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狼变人 作者:陈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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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变人 作者:陈广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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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有很多人有一肚子苦水无处说,跑到庙里来说给菩萨听的。我就见过有一个女人,年龄挨边五十,她给菩萨上了香烧了烛磕了头后,便一边嚎啕痛哭一边诅咒起她的男人。她希望菩萨能惩罚她男人的公司生意越做越亏,起了火烧得一点没有更好。从她悲惨的哭诉中,我昕出大概是这么一回事情:她和她先生原是同学,又一同下乡,一同回城,一同进厂。一直相依为命,恩恩爱爱。他先生自从下海经商后,生意做好了,还办了公司。可是自从有了钱,她发现她先生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他长年累月不回家,情人越找越小,赌博越玩越大。即使回来了,话说不上几句,就是提出要给她好多好多钱和她离婚。那个女的一边哭一边喊菩萨、菩萨啊!我们是知青出身,我从来也没想过要过穿金戴银餐鱼顿肉的日子,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住高楼大厦,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好多好多钱。我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夫妻恩恩爱爱啊……俗话说:无钱没事,钱多生祸。我先生就是钱多了变的心。菩萨啊!你保佑我先生变成一个穷光蛋,只要他能回到我身边。我要的是过去那个与我恩恩爱爱的穷男人,我不要现在这无情无义的阔男人啊……”听完我朋友这段话,我低头陷入了沉思。我朋友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完后突然问我:“还听不?”我一惊地答道:“听!听!当然听!”我朋友接着说:“在我的脑壳里,还闪着一个影子。也是在庙里,一个女人跪在菩萨面前声泪俱下地拜、许愿,求菩萨保佑她的男人再莫挨打。这个女人我认得,我曾给她看过相。她的男人我也认得,她男人原来是一家靠财政拨款专管城市绿化的局长。这单位不大,只有几十人。但是这个单位很肥。至于这位局长能不能领导好下面的职工,尽职地把这座省会大都市打扮得更美丽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有不少的单位请他们去指导绿化,或者把绿化的业务承包给他们,这就是我说他们单位很肥的原因。既然是一个局级单位,麻雀虽小,肝胆齐全。不容置疑有书记、有科长、有小车等等。现在提倡超前消费,没钱的都可以到银行贷款消费。可以想象,一个单位有钱,在这里工作的人是多么的快活。当官的,一年到头,他们虽然是管绿化花草的,但绝对不会荷锄种一棵树或者栽一株花。就是那几十个正式工,近年来仿佛都脱产进修于某指挥学院,完全操了一副嘴巴子功夫。每天九十点钟到单位报到后,总能找出理由打道回府自乐逍遥。所谓有事做,比方春上修剪枯枝,冬天树干防寒涂白,做事就是吼那些进城打工的乡下佬:这里要这样搞,那里要那样搞!他们实在是太清闲了,太幸福了。

  人太清闲了不好,太幸福了也不好。太清闲、太幸福就容易出鬼。书记、局长、科长仿佛都是江湖上拜了把子的兄弟。他们结伙利用共产党事业单位的招牌,搞到手的钱明的是三一三十一,暗的就只看谁的手臂长。他们大受贿赂,大吃大喝,大玩赌博,大玩女人。吃了黄鸡婆还吃‘黑鸡婆’(澳门有黑人妓女,嫖客把玩黑人妓女称为吃黑鸡婆)。碰到被认为是极品的处女,书记泡了上半夜,局长可以泡下半夜。职工们看在眼里明的不敢做声,暗里却称他们这是‘姨夫帮’。就好像福建厦门家喻户晓的红楼,名日红楼,实为赖昌星的洗脑工厂。这里有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有最醇香的美酒,有最漂亮的美女。吃饱了,喝足了,这里的美女不要你开口,立马就会假戏真做和你洞房花烛夜。于是一个个红脑壳进去,炭脑壳出来。把党性、国家利益、人民利益全抛到九霄云外。全被赖昌星像驯狗一样,指东不往西。小小的厦门市,哪个部门不相通?未发案前,当官的去的地方都是红楼,泡的都是那几个妞。妞们彼此都是拜了把子的铁姐铁妹,这不是‘姨夫帮’又是什么?书记如此,局长如此,科长也如此。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条线下来,每个职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挖空心思搞钱。这对于一个单位,简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可怕程度。有一段时间,这个单位的财务上竟连勤杂买几个扫把的钱都无法报销。所有的钱,都被书记局长这两位大人,以各种借口稀里糊涂云里雾里化为乌有。尽管如此,仍不是他们东窗事发的主要原因。

  “纵观当今一种社会现象,人人都怕下岗,都怕夹卵滚蛋,都有危机感。有一份工作,特别是有一份月月工资靠得住的工作,谁又有胆子去得罪领导呢?如今人都学乖了,最重要的是明哲保身。当官的吃点喝点,即是洗洗脚按按摩打打麻将玩玩姑娘,只要不把企业彻底玩垮,只要工资还发得出,谁又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做半边瞎呢?

  “这两位大人,栽是栽在失控上。我们来假想一位市长一位省长,如果他的秘书有八小时与他联系不上,也不知他的去向,那肯定是要上报省组织部的。有二十四小时如此。那绝对是要上报中组部的。那安全部的人就有事忙乎了。据说原江西省副省长大贪官胡长清被他的情妇灌醉后一觉未醒,并且把手机关了。秘书想尽了一切与他能够联络的办法都与他联系不上,时间超过了八小时,据说最后是被安全部的人‘找’回来的。那两位管绿化的书记局长,实际上就是一粒芝麻一粒豆子,实在是没有格也不佩要安全部的官员来操他的心。但是他们竟胆大妄为到十天半月都不到单位上点卯。上面问职工,大家把颈根摇断。问他们夫人,除了会急会哭外一问三不知,这就引起了主管部门的重视。

  他们更胆大妄为的是在外地嫖娼后还要多开发票到单位报销,这也就引起了当地公安线人的注意。全国公安联网,只要在网上把鼠标一点都是通的。晓得了这两人的行踪,上面突然来人把账封存起来。查账是数学,数学讲认真。一加一等于二,八乘八等于六十四。这一查,问题就来了。检察院立案侦察,建议先把人寄存在‘号子’里待审。结论很快就下来了,比起那些上亿、几千万、几百万、几十万的大贪官,他们的数目实在是小得像他们的职位一样可怜。据说每个只有五六万。检察院将案子移交法院。

  他们最背时的是这次不像以往是风声大雨点小,甚至是只刮风不下雨。法院来了身背上方宝剑的钦差督察,拒绝说情,从重从快。结果以贪污、受贿、嫖娼等罪,局长判六年。书记判五年。

  “有人为他们扼腕叹息。说他们都有文凭,正当年富力强。

  但是他们的数学成绩如此糟糕,又有人怀疑他们的文凭是买来的。现在‘北大’、‘清华’、‘哈佛大学’、‘哈宝大学’、‘牛津大学’、‘牛鞭大学’,只要有钱什么大学的文凭都可以买到。这两个杂种(我朋友又把一杯酒喝完了,情绪上来了,也激动了),身为国家干部、公务员。不要他们对国家有什么贡献,仅仅只要求他们安分,无能都行,他们就是做不到。他们一年的工资、奖金、职务津贴、明的暗的,林林总总加起来,绝对不会少于三万。还有公家的汽车,如同是自己的车。自己的车坏了去修得自己掏包,公家的车坏了去修公家报销。他们住的房子,一天到晚有热水,一年四季有冷暖空调。公务员真是有太多的实惠,难怪招考公务员,全是本科、研究生把门都挤烂,录取率还不到百分之一。

  “人是有思想的动物。‘先谋后事者昌,先事后谋者亡。这是姜太公说过的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必须深思熟虑否则就会失败。可见这两个杂种,’一日三省吾身‘这些古训已经完完全全在他们大脑中删除。仅仅是提前支配了几万元,就改写了他们的人生之旅,就断送了他们原本可以辉煌的前程幸福的家庭堕落成为阶下囚。我真不明白在收受人家送来白花花银子的时候,在逍遥快活的时候,为什么不用数学来算算正负值呢?难怪有人说:官有两种,一种是焦裕禄、孔繁森、郑培民式的官,为人民服务,生命都不要;一种是陈希同、胡长清、成克杰式的官,什么都要,就是脸皮不要。这两个杂种,他们效仿的是陈希同、胡长清、成克杰。一个好端端的家,从此支离破碎。所幸,改革开放后,共产党已不再谈阶级斗争、血统论了,不然他们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亲戚朋友,真要被这两个杂种害一世。

  “据说把他们从办公室寄存到‘号子’的那一天,开来了鸣笛的警车。当公安把铮亮的手铐铐了他们双手的时候,他们努力用双手遮住脸庞,避开摄像机将他们的面貌暴露给广大的电视观众。他们流着泪、颤抖着,与这里的一切诀别。这里的人将永远不是他们的同事,这里的门敞开着,他们永远不能再进来。这两个杂种,要是在朝鲜,不会有今日。因为那个国家穷,就像我们国家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过苦日子,大家饭都吃不饱。没有条件给你贪,没有东西给你贪,你贪什么?这两个杂种要是在新加坡也没好日子过,一世也了不得难。在那个国家,一旦公务员有受贿行为被提起公诉,被记录在案,就像在脸上烙下了一个烙印。不怕你有上天的本事,再没有一个人会聘用你。那么,今后惟一的出路就是到社区扫马路搞公共卫生。

  “又据说把他们寄存到‘号子’第一天,他们马上就明白了这人世间什么叫残酷。牢有牢头。牢有牢规。刚进去的人,不论你是皇帝老子还是什么黑帮老大,那一顿在牢头授意下杀威的打是绝对没道理可言是绝对免不了的。牢内大家都懂套路,可以打得人做猪叫做狗叫做鸡叫做鸭叫做猫叫做老鼠叫,关键是莫把人打死。我有一位熟人,摔跤在业余界很有名气。犯了案进了‘号子’。已经有人事先告诉牢头说他有功夫。我的乖乖!越是这种人越要他变成屎壳郎!打他的时候,牢头说:弟兄们,这杂种会摔跤,有功夫,大家一起上!不妨想想:在一间一二十平米的牢房内,一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人一起上,即是霍元甲、陈真都只能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拳脚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不到一分钟便把他打得屎尿起飚。打得差不多了,狱警听到动静跑来问发生什么事,牢头报告说,这里有人刚刚发了‘猪头疯’。狱警把手在他鼻子上探探还有气,还晓得喊唉哟,知道他死不了,例行公事吼了几句都给我老实点!心照不宣地走了。”我听到这里,怀着紧张的心情问:“牢头能有这么大的权利吗?难道狱警不知道那个人是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的吗?”我朋友没有正面回答我,他爱的还是那杯酒。他往嘴里丢了几粒花生米,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说:“从前有一户人家,两老膝下仅一爱女。女儿年方十八,却不晓得是如何染上了麻风。两老痛不欲生,却不忍见女儿像其他麻风病人要被活活烧死。于是,两老便把女儿藏在地下室的一间酒窖里。每日往酒窖里送些吃食。过去在酒窖装酒一般都是用缸,在这间酒窖里也有一口大缸,而且缸内有满满一缸酒。老父老母虽然依时按候给女儿送饭送菜,茶水往往拿不准女儿的需要。所以麻风女在口渴的时候,常常用碗取缸中的酒喝。久而久之,一大缸酒便给她喝完了。意想不到的是,麻疯女的病居然好了。两老喜出望外,问明女儿原因,到酒窖中往缸中一看,缸底有几条巨毒的蛇。两老立刻明白,女儿是喝了用毒蛇浸的酒病才会好的。他们带着女儿远走他乡,埋名换姓。用同样的蛇浸同样的酒,卖给人家祛风寒镇疼痛,结果他们发了大财。大概,这就是发生在响誉海内外一种叫冯辽性(辽字取读音)药酒始祖们身上的故事。你听我讲完了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感想?”我说:“有些病要以毒攻毒才能治好。”他说:“有些人更要以毒攻毒才能管好。在牢房内,有两种人打得更惨,一种是强奸犯,特别是强奸幼女犯。虽然大家都是罪犯,但罪犯都认为强奸犯最没人性,该打!该狠狠地打!另一种便是腐败分子。在罪犯眼里,他们觉得腐败分子要比他们坏好多好多倍。总之,他们对腐败分子是仇视的,打他们也是带着仇视的心理打的。这两种人,不像其他人打一顿就算了。而是众人随时想打就打。不打可以,那么就叫家属多送些吃的东西来孝敬大家。否则就是打!为了免打,真是奇闻:坐牢都要几百千把元的孝敬费。据说那位局长第一顿打就被人两脚踢出个‘椎间盘脱出’。从此腰再挺不起来,上帝罚他以后对人要有礼貌,永远都低头,永远都鞠躬!那位书记身体像条牛,先随随便便打了一顿后,牢头要他像和尚念经般端正坐着,众人排着队依次对着他的脑壳一人一叮公。每人一叮公上头他痛得直跳,喊不敢喊叫不敢叫,只是打得脑壳像从广东运来还没熟的‘青菠萝’!人一被捉进去,老婆肯定要去探监。一见自己的老公判若两人。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出血,毕竟女人的心是慈的,是软的。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有到庙里去求菩萨,找寄托,保佑自己的老公再莫挨打。上面我讲我认得的那位女人,便是局长的太太。俗话说,妻贤夫祸少。一张床上不睡两号人,这个女的也不是好东西。平时老公胡作非为,难道没一点察觉?只要老公给钱,什么都要得。自己平常十个手指戴八个金戒指,走路眼睛望天。老公一捉,手上的金戒指一个也看不见了。她来求菩萨,她哭的日子还没来,还长呢!”这时,露子飞跑来说:“伯伯,有人要买很多烟,他要批发价,我们谈不下来,你快去。”我只好怀着遗憾的心情和我的朋友再见跑到店中。

  过了个把礼拜,那位和晓霞妹妹相好的学生家长,费了好大的周折才弄来三支香一对烛几片纸钱和一挂细细的一百响鞭炮。

  晓霞除了感激外当然又少不了流一场泪。那位家长也几次扯起衣角擦眼睛。晓霞又再次向她问准到婆王庙的路线,她也如老伯娘所说,从学校门不远左拐,顺着那条山路走十五里,婆王庙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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