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 memory by litduck (虐心+超级后妈文+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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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rt memory by litduck (虐心+超级后妈文+悲啊)-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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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的宽容是我没有想到的,在我最无助最疲惫,满身伤痕回来的时候,他们宽容地接受了我,不再问起任何事情,我竟恨过他们,任性的我竟恨过他们。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他们在承受着什么。 



      大学生活不再只是书本为中心,有各种各样的活动,这正是我以前期望的,现在我的身体也能承受了,可是,我却总是不能把心思集中起来。在人群中,总能看见姐茫茫然的大眼,然后担心她是不是又自已出门了。她似乎也觉得丢掉了什么东西,去的地方大都是以前约会的地方。我不希望她记起来,可是就任她这样一辈子活在自已的世界里吗?对她而言也许是幸福的,对其它人呢。 



      她有时候听到开门声就跑过来问,“莫风吗?莫风来了?他说了要来吃晚饭。”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心就觉得痛,和以往的情形都不同,从一点向四周漫开,最后整个胸腔都在痛,真想喊醒她,“莫风不会来了,永远不会了。”可是我却只能哄她“不是,你忘了,他说今天有事来不了,改天再来。”姐的嘴里说出莫风两个字,就象魔咒,咬着我,缠着我,让我想忘忘不了,想躲也躲不开。我罪有应得,爸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头发大半都白了。只有妈,没有什么变化,原来最坚强的是她。 



      这些才是正常的生活吧,一切的脱轨都结束了,留下了纵横交错的伤口等待愈合。 

      转眼就快一年了,又是春天,我把头发留长,梳了个马尾。以前因为身体不太好,梳起来太象女孩子,现在结实了许多,干脆就留起来了。我站在门边,对着镜子看看自已的脸,好象也没有那么孩子气了。 



      “你伤怎么样了?能不能参加今天的蓝球赛?”小金问我——这个老五,是金庸迷,又叫刘鑫,所以大家都称他小金。 

      “破皮而已。有烟吗?借一根。”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抽出一根红河,拿出火机点着,他一声尖叫,象个女孩子,“又换啦!我看看!” 

      “那个没气儿了。”我看着他的表情,就象我以前的那种狂热。“你要,我明天带来给你。”以前当做摆设的zippo也被我依次用尽燃料。 

      “好啊!别忘了。” 

      “铁块儿,你在呀!”隔壁舍的小勇进屋了。一脸兴奋,他们好象总是特别容易兴奋。我对着他喷了一口烟,“老婆,你来啦。”我笑笑。他给了我一拳,“去死。”他是全班最小的,个子也小,脸很秀气,大家总是把他当女孩子开玩笑,他也不在意。 



      “我刚听说,你昨天晚上英雄救美了?唉,怎么不叫我碰上?长得怎么样?” 

      “是系花,洛纤纤,你说怎么样?你碰上,还不让人家一块儿喀嚓了。”小金一脸得意,他当时在场。 

      小勇的嘴变成了一O字,睁大眼睛看着我。我还是笑,用以前在莫风脸上看到的那种笑,带一点狂,带一点满不在乎。意识到这点,我收了笑容。“开水房拐角是不太安全,你这个院干部也不发挥点儿作用。” 



      “我有什么办法呀,总不能让它换地方,再说不是外面来的流氓吗?”小勇一脸的委屈。 

      “哎,当时你没看到太可惜了,阿铁跟豹子似的,两个人一会儿就撂那儿了。洛纤纤都傻了。阿铁打架那种狠劲,象要杀人一样,跟他的外表实在是太不——”他突然意识到说错了,干笑着看我。 



      谁也不敢提我的长相,用调笑的语调说我比小勇更漂亮的人进医院躺了几天。陪了医药费,挨了爸两个耳光,但是没人再说我长相中性之类的废话。一切都是因为这张脸引起的,我想过毁了这张脸,但是考虑到有道疤可能会找不到工作,还是算了。 



      “你当时干什么了?也傻那儿了吧?”小勇踩住了他的尾巴。 

      不再理会两个人斗嘴,我撕下了手上刚才进了水的ok绷——没想到有个拿刀片儿的,再贴上一个新的。 

      “洛纤纤托我带给你的。”老大一进屋阴沉着脸递给我一个粉色信封。我接过撕了,扔在垃圾筐里。 

      打完比赛我一身臭汗,在学校洗了个澡,一出来,就看到了络纤纤,她的长相和名字很不相称,艳光四射型的,却起了个这样的名字。不过她哭起来的时候却和姐一样,显得那么柔弱无助,——那天看到她的时候就想起了姐。 



      我停住,看着她,她直视我的眼睛,“我给你的信看了吗?” 

      “没看,当时我赶着比赛,等会儿要回家。有什么话说吧。” 

      没想到她笑了,一边脸上有个酒窝。“人家都说你冷酷,还是真的,那天的事情应该谢谢你。” 

      “不客气。”我绕过她,她伸出手拉住我的胳膊,“我喜欢你,你知道有多少人追我吗?” 

      我只好回头,“我没空,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不会放弃的。”她在后面大声说,不管有多少男生刚从浴室出来。 

      当我推着自行车出门的时候,她居然站在路边。我当做没有看见,骑上车出了校门。 

      中午吃过饭,我就歪在宿舍的床上看报纸,上铺的老六突然提高声音,“有银两可赚,谁卖身啊?”立该反响强烈,“在哪儿呀?”“你卖呀?我买!” 

      “嘿嘿,”卖了半天关子,在大伙儿爆动之前,这家伙终于坦白“我在新开那家音像城打工,老板说要我再找几个哥们儿。”他把头伸到下面来,“铁力你去,老板准乐!” 


      “他不是有一份家教了吗?你偏心哪!”路阳看了我一眼,我总觉得他有点儿阴阳怪气的,不过和我倒没什么犯得着的地方。 

      “没办法,老板说一定要来几个靓仔,你们好不好照照镜子。” 

      “你那张大粪脸也没好到哪去。”老四强烈抗议。 

      一阵哄笑声中,我放下报纸,“去玩呗,哥几个一起去,不收就都不收, 要收就全收。”得到的答案是一致赞同。 

      音像城很大,老板二话没说全收了,反正廉价劳力,我先被安排在门口开门,第二个周未再去的时候,老板又告诉我可以自由流动,“看到有女孩子有可能买碟就上去给她介绍。”我知道了,不就是托嘛,我开玩笑地问,“有没有提成?”老板凑在我耳边,“看成绩,别和你同学说。” 



      于是我站在门边,同时盯着店里,对老板多了点反感。 

      “嘿,美眉来了!”最后那个“了”字怪调地挑上去,站在我对面的老四兴奋得眉飞色舞,我向玻璃门外看去,眼睛从那个漂亮妹妹身上一扫而过,比我姐差远了,可是当我扫到那个护花使者的身上时,就石化在了那里。 





      7 
      是莫风!为什么他会回来,我居然又听见我的心在砰砰跳动,我紧紧地盯住他,但他的注意力却全不在这里,只和那个女孩儿说笑着,于是我又看向那个女孩子,不算很漂亮,却有一双大眼,很有活力,看样子,也不过是高中生,也许更小,是初中生吧。个子不高,胳膊只能吊在他身上,很会撒娇的样子。 



      他们很快走近了,老四马上殷勤地拉开门,夸张地弯下腰去,“欢迎光临!”我也赶紧拉开这一边的门,要不然把护花使都挡在外面了。“欢迎光临!”我低头,见到他光可鉴人的皮鞋。 



      我把脸掉向门外,仔细研究对面的柳树,老四又在嘟囔什么,我没听清,叶子知不知道他们会从树上落下来?那么高,不是很安全啊。 

      胳膊传来一下钝痛,我转头看老四,“老板一直向你使眼色没看到吗?”我看向那边,他还没走啊,一般老板不是总盯在这里的。他的意思我明白,我叹了口气,向莫风走去,老板看出他是个凯子。 



      “小姐,可以为你介绍一下吗?喜欢什么样的曲子,我帮你找,可以试听,”我向她微笑,看到她脸红,又凑到她耳边,“不买没关系,听一天也没人管你。”说完,背着老板,冲她恶做剧地做个鬼脸。 



      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已说了些什么,带着她左看右看,一次次地跑服务台要求换碟,把耳机套到她的头上,只是始终没有抬头看莫风。那个女孩子很高兴,挑了很多碟,不时地问莫风的意见,他也不置一词。他不喜欢这些我们喜欢的流行乐,你不知道吗?我在心里说。 



      直到看着他们拎着一袋子的碟出门,我松了口气,老四一脸坏笑,“你行啊,在那种俊男的面前也能把小女孩儿哄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小心,我看那家伙不善。一直盯着你呢,眼睛快喷火了。”是嘛?又怎么样,不过对于这种类似于抢别人女朋友的行为我自已也解释不通,我并不想帮老板做生意。想那么多?反正今天是最后一次,现在我看到谁的脸都想扁,不知道老四知道了,还会不会把脸凑过来。这种心情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低头哈腰的活儿。 



      校园广播吵吵闹闹,他们都去打饭了,我还不饿,躺在床上,把报纸扣在脸上,又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应该正视他的,倒象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他啊?菜,怎么一见到他,就象个菜鸟。 



      屋里有轻轻的脚步声,不知是谁回来了,那帮家伙,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还怕吵醒我。那人走到我面前停下了,等了一会,还是不动,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我一把掀开报纸,隔壁的路阳又来了。他盯着我,单眼皮的眼睛,闪着一种幽然的光。以前我一直觉得单眼皮不好看,不过,长在他脸上还不错,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女孩子被他这样一看可能会被迷倒。只是,现在夕阳映在他脸上,看起来倒象个勾魂使者。 



      “你怎么不去吃饭?”他问,连声音都象地狱来的,冷冷的。 

      “不饿,我等会儿回家吃。你怎么也没去?”我坐起来,他是外地的,不可能有什么地方吃饭,再说也不象是有钱到天天下馆子的人。 

      “我听他们说你不干那份工了?”怎么我周围的人都这么婆婆妈妈地想管我。 

      “不想干了,没意思。” 

      他靠在我床头的栏杆上,“我打工的地方也在招人——” 

      “我最近不想打了,”我打断他,“再说我有一份家教,上次只是玩玩,我先回家了。你也快去吃饭吧。” 我站起来。 

      “你脸上好象总贴着生人勿近的标签。”这句话用来形容他自已还差不多。我至少和大家处得还不错,他根本没几个朋友。 

      “哦?”我冲他笑笑。 

      骑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很乱,几次差点闯了红灯,眼前交错的净是莫风和姐的影子。 

      “阿铁,你回来了,莫风说他——”姐冲我笑。 

      “不要再提他!他走了,他去美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我那天为什么要冲她喊,为什么心情不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爸和妈都看着我,姐脸上也没了笑容,我手脚冰凉,冷静下来。 



      “是吗?去美国了?”姐喃喃地说,愣愣地看着我,好象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 

      “去美国了?”她一连好几天这样问,可是后来就很少提起,提起的时候也会说,“莫风去美国了,等他回来我们就结婚。”渐渐地,这句话也不说了。只是很甜蜜地笑,不再露出那种会让我发狂的白痴笑容。 



      她陷入另一段记忆里,但是却奇迹般地能区分现实,只要不提起莫风,她已经和以前一样了,有时候我私心地想,最好她再也想不起那段日子,就当她从没见过莫风,我也就不用那么愧疚。 



      可是现在,莫风又回来了。不要,不要让姐想起他。 

      我把自行车锁在车蓬,“嗨,你好!”黑亮柔滑的头发,高挑身裁,圆脸儿,她比刚搬来的时候又长高不少,而且,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柳文燕,她每天骑车去学校,常在这里碰到她。 



      “文文,放学啦?”我回了她一个笑容。 

      “啊,铁哥,我们老师说要赶课程的进度,到高三时可以空出时间作题,可我们订的书还没到,所以要向以前的老生借。你的还在吗?” 

      “应该还在吧,我回家找找,回头给你送去吧。你家门牌号告诉我。”我回头等她跟上来。 

      “不用了,我去取吧,我知道你住哪儿。”是呀,第一次见面我就以流氓身份出现在阳台上。 

      “也行。”我不再等她,向家里走去。 

      一进屋,妈就拉我到阳台,一脸神神密密——或者叫鬼鬼祟祟,“力力,你姐找到工作了。”“什么!”妈捂住我的嘴,“小声点儿。” 

      “她总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让她接触一下外面也好,医生也说她看起来完全恢复了,应该慢慢走上正常生活,再说我骗她说她得了脑膜炎,休了很长时间记不起以前的事情,现在好了,还让她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儿呀。”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万一想起来,在外面出了事儿怎么办?”我有点急,现在莫风回来了,就在这个城市,让她出去,有可能会碰上! 

      “我给她带了个手机,你在学校有空也多给她打打电话,盯着点儿。不能一辈子把她关在家里呀。”妈顿了一下又高兴起来,“你爸说他想过两个月把这里的生意结束,南方那边和他老同学的生意也上了正轨,到时候我们辞职,都搬过去,你毕业了也在那边找份工作。” 



      要走?我知道爸一直想走,没想到这么快,也好,只要过了这两个月,到了新地方,不会有人知道以前的事,不会有人指指点点乱猜,这样对姐最好。 

      吃饭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杯子碰到地上去了。姐听到“叭”的一声,两只眼睛又瞪得象个受惊的小兔子,我叹了口气,这能让我放心吗? 

      洛纤纤还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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