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5-欧洲梦:21世纪人类发展的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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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5-欧洲梦:21世纪人类发展的新梦想-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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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可持续发展和督管全球环境的承诺。应当注意到的是,在多数领域内它的承诺还软弱无力,并常常游移不定。但至少,欧洲已经建立了一项指导科学和技术的新计划,如果它得到执行,将使世界断绝采用旧的方式,走向与它追求包容性、多样性、可持续性、生活质量与和谐的梦想相合拍的第二次科学启蒙运动。


《欧洲梦》 第二部分言行一致

    言行一致    
    欧盟正着手于一系列提案,有些是次要的,有些则更加气魄恢宏,体现出它看待科学和技术的方式的突破。所有这些提案都分享了共同的主题。它们都对生态敏感,其设计和执行都着眼于系统思维和可持续发展。它们共同构成了第二次启蒙运动科学的先锋计划。    
    这些项目里最首要的,就是欧洲最新计划在世纪中叶成为完全一体化的、以可再生的氢能源为基础的经济体。欧盟领导全世界支持有关气候变化的《京都议定书》。为了保证遵守《京都议定书》的条款和最后期限,欧盟已经承诺,在2010年以前实现电力的22%和所有能量的12%使用可再生能源'47'。尽管令布鲁塞尔惊愕的是,许多成员国都迟迟无法达到可再生能源目标,但欧盟毕竟已经设定了基准,这一事实本身就足以令它们在从化石燃料到可再生能源的转型上远远超过美国。布什政府一直抵制美国国会的尝试,即建立类似的基准,推动美国可再生能源制度的建立。    
    2003年6月,欧盟宣布了一项大胆的计划,要在世纪中叶变成清洁氢能源经济体'48'。有趣的是,当美国企业界听到欧洲这项计划的风声时,他们游说白宫通过一项美国提案,原因是他们担心欧盟可能在未来的氢能源竞赛中超越美国。在2003年美国国会报告里,布什总统宣布了他的政府领导世界进入氢能源经济时代的意向。但是,布什总统对待氢能源的态度与欧盟的事业大相径庭。    
    氢是宇宙的基本元素,也是现知最轻的元素,分解后只释放两种副产品:纯水和热量。然而,它在自然界可不是唾手可得的,而是必须从其他资源里提取出来。氢能够提取自化石燃料,特别是天然气和煤,但这样我们还是会剩下释放出来的二氧化碳。核能同样能够被驯服,服务于这项目的,但那样我们就会剩下核废料,它的运输充满危险,甚至填埋也不安全。另一种方法是使用可再生能源——太阳能、风力、水力、地热——来发电,然后用某些剩余电力来电解水,把氢分解出来,储存起来然后用于运输需要,或者用来为能源网提供备用能源。氢还能提取自可再生的农作物能源和垃圾。换言之,根据提取氢的来源不同,有黑色氢(blackhydrogen)和绿色氢(greenhydrogen)之分。    
    这就是问题所在。欧洲致力于创造绿色氢的未来,而布什的白宫则计划推广黑色氢的未来,偏爱使用煤和核能来作为提取氢的手段。批评家指责政府利用氢来作为“特洛伊木马”,目的是支撑旧能源工业的利益。这并不是说欧洲不再使用旧能源,但它的目标是让这片大陆迅速摆脱化石燃料和核能,推动它朝向以可再生的氢能为基础的经济前进。    
    在2003年6月欧盟氢能源经济会议的开幕式讲话里,普罗迪主席警告道:“我们目前的能源方案过度依赖化石燃料和核燃料。这是不可能永远延续下去的。”'49'普罗迪观察到,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是否有足够的空气、土地和海洋来处理化石燃料和核燃料被用于能源生产过程中所产生的气体、液体和固体废料。答案是清楚的‘不’。”'50'“合理的解决方案,”普罗迪说,“将是坚决地转向可再生能源……”并以氢作为储存手段'51'。普罗迪承认,其他国家正向从旧能源里提取氢的方向发展,但是他说,他希望“明白宣示,是什么令欧洲的氢能计划真正具有远见。我们宣布的目标是在本世纪中叶实现向氢能经济的逐步转型,这种经济将是完全一体化的,并以可再生能源为基础”'52'。    
    普罗迪主席宣布欧洲氢能提案时,他说这将是在欧元诞生之后,欧洲一体化的下一关键步骤。他把这种努力比作美国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空间计划,后者的增值效应帮助了20世纪八九十年代高科技经济的诞生。    
    欧洲实施这项竞赛方案时,头脑中带着某种历史感。19世纪大不列颠成为世界的头号强国,这是因为它率先用蒸汽能量驯化了本国巨大的煤炭储藏。随后,美国在20世纪成为世界头号强国,这是因为它率先用内燃机驯化了本国巨大的石油储藏。两次能源革命的增值效应都是非同寻常的。欧盟决意带领世界进入现代的第三次能源大革命,希望能够把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和新的商机结合在一起,适应它新的作为超级强权的勃勃雄心。    
    欧盟对可持续发展的承诺和对待科技应用的系统化态度表现在一系列领域和尝试之中。不奇怪的是,对乡村生活和食物抱有深厚文化认同感的欧洲,正在率先转向可持续农业劳动和有机食品生产。尽管美国夸耀自己的有机食品部门正在增长——它代表了食品工业里增长最快的部门——在鼓励有机食品生产和可持续农业劳动方面,美国政府却几乎无所作为。虽然美国农业部开展了一项小型的有机食品研究计划,但它的拨款只有300万美元,占农业部740亿美元总预算的不到0。004%,几乎算不上是次严肃的尝试。此外,尽管美国消费者购买的有机食品日益增加,但目前,美国的全部农业用地里依然只有不到0。3%的面积用于有机食品生产'53'。    
    相比之下,欧盟许多成员国都已经把向有机农业的转型当做它们经济发展计划里关键的部分,并为之设立了基准,正如欧盟为了把可再生能源提上日程所做的一样。长期以来都是欧洲经济发动机的德国,在多数情况下都成为为欧洲设定新环境目标的领导者;它已经宣布,希望在2020年把德国农业总产量的20%都转变成有机食品生产(目前德国的有机农业产量为农业总产量的3。2%)'54'。    
    荷兰、瑞典、英国、芬兰、挪威、瑞士、丹麦、法国和奥地利同样制定了推动向有机食品生产过渡的国家计划'55'。丹麦和瑞典享受着全欧洲最高的有机蔬菜消费,并且两国估计,它们国内的有机食品市场将很快达到或超过国内消费额的10%'56'。    
    瑞典已经确定一项目标:在2005年实现全部耕地的20%用来进行有机食品生产。意大利已经有7。2%的耕地用于有机食品生产,而丹麦稍稍落后,是7%'57'。    
    2002年,英国的有机食品产量翻番,它如今夸耀自己是仅次于德国的欧洲有机食品第二大销售国。根据最新调查显示,80%的英国家庭购买过有机食品'58'。相比之下,只有33%的美国消费者买过任何某种有机食品'59'。    
    美国人和欧洲人对待未来农业的态度对比,突出了旧的启蒙主义科学观和新的生物圈视角之间的差异。如我们本章前面提到的,在美国,过半的农业用地已经过渡给了转基因农作物的生产。批评家说,转基因农作物代表了培根主义科学观的极端表达,强调发动战争、对抗自然,日益拉开人类和自然世界之间的距离。转基因农作物就像田地里的微型武士。它们用基因全副武装,抵挡害虫和病毒,并能容忍大剂量的除草剂,目标就是防范自然力——如果愿意,也可以说是创造人工秩序的孤岛,不受自然侵犯。    
    有机农业是按照另一套完全不同的原则组织的。要点在于:借助一系列农业措施,把农业生产重新融入当地环境之中去。其目标不是自主,而是交融。为了确保这一结果,农场主们采用了一种系统的观点对待农业,它的基础是建立庄稼、昆虫、鸟类、微生物和土壤之间的共生、互助的关系。有机农场采用的是有机肥料而非化肥,其利用自然控制害虫的方法正与产生毒素的基因、杀虫剂和农药相反。有机农场把土地当做“生命共同体”对待,使用尖端技术来培养微生物“居民”(它们释放、转化、转移营养),永远着眼于和自然合作而非围困自然。有机农场主还采用间作和轮作的方法来阻止野草、昆虫和致病微生物损害田地。他们还使用了各种手段来吸引益虫和鸟类来遏制害虫。有机农场主种植拥有和当地生态系统力量相适应的染色体结构的作物品种,并密切注意自然的轮回韵律。有机农业采取系统视角,集合了植物病理学家、昆虫学家、微生物学家、植物遗传学家、饲养员和其他人员,把可耕的土地重新塑造成由共生关系网络组成的微型生态系统,它们共同活动,有如完整的共同体。    
    有机农业科学挑战了一切我们所知的启蒙主义科学应当如何发挥作用的方式。我们传统上把科学看做是一种开发自然资源的工具,但新一代的研究者所思考的却是另一条途径——用科学来重新创造环境关系、建立自然共同体。


《欧洲梦》 第二部分动物权利(1)

    动物权利    
    新科学对待自然的态度并不排除理性和功利,但它用移情和内在价值部分限制了这些价值观。这一点最明显地体现在了欧盟对待我们动物同胞的态度上。甘地(MohandasGandhi)曾经评论道:“一个国家及其道德进步的伟大能够通过它如何对待动物的方式判断出来。”'60'他的观点与笛卡尔形成尖锐对比,后者相信动物只是“没有灵魂的自动装置”,是有待于使用或消费的资源,无需对它们的福祉过于介怀。自是,地球生物的处境几无改观。某些人说它们的命运更悲惨了。尽管这难以想像,但科学家告诉我们,地球生命经过千百万年后,我们正在逼近“荒野”的绝对尽头。用不了一个世纪,就不会有任何严格意义上的荒野留下来了,只有公园。    
    倘若丧失荒野的念头想起来过于伤感,那么我们同胞物种的大规模灭绝就更加令人忧虑。2004年,《自然》(Nature)杂志刊登了一项由国际科学家小组进行的调查结果:2050年,15%~37%的地球上现存所有动植物物种可能濒临灭绝。物种如今正以令人担忧的速度走向灭绝——比过去快了成百乃至上千倍'61'。这一回轮到人类自己,而不是外太空陨石或火山爆发,要为大规模的死亡负责。开展这项调查的研究人员说,全球变暖是灭绝率上升的罪魁祸首。    
    尽管野生动物正经历着栖居地的缩小和数量的急剧下降,试验动物和家养农场动物却或许面临着地球上所有生物里最严酷的生存处境。屈从于实验室里野蛮的实验,饲养在养殖场可怕的条件下,这些动物忍受着残酷的命运。    
    如今,欧盟及其成员国已经开始着手于一系列提案,目的是为野生动物以及科学实验所使用的或为了人类的消费而被饲养的动物创造更加人性化的环境。新的欧洲计划扩展了普遍权利的概念——尽管还是试探性的——将普遍权利赋予我们的生物同胞;仅仅在一二十年前,这还是被看做是无法想像的公共政策。    
    发达工业国家早就有了纸面上的法令,保护动物福利并给动物提供人道待遇。不幸的是,它们最多只是个粗略的方案,没有多少执行力度。这一切都在欧盟开始改变。随着两个词被加进了《阿姆斯特丹条约》附带的动物福利协议,思维方式发生了巨大突破。欧盟成员国宣布,“把动物视为有感觉能力的生命(sentientbeings),保证提高对它们福利的保护和尊重”,他们同意“不遗余力地关注动物的福利需求”'62'。关键词是“有感觉能力的生命”。从来没有过哪个政府承认其他生物是有感觉能力的生命,具有情感和意识。随后,2002年3月,德国联邦议会震惊了世界——它成为世界上首个在宪法里保证动物权利的议会。通过一次压倒性的投票:543票比15票,立法者在一项要求政府尊重、保护人类尊严的条款里,加进了“动物”的字眼'63'。新德国法律写道:“为了未来世代的利益,国家负责保护生命和动物的自然基础。”'64'新法律将要求德国政府首次在动物权利和其他权利间进行权衡,后者包括进行研究和宗教实践的权利(例如,许多宗教在典礼上进行仪式性的杀戮)。    
    拓展基本权利、把它们赋予给动物,这一观念将会在美国公共政策圈内引起困惑。欧洲人疯了吗?我们听见的就是这类反响,它们特别来自美国研究者和农业企业代表。然而,奇特的是,科学家开展的最新行为研究正在证明这一观念,即动物的确是有感觉能力的生命,应该受到尊重和法律对它们基本权利的保护。更奇特的是,许多这类有关动物行为的新研究是由快餐公司资助的,如麦当劳、汉堡王、肯德基等等。    
    受到动物权利活动分子以及公众越来越支持对动物加以人道待遇的压力,这些公司特别资助了对动物情感、思想、行为状态的研究。研究者们的发现是令人不安的。似乎,许多动物种类都比我们想像的更类似我们自己。它们感受到痛苦和不幸,经历着压力、温情、激动甚至爱。例如,美国普渡大学对猪的社会行为的研究发现,它们渴求温情,并且倘若被剥夺了和伙伴相处或玩耍的时间,会容易感到沮丧。缺乏精神或身体的刺激会导致健康恶化、各种患病几率增加。欧盟认真对待这些研究,并规定在2012年非人道地隔绝猪圈的行为应当受到禁止,命令用露天的猪圈取代它们。在德国,政府鼓励养猪场主每天给每头猪20秒钟的人类接触,并给每头猪提供两到三个玩具,以防止和其他猪打架'65'。    
    对猪的研究还只是迅速发展的对动物情感和认知能力的新研究领域里种种事件的冰山一角。《科学》杂志上最近刊登的一篇文章报导了新苏格兰乌鸦的概念思维能力,这令研究者们吃了一惊。在受控制的实验中,牛津大学的科学家报告两只名为“伯蒂”和“艾伯”的鸟被给予了在两种工具间进行选择的权利,一种是笔直的金属丝,另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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