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20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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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5-05-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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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st Temptation of Christ》(《基督最后的诱惑》)影片中的耶稣的下场一样,得不到众人的信仰,得不到精神的永生。我们虽然没有耶稣的神圣,但是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可以得到自己精神的凤凰涅槃。
  经是这么写的,佛也是这么念的,可民众为什么仍然止不住对“白领”崇拜的脚步?究竟是什么在摇旗呐喊驱动他们前进?起初对“白领”的怒目而视如今为什么却变成了奴颜婢膝?至此不由得想起网上和现实中到处传颂着的《等咱有了钱》的段子。这笑话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不时有人拿出来炫耀,俨然自己已梦想成真。但偷窥其背后,你会发现某种东西在投其所好。拉康说,“欲望是人的本质”,“欲望是对他人的欲望的欲望”。被无限制压抑在黑暗角落里的欲望无时无刻不在抗争自己的命运,试图在现实中投射自己。“等咱有了钱”的笑话和“白领意识”恰好契合了民众无意识中的(无论是拉康说的由于欠缺而引起的还是德勒兹说得那种生产性的、积极的、主动的、创造性的、非中心性的、非整体化的)欲望。他们沉浸在幻想世界中,纵容着欲望肆无忌惮的发散,一心向往着白领式的驰骋疆场叱咤风云的生活,想象地勾织着自己的“中产崇拜”的情结,在虚幻的世界里重塑着“理想自我”,进行着一种想象性的认同,同时又得到了想象性的满足,就像镜像阶段的婴儿一样。就这样,他们成了“白领”的虔诚的信徒。
  在崇信的过程中,民众真的是白痴?一时间想起三毛的追随者对马中欣和李敖的指责。马中欣在《三毛真相》中披露了三毛描述的故事的虚假性,认为三毛演绎的是一个自己的神话,太多的是自我陶醉与自恋,使其最终沉湎于自己虚幻的世界不能自拔。李敖则认为三毛是伪善的,说“她的言行,无非白虎星式的克夫,白云乡式的逃世,白血病式的国际路线和白开水式的泛滥感情而已”。此些言论发出后引起很多喜欢三毛的读者的愤慨。反驳的言语多如牛毛。但可看出他们反驳的无力感——他们在事实考据的面前不得不承认马中欣和李敖的合理性。既然承认了,那为什么还要极力的维护这种“虚假”的存在?仔细追究不难看出,无论是三毛的追随者还是“白领”的爱慕者,都可以从三毛或白领的身上得到一种想象的满足感。三毛或白领用实际行动虚构了一个想象中的真实的世界。他们的追随者不约而同地驰骋在这个世界里,全心全意地挖掘着自己想象中的欲望的满足感。如同望梅止渴。当你相信看着梅子能解渴,它就能。反之亦然。而欲望对象(三毛、白领)受到批驳被人怀疑时,追随者的欲望同时也被阉割了。阉割意味着快感必须被拒绝,这时民众就要作最后的挣扎,结果却掉进“犬儒主义者”知行相悖的陷阱里。某种程度言,这时民众都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就像俄底普斯情结里,男孩既把父亲当作自己的敌人,又把父亲当成自己的偶像一样。
  可众生平等,佛也不例外,我们为何还要如此迷恋白领围墙里的梦?你活在你的圆点上,你的存在就是你的幸福。风靡欧洲的存在主义注重的就是存在,注重的就是人生。这种存在虽然不是指人的现实存在,而是指精神的存在,即把那种人的心理意识(往往是焦虑、绝望、恐惧等低觉的、病态的心理意识)同社会存在与个人的现实存在对立起来,把它当作惟一的真实的存在,并且通体散发着消极颓废、悲观失望的情绪。但后来的掌门人萨特抛弃了克尔凯戈尔的宗教神秘主义,继承并发展了胡塞尔的非理性主义,形成了自己的观点——无神论的存在主义,提出了“存在先于本质”、“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自由选择——人即自由”的观点,标榜个人的生活、自由和存在。当然存在主义的“存在”和我的“存在”所指大相径庭。作为社会的存在主体,无论扮演着什么角色,挂的什么脸谱,我们都要做出自己的“自由选择”,让自己成为自己的上帝。例如海子,一个受着千万人膜拜的诗国王者,他希望自己从明天起开始“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从明天起和家里所有的人通信,告诉他们自己的幸福,并且希望自己有一所面朝大海的房子,可以感受春暖花开,在自己有生的日子里祝福每一个朋友和陌生的人。在诗里,不管海子表达的是对尘世幸福生活的渴望,还是对“结庐在人间,而无车马喧”的一方净土的幸福生活的向往,在现实中,他恪守的仍然是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虔诚得如拉萨布达拉宫朝圣路上的叩拜者,怀抱着自己的青春卧倒在山海关的铁轨上,至死不渝。换言之,“白领”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像郁金香般娇艳,有时它仅仅只是一管致幻剂。在脱掉了文化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做就的外衣之后,在超级白领的身上看到的是人的虚荣、矫情和两面性,即在虚构的白领童话里,也许正在出现“庄生晓梦迷蝴蝶”呢。
  诗人李元胜最新诗集《重庆生活》开篇作中写得好:“细长的草叶,是一根绿线/排着队的蚂蚁,是一根黑线/喘着粗气的马,是一根白线/我呢,也是一根有些温暖的线/所有仍在呼吸的生命/都被纳入神秘的编织之中/我没有其他的一线明亮/也并不比它们更重要。”“白领”和我们都是生命形式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一种,与草叶、蚂蚁等线条,勾织成丰富多彩的世界。我们要“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在祝福“白领”越过越好之时,神游在自己平凡世界里,没事偷着乐吧。
  (王唯铭:《游戏的城市》,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马克斯·韦伯读什么书

  
  ——读《马克斯·韦伯传》
  ? 段 炼
  在马克斯·韦伯的遗孀玛丽安妮·韦伯的《马克斯·韦伯传》里,关于这位思想巨子读书的篇什虽然内容无多,却弥足珍贵——仿佛思想的折光,照亮了韦伯迷宫一般的灵魂。
  (一)
  韦伯很早就开始研读他所能弄到手的书籍,尤其是历史、古典和哲学著作。他的母亲在谈到九岁的韦伯时曾说:“马克斯非常喜欢历史与家谱。”而他的外祖母则说:“马克斯已经在追求更高的知识。他非常喜欢拉丁语。……不过他现在对于书法没有什么耐心。”
  无疑,过早地与书籍接触,体现的是一种早慧而独立的精神活动。在中学六七年级的时候,韦伯读过斯宾诺莎和叔本华,在高中高年级,他专门读了康德。十二岁时,韦伯告诉母亲,有人给他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而且自己还准备去读《反马基雅维里》,并要看一看路德的著作。
  也就在那一年,他曾询问海德堡的外祖母,他的表兄豪斯特拉愿不愿意用家里做的Merovingians和Carolingians家谱来换他的蝴蝶标本。他告诉外祖母,他正在忙于制作1360年的德国历史地图。
  这似乎印证了九岁时母亲的观察。后来,在给母亲的信中,十四岁的韦伯极有个性地写道:“我不幻想,我不写诗,除了读书,别的我还应当干什么?所以我正在一丝不苟地做这件事情。”
  十四岁,在韦伯的心智成熟期上,无疑具有里程碑的意义。这与吉尔吉奥·瓦萨里笔下十四岁就才气逼人的米开朗基罗有着惊人的类似之处。其实,每一个读书人都不难体验到,早年爱书的倾向,常常具有很大的盲目性;但这种盲目,带来的却是终生对书的热爱。随着年龄的增长,这过早的、像低浅的流水一般的读书热情,将被引到更深的沟壑中去,为成年后思想的奔涌蓄积能量。
  这样的心路历程,也恰恰可以借用另一位欧洲人对自己中学时代读书生活的回忆来描述:“我对我中学时代的那种狂热、那种只用眼睛和脑子的生活从未后悔过。它曾把一种我永远不愿失去的求知热情注入我的血液之中。我在之后所读的书和所学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那几年的坚实的基础之上。一个人的肌肉缺乏锻炼,以后还是可以补偿的;而智力的飞跃,即心灵中那种内在理解力则不同,它只能在形成时的决定性的那几年里进行锻炼,只有早早地学会把自己的心灵大大敞开的人,以后才能够把整个世界包容在自己心中。”〔1〕
  1877年初,在十四岁生日前夕,韦伯“根据众多资料”晨抄暝写,完成了两篇历史论文:一篇是《与皇帝和教皇的地位特别有关的德国历史的进程》,另一篇是《从君士坦丁到民族迁徙时期的罗马帝国》。此篇论文,还附有一幅君士坦丁堡的草图、君士坦提乌斯·克洛卢斯(按即君士坦提乌斯一世、君士坦丁大帝之父)的族谱,以及韦伯从搜集来的古代硬币上描摹的恺撒与奥古斯都头像。
  这一年的夏天和冬天,韦伯与他的小表弟弗里茨在柏林渡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当弗里茨离开柏林之后,在与表弟的通信中可见看到,韦伯当时热爱的是库尔提乌斯的《希腊史》、蒙森和特赖奇克的著作、美国史和黑恩的《人工植被与家畜》。他还附带提到了自己的读书习惯:“我的进展很慢,因为我做了许多读书笔记。”
  大概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韦伯对经典著作的阅读,体现出了一种理念上的执著,也展示了韦伯那远逾同龄人的洞察力和思想力度。
  在对理论的偏爱之外,韦伯于文学作品也有一种特别的迷恋。他喜欢W.亚里克西斯和沃尔特·司各特。对于《爱丁堡监狱》,韦伯认为这是沃尔特·司各特“最激动人心的小说之一”。韦伯说:“我的一些同学总是醉心于各种廉价惊险小说,对这些一流的老作品却一无所知,这一点总让我感到很吃惊。”特别是在大学预科的高年级阶段,看到同龄人自以为远比一切明达事理的小说高明,事实上却对它们一无所知。韦伯写道:“这真是一种奇怪的现象。我已经说过,他们只会从那些耸人听闻的小故事中寻找乐趣。”
  两年以后,韦伯完成了《论印欧民族的人种特征及发展史》。它的意图,是理解文明民族的全部历史,并试图从人类学的视角,揭示“支配着它们的发展历程的那些规律”。二十余年后,那篇探测资本主义社会隐秘的惊世之作——《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的风雷激荡之声,已经在十六岁的韦伯的文章中隐约可闻。
  (二)
  和许多同龄的男孩子一样,韦伯在学校里“几乎毫不用功,只是偶然地关心一下功课”。在大学预科三年级,他利用上课的时间悄悄读完了四十卷科塔版《歌德文集》。那个时候,希腊和拉丁经典作家荷马、希罗多德、维吉尔、西塞罗这些死去的灵魂,成了他的夜读良伴。不过,他抱怨西塞罗“喜欢大吹大擂、卖弄辞藻,而且政治上摇摆不定”,令人“不堪忍受”。而他对荷马与莪相的比较,则显示了他对诗歌的接受力和“终极现实”的敏感。
  在他写给母亲海伦妮的信里说,荷马是他读过的作家中最喜欢的一个。因为在荷马的作品中,作者“并非在那里展示一条接连不断的情节链,而是描述情节的起因和平静的顺序。如果一个结局出现了,那也早在意料之中,例如赫克托耳之死”。在荷马那里,“一切都早已被命运不可改变的决定了,这就极大地减缓了读者的悬念和痛苦”。
  这种评价,显然折射出韦伯对于理性精神的推崇,也让人不期然地联想起A.N.怀特海对悲剧的一个界定:“悲剧的本质并不是不幸,而是事物无情活动的严肃性。”〔2〕而对于莪相,韦伯认为:“他的作品真是无比的优美。我几乎认为应当把他放到荷马之上。”“荷马对年轻人充满了喜悦,莪相则有着智慧老人的观点。莪相认为,年轻人只有生活在梦想中才是幸福的。”
  韦伯对于维吉尔的评价并不高,认为《埃涅阿斯纪》中试图唤起的某种悬念,“几乎难以让人感觉得到,即使感觉到了,也不是一种令人惬意的感觉”。但对于希罗多德,韦伯则十分尊敬,因为“他的叙述方式完全是诗意的。他很像荷马。他写的历史是一种改写成散文的史诗”。不过生活在希罗多德之后四百年的李维则被韦伯认为“是个蹩脚的评论家”,因为“他几乎没有利用当时也许仍然可以弄到的古代文献”,因此读李维的著作“一点也提不起情绪”。
  读书对一个人的影响,无疑是非常真实的。韦伯相信,一切都可以间接地来自书本。“如果不能在人们还不清楚的问题上给他们启发,使他们得到教育,”韦伯问,“书本又有什么用呢?”但韦伯也有着孟子“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的坦诚:“虽然我鼓起了全部自知之明,但是我至今也没能让自己过分受制于任何一本书或者老师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三)
  1882年,韦伯参加了大学预科的毕业考试,进入了海德堡大学。他选修了法理学作为主科与职业训练方向。他还研究历史、经济和哲学,而且很快就开始学习比较知名的教授开设的文科课程的所有内容。他迷上了罗马法:查士丁尼的《学说汇纂》与当时已经声誉卓著的伊曼纽尔·贝克尔的《法理教程》,并且独力钻研了《法典大全》。不过,他在贝克尔的书中没有得到被证明的既定真理,倒是发现这位法学者批判性的怀疑主义让人六神无主。
  很快,他对枯燥的经济学课程也失去了兴趣。不过阅读罗舍尔和克尼斯,使他掌握了这门教程的基本原理。同时,他对埃德曼斯道夫的中世纪史教程也非常着迷。另外,他还研读了兰克的《拉丁与日耳曼人史》以及《现代史学家批判》:“这两部著作的问题都很独特,开始我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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