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扑到我怀里，放声痛哭。我说：“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儿！”
李丽哭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我把她抱上床，帮她盖上被子，然后去凉台抽烟。我心想，当时詹姆斯考虑录用她，还好我没提出反对意见！否则我就太不是东西了！
突然想起刘琪，我掏出手机。
“亲爱的，在哪儿呢？”
“我在海南呢！怎么，想我了？”
“我向你汇报一个情况，李丽在咱家呢！”
“后事都办完了吗？她现在怎么样？”刘琪问。
“她刚睡着，她刚才和我说了很多事，这孩子挺不容易的！”然后我和刘琪说了李丽的家事。
“你多劝劝她！你可以适量地出卖一下你的色相，但是一定要掌握好尺度！”
“靠！我哪有那么龌龊！”我气愤地说。
刘琪哈哈大笑。
……
第四部分第三十七节 良师益友（2）
早上醒来，李丽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吃饭的时候，我说给她放两天假，她摇摇头。
“不用了，上班有事干，心情还能好点。”她说。
她说的也对，我点点头。
“真的很感谢你，我去公司面试的时候，我妈刚做完手术，当时家里一贫如洗，如果不是你同意录用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眼圈红了。
“你不用谢我，是詹姆斯决定录用你的，而且现在看来，我们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你确实很优秀！”
我们一起去上班，刚进公司迎面看见小静，她说詹姆斯正在找我。
詹姆斯沉着脸，不用问，一定又出事了。
“TS计划要暂时停下来，L公司告我们侵权！妈的！”
的确是个坏消息，我也很气愤！我和他研究下一步工作方案。看他心情好些了，我和他说了李丽的事。
詹姆斯想了想，然后问我：“这种情况，你们国企会怎么处理？”
“三五个企业领导，拎着一些用不上的被褥、床罩，给家属三五百元的困难补助，说一大堆慰问的话，就算处理了！”
“三百五百能解决问题吗？”
“当然不能了，不过这种情况很多，国企也照顾不过来。”
“这样吧，公司内部组织一个募捐，我以个人名义捐两万元！”
我摇摇头，“凭李丽的性格，这钱一定不会要的！”
“你的意思呢？”詹姆斯问我。
“TS计划下一步工作方案，我打算交给李丽去做，如果完成得好，公司给她一个嘉奖，你看行吗？”
“这么大的项目，她能行吗？”詹姆斯很担心。
“你放心，我们开发部的兄弟们会帮她的！出了问题我负责！”
“好吧，就这么办！”
下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重阳，告诉他口语课照常。
小铭见到我很高兴。我心想，如果所有孩子都和他一样幸福，这世界该有多美好！
我们聊了很多他感兴趣的话题，篮球、NBA、姚明……
“走，打篮球去！”我说。
重阳说：“你这不是骗钱嘛，才学了1个小时！”
小铭对重阳说：“shutup！”
“你懂个屁，我这是寓教于乐！”我不屑一顾地说。
走到楼下，重阳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便携式自行车，得意地说：“哈哈！好在我有准备！”
我说：“你先去吧，我俩马上就到！”
等重阳走远了，我笑着对小铭说：“前面的路修好了，咱们开车过去！”
我从重阳身边飞驰而过，我把头伸出车外，喊到：“咱们比赛呀！”
重阳满头是汗，大骂道：“你丫又骗我！”
……
散场之后，我指出小铭刚才的几处失误。
“你不是说你不会打球吗？”他问我。
“我不会打，但我会看！我以前女朋友是B省大学校队的，我经常看她打球。”
“后来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几十年后，我们还会在一起！”我笑着说。
我用英语叙述了我和悠悠的那段故事，足足用了两个小时。
小铭拿出手机，告诉朱总他晚上在我家学英语。朱总听完非常高兴。
我们聊得很晚，他告诉我，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我知道，他已经把我当成朋友了！
我打了个哈欠，“太晚了，睡觉吧！你口语进步太快了，这样下去，我会提前下岗了！”
第四部分第三十八节 忘年交（1）
第二天一早，王保姆就把小铭接走了。
到公司之后，我召集开发部开会，部署“TS计划”工作方案，任命李丽为项目组负责人。中午接到朱总的电话，他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饭，我欣然接受。重阳打来电话，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吃东北大炖菜！”我笑着说。
“别扯淡！中餐还是西餐？我好让厨房准备。”
“还是中餐吧，不过最好别整燕鲍翅，我吃那玩意儿容易拉肚！”
“看你这点儿出息！具体点，想吃什么？”
“川菜行吗？”
“没问题！”然后他告诉我朱总家的地址。
下班之后，我开车前往，远远就看见重阳。
我指着眼前的大房子问重阳：“靠！这么大的房子！”
重阳用手划了一个大圈，“这几栋全是！”
我想起一句话：在中国，千万不要说你有钱！
进门之前我提醒自己：无论看见什么都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免得让人耻笑！结果我还是有些失态，因为房间里的装修实在太豪华了，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金哥，你会游泳吗？”小铭问我。
我点点头。他拉着我去游泳池，并吩咐人给我去取泳衣。我还是第一次在私人泳池里游泳。整个泳池就我们两个人，想怎么游就怎么游，太爽了！盛夏的时候，北京游泳馆的泳池就像一个煮饺子的大锅，游泳的人密密麻麻，像一锅煮熟的饺子！稍不注意就会碰到别人，如果遇到不讲理的主儿，免不了挨骂！市场部的刘强更倒霉，有一次他去游泳，不小心撞到旁边一个女孩，女孩骂他流氓！他只是解释了两句，结果过来3个男人，把他打了个头破血流，差点把泳池变成“红河”！后来，刘强立下毒誓：以后有钱了，房子都不买，先盖个私人游泳池。
朱总回来了，我和小铭换完衣服走到客厅。朱总见到我很高兴，然后吩咐厨房开餐。
餐厅很气派，不亚于香格里拉的宴会厅！朱总笑着说：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饭！服务人员一共上了18道菜，而且全是川菜，馋得我直咽口水。
“没想到你也喜欢吃川菜！来，尝尝我家厨师的手艺！”朱总说。
“没有其他人了吗？”我问。
“我今天单独请你！”朱总笑着说。然后吩咐小铭把酒拿来。不用问，一定是好酒。
“金老师，我先敬你一杯！从自小铭和你学习，不仅口语进步很快，而且人也开朗多了！来，我先干为敬！”
“您太过奖了！”我说完后一饮而尽。
“我把小铭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小铭很小的时候，我姐就病逝了，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我想了不少办法，还领他看过心理医生……”
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他最近开朗多了，而且有时主动和我聊天，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来，我再敬你一杯！”
“朱总，您太客气了！”我也把酒干了。
“我有一个想法，可能有些冒昧！”
“朱总请讲！”我说
“我想让小铭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听重阳说，你在外企工作，你们工作时间都说英语，你上班的时候能不能带着小铭，我想让他口语提高得更快一些！”他说完之后看着我。
“这个…”我有些为难。
“如果太为难的话，那就算了吧。”朱总笑笑。
“恕我直言，我在公司只是一个高级职员，我没有权利决定，不过，我会向老板请示的！”
“好，够爽快！来，干杯！”
我又陪他喝了一杯。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朱总说。
我知道他很有诚意，而且我也清楚他的能力。不过眼前真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
朱总笑笑，“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的承诺长期有效！”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我向他告辞。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朱总，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川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打包！”
朱总哈哈大笑，“够实在！我喜欢你的性格！”
本来嘛，两个人能吃多少！很多菜基本都没动，扔掉实在可惜！
朱总一直把我送到门口，因为我喝了不少酒，他让我坐重阳的车，然后叫司机帮我把车开回去。
在车上，王重阳嘲笑我：“你说你！怎么和屎壳郎似的，连吃带拿！”
……
第四部分第三十九节 忘年交（2）
请示詹姆斯，结果他不同意。没办法，我只好使出杀手锏，“你不也想投资房地产吗？”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他笑着说。
“老板！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詹姆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然后他说：“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能让他接触到公司的商业机密！”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他接触公司业务的，他只是来练习听力和口语！”
我把好消息告诉朱总。
“你一定要替我谢谢他！有时间我请他来家里吃饭！”朱总说。
……
小铭几乎每天都来公司“上班”，有时还帮我们打扫卫生、传送文件。公司的同事都很喜欢他，除我和詹姆斯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出身豪门。有时候他来我家住，我们彻夜长谈。刘琪对此颇为不满，因为小铭来的话，她就得回公寓住。
小铭口语进步很快，我和朱总的关系也更加亲近。朱总人很随和，也很实在。他说话很直率、不喜欢绕来绕去。有一次喝完酒我们闲聊。
“你嫖过吗？”他问我。
“没有！”
“很好！我奉劝你，如果没嫖过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去嫖！那是一条不归路！”
过了许久，他说：“记得第一次是在深圳，当时几个朋友喝完酒出去玩，我们找来几个小姐，当时感觉挺刺激！虽然只是唱唱歌、跳跳舞，毕竟那是第一次同妻子以外的女人近距离接触。没想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嫖媢，后来觉得不过瘾，想方设法寻求更大的刺激！一个没意思，找两个玩双飞！玩处女，中国的玩遍了，找外国的！日本的、泰国的、欧美的。妓女玩腻了，开始养情妇，包明星……唉，欲望这个东西太可怕了！还是老祖宗说的对，色即是空啊！”
我点点头。
他又问我：“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
我说我很难再爱上一个人，他点点头，然后又说：“那你怎么解决生理上的需要？”
“我有一个情人！”
“情人，就是有情之人！你一定要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任何时候都不要因为任何事去亏欠任何人！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心安理得！”
“朱总，我一直有些问题想问你！”我说
“你说吧！”
“外界对朱总和中天地产有一些传闻，我想问问当事人。”
朱总的回答很坦率，“中天地产能有今天的发展，和我特殊的家庭背景、社会交往不无关系。尤其是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我靠老爷子的关系，四处批条子、要计划，才使中天在地产界立住脚。至于中天地产是否和黑社会有染，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这个社会有两种秩序，一种是靠政府和警察来维护的，另一种秩序要靠黑社会来维护。有些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举个例子，比如我们买下一块地，付给当地居民很高的拆迁费，可人家就是不搬，而且提出一些无理要求，找来警察也解决不了，后来雇了几个黑社会的人，轻而易举就把问题解决了。”
我听后不知该说什么。
“来，让你看看我的宝贝！”朱总说。
我跟他上楼进了书房，他转过一个隔断，打开保险柜。天那！他从里面取出10多把手枪。
“这里有一把是真的，其余的是仿真模型，你能不能分辨出来？”
我摇摇头。
他拿起一支银色的手枪，然后把它递给我，“感觉一下！”
我接过手枪，手有些发抖，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真枪。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实很精致。
“和沙漠之鹰有点像！”我说。
“这就是沙漠之鹰！没想到你也懂枪呀！”
我笑笑，“我不懂枪，但我懂游戏。反恐精英游戏里有这把枪！”
他逐个介绍每把手枪的情况，重量、口径、供弹方式、容弹量、配用弹种……足足讲了两个小时，
把我都听入迷了。
“有时间带你去打猎！”他说。
“打个小鸟、小兔什么的还可以，如果打老虎大象，那就别带我了！”
他听后哈哈大笑。
第五部分第四十节 摊牌（1）
我们的TS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李丽作为项目组组长得到了公司的嘉奖。
大家一起出去庆祝，那天喝得太多了，7个人喝了5瓶剑南春。詹姆斯是第一个倒下的，因为喝白酒他只能算是初学者。小邵开车送詹姆斯回去，我们又喝了若干瓶喜力。现在好了，小王和大力也都买了车，我不用再充当夜班司机了！没开出多远我就不行了，停下车、走到路边，抱着一棵小树狂吐。李丽忙跑下车，一边搀着我，一边用纸巾帮我擦嘴。
“让你见笑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她把我扶下车，然后递给我一瓶娃哈哈。
我一口气喝了半瓶，还没等我对她说“谢谢”，她就跳下车，抱着另外一棵小树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