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狼变人 作者:陈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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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变人 作者:陈广生-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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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长,银行要钱贷款还不清。检察院内查外调后提起公诉,公安局奉命捉人,一审一问一吓,法院照本本从重从快。自己到牢里了却残生不说,还要带发一大帮人。所以有些大款正如那句老话所说:有钱莫疯狂,疯狂就会灭亡。要你们立马去找这些有钱人,的确也是很难找。

  “但是有些芝麻豆子官在电视中一眼便看得出,因为他们身上有三样道具是任何时候都少不得的。一是腰上一定要挂着个大哥大,二是腋下一定要夹个包,三是口袋里一定要放包好烟。我注意到,这些人的大哥大很少用来谈工作谈正事,只是方便与小蜜偷情说爱或者是联络帮派提防对手或者是到哪里吃饭听歌打牌洗脚按摩等等;至于腋下为什么一定要夹个包,抑或是装机密文件,也抑或是装卫生纸擦嘴巴擦屁股要方便些。我们在电视中也许看到过,抓逃犯也好,抗洪救火也好,那个包是万万要紧紧地夹在腋下的。抽几十元一包的好烟嘛,那就更不用说了,我抽这种烟就证明我的身份,就证明我高人一等与众不同,就证明我有权力我有钱!除此之外,这些人只要一开口说话更看得出,因为他们总是少不了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官场腔调。

  “刚才我说了你们要尽快开拓有钱人的市场,这只是你们一种价值取向高起点的定位。是一种让生活有所改变的希望,但绝不能有半点奴颜婢膝和低三下四。相反,还要以自己的修养和气质让求医者明白:我现在虽然是在为你服务,但我是在用我积攒了我几十年来呕心沥血的所学和经验在救你的命!同时万万不要错过每一次机会,脚下只要有球,就要像罗纳尔多、贝克汉姆、齐达内一样勇敢射门。而且,还要想方设法创造一些机会讲些笑话启发这些人给钱。举例说:有一个包工头,玩女人玩得下身稀巴烂,找我看病吃了六服药好了,他送我一万块钱。我说,先提保证,不提保证,再多的钱我是不会要的,否则莫臭了我名声。

  我问他:下次还乱搞啵?下次再乱搞,出再多的钱,那根肠子烂断也莫来找我。包工头笑着提了保证,华医生,保证以后不乱搞了……”我乱讲的这个笑话,三个人又笑出了眼泪水。

  笑饱后,我对晓霞妹妹说:“美国有个成人教育家叫戴尔。卡内基的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生活是一连串的推销,我们推销货品,推销一项计划,我们也推销自己。推销自己是一种才华,一种艺术。‘任何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你善与人相处,你绝不能被种种客观原因而封闭在深门暗户之中。你要把堵心堵肺的气长长地做一口出了,轻轻松松地发挥你的特长,结识很多朋友。为了赚钱,为了发财,你不但要是一个参与者,更应是一个行动者。你要把你先生这么好的医德医术首先在广大的知青中推而广之广而告之。现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请你记住并对人照着我讲给你听的讲。当然性格内向的人你不要讲,因为他没有再传播的能力,最好要讲给像我这样的好讲鳖听。只有好讲鳖才会一传十,十传百。“我刚说到这里,简直是说不下去了,三个人又笑成了泪人。

  笑过后,晓霞问我:“满意哥哥,你教我讲什么故事呢?”我说:“嗬哟!你听说了吗?和我们下放在一起的某某某,真的是惨啊!一个人高树大已经订了婚的崽,晚上骑摩托车被电线刷的一声把脑壳勒断了像皮球一样滚起好远。他老子得信后往地上一倒中了风,手脚都动不得,崽的后事还是别人帮忙料理的。他老婆找了我先生,吃了我先生个把月汤药,如今又可以到田里地里干活了。”说完我看了晓霞一眼继续说:“对。你就照这样再发挥发挥对别人说。现在,不少人把自己喂得像猪一样挺着个滚圆的肚子坐在那里都呼呼出气。有资料表明,像中风、偏瘫这些病,原来是老年人才会得,现在,中年人、青年人得这种病的人还蛮多。你讲的这个故事,某某的崽骑摩托车被电线刷的一声勒断了脑壳像皮球一样滚起好远,任何人听了都会惊心动魄,都会刻骨铭心。但是,他老子得信后往地上一倒中了风手脚都动不得,吃了我先生个把月汤药后,如今又可以到田里地里干活了,同样会使人刻骨铭心。这实在就是你向别人宣传,我先生对治偏瘫病有把握!你们信不信,只要你逢人遍告,只要有耐心,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人用小车来接大哥去看病。最后,我还要提醒大哥要切切记住,万万不能收挂号费和出诊费。”我把话讲完,晓霞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又不能收挂号费出诊费呢?”我突然感到,我给大哥和晓霞上这种社会课是多么费力,我甚至有些可怜起他们。他们本本分分生活了几十年,虽然他们是知青,虽然他们在工厂卖了几十年命现在下了岗,虽然大哥是医术很高的医生,只因为他对社会的认识太肤浅,才在现状中不能逾越。此时,我脑海中浮出一幅画面,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那些生来就柔弱纤巧的小海鸥能找到食吗?他们碰了我这个“能干鳖”,而我这个“能干鳖”确实是有心要帮他们。可是我出的馊主意讲得抽象一点他们都听不懂,非要我举实例讲得如层层剥笋,讲得水落石出,这实在是要我把我内心的丑陋全盘托出。我哭笑不得地说:“挂号费出诊费那有几个钱?我们不能太小农经济呀!只要大哥把人家的病治好了,人家是会来感谢的。说不定有朝一日大哥一个单方救活了一个大款或者一个贪官,人家一出手就送你十万八万。好就好在大哥是下岗的,好就好在我国还没有哪部法律对下岗工人会定受贿罪。那么只要是人家送什么给你,送金子也好,送宝石也好,送烟酒也好,送狗屎也好,你都不要客气,对中国人只说两个字:谢谢!对外国人多说一个字:善克哟!到时把东西拿到我店子我帮你变钱,这比挂号费出诊费保证要多几十倍!”

  晓霞妹妹又嘴巴快:“满意哥哥,你到底是做生意的,难怪这么精明。”我和大哥都笑了起来。我笑过后,迅速又有些难堪。

  正在这时,厨房里咯咯哒、咯咯哒,那只鸡婆下了一只蛋后还不知死活地在唱歌。我站了起来说:“我把鸡杀了。鸡肉红烧,鸡杂打汤,我去买瓶酒来。泰坦尼克号电影的主人公说得好,要活好每一天!” 

第七章 谈谈唱歌、跳舞、酒吧、按摩及其他
 
  我们居住的这座城市,一到晚上,到处流光溢彩。那些刺激人眼球,撩拨人欲望,能使人反射出很多想象,闪闪跳跳红红绿绿的霓虹灯下,几乎都是歌厅、舞厅、酒吧、足浴、发廊、按摩等场所。据说,包括周边长、望、浏、宁四县,高档豪华的因陋就简的有近万家。可想而知,这个层面很大,解决了很多人就业,带动了消费的增长,促进了地区经济的繁荣。

  蠢,实在是蠢!有这么多人都愿去休闲享受寻欢作乐的地方,我从心里就舍不得去消费一个子儿。无须多说,在别人眼里我无论如何是一个一毛不拔吝啬得很的守财奴。为此,我听过不少讥讽。有的当面说,有的背后谈。因此,并没有使我花岗岩一样的脑壳开窍随波逐流追时麾。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有更蠢的就是认为这些地方虽然很容易找到男人喜爱的两样东西——钱玩钱,人玩人。但也很容易被魔鬼“艾滋先生”缠上终生形影不离。

  我的六个热爱中有一个热爱是唱歌,所以先来谈谈歌厅:依我看,在这些歌厅抛头露面的歌手们不消说也就是那么个三四流水平。他们男不男女不女地在台上袒胸露背摇头晃脑前俯后仰举手跺脚,拼了小命似的干嚎着诸如《让我一次爱个够》等流行摇滚歌曲,实在是让我找不到半点愉悦,反而会莫明奇妙紧张地出一身汗。

  倘若感冒了,也许出一身汗会胜过打针吃药立马就会好起来。但是,真要是感冒了想到歌厅来出身汗还不太容易。光是那张门票,下岗工人要一两个月的工资,农民要卖掉几担谷或者是一条大肥猪。我这个卖烟的,用本地老百姓爱抽的“白沙烟”来计算,把需要的烟当柴草可以煮熟一锅饭,甚至还可以炖烂一只老母鸡!那种地方实在不是我和工人农民苦力马子可以去的地方。再则我要是告诉别人,我赶这种热闹是为了治感冒,我想十有八九的人听我说完这句话后,立马就会用警觉的眼光盯着我,生怕我会像疯子突然来个不正常。

  我讨厌的东西,我当然就会拒绝。哪怕在电视中常常出现那些已过不惑之年完全可以做追星族父亲、而又好伸开臂膀搂着女孩子吻得不停口的“四个天王”,而恰恰相反喜欢亵渎男孩子的“杰克逊”等所谓红得不得了的歌星,我立马都会起身把电视关掉。我虽然听了这些通俗摇滚之类的歌后,会像给电击了一样出现挛心冲,想呕吐,头皮发爹,手脚发麻等不良反应,但并不等于我就不爱唱歌。

  提起唱歌,可以说我像《刘三姐》一样, “心想唱歌就唱歌。”《刘三姐》的电影看了二十多遍,想学三姐“山歌本是心中出,哪有船装水载来”实属枉然。天生笨得很,三姐学不像,倒是学像了那几个与《刘三姐》对歌的蠢秀才。往往扯起颈根叫驴子似的把一首歌唱得东扯葫芦西扯叶。尽起兴来,也顾不得污染环境,也不怕把别人吓病吓死,就像我讨厌的那些歌星不怕把我吓病吓死一样。

  有一天,十几位知青相聚,我也在场。其中有一位诨名叫“歌痴”的知青在唱歌。他人虽年过半百,但他父母给他造的嗓子仍然极具使女同胞着迷动情的魅力。正当他充满音乐天赋地想努力求学实现梦想的黄金时段,“上山下乡”如同一把刀,一刀就像门槛上切萝卜,让他滚向音乐学院大门之外好远好远。就这样,活脱脱把一位很有天赋的“男高音抒情歌唱家”给宰了。

  他正在唱《草原之夜》,唱得眉闭眼闭动情得很。唱得大家仿佛都插上了翅膀,又飞到了那“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的地方”。唱完后,大家的掌声令他自我感觉好极了。瞧他那红光满面神采飞扬得意得很的样子,似乎意大利那个会唱《我的太阳》的大胡子也不如他。

  他毫不客气地接受大家的恭维后,没想到竟从他嘴里说出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我唱起歌来从没逢过对手。”自叹不如的众人没有一人敢擂他,都眼睁睁地看着他浸泡在自满陶醉的幸福之中。

  提倡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年代,恰恰是盛产“疯子”“癫子”的年代。戴得十年八年知青帽子,即使不疯不癫,神经有缆绳那么粗的正常人,被环境同化得多少也有点怪。无须说,“歌痴”是一个怪卵子,我也是一个怪卵子!

  你夸口你是天下第一,我就偏要与你过两招。两个人比赛,不是冠军便是亚军,目的还图了个痛快。但你是骡子是马,今天倒是要把你牵出来遛遛。

  我隔着一张桌子笑着问他:“歌痴兄,要怎样才是你的对手呀?”他不屑地把眼睛瞅了我老半天说:“一首歌我唱了第一句,你能接上下一句,这算一回合;再一首歌你唱第一句,我接上下一句,又算一回合。五十回合为一局,三打两胜。我只比老歌,通俗摇滚不来。先讲好,输了的中午要请吃饭。像乡下人打野猪,在场的人人都有份儿。”

  大家嘻里哈拉鼓起我接招。总之,多数人没听我唱过歌,他们惟一的希望就是要我现宝出洋相。在公共场合,总要有一个弱智儿现活宝出洋相,气氛才会像一锅菜放了味精才更有味道。就好像我们看拳击比赛,只为胜者欢呼,并不同情被打得血糊的弱者。

  “歌痴”退休后,每天打发日子的主要内容是唱歌。他甚至痴心不改,想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戴玉强结师兄弟,拜帕瓦罗蒂为师。为此,他天天从早到晚吊嗓子练“海C ”。住在楼上的听烦了跺地板,他便用曲谱唱哆、希、啦、嗉、嗉、法!(我操你妈妈!)要擂翻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想起《霍元甲》那部电视剧中,独臂老人用“秘宗拳”擂翻了所谓正宗的“霍家刀”

  和“赵家枪”。我下意识摸摸肚子,心想里面约莫也储存有千余首歌。而且,每一首歌只会唱一句正是我的强项。我对“歌痴”

  说:“我接你的招!”他说:“好!”话说完向我摊摊手示意让我先唱,然后傲慢地闭上眼睛做假寐状。

  我旋即唱了一句“小白菜呀,地里黄呀……”耶,没听得他有反应,过了半天他鄙夷地说:“什么小白菜呀地里黄呀,是不是你哄鬼胡编的?”我说:“这是一首令人撕心裂肺的歌,描写一个孩子失去亲娘后,害怕父亲娶后娘,结果父亲还是娶了后娘,而且生了个小弟弟,从此他过的便是被后娘虐待的生活。”他听后,把身子挪正,眼睛也睁开了。

  接下来他从古曲《满江红》开始,我接上了;我回了他一首《苏武牧羊》,他也接上了。于是,我俩先沿着中国近代史发展的轨迹,唱了大量具有“原子弹”般威力鼓舞民众的歌。比方《义勇军进行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团结就是力量》、《保卫黄河》等。我们又唱了很多从上世纪至今仍脍炙人口的歌:比方《天涯歌女》、《渔光曲》、《松花江上》、《秋水伊人》、《翻身道情》、《我们要和时间赛跑》、《假如你要认识我》、《我爱你中国》等。伴随着历史前进的节拍,我们还唱了《在希望的田野上》、《春天的故事》、《走进新时代》等。总之,我俩像两只好斗的美国比特狗,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互不相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对方咬得认输投降。我们唱了王洛宾的歌,唱了施光南的歌,唱了谷健芬的歌……唱了很多中外电影的插曲,唱了样板戏,唱了我们当知青时爱唱的歌,唱了像《桥》、《鸽子》、《三套车》、《拉兹之歌》、《红梅花儿开》、《友谊地久天长》等外国歌。我与他大战了一百回合也不分上下。他说我是凡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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