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的眼睛如此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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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的眼睛如此多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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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言仍然有一阵子不敢动,好一会儿才从球衣里面出来。“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不起……”她刚才惊恐得忘了要哭,现在却忍不住有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过来吧,我已经饿了。”真秀放手,只当没看见她的眼泪,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

  “嗯。”雪言擦掉眼泪,笑了一笑。

  她很好强,但是并不坚强,真秀在心里评价。




4 危险的境地

  “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藏血和仲海会帮我。妈,你不用担心,不必让爸爸回来了。你们还在瑞士,来回都不方便,我解决了立刻告诉你。”真秀穿一身睡衣,正在接一个从国外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真秀站在窗前,半身靠在窗台上。被过滤广告 
“我知道,我会照顾自己的,不用替我操心那么多,伊贺颜我会继续管理,帛叔也会照顾我的。”过了一阵子,真秀收线,“就这样,再见。”

  一件衣服盖到真秀身上,真秀转过身。“少爷,这样说话要着凉的。”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的是一个脸色慈祥的老仆人。

  真秀笑了笑,没说什么。帛叔慈祥地拍拍他的肩:“少爷长大了,很像当年的老爷。”

  “妈和爸在瑞士会一直过得很好吧?”真秀悠悠地叹息,“看来有没有我都一样呢,妈妈和爸爸还是一样很快乐。”

  “胡说!”帛叔笑骂,“怎么会一样呢?少爷是老爷和夫人的心头宝,没了你,谁也不会高兴的。从小到大,少爷是人人心中的宝。”他把真秀按在床上,“快睡了,这么大了还像孩子一样,明天还要早起呢。”

  “帛叔,”真秀躺在床上,让帛叔像对待孩子一样给他盖好被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帛叔会想我吗?”

  “你说什么啊?”帛叔皱眉。

  “如果有一天连妈妈都忘记了,帛叔可以帮我提醒她吗?”真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闭上了眼睛。

  真秀少爷?帛叔诧异地看着他。这个从小由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是有什么心事吗?

  第二天早上。

  在伊贺颜大学的事务处。

  围聚在真秀办公桌前面的是藏血、仲海、中国水和雪言。

  手指尖上转着一个篮球,仲海悠闲地问真秀:“今天逃课,期末还扣不扣我学分,伊贺颜真秀少爷?”

  真秀靠着事务处的玻璃幕墙站着,还没回答,中国水已经冷冷地打断他:“那也要你到了期末还有分数可以扣才行。仲海,三分之一课时逃课,无论哪一课都不会给你分数的。”

  “你们到底是来吵期末总评,还是来想办法解决问题的?”藏血坐在桌上,一只脚曲起来,双手抱着膝盖。

  雪言坐在那边的沙发里,双手握着一杯热咖啡,低着头,没有说话。

  “真秀又不开口,我有什么话好说?”仲海说话的时候一分神,那个篮球从指尖上掉了下来,在桌面上一弹,弹向靠着墙的真秀。

  “啪”的一声,真秀接住那个球,另一只手仍然插在口袋里,很闲适地靠在墙上,“我想关于雪言不是雪言的问题,你们或多或少心里都有数,对不对?”

  中国水闭嘴不答,这个问题他已经答过了。

  藏血的发辫在办公桌的边缘晃动,他推了一下自己的金边眼睛,微微一笑,“啊,我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解释了一句,藏血慢慢地说,“雪言有时候太锋芒毕露,不太像资料里懦弱的女孩。”

  “我知道她不是雪言。”仲海举手,作乖巧状,“理由很简单,上学期所有体育不及格的学生的补考都是我安排的。在几个月以前,姜雪言因为非常糟糕的表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三十五分是同情分,按道理她应该连一分都没有的。这学期她突然变成了运动天才,我就猜到她不是雪言。虽然她们长得很像,但是这个雪言矮一些,我还是分得出来的。人只会长高,恐怕不会变矮。”

  雪言慢慢抬起头,她不知道她在别人眼里已经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如果让阿刹德的人稍微接近,她一定会露出马脚……一股熟悉的寒意泛上心头,她紧紧地攥住咖啡杯,咬着嘴唇。

  真秀用最简洁快速的方法解释清楚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耸了耸肩,说道:“昨天阿刹德的人已经出现在学校里了,雪言的处境很危险,你们有什么看法?”

  “原来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跑到中餐厅去逍遥。啧啧,真秀啊真秀,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一个标准情人,做什么都是第一流的,连泡妞也是。去吃海鲜全餐?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阔绰,什么时候请我吃一顿?”仲海笑嘻嘻地说。

  “仲海!”中国水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儿?”

  “你干吗今天老跟我过不去?”仲海怪叫,“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把雪言藏到真秀家里去不就行了?不要让她在学校出现,以免让人半路上看见。”

  “你这算什么主意?”藏血皱眉,“你没听见阿刹德那些人第一步要对付的就是真秀吗?藏到真秀家里去?你怕雪言暴露得不够快吗?”

  “喂!不藏到真秀家里去难道藏到你家里去?”仲海瞪眼,“你家里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带了个女生回家,你不怕立刻成为左邻右舍的新闻?一下子全世界都知道了,那还藏什么藏!”

  “留在学校里就很好。”中国水插了一句,“雪言只要表现得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阿刹德的人没那么容易找到她。”

  “对,雪言突然从学校消失也很惹人注意。这样好了,让她像平常一样,十节课只上那么一两节,其他时间都待在宿舍里不要到处跑,少见人,少说话,这样可以了吧?”仲海总是那么嘴快。

  让她一个人留在宿舍里,她会害怕的,雪言需要一个人陪她。真秀靠着玻璃幕墙,转过头问雪言:“你说呢?”

  雪言苍白着脸,勉强笑了一下。“我也同意。只要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当自己不存在就不会有事。别担心,我一个人可以的。”她居然像知道了真秀的想法,反而开口安慰他,“昨天……只是我没有心理准备,看到了才会那么害怕,现在不会了。”

  四个男生面面相觑,谁都看得出她怕得要死,却还要逞强说不怕。

  真秀手一抬,把篮球抛给了仲海。“暂时就这样吧,你们过来一下。”他打开电脑屏幕,“这是我凭印象在国际刑事犯罪档案里面查到的。昨天我走进餐厅门口的时候大概看了一眼,这是我有记忆的五个人。”

  大家全部集中注意力在屏幕上,只有雪言仍旧面色惨白。她看了看真秀,心想他真是好眼力啊,只看了一眼就牢牢记住有些什么人,他昨天晚上一定查得很晚。

  “还有一个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不过从口气和他坐的位置看来,是六个人中的首脑。”真秀指着屏幕,里面只有寥寥几行,资料少得可怜,“有关阿刹德,档案里只有十七个人有明确的纪录,而且这十七个人现在还有多少是活着的谁也不知道。昨天在伊贺颜出现的这五个,那第六个人也不一定在这些资料里面。”

  “狙击手大头,鬼面客,老鼠,居然还有人叫麻醉品?这老兄的名字有创意到家了!”仲海 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美洲山狮……这些明显都是绰号,不是真实的名字。果然狡猾。”

  “kef?”藏血开玩笑,“这可不一定是麻醉品。说不定人家的名字其实意思挺美的,是‘如迷醉的梦境’的意思,呵呵。”

  “也可能是印度大麻。”中国水冷冰冰地说。

  真秀用文件夹“笃笃”地敲着桌子,“不要讨论‘kef'的意思。”他要把这群人的精力集中起来,他们的组织纪律性极度涣散!有几个人会在讨论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情时,突然间转移话题讨论起麻醉品来呢?

  “是印度大麻。”是雪言的声音,她幽幽说道,“他是印度人,没加入阿刹德之前贩卖过毒品。”

  真秀在她面前讨论阿刹德的成员,本是想激起她反抗的勇气,但是待她真的开口加入了谈论, 心里却又莫名地涌上了一股不忍心的情绪。是昨天雪言的恐惧还缠绕在他心头没有散去吗?强迫她面对,对雪言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吧?坚强一点儿,你要坚强一点儿。真秀指着屏幕,本想说什么的,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真秀?”藏血诧异,“怎么了?”怎么一句话说一半,这不是真秀的作风。

  “没事。”真秀定了定神,“雪言,你知道第六个人是谁吗?”

  雪言摇头,轻声道:“我平时见到的只是喂养我们的大头、印度大麻和老鼠。”

  听到这句话,莫名地人人都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她用了“喂养”这个词,然后跟着的是“大头、印度大麻和老鼠”。

  仲海难受地摸了摸脖子,“我的天,想到这些名字,你怎么还能吃得下去?老鼠?这位老兄也真是的。”

  “当你不吃下去就会死的时候,不吃也得吃。”雪言冷冰冰地说,然后她似乎是太用力握住那个咖啡杯了,“喀喇”一声,咖啡杯在她手里破裂,破裂的碎瓷一一扎进了她的手里。

  “雪言!”真秀吃了一惊,迅速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藏血!”

  藏血很快过来,挑出了她双手里的碎瓷,给她的伤口涂了一层止血药,才皱眉道:“你搞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制造麻烦的。”雪言淡淡一笑,凑近了看。藏血看得出,她笑得很淡却很凄凉,“如果你们嫌我麻烦,我可以马上走。”

  “胡说八道!有谁嫌你麻烦了?”藏血给她涂好药,她手上的伤只是轻伤。

  “不要骗我。”雪言淡淡地说。

  藏血呆了一呆,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等收拾好雪言两手的伤,藏血拉着她站起来,当作没看见站着的其他两个人的奇异目光,若无其事地走到电脑屏幕前面,“真秀,你刚才没说完,你想到了关于第六个人的什么?”

  真秀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耸耸肩,“既然阿刹德可以制造一种供人随便移植的活人器官,那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和免疫与排斥反应相关的医学专家。我在想,也许这第六个人是这方面的专家。”

  “很有道理。”藏血点头,“那就是同行了。”

  仲海多看了两眼,记住屏幕上五个人的模样,“真秀,按你的意思,如果我们在学校里遇到了这些恶心佬,是要一拳打倒拖走,还是……”

  “不要轻举妄动。”真秀喝了一口水,笑了笑,把肩靠在饮水机上,“我只不过召集你们来说清楚情况,帮助雪言瞒天过海而已。你们可以帮她,让她成为最不起眼的姜雪言。”再喝了一口水,真秀抿起嘴角,“主要的行动会在我这里。他们会先调查我,有所行动也会从我身上着手。所以有什么激烈的行为,还是我来吧。”

  “真秀,虽然你一向很能干,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很危险……”仲海犹豫,“你真的不打算要任何人帮忙,要自己直接来?我看你还是告诉伯父一声比较好。”

  “不用了,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真秀很愉快地扬起眉毛,对着藏血笑了一下,“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说的。”

  虽然在讨论她的事情,但是真秀的秘密总是若有若无地缠绕在问题中间。藏血总有些话想说而没有说,中国水的目光也很奇怪。雪言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些,她咬着嘴唇想着。当满脑子都是真秀的时候,恐惧就会随之远走,就好像如果有真秀在身边,就算阿刹德的手术刀对着她,她都不会害怕。

  可是真秀,他总是站得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

  过了一会儿,仲海、中国水、藏血都走了。真秀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片。

  雪言接过来,突然眼神亮了一下。真秀的手轻轻落在她肩上,说道:“害怕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真秀会喜欢我吗?”雪言握住那张纸,突然问。

  真秀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向下按了一下,似乎是希望她的激动情绪能平静下来。然后他把手插进口袋里,耸了耸肩,道:“但是雪言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

  雪言望着他。真秀的眼神很奇怪,像在转换着种种缤纷的色彩,有奇怪的神色从他眼底闪过。而他又总是带着那股令人很舒服的味道,很舒服地用肩靠着背后的什么东西站着。

  “我是说'如果'……”

  “我是一个人偶啊,人偶是会坏掉的。”真秀的眼睛笑了一下,他转换话题。

  “真秀不是人偶。”雪言坚持。

  真秀转过身去对着玻璃幕墙,有些自嘲地自言自语:“你别信,我是胡扯的。”

  “可是我……我……”雪言突然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真秀,“有些时候,我真的感受到了真秀的关心,真秀的温暖。为什么真秀要说自己是人偶呢?”每次她害怕的时候,真秀都能给她温暖,她不是木头,怎么会感受不到那些温暖里面其实有一点点儿心动,一点点儿的爱恋呢?在被保护的时候,她真的感受得到真秀心里的波动,即使是很微小的一点点儿,她也感受得到。

  真秀微微一震,“你太敏感了。”他轻轻推开她的手,双手插进上衣的口袋,没有回头,“不要随便抱住一个男生,那会让你显得很轻浮的。”

  突然之间的冷漠。雪言退了一步,她说错什么了?真秀是第一次拒绝了她的接近。从前他不会的,就算她拉着他跳,拉着他跑,靠在他身上,他都不会在乎的。但是他今天非常有礼貌地拒绝了。

  他听见雪言退开两步。静了一会儿,他没有回头。然后雪言打开事务处的门,一个人走了出去。她果然是那种在残酷中长大的野兽,拥有拼命保护自己的能力。虽然她不够坚强,但却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所以在伤害发生之前,她就会拼命地逃走。藏血,你去警告她,害怕的是最后舍不下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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