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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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女儿行-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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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玉芳道:“侯爷要干涉我的事吗?”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道:“本座不敢。”
  田玉芳接着说道:“余公子!你敢不敢说?我那三名黑铁卫是怎么死在你手下的?”
  余天平知道田玉芳没有发觉他已经把他们的说话听去了。
  故意用激将计激他说出实情,其实不用她激也会说的。
  他心中早已想通,如果能引起他们内部起了争端,说不定可找出求生的机会。
  当下将金家寨的情形说了—遍,最后又道:“他不准手下临阵退缩,但自己跑得比谁都快。”
  只听田玉芳“哼”了一声,压低声音:“本朝共有—百零八名黑铁卫,天罡三十六名,地煞七十二名,你所统率的三十六名,虽在地煞数内,但也是中原武林佼佼的人物,并且是朝手亲自考察的,你一功末立,已经死了四名黑铁卫,竟连严化的身份都让别人知道了,你遇事计划不周,怯惧退缩,事后又巧言搪塞,期图卸责,他日朝里怪罪起来,连我也有不是,侯爷!你怎么说?”

  只听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嚅嚅地说:“郡主,那……”
  似乎想辩解有一名黑铁卫是小的杀死灭口的,又似乎想顶撞她自己也没有把朱小秋保住而让余天平夺了回去。
  歇了一会,没有声响。
  他显然考虑了一下,仍旧不敢顶撞,只听他和声和气地道:“老夫虽有逐鹿江湖之志无奈岁月不居,毕竟老人,望姑娘逾格成全。”
  “本座”变成“老夫”、“郡主”改称“姑娘”,显见二人另外还有私人关系。
  田玉芳道:“本朝刑法之严,你是知道的,如今你的事,全被余天平抖露出来,在场的人个个知道,瞒是瞒不住的。”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道:“望姑娘念及昔日之情……”
  田玉芳插口道:“顾念昔日之情,如今只有一法。”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忙道:“什么法子?”
  田玉芳道:“立功补过。”
  手向谷下一指。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大喜道:“本座盏茶时分,便取来‘鱼肠金镖’回报。”
  田玉芳道:“如何取法?”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道:“那还不容易,用‘霹雳天雷’炸死那小子与小妞儿,不就拿到了。”
  田玉芳道:“不行!我要活口。”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道:“为什么?”
  田玉芳道:“有很多事要问他。”
  余天平想了一想,想不出有什么事是她要问的。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而汉子道:“那小子武功不弱,生擒恐怕不易。”
  “侯爷不想立功了?”田玉芳道,语意咄咄逼人,
  “好!”隔了好一会,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才道。
  余天平听他们自称“本朝”“朝廷”及由武林高手充当的黑铁卫竟有一百零八人之多,明白这干邪魔组织庞大,势力甚强,如不及早消灭,必贻武林大患。
  正在担忧,只见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与另外七个黑衣蒙面汉子已被人用长绳自峭壁顶端吊了下来:
  八人被吊到峡谷东西两端,离地有四五十丈高的乱石堆上。
  八人分成两起,东西两端各是四人,一齐手执施放“霹雳天雷”的朱红圆筒对着余天平,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道:“识相的,献上‘鱼肠金镖’,本座饶你一死。”
  余天平已经凭“天耳通”功夫,听到他与田玉芳的谈话.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在生擒,本可趁他们不敢放手施为,设法冲上乱石堆去,但敌方对金少眉并没有顾虑,万—被敌人所伤,将来对金天铎如何交代?一面沉吟,一面四下打量。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狞笑道:“瓮中之鳖,网中之鱼,还有什么想头?”笑声尖厉刺耳,如同狼嗥。
  余天平道:“余某只要三寸气在,你就休想拿到‘鱼肠金镖’。”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厉声道:“想死还不容易。”手掌一扬。“拍”的一响面前丈余之处,冒起一团浓烟,顿时弥漫了峡谷。
  这种火器,田玉芳称之为“圣火神烟”,就因为它炸开之后,首先冒出浓烟,如果地下有草木枝叶可燃之物,便立即起火。
  田玉芳初遇余天平时就曾使用此物逃生,那时是在树林之中,所以立即引起大火。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在金家寨前也使用过一次,那次寨前一坦平场,泥土地上无可燃之物,所以只冒烟而无火。这次是第三次使用,所幸峡谷中只有少许藤叶苔藓,引不起大火。
  但这阵浓烟也够余天平与金少眉受的,因为谷中无风,浓烟很难消散。
  二人无处躲避,只好用袖子蒙住嘴和鼻子。还是被薰得眼泪横流,咳嗽不已。
  余天平忖道:“这样下去怎能忍受。”无意之间,脚底踩到一块石子。触动灵机,拾了十几块石子放在左手,暴喝道:“看打!”
  他运集真力,贯充右臂,向站在东西端石堆上的黑衣蒙面汉子打去。
  武林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这小小石子在余天平手中与钢铁的暗器并无二样。
  只听“嗤”“嗤”“嗤”一阵破空之声自浓烟中响起,东西两端石堆上立即传来惊叫呼痛之声。
  原来,那些黑衣蒙面汉子料想不到余天平尚有还手之力,大意之下,竟有五个人被他打伤,几乎站立不住,翻下石堆。
  余天平施袭得手,精神大振,连忙捡拾石子,继续向两端打去。
  金少眉也忙着帮他捡拾石子,供他之用。
  那被称侯爷的黑衣蒙面汉子因为不能制余天平于死地,一时无计可施,只好一面闪避,一面又甩下一枚“圣火神烟”。
  这些黑衣蒙面汉子也因为奉命要留下余天平活口,不能施放“霹雳天雷”,可是站在石堆顶上,又不易闪避石子,一个个被打得叫苦不迭。






     上官鼎 》》 《女儿行》

        第八章 乾坤一剑

  一阵乌乱,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这晚不仅没有月亮,连星星也藏在乌云里,大地一片黑暗。黑暗中,双方都只好停手。
  金少眉吐了一口长气,靠在峭壁一处凹进之处坐了下来。
  余天平看出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少女,虽然身怀武功,却无江湖历练。
  “怕吗?”余天平坐在她身旁柔声道。
  “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金少眉说完她螓首低垂,口角含笑。
  余天平虽看不见她面上的表情,但听得出口风中有浓烈的爱意。
  想了一想,不知怎么接口才好,随口问道:“饿吗?”
  “我倒忘了。”
  她伸手解下背在背上的包袱,取出一份干粮递给余天平。
  余天平接了过来,借着暗暗的天光一看,原来是一块大饼和几块干牛肉。
  余天平一面咀嚼,一面忖道:“恩师沉冤未洗,武林妖氛未靖,岂是我谈儿女私情的时候。朱小秋对我恩义均深,如果接受了金少眉之爱,又置朱小秋与何地?”
  金少眉见余天平半晌没有作声,笑道:“你锦衣玉食惯了,这粗糙之物吃得下吗?”
  “我自涉江湖之时起,就曾自誓,恩师之沉冤一日未雪,我一日不退出江湖,这食物好歹是小事,不算什么!”余天平道。
  当下就将所经历的事告诉金少眉。
  金少眉听得神驰意往,虽然说的是过去的事,但她仍然为余天平得意的事兴高采烈,为余天平遭遇危难而担心忧虑。谈了半晌,余天平又道:“他们为了要留活口,所以留下你我一命,明日恐怕难讲了。”
  “我不该拖累你了,你明天一个人闯出去吧!我知道,你一个人是闯得出去的……”金少眉顿了顿接道:“请你转告我爹爹,恕我这不孝女儿不能侍奉他了。”
  她语音有些哽咽,似在强忍着不哭出来。
  “你我一路出去。”
  “你的责任重大,比不得我这个女流之辈。”
  “不要说了,再说你便是拿余天平当作不义之人……”他站了起来,又道:“你在此处等着,我查看一下,趁今晚天色昏暗,设法脱困。”
  金少眉唯唯应了。
  余天平悄悄去东西两端窥探,只见石堆上人影憧憧,杀出重围,并非没有可能,但带着金少眉,安全堪虑。
  思忖再三,无计可施,又悄悄退了回来。
  “我听到顶上有声音。”
  “峡谷顶上有人,怎么没有声音。”
  “不是峡谷顶上,是山壁中。”
  “你今日惊吓过份,神情恍惚……”
  “你自己听!”
  她一跃而起,把余天平推向山壁。
  余天平凝神一听,果然山壁之内,有一阵欷欷簌簌的轻轻声响。
  用手轻叩,声音坚实,山壁内不像有空洞。
  余天平忖道:“欷簌之声确是出自山壁之内,其中必有古怪,于其困死谷中,何不找它一找,看有没脱困之机。”
  他思忖既定,又在先前叩过之处的左右上下细细敲打—遍。
  又用壁虎功紧贴在山壁上向上找去。
  忽然发觉,愈向上爬,那欷簌的声响愈听得清晰。找到线索,更易着手,余天平一面继续向上轻敲,—面凝神细听。
  爬到离地面有二十余丈光景,声响更形清晰,手指叩处,山壁竟有空洞回声。
  他翻腕撤下肩后长剑,用力插进山壁。
  左手握住剑柄,支住身躯,右掌贴住山壁,凝聚内力,贯充右臂,向内推去。
  谁知山壁竟不着力,右掌用力过大,心内一惊,几乎掉下岩去。
  原来右掌推处,竟现出尺许方围—个小圆洞。
  余天平顺手抽出长剑,翻身钻进石洞,回身—看,适才所推的只是一块薄薄的石门。
  一进石洞,欷簌之声大起。
  石洞狭窄,爬行了五六丈后,渐觉宽广了些,陡地,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余天平忖道:“怪不得有欷簌声,原来此地藏有怪物。”立即屏住呼吸,凝神注视。
  欷簌之声越来越大,忽见两粒桂圆大小的绿光,疾如闪电般迎面飞来。
  余天平目光锐利,借这两粒绿光看去,竟看出来的是一条粗逾人臂,长有丈许,黑色的大蛇。
  大蛇周身长着鳞甲,行走之时,鳞甲完全张开,擦在石上,发出欷簌声响,蛇头有菜碗大小,红芯乱吐,那两粒绿光就是它两只眼睛。
  大蛇眨眨眼就到面前,只顿了顿,就对余天平飞快射来。
  余天平长剑疾起疾落,对大蛇颈上七寸处劈去。
  大蛇倏地让过颈部,将头迎向剑锋。
  余天平忖道:“打蛇要打七寸,此蛇知道闪让,定是通灵之物。”脱口道:“看你的头有多硬?”手上用了七分真力,长剑硬劈下去。
  长剑与蛇头相撞,大蛇似乎觉痛,疾后退数丈。
  余天平虎口—热,不由—惊。适才含蕴真力的一剑,足可开山裂石,怎么奈何这蛇头不得?莫非大蛇全身刀枪不入?
  余天平这一剑激起大蛇凶狞之性,疾退疾进,又凌空射来。余天平长剑又搂头劈下。
  大蛇似知余天平长剑厉害,闪开长剑,向余天平肩头咬来。
  余天平—剑劈空,只觉—股腥臭之气,扑鼻欲呕,一张阔大的蛇嘴就在面前,立即左掌猛按地面,飞身疾退丈外。
  大蛇一扑占了优势,得理更不让人,又电疾射到。
  在这狭窄的山洞内,余天平术纵通神,也无法施展。
  余天平忖道:“再退就没有路了。”
  左腕一翻,劈出一掌,一股劲疾罡风对大蛇涌去。大蛇身形只顿了一顿,又涌身上来。
  原来,大蛇身躯细长,头又坚逾精钢,余天平掌风虽然凌厉,却无奈它何。
  余天平陡的脑中灵光一闪,长剑改劈为刺,朝闪发绿光的眼睛刺去。
  大蛇蛇头连番闪让,余天平长剑如影随形,剑尖始终不离它两只绿眼,大蛇知难得趁,又退了回去。
  一人一蛇就这样僵持着。
  足足过了有—盏热茶时分,余天平忽又想出一计,顺手拾了一粒小石子,对大蛇头顶弹去。
  “啪”的一声,打在大蛇头上,它虽不太痛,但凶野之性又被激了起来。向余天平射来。
  余天平左腕一翻,扬掌作势。
  大蛇身形滞了一滞,见手掌劈出并无掌风、又凌空飞到。
  余天平左掌在前,右掌执剑在后,左掌迎着大蛇虚晃。
  大蛇张开血盆大口,疾咬余天平左手。
  余天平看蛇口离手不及一寸,电疾收回左手,右手剑出如风,对张开的大口直射进去。
  他这一剑运集了九成真力,从大蛇喉咙中直射进去。—直突到尾部。
  “拍”的一响,大蛇摔在地上,痛得不住翻滚,尼巴拍打得洞壁山响。
  好一会,大蛇才晃了晃死去了。
  余天平见长剑没在大蛇腹中暗忖:“用这条大蛇的皮制成一套衣服,岂非刀枪不入吗?”忽又忖道:“蛇皮既然刀枪不入,寻常刀剪怎能剪得动它,岂不是成了废物?”
  他杀死大蛇之后,余天平觉得山洞愈向内去愈觉宽,料想它可能有另外的出路。
  他思忖至此,又想起在洞外的金少眉,忙又爬出山洞,落到谷底。
  他将洞内情形告诉金少眉,二人又用壁虎功爬了上去,所幸山洞离地不远,金少眉还没困难。
  进洞之后,余天平顺手关好石门,领先向洞内爬去。
  金少眉功力稍差.只觉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好在余天平不时回身关照。
  曲曲折折爬了顿茶时分,洞中已较宽广得多,余天平拉着金少眉立起身来。
  “奇怪?”余天平忽然道。
  “什么?”金少眉道。
  “你不觉得渐渐有了光亮吗?”余天平指着前面道。
  “是呀!”金少眉睁眼一看道。
  “你进洞以后,—直是闭着眼睛的吗?”余天平奇道。
  “是的,睁着两眼,面前是一片漆黑,我索性把眼睛闭上了。”金少眉顿了下接道:“同你在一起,一切都由你,我还睁眼干什么?”
  不知是有心吐露衷曲,还是无心开玩笑,总之这番话又充满了柔情蜜意。
  余天平没有说什么,领先向前行去。
  果然山洞愈内愈宽广,也愈直,不像进来之时那样狭窄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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