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9-艾滋女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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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9-艾滋女生日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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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在6月份,是我感染艾滋病以来压力最大的一段时间,本来也有思想准备,但比实际想象的要糟糕的多。一时间面对来自各方面的舆论压力,网上的辱骂、批判,现实中也差点遭受人身攻击,为此也失去了干了8个多月的工作。有许多感染者朋友从精神上鼓励我、支持我,把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变得更加坚强、更加自信。    
    当时,在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时,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在我痛苦挣扎的时候,我认识了北京的小李,他告诉我说,他看到有关我的报道后,就非常想认识我。我听后心灵深处得到了一丝安慰。    
    自从认识小李以后,我们每天互发几十条短信,他经常发幽默的短信来安慰我,我们开着玩笑。虽然我们之前彼此之间并没有见过面。但在我的脑子里,他是一个很阳光,很幸福的人。其实事实并非我想象的那样,9月份,我到北京时才发现,他的腿都不能正常行走,必须拄拐。偶尔的一次,在他的博客里看到他记录的当天日记,“我的腿很疼,我是在努力跟朱力亚开着玩笑,因为她现在不快乐,需要帮助。”当时,我真的十分感动,这给了我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不得不坚强地活下去。    
    我这个人是很少流泪的,最起码在我走出那个阴影后,我几乎是不流的,但是有一个网上的朋友让我掉下了眼泪。那天我打开邮箱,里面像往常一样有很多信件。当时我就无意中打开了一个贺卡,上面写着:朱力亚,您好!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的话,就说一声,我以后就不再打扰你了。可是如果你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那就把你的账号告诉我,我把我这个月的工资寄给你,虽然不是太多,但是天冷了,你买双靴子穿吧……当时看到那封信,我真的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怕我受冻了,就要把她仅有的200元工资给我。当我打开又一封邮件时,我才发现里面居然有20多封都是那位老师发来了。所以那一夜我哭了好久,好长时间没哭过的我,泪水在那一夜真的决堤了……后来又知道她是一位30多岁的母亲。都说母爱无价,我是真的体会到了。    
    后来,我又在网上加入到一个感染者的QQ群里,也许是因为只有在网上虚拟的空间里,大家才会无拘无束地坦白自己的病情。我们每天都会在上面交流治疗情况,药的效果、价格等等。    
    在刚加入的时候,看到他们聊的热火朝天,我也加入不进去,心想,大家差不多都相互认识,至少也见过面。我的昵称是梦遥,鼓足勇气打了声招呼“大家好”。立刻显示出来,“梦遥好,是新朋友吧?”接着我写道:“我看到大家聊的很热闹,我不知道该怎样聊?”一位朋友马上说:“梦遥,我们互相也都不认识,你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想说什么都可以。”我没有多少时间聊天,但每天我都习惯把QQ开着,有时也会在旁边看着他们聊。很多次都感动的泪流满面。由于治疗艾滋病的药物对时间要求非常严格,因此,每天就都有这样的提醒,“现在8:00了,有没有吃药?现在是吃药的最佳时间,别错过了。”每天也都会有最新的治疗药物或者方法,因为每个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发到群里,让所有的病友共同分享。    
    虽然我有着辛酸的过去,痛苦的现在,还有一个没有希望的未来,但我明白人间处处有温暖,这个世界还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这个世界当中还有好多像我一样的人需要我帮助和鼓励,我还要尽力去体现我生命的价值,所以我会努力地活着。坚强地活下去。


下篇:平静面对未来(上)第十章:阳光再次照我心(6)

    10。6给我莫大支持的小白    
    相同的遭遇让我们走到一起    
    生活的梦魇我们一起面对    
    把我的手交到你的手心    
    这一刻,不再感到孤单    
    现在,我之所以有勇气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全都是靠医生以及知心朋友的鼓励,我在绝望中痛苦挣扎的时候,桂教授给我介绍了一个志愿者小白,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他都给予我很大的帮助。可以说我能走到现在,与他的帮助有着很大的关系。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去年9月底,他个头高大,健壮,皮肤黝黑,说着一口带着沉重福建口音的普通话。    
    初次与他聊天,聊得很愉快。我了解到他大学毕业,为了在全国各个艾滋病高发区统计感染人数,他放弃了已经做了4年的工作。他计划在全国850所大学做有关预防艾滋病知识的演讲。计划用5年时间踏遍祖国12。1万公里(世界艾滋病日)号召全国850万大学生了解艾滋病,帮助艾滋家庭。    
    他从我的言谈之中察觉到了我的迷茫,那时的我对生活几乎不报任何希望,而且我还浑浑噩噩地告诉他,我现在什么事都不做,每天在寻找机会。他好奇地问我寻找什么机会。“意外死亡的机会呀。”我脱口而出。那天晚上,他背着自己有半人多高的行李,陪我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到了12点。当听说他的下一站就是去河南文楼艾滋病高发区的时候,我来了兴趣,我一直都想找几个同命相连的病友交流一下,着急地问他:“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你想去,当然可以,明天我买张票带你去。”    
    就这样我们坐着火车去了河南。到了河南后,他带着我到当地的医院、学校,走访了他熟悉的一些艾滋家庭。三天后,我返回到武汉,他直接去另外一个县统计数据。    
    我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与这三天河南之行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我现在努力坚持的动力,都是来自那一双双渴望援助的眼神,当然,当时我并没有坦白自己的真实情况。    
    分别后7个多月一直没有见过面,但几乎平均每隔两天都能接到他的长途电话,问身体、工作、生活、心情等等。从知道自己感染上艾滋病以后,现实生活中都是遮遮掩掩,和自己的父母都拉远了心中的距离。只有小白,才能让我敞开心扉。    
    今年3月,生了一场病,手头经济比较拮据,闷在医院的那些天,情绪也降到了最低点。当他知道我是为钱的事苦恼时,立即问我的账号是多少,马上给我汇钱,我知道他长期漂泊在外,自己手上也不宽余。他还是执意给我汇了钱,并且4月初放下手头正在忙的工作,坐了两天的火车专门从宁夏银川来看我。    
    他对我一直像哥哥般的呵护,但对我的一些盲目想法或草率的决定是毫不客气地批判。有时也把我数落得一点优点都没有,有时也把我气得真想永远不理他了,但每次新换了手机号码,还是永远第一个先通知他。    
    我感觉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的关心、指责、鼓励、批评,假如有几天听不到他对我的数落,我倒觉得内心会空荡荡的。    
    直到今年9月中旬,我答应去上海复旦大学和大学生交流艾滋病的话题,他发短信告诉我他当时也在上海。我就发短信问他:“现在还在上海么?我马上也来趟上海。”谁知,在上海两天时间也安排的比较紧,最终没能见到他。回到武汉后,收到了他的短信:“来上海吗?什么时候到?”非常让我遗憾。    
    过了几天,他说要来武汉办点事。    
    我按照他提供的时间等他,但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见到人,就发短信询问。    
    他回复我说:“我现在安徽,由于车子骑到安徽,下起了大雨,所以现在不能上路,雨停后,就出发。”    
    5天后见到了他,比往日又憔悴了许多,当时已经接近9点,还没吃晚饭。“走,我请你去吃火锅。”我说    
    他笑着对我说:“你是学生,哪有什么钱呀?到街上随便买碗面就行。”    
    我知道他长年在外,生活非常节俭,吃饭经常在路边的小摊上,住十几块钱的小旅馆。一双旅游鞋从我第一次见他时一直穿到现在,已经破了好几个洞,6月份在北京时,我看到他鞋子破成这样,坚持想给他买双凉鞋。他却说:“不用,破了洞正好,像开了空调一样凉快。”    
    看到他的身体状况,而且每天还要大幅度的透支体力,吃的东西廉价没有营养价值。我就有点内疚,我欠他的钱现在还不能还上。每当我提起还钱的事,他总安慰我:“你先安心读书,等毕业了找到工作再说吧。”    
    我告诉他,我找到了一份兼职,帮别人翻译一些资料,报酬很高,已经拿到一部分稿费。他没有再坚持,我们就一起吃了顿火锅。    
    吃饭时,他轻描淡写地谈着他的工作情况,每年他用8个月的时间踩单车到全国各地走访艾滋病人,为他们提供救助,其他4个月可以自由坐汽车,火车甚至飞机,他帮助的家庭已经达到46户。    
    可以这样说,我能够坚持到今天,无论从精神还是物质方面,小白都给了我莫大的支持。我非常感激他对我的帮助,我也会努力而自信的活下去。


下篇:平静面对未来(上)第十章:阳光再次照我心(7)

    大概一个多月之前,滕讯网的好友白金阳先生向我传递了一个信息,说有两位北京出版界的朋友在看过我在滕讯的专题后,有意出版我的日记,希望能够找时间和我谈一下。    
    初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和振奋,甚至想要回绝。虽然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能够著书立传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但对于我而言却并非如此。因为自从在网络上公开自己后,我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心理压力,虽然得到了许多的温情和理解,但同时所招致的谩骂和攻击也不在少数,这使我不想再惹下出头露面的闲话了。    
    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在2005年11月去北京的时候,去见了见那两位出版界的朋友——石岱锋、刘丹枫两位先生。见面情景,使我感动,所以至今犹记。    
    当时为了避嫌,我收拢双手只是口头致意,而石先生竟然主动地伸出了双手和我握手,紧随其后的刘先生也热情地和我握手问候。随后,他们邀请我一起去吃午饭,长期以来在艾滋病影响下养成的习惯使我本能的想要谢绝,但他们却一再坚持,最后,盛情难却,我才心怀忐忑的去了。    
    吃饭的时候,我提出使用公筷,但被他们坚决地制止。石先生说:我们了解艾滋病,知道一些基本常识,它并不是瘟疫,也没有传说的那么恐怖。如果我们对这方面有一点歧视和无知也不会涉及这个领域。然后他很认真地引用了濮存晰的一句话对我说:我们的敌人是艾滋病,而不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患者。    
    那一刻,我真的很感动。我的直觉告诉我,眼前的两位出版人,并非简单的从事图书工作的人,他们是怀着对艾滋病患者的关爱来做这件事的。他们在席间流露出的随意自如的态度,令我这个心存芥蒂的人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总之,那天我们谈得很愉快。    
    回到武汉后,石先生多次和我电话联系,而刘先生也频繁通过QQ热情的和我交流。越来越多的交往更加深了我对他们的了解和信任。所有这些慢慢使我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我想,既然有那么多善良和热心的人在关注着我,关注着我们这个群体,我们就不是孤立的。我们应该拿出自己的勇气去面对现实,去面对所遭遇的一切,同时也用自己的遭遇来警醒更多的世人,避免再有无辜受害者。最终,我决定把自己的日记交给他们去运作。    
    很快,我的日记被整理了出来,在整个编辑过程中,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我看到了这些出版者都是怀着一腔的热情在加工我的文字,他们一个个的好像也都成了艾滋病的专家,经常聚在一起讨论艾滋病的最新动向。英国一个爱滋患者不治而愈就是石先生第一个激动地告诉我的,虽然早在此前我就从病友那里得到了信息,但是他们的心情还是令我无比的感激!    
    当初我把自己的病情公布在网上,并不是想博得更多的同情,更不是为了承受无休止的辱骂。现在,我出版这本代表我心路历程的日记也是怀着同样的初衷,那就是让更多的艾滋病患者得到一个公正的对待,得到公众的关爱和鼓励,不再遭受歧视,不再生活在命运的阴影中,同时也让更多的世人提高警惕,避免再遭受同样的痛苦!    
    我和大家一样盼望着这本书的早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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