“看样子你还不算饿到家。真要饿了,再不喜欢吃的东西你也塞得下去。”
  我跟他说我不吃火龙果,总觉得是一股青青涩涩的菜根的味道,不是脆爽的,偏又不够绵软,甜腻说不上,又没有酸味儿,总觉得这玩意儿空长着一副招摇的外表,内在实在是没什么特色。
  郑朗说他喜欢火龙果,就是喜欢这种招摇之下的中庸。
  煲仔饭来了,我换上汤匙继续奋斗,郑朗端着他给自己点的果汁,含着吸管慢慢品着,忍不住时便插上一句:“你别撑着?”
  我顾不上满口饭菜告诉他水果不顶饿,吃了等于没吃。
  吃下大半后,我也缓下速度,告诉他这几天旅游是怎样的伙食,同事带去的袋装榨菜成了抢手货,一桌十人分享一袋,最后两天还没了,山里又没地儿买。不过山里的土豆鸡蛋之类的实在好吃,就是分量太少。
  我还告诉他旅游前一天我一天都没吃好,因为给张清当伴娘。不过我没告诉他这几天心情不佳。
  大概是过于眉飞色舞,郑朗看着我的眼里又有了那种好笑的意味。
  我顿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会用看着李希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寻找爱情或者收获爱情。有时想想,假设我们能够设计好自己的生活,爱情也好,工作也罢,是不是都会容易得多?
  只是可惜,生活不像是在电脑上打字,若是不如意,大可找出原稿删除修改,然后将喜怒哀乐扔进回收站,再抹去得不剩一点儿痕迹。
  时间将有些东西彻底地拉出我们的生活、拉出我们的记忆,而有些东西去被它反复描摹,描摹得比它初现之时更加清晰,不论我们想不想忘记,它都是从不曾被遗忘的时光。


  等闲变却故人心

  思念

  坐在中考考场里,我老老实实地盯着考场内的三十个孩子,琢磨着哪一个应该是优秀一些的,看着他或她是不是奋笔疾书如行云流水,哪一个应该是陪太子读书的,呆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这是最后一场,天气炎热,拉上窗帘挡住阳光,可同时似乎连空气也挡住了,考场内很是憋闷,吊扇转动得很吃力,每隔数秒便如同打嗝一般的顿一次呼吸,我听着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它的转动同了步,不那么顺畅。
  睡意从脚底一直弥漫到脑门上,我撑着眼皮,想着靠什么能让自己熬完这两个小时。
  盯着学生去研究是一种方法,不过盯着盯着人影便模糊了。我想起陈君说他监考时就做白日梦,想着自己怎么能中个五百万,中了五百万怎么花。
  昨天和郑朗在QQ上聊天,他又提起让我放假了去南京玩,他得在南京呆上两个月,呆完了回来暑假都过了多半了。
  我当然想去,可又在犹豫着要找个什么更好的借口去,不然到南京去我又算什么?是郑朗的女朋友,在郑朗暑期进修的时候也不放过,黏糊糊的千里追踪,那也太丢人。
  郑朗已经去了一个星期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这一个多月里,我已经习惯每周几次等着他接我,在大街小巷瞎逛一圈再送我回去;习惯每次和他絮絮叨叨地讲着学校里的奇闻或琐事,哪怕一路只听得我说;习惯在回家时冲上楼,站在窗口看着他向我挥手后离去;习惯了他带着笑意看着我,听我的牢骚,看着我选零食。
  每次和他逛街回来我都会反省自己:怎么又不淑女了,怎么那么多话,怎么笑得那么夸张,怎么又是扯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那次我扯着他的手不肯放,他玩笑着拉着我走上路边花坛边缘牵着我走独木桥,又拽我下来直把我往人行道边的香樟树前带,我闭着眼,任由他带着跑,乐极生悲的是被半块砖头绊住了高跟,我差点儿坐在地上,郑朗抓紧了手扶起我,可我的脚已经扭了,他扶着我跳了几步坐到花坛边,有些慌张的蹲着借着灯光看看我的脚踝,没有破皮,他轻轻地揉了几下,问怎么样,我本不是很疼,可实在是不舍这样的感觉,只看着他不做声,他忙又揉了几下,问要不要去看医生,我笑着双手扯着他的一只手站起来,告诉他我不用看医生,但是很疼,于是那一路慢行,我靠着他任由他颇为内疚的搀着我,甚至于走进路边的小超市,买了比平时多出几倍的零食表达歉意。
  想着想着我得意的笑,窗外巡视员走过,大概是看见了我的笑容,眼神掠过学生,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我忙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考生,俨然认真监考的模样。
  其实以前和男生相亲时我都是很淑女的,话不多,甚至可以做到笑不露齿,在郑朗面前怎么就做不来?我叹了口气,有些自怨自艾。
  他看我的眼神里依然没有迷醉与沉溺,可我沉迷在他的笑意里,我不去计较这样的小小的缺憾,我知道自己现在是满足与快乐的。
  其实我本不是相信爱情的人,可为了他的温暖和笑意,我宁愿一试。

  薄荷清凉

  上周末他告诉我去南京的时间定下来了,我说去送他,他说不必了,是和学校另一老师一道,况且也是我上班的时间。
  我们在江边看涨起的江水,郑朗喜欢江边,我们无处可去时这就是保留的选项。我脱下凉鞋赤脚踩在被江水淹住的台阶上,他一手牵着我,江心一艘货船驶过,荡起的浪花向两岸铺开,等到了我的身边,已化成温柔的呵护,小腿被江水柔柔的轻摇弄得痒痒的。
  他也脱下了鞋袜,卷起裤脚,和我一块儿站在江水里。这儿不是码头,是郑朗喝醉那一次我们来过的地方,这一段没有什么商铺,沿江大道的那一边是住宅楼,靠江的这一边是各式的树,修剪整齐的草坪,蜿蜒的石子路,还有闪烁的却并不明亮的路灯。闲逛着来的多是一对对的情侣,偶有一家三口在江边嬉闹。
  又有孔明灯飞起,我抬头看着它飞过江直飞到江南隐没在夜空里。郑朗问我:“上次放孔明灯你许的什么愿,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回头看着他,他眼睛亮亮的,我忍着笑说忘了,郑朗不信,扶着我的腰的手轻轻的挠了两下,我怕痒,急着闪避,他忙用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肩,他没做声,也没动,我抿抿唇,闭上眼,感受着他在江风中给我的温度,让我闭了眼也仍能看见漫天的星光。
  从江水里走出来时,我不怎么敢抬头直视他的眼,唇齿间依然缭绕着薄荷的清凉,郑朗喜欢薄荷味的口香糖。
  等穿好了鞋子,他牵着我走上台阶,这一次,他不是握住我的整个手掌,而是将他的手指插在我的手指间,用力的握住,握得手指浅浅的疼。可我喜欢他这样握着,喜欢这样被握住手中的安心。
  趁着学生们没注意,我偷偷从包里拿出口香糖,塞了一颗在嘴里,轻轻咀嚼,薄荷的芬芳让我觉得自己也是口齿噙香。坐在教室后面的张老师做了个手势,我拿着口香糖踱到他身边递给他,他拿出一颗,轻声说:“要提神。”我理解的笑笑。
  我也喜欢上薄荷的味道,好像喜欢郑朗的笑容一样。
  那天他送我回家,路上他说得比较多,平日里都是我生怕冷了场似的不停地说话。他说等我放假了可以去南京玩几天,他们住在大学里,环境听说是很不错的,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他说别再穿太高跟的鞋了,个子又不算太矮,踩着高跟站稳都不容易,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忍笑又点头嗯了一声;他说等他进修回来就见家长,问我行不行,我抑制住心花怒放的冲动,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站定看着我:“你今天只会这个‘嗯’了吗?”我点点头笑着嗯了一声,他用力捏紧我的手直到我叫疼,“你还会说别的嘛!”
  他把我送到二楼转角,我们站在转角没做声,感应灯熄了,他双手环着我,我闭着眼感觉着他身上的微微汗意,安心的同时才发觉竟然是那么的不舍。

  希望

  结束中考,再过几天其他年级学生考过期末,就该放假了。
  老师们加的工资已到账了,虽然比起周边城市或乡镇,所加数额已大打折扣,可总算比之前的要多一些,老师们也便以聊胜于无来安慰自己。
  而我们这些准备上编的人员,假期里被安排了多种学习:专业,计算机,还有什么理论之类的,交上还不算贵的学费,假期里每周拿出那么几天来,听说还要打考勤,以考勤来决定一部分成绩,学过之后再考试,按陈君的话说,就是让你知道上编真的是不容易的!
  张清对我深表同情,她现在对我的情况简直了如指掌,除了郑朗。
  张清还在给我物色着男朋友,我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起郑朗的事,这毕竟又和方鸣海联系上了。成康应该是介意方鸣海的存在的,虽然张清与方鸣海真的没有什么,可结婚之前,张清把一盒子小玩意都给了我,包括方鸣海初到青岛时寄回来的贝壳。我问张清是不是不愿让成康看到,张清说她是成康的初恋,成康也是她的初恋,她不想让成康有一点点的不理解。
  我没有告诉她我在和郑朗交往,更没有告诉她覃丽娅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方鸣海的女朋友。方鸣海由于刚刚转回武汉,事情较多,五一并没有回来,他接奶奶和妈妈到武汉玩了几天。
  五一假后覃丽娅回武汉,没过两天便喜滋滋地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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