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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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纪同行 金日成回忆录 [朝鲜]金日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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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由车光秀事先安排好的老人就开始天南地北他讲一些有趣的故事,然后缀上一句说:”现在是个坏世道,要改变这种世道,就要先打倒地主。“用这种方式天天宣传几句革命道理。
  车光秀就是这样先教育老年人,然后开办夜校,有时还给大家讲话,也跟大家一起唱歌跳舞,使村子变得热气腾腾,很有生气。于是,村里的人们开始说,要是像车光秀先生搞的这种社会主义,他们是不会反对的,并且开始积极参加革命工作。
  车光秀在新安屯站住了脚以后,星期六一放学,我就去找他。
  那时候,为了摆脱敌人的监视,我们一到吉林郊外,就钻进高粱地或玉米地里,脱下学生服,换上农民服装。
  我到新安屯去,听取他的工作经验,也帮他做些工作。
  在这过程中,我对车光秀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也对我有了更深的了解。
  在我们通过车光秀积极推进新安屯革命化的时候,有一天,车光秀来到吉林把我拉到北山公园。我们在树荫下找了个位置坐下以后,车光秀告诉我,有个叫许律的人很值得重视。据他说,许律在龙井上东兴中学的时候就参加了革命工作,前不久他来吉林准备上法政大学,可是因为供不上学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车光秀所以关心许律,是因为考虑到了许律的背景。据他说,派许律到吉林来的是金灿。而这个金灿,是当时车光秀还很崇拜的一个人。
  我听了很吃惊。
  就金灿而言,他是我国初期共产主义运动的大人物。第一次建立共产党时,他是宣传部的负责人,第二次建立共产党时,他又起了主导作用。后来发现有被捕的危险,他就躲到了上海,组织了朝鲜共产党上海部。他是火曜派的代表人物,是朝鲜共产党”满洲总局“的实际组织者。
  他把自己影响下的青年派到吉林来,是因为他看上了我们。我们在吉林高举共产主义旗帜积极开展青年学生运动的消息一传开,他也开始把视线转向了我们。他看到我们的力量日益壮大起来,就想派一个精明强干的人来给我们灌注他们的思想。
  金灿本人也到吉林来接触过许多青年学生。他还作过几次报告,我也听过。听说”马克思主义大师“要作报告,我就同车光秀一道去了他下榻的大东门外李琴川的家。可是他讲的是对革命实践有害的鬼话,令我们大失所望。
  那天,金灿说他们的一派是朝鲜革命的”正统派“,并对别的派别大肆攻击和诋毁。他还荒唐地主张,朝鲜革命是无产阶级革命,所以革命的动力只能是工人和贫雇农,其他一切非无产阶级分子都不能成为革命的动力。
  那天,我听着金灿的报告,深刻地认识到,他的主张是给人民群众造成混乱,对革命实践有极大破坏作用的危险的诡辩,不同这种诡辩作斗争,我们就不能走正确的共产主义道路。
  车光秀说,他也有同样的看法。他后悔自己过去不知道金灿是这种人,盲目地崇拜过他。
  当时,宗派分子们为扩大自己一派的势力,到处向青年们伸出自己的手。
  ML派的安光泉穿着白色朝鲜长袍来到吉林,摆出共产主义运动”领袖“的派头,企图扩大自己的势力。他曾当过ML系共产党的第一书记,非常高傲。
  吉林有很多人崇拜他是”马克思主义大师“。
  车光秀说安光泉是著名的理论家,我就想得到有助于我们活动的理论,去见了他两次。他也和金灿一样,讲话讲得很漂亮。
  他讲话,一开始大家都表示赞叹。但是,没多大一会儿,大家的表情就变了。安光泉发出了无视群众运动的妄言。他说,只要借助于共产国际或大国的力量,不搞群众运动也能取得革命的胜利。朝鲜这样的小国没有必要进行群众斗争去白白流血,而应当依靠大国的力量实现国家的独立。真是荒唐极了,简直是一种要盖空中楼阁的荒谬绝伦的诡辩。
  我看这个人也像金灿一样,是个空谈家。于是我冲他说,先生讲的话简直无法理解。
  我问他说,先生瞧不起群众斗争,那么为什么要建立共产党,搞共产主义运动?你到吉林来,大声号召人们投入革命斗争,又是为什么呢?我接着反驳他说,不提高群众的觉悟,不把他们组织起来进行斗争,而只靠共产党领导层的几个人,是不能在斗争中取得胜利的。不相信本国人民,只想依靠别人的力量来取得独立,是一种妄想。
  安光泉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哈哈大笑着,说我们水平太低,不是他谈话的对手,要想理解他的道理,还需要多尝一尝酸甜苦辣的滋味。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理睬他。
  当时,宗派分子们有的提出左倾机会主义的理论,说什么”朝鲜革命是无产阶级革命“,”要在满洲朝鲜人居住区先建设社会主义“;有的则提出右倾机会主义的理论,主张”因为朝鲜革命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当前的目标是争取民族解放,因此应当由民族资产阶级掌握革命的领导权“。
  在宗派分子当中,有的说,在朝鲜这样政治条件不利的特殊情况下,搞思想运动还可以,搞政治运动却不行;有的主张,”先独立,后革命“;还有的提出”反对资本主义,完成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这样极端的口号,搅乱了群众的头脑。
  我和车光秀还同申日镕这样的人进行过理论斗争。
  我们见过许多宗派分子,他们都是赶时髦的人,无一例外地都沾染了名利思想和小资产阶级英雄主义思想,都是顽固不化的事大主义者和教条主义者。
  这天,我对车光秀说,金灿名声再大,也是个闹惯了宗派的人,因此不要对他抱什么幻想。我们看一个人,不管他是谁,不要先看他的名声、资历和地位,而要先看他的思想,看他对革命的立场和对人民的观点。
  车光秀说,他是考虑到我们刚刚迈出共产主义运动的第一步,觉得同金灿这样的大人物携手合作,比起跟他闹对立,更有利于我们,所以才这样做的,但以后就不再这样了。并且表示要和许律马上断绝关系。
  他这样一改变态度,我也不能不更加慎重了。
  如果许律是浸透了宗派恶习的人,就应当立即同他断绝一切关系。如果他是一时失足的人,就应该教育他,同他携手前进。我们决定直接跟许律见见面。
  有一天,由车光秀带路,我们去了许律住的江东村。离开吉林,过了松花江桥,向敦化方向走一段路,就能望到龙潭山。江东村就在这个山脚下。
  我们决定在这村里建立反帝青年同盟组织,教育群众,把村子变成一个像新安屯一样革命化的村庄。
  我们见了许律,他人很踏实诚恳,无论从哪方面看,放任他滚到宗派的泥坑里去,是令人可惜的。
  我让车光秀好好帮助他走上正路,我也常常到江东村去从各方面帮助他。
  许律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他本是来替宗派分子拉拢我们的,但他反过来反对宗派分子,与金灿断绝了关系。我们在江东村终于建立了革命组织,并以此为基础实现了全村的革命化,许律也被培养成了”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的骨干分子,反帝青年同盟和共青同盟的领导成员。
  九旺清门的教训
  1929年秋,国民府在兴京县旺清门召开了东满青总和南满青总合并的大会,这个大会叫做南满青总大会。
  国民府的领导人们说,根据三府合作已实现的客观条件,青年运动也应该克服分散性,实行统一的领导,便倡议召开两个青年团体合并的大会,计划在大会期间成立一个叫做朝鲜青年同盟的单一组织。他们企图通过这次大会防止渗人到青年组织的新思想潮流的影响,把满洲一带的所有朝鲜青年团体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同东满青总和南满青总等青年组织毫无关系,独立自主地进行活动。所以,本来可以不参加这个大会。但是,不能把大会只交给国民府的人。
  南满青总和东满青总受到不少宗派分子的影响,内部很复杂。弄不好,大会反而有可能使青年运动更加分裂。
  我们认为,有必要主动地参加大会,防止青年的分裂,给青年团体代表以积极的影响。
  我决定以白山青年同盟代表的身份参加南满青总大会,便同金史宪一道离开了吉林。
  金史宪本是去旺清门参加朝鲜革命党会议的。他还包了我的路费。朝鲜革命党是国民府成立后,由独立军根据其宪章建立的政党。民族主义者们说,国民府是自治行政机关,而朝鲜革命党是领导和监督整个民族主义营垒的民族的唯一政党,但实际上它只是国民府的一个变种。
  我原想径直到旺清门去,可是又很想看看金赫、车光秀、崔昌杰等同志,于是先到他们进行活动的柳河县去了。
  他们在柳河一带不断扩大反帝青年同盟组织,工作开展得非常活跃。
  那时,车光秀在孤山子东盛学校里设了一个特别班,培养共产主义者。
  表面上称为特别班,而内部名称是社会科学研究会。这个研究会里成立了反帝青年同盟支部。
  他们不仅在孤山子,而且在南满的许多农村办了这种形式的研究会,教育了许多青年,建立了共青同盟组织和反帝青年同盟组织。
  我到现场去看过后才知道,在柳河进行活动的同志们做了比他们给我打的报告多得多的工作。
  在柳河办完事,正要动身前往旺清门时,车光秀追上来要跟我一起去。
  他说,国民府的上层人物正怀着恶意秘密监视着同情共产主义的青年,让我单独一个人去,他放心不下。
  我们到达旺清门的时候,吉林青年同盟、吉会青年同盟、三角洲青年同盟等许多青年组织的代表已先期到达了。
  我一到旺清门就去看望玄默观。
  国民府成立后,玄默观就不住在吉林,搬到旺清门来了。他一见到我就跟我说,国民府本部对成柱寄予很大的期望,要我在这次大会上好好地干出一番成绩来。他还叫我在会议期间不要住到别人家里去,要住在他家里,讨论讨论青年运动的未来。
  我很感谢他的好意,但我谢绝了他的邀请,住到我母亲家的远亲康弘乐家里去了,因为玄默观的这家有大会筹备成员们进进出出,不是我住的地方。
  康弘乐是属于民族主义左派的知识分子,在化兴中学任教。化兴中学和东满的大成中学一样,是独立军进行民族主义思想教育的学校。
  不过,无论他们怎样进行民族主义教育,从那里出来的却都是共产主义者。招牌是民族主义,内容却是共产主义。
  康弘乐的妻子名叫吴信爱,是个容貌俊美的现代型妇女。她唱歌唱得很好,南满地区的各组织不叫她的名字,都叫她的绰号”黄莺。“在大会前夕,国民府召开来自各地区的青年组织代表参加的预备会议,选出了大会筹备委员会成员。崔峰等我们的几个同志被选进了这个委员会。我们在华成义塾念书的时候就认识崔峰。当时他是南满青总的干部,在各朝鲜人居住区作了很多演说。还到华成义塾来作过讲演,受到了欢迎。他是一个有理论水平、又有事业心的聪明人。后来,他跟我们亲密相处,投到共产主义一边来了。
  我也被选为筹备委员。筹备委员会成员们经过认真讨论,拟订了任何人都能接受的大会决议草案。其他的文件也都按照我们的意图准备好了。
  我到达旺清门的第二天,就开始做青年代表的工作。第一项工作,便是在化兴中学操场上举行青年集会。目的是利用许多青年组织的代表聚在一起的机会,互相认识认识,并给他们以良好的影响。如果不预先说好,他们就有可能在思想上被国民府的领导人所笼络。在这个集会上,我强调说,朝鲜青年运动要实现真正的统一,就要从思想上团结起来,这一团结必须以新的先进思想为基础。看来,这个讲话内容马上就让国民府的领导人们知道了。
  我通过金利甲得知他们正在严密注视着我的行动。离开柳河时车光秀表示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金利甲是”打倒帝国主义同盟“的第一批成员,他在华成义塾停办后,住在离旺清门不太远的未婚妻全京淑家里,从事实现那一带革命化工作。他有魄力,有胆量,做事大刀阔斧,干得很出色。在挥舞着”反共“旗帜的民族主义者的活动区域里,给人们灌输共产主义思想,的确是不容易的。
  金利甲是为了列席大会来旺清门的。我在化兴中学讲话的第二天,他来找我说,在全京淑家准备了晚饭,请我去畅叙旧情。其实他请我是为了把国民府的动向告诉我。
  金利甲说,国民府的人正在策划把大会筹委会成员全部逮捕起来。他劝我,在国民府动手之前尽快躲避为好。他还说,看事态的发展,如果实在困难,他也准备连夜离开旺清门。据他说,玄默观在有国民府的全体干部面前公然宣布,成柱也和他们思想不同,应该断然处置。
  但是,我不想预先躲避。我心想,我没有做有害于国民府的事,他们还敢抓我吗?因为我搞共产主义宣传,玄默观就说我有问题,这也是讲不通的。
  我进行共产主义运动,是吉林的民族主义者都知道的。玄默观曾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顶下,当然也是猜测得到的。而现在却要逮捕我,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并不主张打倒国民府,我们只号召所有朝鲜青年在新思想的基础上团结起来,难道这也能成为迫害我们的理由吗?
  我打定主意,如有必要,就同国民府干部们进行谈判。我刚回到康弘乐家,吴信爱不知从哪里回来,告诉我一个不祥的消息。她说,国民府的军队已经逮捕了崔峰等几个大会筹委会成员。她还说,我也是他们缉捕的对象之一,最好尽快躲避。
  我听了她的话,禁不住怒火中烧。我们从到达旺清门的第一天起就为了使南满青总大会成为一个同民族主义者结成统一战线的重要契机,费尽了心血。大会决议草案也是按这个方针拟订的。
  但是,国民府的上层人物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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