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骂你心里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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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骂你心里想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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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你,小姐,我姓于,从台湾来的,请你通知总经理一下可以吗?”于培勋一口流利的英文,标准英国腔。

  “请问你有预约吗?”服务台小姐的英文同样流利,标准希腊腔。

  “没有。”

  “那很抱歉,请你先预约好吗?”

  “先预约?”两眼溜向另一位小姐,于培勋记得那是上次接待过他的小姐,就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之前我来过两次都不曾预约,我想只要小姐通知一下总经理,他一定会立刻接见我,因为是他要我来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总经理说过。他……”

  “等等!”另一位小姐一边叫一边移过来。“于先生去年七月来过,对吗?”

  她记得!

  “没错。”

  “请等一下,我马上通知总经理!”第二位小姐说着,立刻与总经理秘书联系,片刻后,她即恭谨地敦请他进总经理专用的电梯。“于先生,总经理已经等候您许久了呢!”

  十分钟后,于培勋已然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内,聆听满头大汗的总经理诉说分公司的问题。

  “……所以说,那份已签好名的合约书若是不能在两天之内找回来,对方不但可以要求我们赔偿,也不可能再有意愿继续跟我们签约了,如此一来,分公司的营业额起码会减少百分之十五,这种损失是我担负不起的呀!”

  “我了解了。”于培勋颔首。“可以请副总经理来一下吗?”

  几乎是立刻,副总经理赶来了,脸色比总经理更难看十分,因为合约书就是他弄丢的,刚升上副总经理就搞出这种纰漏,难怪看起来好像已经死了一半,如果合约书找不回来,恐怕他真会去上吊。

  “不用这么担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回来的。”于培勋抬起左手拍拍他的肩安抚。“你说签完约之后,因为车子坏了,所以改搭计程车回公司,结果把合约书掉在计程车上,对吗?”

  “对,”副总经理哭丧着脸。“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终于签到合约而安心,所以打了一个瞌睡,没想到……而且我也不记得计程车的车号,连司机是长什么样子都没印象,我……”

  “够了!”于培勋收回手,拿笔在办公桌上的便条纸上写了一个车号。“总经理,麻烦你去查一下这个车号可以吗?”

  半个钟头后,他们找到了那位司机,但是司机不记得有在车上捡到过什么遗失物品。

  “那么,你记得在他下车后的下一位客人是在哪里下车的吗?”

  “前天曾经在哪些地方下过客人我是记得,可是不记得先后次序了。”

  “这样啊……好吧,那谢谢你啦!”于培勋伸右手和对方相握,再用左手拍拍对方。“耽误你的时间,真抱歉。”

  司机一出去,副总经理就开始发出绝望的呻吟。

  “完了、完了,这下子肯定找不到了!”

  “现在哭还太早,”于培勋径自走出办公室。“我们到奥摩尼亚广场去逛一逛吧!”

  “嗄?”

  “在你之后的下一位客人就是在那儿下车的。”

  在奥摩尼亚广场起码逛了一个钟头以上,几乎那儿的每家商店都逛遍了,还免费得到许多卫生眼——因为他们什么也没买,再跑到旧城区去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终于把合约书给找了回来。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张价值上亿美元的合约书,竟然是被某个顽皮小鬼检去摺纸鹤,幸运的是纸鹤还在,没有飞到西伯利亚去流浪,也没有在垃圾场里被烧成一堆灰烬,只是多了许多折痕。

  “谢谢、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副总经理小心翼翼地捧着合约书,眼泪在眸眶里滚来滚去,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请于副理务必要多留两天,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在这儿玩一玩。”

  “不了,”于培勋苦笑着举举手机。“刚刚我大哥又通知我立刻赶到伦敦去,下回吧!”语毕,匆匆忙忙的,他又赶到机场去了。

  唉!难怪老爸不喜欢环游世界,不但没得玩,还得吃千篇一律的飞机餐,呜呜呜……他好想念台湾的泡面喔!
第2章


  伦敦原就不热,到了十月,天气有点冷又不是很冷——对英国人而言,但对台湾人来讲,已经是进入初冬的序曲了。

  没料到会突然跑来伦敦的于培勋一下飞机立刻找到跳蚤市场去买了一件厚外套,还跟人家杀价杀得不亦乐乎——这是他购物最大的乐趣,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但衣物这种东西实用保暖即可,门面他是不太讲究的。

  对于大学与研究所时代是在牛津大学度过的于培勋而言,伦敦并不陌生,他轻车熟路地来到西提区的威迪生分公司大楼,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幸好某人没有溜出去喝下午茶闲聊八卦……或者是已经喝完、聊完回来了?

  “嗨,泰德,好久不见。”伦敦分公司业务经理泰德大不了大哥几岁,于培勋和他可熟了,每次来伦敦总不忘去敲他一顿竹杠,甚至借住他家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有时候还穿他的,着实占了他不少便宜。

  这是他和老爸最大的不同点,他老爸从不占人便宜,只会让人占便宜,他却是不占人家便宜就觉得很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的事他从来不做,就算占不到便宜,起码也要舔点油水来润润喉也好。

  “培迪,你终于来了,太好了!”

  “咦?原来是你找我啊!”一向冷静有礼的泰德难得出现如此激动的口吻,于培勋觉得有点惊讶。“怎么,你出了什么麻烦吗?”

  “这……咳咳,老实说……”泰德吞吞吐吐的似乎有点难以启口。“我是私人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既然是你开口,那还有甚么话说,不过……”于培勋笑吟吟。“你家的客房没有人住吧?”

  “没有、没有!欢迎你来住,可是在这之前,”泰德忙道。”我们现在先到维多利亚冲去一趟,可以吧?”

  “可以啊!但是我们到维多利亚街去干嘛?”

  “去见我的大学学长麦尼,有麻烦的不是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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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尼是个高大魁梧的大胡子,就像轮椅神探里的男主角那样,脸上毛茸茸的只瞧得见上半张脸,下半张脸全被一团红褐色的发毛给藏起来了,要是再换上中古世纪服装,包准人家一见到他就叫海盗红胡子。

  于培勋一见到麦尼并没有失礼的脱口叫他红胡子,倒是差一点点就像个脆弱的女人一样尖叫一声昏倒。

  他宁愿昏倒!

  悲哀的是他不但没有昏倒,而且很快就回过神来,却又慢一步没来得及落荒而逃,泰德已为双方介绍完毕,对方也伸出手来等待与他相握了,基于礼貌,他不得不伸出手去,准备握手的同时就可以顺便道歉、道别,然后立刻溜回台湾去躲起来,躲不掉就到深山里去出家,永世不复出!

  没想到两手一握,他即刻愣住,忘了要放开手。

  咦?怎么会……

  一时的错愕后,他下意识又马上伸出左手去碰触对方。

  耶?真的!

  怎么会这样?

  “培迪,麦尼已经被一件大案子搞得快跳楼了,你能帮帮他吗?”

  麦尼是苏格兰警场重罪组高级督察,此刻于培勋和泰德就在他的办公室里,虽然麦尼很有礼貌的与他握手寒暄,但那仅仅是基于英国人的良好教养使然,事实上,英国人虽然表面上彬彬有礼、一派绅士,其实心眼小又自大,这点于培勋早就了解到不行了。

  譬如适才那一瞬间,于培勋可以很清楚的自麦尼那双琥珀色瞳眸中瞧见一丝轻蔑与不耐烦飞快地掠过,于是,他的脸色也即刻冷了下来。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这种事找我有什么用?”语气更是森寒。

  所谓的表里不一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明明有一副温和亲切的外表,如同他老爸一样斯文尔雅,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与他老爸迥然不同的情绪化,别扭得要死,难搞得要命。

  有时开朗活泼,有时又多愁善感,有时正直严谨,有时又奸诈狡猾,有时温柔体贴,有时又冷漠森然,有时善良仁慈,有时又严苛得不近人情,阴晴不定得比端午节前的气候更难以捉摸。

  而这全得“归功”于他太过敏感又率直的个性,不但情绪非常容易受到外界事物的影响,保护自己的本能又过分强烈,随时随地都背着一副蚌壳和一双钳子到处晃,一有什么不对马上就毫不吝啬的表现出来,些微小小的刺激就足以令他瞬间变成一只大螃蟹用钳子乱咬人,或者化为一只蛤蚌紧紧地躲在蚌壳里,打死都不肯再出来——端看惹火他的对象是什么人而定。

  就像个别扭的小鬼、任性的女人。

  所以,初识的人总是一眼就擅自判定他是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好捏好揉的软体动物,一段时间过后才颇为意外于他其实是个相当善变的男人:情绪善变,而且还是个暴走族,脾气容易暴走。

  “别这样,培迪,起码试试看嘛!”自然,泰德早就摸清楚于培勋的别扭脾气了,见他变脸,赶紧婉言低劝。“只要是威迪生的人,谁不知道你的厉害,每每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问题,只要有你出马,一切就搞定了,而且快得令人不可思议,天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那种事是那种事,这种事是这种事,两者性质也未免相差太多了吧?”于培积不耐烦地想撇开这桩麻烦。“拜托,都已经死五个人了耶!又是模仿开膛手杰克的残忍手法,不仅死人死得一模一样。弃尸地点一模一样,日期也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是,一百多年前的杰克大爷是寄信给新闻社,一百多年后的杰克大爷是寄信给警方,明摆着就是在挑战警方的权威嘛!这样……”

  “你怎么知道?”麦尼猛然惊跳起来,两眼铜铃似的瞪住他。

  天啊!现在是狮子在怒吼吗?

  于培勋抠抠耳朵再耸耸肩。“这么大的案子,报纸上都有登嘛!”

  “没有!”麦尼的眼神更形锐利凶狠,如果眼神可以伤人,于培勋早就被五马分尸了,死状保证比开膛手杰克的牺牲者更凄惨。“杰克寄信给警方的消息完全被封锁住了,除了有关人员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究竟是从何得知的?难不成你就是……”

  “喂喂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不必听完整,于培勋就知道麦尼即将要说出口的是什么鬼话,神情骤变,一个虎跳便蹦过去怒气冲冲地掏出护照往办公桌上啪的一扔。“你自己瞧瞧,我是今天才刚到伦敦的喔!”

  因为他的突然翻脸,麦尼不禁微感讶异,但随即拿起护照来仔细察看,继而皱眉。

  “昨天你在雅典,在这之前……八月二十四日到澳洲雪梨,在那儿……”

  “停留了三个星期,因为那儿的分公司总经理好意请人教我冲浪,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找出一百个活证人为我做证,现在……”于培勋冷冷地接着说下去,同时把护照抢回来。“你该满意了吧?”

  麦尼却更是大惑不解。“那你怎么会知道你不应该会知道的事?”

  这大概是警察的天性,怀疑、怀疑、怀疑,再怀疑,就算明知道对方是无辜者,也要把人家怀疑到自己都开始认为自己是不是有罪了。

  “我哪知道,”于培勋若无其事地一撇三千里,这种“戏”他演来最精湛,闲来无事就在镜子前面排“戏”,保证任何人都抓不到漏洞。“也许是你们之中有人不小心泄漏了消息,被登上了某某报或哪本八卦杂志上被我瞄见了,那怎能怪我?总之……”收起护照,背好旅行袋,他转身便待跷头。

  “这种事我实在帮不上忙,真是抱歉得很!”

  “培迪!”泰德及时抓住他。“你答应我要帮忙的。”

  “我不知道是这种事嘛!”于培勋叹着气反驳。

  “可是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泰德低声下气。

  “他们已经想尽办法,测写、推理、暗号……甚至连灵媒、占星师都找来试过了,又约谈了至少上千人以上,但是什么线索也没有,可笑现今鉴识科学如此进步,竟然与当时同样束手无策……”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呀!”于培勋咕哝。

  “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泰德大叫。“倘若不阻止凶手的话,至少还有一个女人会死耶!”

  于培勋唇角一撇,不语。如果真是那样也是注定的,若是他硬要插手的话,不但救不了人,还会让那个女人死得更痛苦,那又何必?

  “而且……”泰德瞥了一下麦尼。“如果过了十一月九日还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前后相隔一百多年,苏格兰警方依然不得不让杰克逍遥法外,媒体必定会大加挞伐,苏格兰警场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而麦尼将首当其冲承受一切责……”

  “那也是他家的事,你干嘛要这么帮他?”于培勋嘟喽。

  “因为他也帮过我,”泰德看向麦尼。“记得我告诉过你,大学时代曾经有个人帮我脱离被诬告开车撞人后逃逸的危机,那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还在坐牢,因为被撞伤的那家伙送医不久就死了。”

  “原来如此,”于培勋恍然,继而蹙眉瞄着麦后犹豫。“那就……”

  麦尼同样眯眼盯住于培勋,但始终看不出于培勋有何可疑之处,除了于培勋知道一些他不应该会知道的事之外。不过就如泰德所说的,他已无计可施快跳楼了,如果再没有任何进展的话,不要说这个高级督察位署坐不住,他也没有脸继续留下来当警察了。

  “那个……培迪,对吧?很抱歉刚刚那样怀疑你,不过我确实是急疯了,上头天天给我排头吃,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我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可以的话……”麦尼恳切地央求。“请你稍微帮点忙好吗?”

  于培勋的双眉攒得更深。“你又怎能肯定我一定帮得上忙?”

  “泰德告诉过我,你很厉害,任何麻烦到你手中都能迎刃而解,我想……”麦尼思索了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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