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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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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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板、索然无味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夫妇二人简直越发气味相投,成了天生的一对儿。还有罗宾舅舅,和基特相比,两人的差别犹如白天与黑夜,截然不同。他仪表堂堂,为人刻薄,善于辞令,精神颓唐。只要一想到他,苞拉就好象看到一条滑溜溜的毒蛇,越是相貌迷人,举上斯文,一越觉得不怀好意。苞拉更加厌恶他对待自己那不幸的妻子的态度。至于埃德温娜姨妈,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爱尔兰,终日和她的爱马在一起,所以,苞拉对她不怎么了解,只记得她傲慢清高、令人生厌。伊丽莎白姨妈倒是漂亮、活泼而诙谐,但她那朝三暮四、反复无常的神经质,也使苞拉难以忍受。
  姑娘叹口气,克制自己不再想那些令人烦恼又咄咄逼人的亲戚,开始回忆佩尼斯顿·罗亚尔,那是一座古老的房子,屋里屋外美不胜收,春夏秋冬室温宜人的建筑,苞拉和埃玛一样,很喜欢这个家。房子建在丘陵的缓坡之上,周围绿草如茵,空气清新。突然,吉姆·费尔利的影像跳到她的眼前。苞拉马上合上眼睛,心里一阵发紧,血冲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她不敢想他,也不该想他。她下了下决心,想把自己的激动压下去。然而,每次想到他,她总是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控。
  苞拉睁开眼睛,看着车窗外面,还是决心想把对吉姆,对自己心上人的思念驱走。这是她唯一的心上人,但顾忌姥姥的过去,她愿忍痛割断情丝。又过了几分钟,苞拉看了一下手表,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史密瑟斯早已把收音机打开了,轻轻的音乐和汽车有节奏的晃动,很快使苞拉进入甜美的梦境之中。〃她几次醒来看看姥姥,只见老人家也合着眼,脸上挂着微笑,似题非睡地靠在那儿。
  半小时之后,埃玛突然一惊,醒了。她伸了一下懒腰,换了一下姿势,向窗外看了一眼,笑了。哪怕在睡梦中,抵达约克郡时她也能立即醒来。是啊,在这块土地上有她的根,也许她浑身的骨骼、血肉里就有大地的因子哪。
  这时,汽车已驶上高速公路,熟悉的城市一个接一个地从窗外闪过,唐克斯特、威克菲尔德、庞蒂弗拉克特,终于到了利兹。虽然看上去利兹有些灰暗而阴沉,然而它兴旺发达,生机勃勃:这里是英国最大的工业中心之一,到处是服装、毛纺、铸造、水泥和印刷工厂。这就是埃玛发迹的城市,目前,也是她的财富、成就和权势的中心所在。汽车从市中心穿过,窗外属于埃玛的座座高楼向车后急速退去,一座巨大的〃哈特〃商场也落在汽车后面了。汽车又向郊外农村驶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汽车开进了佩尼斯顿·罗亚尔那铺满石板的庭院。埃玛轻快地从汽车上跳下来。象往昔一样,一到家,先要抬眼看看这座高大的房子。它仍是那样,外观漂亮,线条和谐,结构合理,前后左右严格剪修的草坪和精心栽培的花坛相映成趣。每次看到这座建筑所表现出来的典型的英国式简洁美,埃玛心里总是感到激动。那灰色的带有城垛的塔楼儿,更给这所宏伟的住宅增添了几分雄姿。这座房子,不管建在哪儿,不管周围是什么其它景致,都不会象现在这样和谐。它早建于17世纪,岁月沧桑,并没使它陈旧不堪,相反,经过历史风云的洗礼,它更显得雄伟。埃玛满意地点了点头,和苞拉一起向台阶走去。新鲜的空气把埃玛从通想中拉回来。尽管这里晴空万里,但气温比较低。
  正当她们上完最后两个台阶的时候,那扇沉重的大门一下打开了,女管家希尔达站在门口,红扑扑的大脸蛋笑开了花。〃噢,太太!〃跑上来拉住埃玛的手,〃我们都急死啦!感谢上帝,您现在病全好了。又回到我们中间来了,这可太好了。您也来了,苞拉小姐。〃脸上笑容可掬,同时把她们往屋里推。〃快点,快点进来,外面冷。〃
  〃又回家来了,我别提多高兴了。〃埃玛一面往里走,一面说,〃你好嘛,希尔达?〃
  〃好,很好,太太。就是为您担心啊。大家都为您担心。这里一切都好,接待全家老小的准备都好了。〃
  听着女管家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埃玛进了前厅,高兴地环视四周。她的目光,在坚实的硬木家具上,在仿古的纯毛壁毯上,在古老的长桌上那紫钢花瓶里正在盛开的长寿花、铃兰花上,久久地停留着。
  〃家里整个面貌保持得非常好,希尔达。你的工作和以往一样,干得很好。〃埃玛说着,递给希尔达一个热烈而满意的微笑。
  希尔达脸上喜气洋洋的,〃我已烧好咖啡,太太,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再给您烧茶。也许饭前您想喝杯雪利酒。我已经把您的雪利酒放在楼上客厅里了,太太。〃
  〃想法不错,希尔达。我现在上楼去,如果你不反对,我想一点钟吃午饭。〃埃玛踩着第一阶楼梯,回过头对女管家说。
  〃当然可以,太太。〃希尔达答应着,拔腿就往厨房跑。
  〃我过一会儿来找您,姥姥。〃苞拉跟着老人走上楼梯。〃午饭前我想洗洗脸。〃
  埃玛点了点头。〃我也是,宝贝儿。一会儿见。〃说着,进了卧室。苞拉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一会儿功夫,埃玛洗了脸,换了衣,略施了一点粉黛,来到她卧室旁边的客厅里。她最喜欢的住宅,就是佩尼斯顿·罗亚尔的这套。壁炉中火苗正在欢快地跳跃,希尔达打开了几盏灯,灯光透过丝绸灯罩柔和地撒遍客厅的各个角落。埃玛满意地向壁炉走去,象以往一样,先去烤烤手。这一客厅布置得精美、典雅、古朴、简洁,反映了主人独具一格的审美情趣。石砌壁炉前放着两个大沙发,沙发前铺着一块古老名贵的地毯,绣着黄、红、蓝三色玫瑰的沙发套和色调柔和的地毯交相辉映。旁边是个结构精致、比例合理的奇彭代尔柜子,里边收藏着价值连城的法国古瓷。其它矮桌上,放着珍贵的水晶制品和玉雕灯座,丝绸灯罩的台灯。在奇彭代尔柜子旁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其上画的是一位年轻的贵族和他的夫人,画的右下角是画家的签字:雷诺兹。而在大写字台的后面墙上,则是一循17世纪的微雕作品。环顾四周,可以感觉到,埃玛对艺术有8特的情趣及鉴赏能力。
  当埃玛觉得手已暖和了,便倒了一杯雪利酒,坐在沙发上等着苞拉。信手翻阅着几张报纸。《约克晨报》是她的私人报纸,自从任命吉姆·费尔利为总编之后,报纸的情况有了巨大变化。年轻的总编不仅把《约克晨报》,而且还把《约克晚报》的版面及内容做了重大改进,广告、发行量都大大增加了。小伙子干得不错嘛,埃玛满意地想。吉姆……苞拉……,只要想起吉姆,必然想起苞拉。埃玛叹了一口气。这时,门开了,埃玛一怔,然后充满慈爱地看着苞拉。〃我已给你倒了一杯雪利酒,亲爱的。〃说着,指了一下茶几。
  苞拉深情地一笑。在自己房间里她早想好了,在整个这个周末期间,对姥姥更要关怀备至。在一群吸血鬼中间,老人家需要精神支持的时候,作为外孙女,唯一能做的也就如此而已了。她和表兄亚力山大和表妹埃米莉,对几个舅舅、舅妈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
  〃姥姥,如果您同意。下午我想出去骑骑马。〃坐在埃玛身边时,苞拉说,〃虽然有点冷,可天气确实不错。〃
  埃玛痛痛快快地表示同意。原想午饭后独自一人呆在家里,临时找个借口把外孙女派到利兹去,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去吧,孩子,这主意很好。可是要穿暖和一些。我想在家休息的息。〃
  〃其他人什么时候来?〃苞拉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个别人今晚到,其他人明天到。〃埃玛的声音听起来和苞拉的一样。因为老人已感觉到了姑娘的紧张情绪,不能让孩子过于不安。
  〃这可是大型聚会,姥姥。好多年没有全家聚一聚了。〃
  〃确实。〃
  〃伊丽莎白姨妈会带丈夫来吗?〃
  〃目前她有个丈夫?〃埃玛狡黠而戏弄地问。
  〃噢,姥姥,您这人真可怕!〃苞拉惊叫道,〃她现在有一个,您是知道的。叫詹尼,一个意大利伯爵。〃
  〃开玩笑!如果他也算伯爵,那我是拿破仑。〃完全是嗤之以鼻的语调。
  〃姥姥,不害臊!看起来那人挺殷勤的。对伊朗莎白姨妈太殷勤了。〃
  〃这算你说对了。我估计,这回也许比以往长久些。〃
  苞拉憋不住笑出声来了。〃说不定,这次姻缘也许比上次好点儿。〃
  〃也许比前几次都好。〃埃玛面无表情地评论道。
  苞拉觉得挺好玩,话锋一转,〃姥姥,您不是也有过好几个丈夫!〃
  〃可赶不上伊丽莎白。我也没有离婚成瘾。更没有在我日益变老的时候,选择一个比一个年轻的丈夫。〃埃玛似乎也很开心,〃可怜的伊丽莎白。她对爱情和婚姻的观点太理想主义了。现在居然比她16岁时更浪漫。我真希望她早点儿安于所得,不要再朝三暮四的了。〃
  〃还应成熟起来!总之,我猜她准把詹尼和孪生姐妹带来。这周埃米莉到布雷德福的商场去检查工作,我想今晚就能来。〃 冷不错,她今晚来、昨天(我刚和她通过电话,而且……〃
  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希尔达那永远带着微笑的大脸蛋儿出现在门口。〃午饭准备好了,太丸〃〃 ·〃我们马上就下楼,希尔达。〃埃玛回答说。女管家年龄不小了,30多年来她以全部身心和感情,高效率地管理着这个家。埃玛待她很好,也很感激她。刚才,埃玛虽然嘴里答应了,可并没站起身。她想把有关全家聚会的一些事项和外孙女再安排一下。
  虽然,希尔达也看出女主人有点犹豫不决,但并没唯唯诺诺地退出去,而是用自豪的语调说:〃太太,厨娘为您准备了最爱吃的菜,已经热气腾腾地上了桌了。咱们最好现在下去,否则菜一凉,厨娘会嘟嚷起来没完没了。再说,为了完全恢复健康,您也得好好吃顿肉哇,是不是,太太。您快成皮包骨啦!我这么顽固坚持,您得原谅我。〃
  面对这种带有命令味的乞求,埃玛无言以对,于是开心地笑起来,起身向餐厅走去。
  当天下午,当苞拉骑着马在处处滴翠的山坡上散步时,埃玛留在楼上客斤里,把律师们在她病倒之前起草的法律文件最后检查一遍。然后给伦敦的亨利·罗斯特打电话。
  埃玛连开场白都没有,上来就问:〃财产转售一事怎么样啦,亨利?〃
  〃有关文件就在我眼前,埃玛。我正在看这些文件。〃银行家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埃玛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清。我的老朋友越发衰老了,他要退休,我会想念他的,埃玛伤心地想。而她自己是永远不想退休的。她宁愿死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噢,对了,这儿哪。都在这儿,埃玛。都卖出去了,价格很好。咱们得了近九百万英镑。很不错,对吧?〃
  〃太好了,亨利。钱呢?〃
  〃什么'钱呢'?在银行里,当然了。你想能在哪,我亲爱的?〃亨利似乎有点惊奇,甚至火了。埃玛憋不住笑了。
  〃我知道在银行,亨利。但是,上在什么户头上了?〃埃玛焦急地问。
  〃我都上在埃·哈公司的户头上了。〃
  〃亨利,请立即转账,上在我的私人户头上。〃
  亨利感到震惊是可想而知的。几秒钟之内,银行家一句话没说,然后仿佛刚透过气来,高声喊道:〃埃玛,这太荒唐了!谁也不会把九百万英镑巨款存入私人户头!〃
  〃我不管荒唐不荒唐,亨利。这笔款一定要上在我的私人户头上。〃埃玛笑着,简直压制不住拿他开开玩笑的愿望,〃亨利,说不定我心血来潮要花钱买东西。〃
  〃买东西!〃根本没觉察女友在开玩笑。亨利生气了。〃得了吧,埃玛!你也没法一下子花这么多钱。这是我投身金融以来,闻所未闻的荒唐氧〃亨利几乎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
  〃我偏要一下子花这么多,亲爱的亨利!这得看我买什么。〃埃玛的声音尖刻起来,心里想,亨利那著名的幽默一碰到钱这个话题,就象白雪见到烈日一样,无影无踪了。〃亨利,求求你,别跟我讨论了。把银行的手续费、佣金和税金扣出来,剩下的都记入我的私人户头。〃
  只听对方叹了叹气。〃好吧,埃玛。我想,你在做什么,你心里明白。再说,归根结蒂,钱是你的。〃
  打完电话,埃玛决定休息一下,于是回到卧室。一个艰巨的周末在等待着她,这是毫无疑问的。对于她已预料到的,星期六晚上必然出现的场面,她并不感到丝毫的忧心仲忡,只感到发自心底的冷漠和厌恶。
  埃玛历来讨厌粗暴的吵闹,特别是其中有亲生儿女时,总是尽力避免,因为大吵大闹对人对事均无益处。尽管她曾安慰外孙女,但埃玛知道,这一次,一些激烈场面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而对这一必然趋势,埃玛只好做最坏的打算。她不相信几个孩子已具备足够的道义和品德,能以人格和尊严去自食其果,迎接命运的打击。否则感到扫兴的倒是她。如果他们以人格和尊严面对一切,甚至表现出一定的正直和诚实,埃玛会感到高兴,还会尽力避免进一步的不愉快。
  埃玛心里明白,她即将给某些人以致命的一击。这一击,将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状况。然而,她既不后悔,也不怜悯。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是被迫拿起这样一个武器,以捍卫用血汗建立起来的经济王国,以粉碎国的邪恶的阴谋诡计。出时此刻,埃玛只觉得伤心,仿佛心头正在滴血。这种伤心非同一般,它是痛苦、失望和恐惧造成的;是明明你全心全意去爱某人,而他却背叛你,用冷血和密谋来反对你而造成的。多年来,埃玛已经绝望了,不再期待从儿女身上得到他们对母亲的爱感、称赞和忠诚。
  埃玛皱起眉头,努力不去想家族中那些不忠不孝之徒,集中思想去想戴西、苞拉和其他好孙子。逐渐地,翻腾的思潮平静下来,埃玛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多年以来,五点钟的下午茶已经成了佩尼斯顿·罗亚尔的规矩。埃玛倒是蛮喜欢这个规矩。即便她不喜欢,希尔达也不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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