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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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之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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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伤心……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不行,她家电话是两个机子.别吵醒老两口。对了,
用汉显机呼她一下,让她别等了,也不用回话。他又从窗台蹦了下来。
    窗明几亮。一看表,还有一刻钟上班。
    广利洗了手提起暖瓶,跑下楼去。在门口买了份大饼炒鸡蛋,又到锅炉房打了开水。
回到五楼,坐下开始塌塌实实地吃早点。刚咬了一大口,就听佟培培说说笑笑地同孟科
长出了电梯,走进了办公室。
    两人一进门,都仿学着港片“哇——!”地惊叫起来。
    佟培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乎晚上也没哭过,跟往常一样地活泼,拍着手继续
着鸟语;“好,好漂亮呀……”
    孟淑敏也很激动地说:“好干净呀!谢谢你,辛苦啦!”
    广利不自然地笑笑说:“你们吃早点了吗?”
    培培根本不提等没等他和传呼她的事,自然大方地说:“请吧,我们吃过了。在早
点铺遇上了科长。科长非请我。”
    “嘿,浆子、果子、大饼,这算嘛请呀?等咱们完成了第一次合作的任务,我真拿
出一叠儿好好地请你们。”
    广利吃的堵住了嘴,不堵嘴他也很少开口。
    培培走到自己桌前,放下挎包说:“一叠是多少哇?要是百元一张的可就上万啦。
一元一张的也就够吃两顿早点……”
    淑敏打了下培培,知她在逗着玩儿,说:“死丫头,我可是认真的。当然是‘大团
结’啦,我豁出去千来元的一月工资啦。”
    培培拿水瓶,要去打水。这屋里的人就这样好.都抢着打水,旁边的小王总来寻水
喝。小王爱开玩笑,尤其是对培培,八成有点意思吧?可培培不屑一顾,还总刺儿他。
小王进来边倒水边说:“都说三个和尚没水吃,可你们仁这暖瓶从来就没空过。”
    培培笑着说:“你们屋和尚多,我们这儿不是有俩尼姑吗。”
    小王又说:“嗳,赶明儿我打个报告给科长,请求把你这尼姑调我屋去。”
    培培说:“那你得修个金庙堂。”
    小王说:“金屋藏娇呀?你要这么高贵,我还敢让你打水?我给你打洗脚水都心甘
情愿!”
    小青年们男女相逗,姑娘总是吃亏。气得培培过来夺过小王的杯子,把水泼掉,往
外推着他轰他走。
    培培没想到广利来这么早,她又郑重其事地说:“我给你估计一下,你半宿没睡觉
吧?”
    孟淑敏沉不住气了,也不等广利回答,便说:“怕是给汪桐气得,整夜也没睡好。
你慢慢地吃着,听我把昨晚的情况说说。”
    培培心话,尿鳖子打酒,跟我的意思叉着壶哪。她就拿过两人的保温杯,用自己的
茶叶沏上了茶。她知广利要喝浓茶,就放了一大把特级龙井。
    孟科长先说了汪桐为嘛没回电话的情况。又说了他正在破个大贩毒案,确实很忙,
回到局里就马上赶回家,再就说她如何地训斥、责备……汪局长只有听着,听完才认真
地解释了情况和他的苦衷。
    她还说,要说公安局里的人,还真是一多一少。现在是法制社会,全依法办事,犯
人可就多啦。公安干警太少啦!编制不增加,自然减员超过了补充,人员老化……
    她虽然一再强调,汪桐的个人责任是不可推卸掉的!他的失误和疏忽是不可原谅的。
但她的中心意思,谁都能听的出来。她这一夜,早早就已经原谅了他!她大概为了让搭
档们相信她,要精诚团结地完成起诉任务。
    她又强调地说,看我们最后的结果,最起码我们也要向上级有关部门提出处理汪桐
的“过失”罪!决不能轻饶了他。
    她说不轻饶,可她连“玩忽职守”、“渎职”都只字没提。
    文广利早在铃声响时,已吞进最后一口大饼夹鸡蛋。他端起培培给他放在面前的茶
水,一看茶叶也太多了,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叶子,“吸溜溜”地喝了口滚烫的开水。
他在一字不漏地认真听着。酽茶没了清香味儿,只是苦涩。
    培培放保温杯时,偷瞪了广利一眼。广利好像比她还不好意思。
    打她进门,他就没敢正视一下培培。
    培培心话,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心中的电波说漏传输出去的。
    可她转念一想,要是真有机会,我还真备不住放放雷达,探测一下对方的信号。
    她好奇地想知道,孟淑敏会是高空飞行呀,还是低空观察?
    她此时就认真地听科长讲情况,断断续续地思想总“旅游”。当然,她去的不是名
川大山。她看着科长红扑扑滋润如浸血白壁一样的脸,心里发坏地想着科长昨晚的夫妻
欢会……
    文广利心中跟喝了茶的嘴一样,听完科长的叙述,有说不尽的苦涩。但他又一时想
不出好办法来改变孟科的态度和思维。他只有走着看啦……但他下决心,不能不设法挽
救她的他认为会一定发生的危机。
    孟淑敏停顿了下来,端起了茶杯,也轻轻地吹了一圈,呷了一口。培培知她喜欢喝
淡茶,没放太多的茶叶。
    广利和培培都没说话,面无表情地似蜡像。
    科长见两人没什么反映,就放心地又说:“对了,汪桐已向我保证,他们会竭尽全
力地协助我们工作……你们看看,今天的工作,我们从哪儿着手?咱们研究一下。”
    广利和培培这才不得不有所反映地互相看了看对方,倒像是征求对方的意见。看完
了又回过头来注视着科长,意思是你看着办吧。
    科长笑了,笑得很不自然:“都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广利……我不相
信你们回去都没走过脑子吧?就咱三人,还是你说说……你打算今天干吗?”
    “我想……我还是要去找那俩妓女的下落。”
    孟淑敏蹙了一下眉头,心话你没听明白呀?汪桐不是答应协助了吗?可她没这么说,
只是说:“好找吗?”
    广利真是心灵相通?还是看表情听话音就明白了科长的意思?他似早想好了随口很
直率地说:“当然不好找。搁平常也许不困难……但这是我们现有的唯一突破口,不是
不相信区局一方,而是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被‘监察’的单位上……”
    孟科长无法反驳广利的观点,但她心中很是不痛快。这不明明是不相信汪桐吗?还
说不是不相信。可广利的语气和样子真是不容置疑,虽然说得还算婉转。她想了下很快
做出姿态地说:“那你有方向和目标吗?我也不相信他们,但毕竟我们只有三个人,还
有一百多盘录像带急需我们共同审查……”
    “是的,我知道我们工作量很大,时间很紧。为了揪出那俩穿制服的主犯嫌疑人,
我们必须这样做!”
    广利坚持着。你认为我不相信江桐,我就不相信啦!我这是为工作,也是为了你……
广利心里话。
    其实孟淑敏在大方向上,尤其在昨天,跟广利还是一致的。她也是怀疑汪桐他们,
当然不见得就单指汪桐。昨晚她也确实直言不讳地向汪桐展开了攻势。但经汪桐的一番
巧辩,她想,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再本位也不能在正事上“玩弄”老婆呀?所以她还是
相信了他,起码帮忙找回妓女来不会有多大问题吧。这样就能省些人力,腾出手来干别
的……
    她就又说:“我想了大半夜,女老板和主管不说出真象,决不会是孤立的。如果我
们把这两人,关到我们这里来,这俩一定会感到恐慌……我们再展开心里攻势,晓以利
害。甚至告诉她们不要抱什么幻想,没人能救她们。目前就她们身上的罪过,早已是够
枪毙的啦……我看这也不失为一个新突破口。”
    淑敏再没直接表示不同意广利的意见。她换了方式,讨论嘛,怎么说都可以。她说
完便争得同盟地看了看佟培培。
    培培能领悟科长的意思。她打心里就不想让广利坚持,忙说:“这倒是个突破的办
法。俩妓女设指望的话,也只能这样啦……不过……”培培莞尔一笑,又不往下说了。
    科长笑着说:“这丫头,又留半句啦。”
    广利一听培培没支持他,心里就有气。心话,你不过是怕得罪科长。他就抢着说:
“这是个好办法。我替这丫头说。不过我们要一开始直接接手就这么做,也许能好些。
现在女老板吃了定心丸。把她押到这来能有些震撼,但还会有人让她镇静下来的。除非
我们仁死守着她!就是可能看住,她要供出‘保护人’来,怕是一时半会的希望也不
大。”
    广利并不知培培是不是这个“不过”?但他有意拉过一票来。他说完怕培培不承认
这个意思,就半笑着瞪培培一眼又说:“你这鬼丫头,这些说说有何妨?科长就是让咱
们拿主意,还‘不过’,怕个啥?科长,我想,我也不会用多少时间,就这一天吧。找
到找不到都会有结果的!”
    培培白了一眼广利,圆滑地说:“我同意科长说的,立即转押过来的好!万一文老
师今天追不出那俩妓女的下落,不是再难再长也得挤女老板呀?妓女不查个水落石出,
咱们也不死心呀。趁热打铁,妓女就是跑,也没跑多远。双管齐下,万无一失。科长说
的也对,一转押她们就会慌了神的。”
    培培两头忙乎地都支持,谁都不想得罪,她心话也得罪不起。再说这么支持也没错
呀,原本这两种办法都是一个大方向!谁也不影响谁……
    孟淑敏决非要跟文广利做对。她更不是那种当个芝麻大的官儿,就老虎屁股摸不得,
是个一点不同意见也听不进去的主儿。而且前面说过,自打她调来起诉科,一直非常尊
重广利的意见,也离不开广利的合作和帮助。可谁能没点儿活思想呀?老头子要像足球
教练似地,说炒“下客”就“下客”啦,与自己脸也无光呀。
    她嘴上说不能饶过汪桐,心里怎么也是有些向着丈夫的情感。尽管她已感到有些不
太对劲儿。
    淑敏喝了口水,放下保温杯,下决断地说:“也好!鬼丫头脑子就是快。就兵分两
路。培培你到检察长那儿,征求一下咱们‘转押’的意见,没问题就办理‘转押’手续,
你就跟着法警去执行。对了,顺便说一下录像机的事,资料室有规定,死活不外借,非
让去那看。问检察长怎么办?我家倒有一台,可我又不会摆弄。我呢,跟广利一块去追
查妓女。我也要看看江桐是怎么个协助支持法?免得让咱们人再受窝囊气。广利,你看
这样行吗?”
    文广利吃完早点要喝水了,他一边喝着,一边习惯性地推了推断鼻梁上的眼镜,这
是他紧急思考时的特有毛病。像是他这一推,就能从脑自门儿挤出个主意来似的。
    他不紧不慢地用商量口吻说:“孟科,你看,我今天本打算直接就奔劳改农场……
再去区局也没啥作用了。幸运的话,劳教的妓女中也许能有咱要找的这俩人!就是没有,
劳教的几个人又都不是新手,能会谁也不认识咱要找的人吗?起码能问出谁是‘敲诈’
港商的按摩小姐的姓名来吧?这不就有了线索?根据姓名,又在本市住过,我就不信一
点下落也问不出来?说不定劳教里有她俩的老乡或要好的……住处、老家、现在可能去
了哪儿……全能打听出来。肯定不会自去!这样的话……你那轻骑就不行了,远在郊区,
道又不好走,颠也能把车颠散了。”
    孟淑敏点着头,明白了广利的意思,说:“你的意思就不带我去啦?这确实是个好
办法。还真不用求他们啦!”
    佟培培发坏地笑着插嘴说:“你不会驮着科长去呀?科长,坐在后面搂紧了不害
怕。”
    科长倒没往别处想,也没时间多想,就逗培培说;“看来你是有经验,常坐呗。”
    文广利还能不明白培培的鬼话?他想,好你个坏家伙!你今天刚腾出了位子,就想
给我安上一个呀。真后悔跟你说看上科长的事啦!广利拿眼瞅了培培一下说:“我的意
思是……孟科,你要信得过我……锐别跟着瞎跑啦。”
    “这是嘛话,我几时信不过你啦?”
    “你也省得在后边吃土。有嘛事,我会随时跟你联系的……培培不出好主意。”
    孟科长说:“好吧,你就快去快回。今天赶得回来吧?”
    “没问题。说远,我这大摩托也就一两小时的路。反正你在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呢。
比如看那些录像带,也很重要!说不定能发现些腐败的大目标?工作量也不轻呀,准把
你们看烦喽。”
    孟淑敏说:“是呀,昨天我计划咱们仨晚上加班看带子的。”
    广利放下不锈钢的老板保温杯,准备要走。说:“你们俩看就行啦,别等我。这是
工作,培培会正确对待的。我给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不能只按原速看,否则时间就太长
啦。但还不能漏掉重要疑犯和一些线索。”
    “我也正愁这事呢!打一发现这带子这么多,我一直在琢磨着。你快说说,有好办
法吗?”
    “也说不上好办法。就像市里市黄带子似地快速过,不同的是他们要看有没有淫秽
的图像?而我们是发现人物,淫乱的地方就快速过。我们还得保护这没结过婚的小妹子
不是?”
    培培接话说:“这你就放心。我有自制能力,会以平常心态去工作的!大学里也不
是没见识过这破玩艺儿。”
    科长笑着说:“这我就放心啦,我还怕小妹妹一看就站起来跑呢。还有一宗,我们
俩认识的人没你多,重要人物放过去咋办?”
    广利说:“你们先审审,有疑问的给我挑出来,我抓时间看。再说,有头有脸的你
们也常开会打头碰脸地有印象不是。”
    科长赞许地说;“还是你有经验!想得很周到。”
    培培经过昨晚的深谈,心里总不会这么快就平衡。今天一来她也是故意地表现自己
不在乎的心态。但总归年轻,时不时地对立情绪就会流露出来。她又借科长夸广利之机,
讥讽道:“对工作可不有经验吗!就是对自己经验不足……”
    孟淑敏奇怪,培培以往可尊敬老师啦,尤其当着她的面。今儿个咋啦?说话总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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