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狗娘养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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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狗娘养的自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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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管理加内特期间,该公司成为美国最大的媒体公司之一……    
      看着他写的新闻稿,我禁不住扑哧一笑。写了3段,仍然不肯提新首席执行官。这位从事了一辈子新闻事业的报人竟然把真正的消息给忘了。    
      到第4段,他才写道:“米勒将首席执行官的职位交给了艾伦·纽哈斯,纽哈斯担任总裁已经有3年了。”    
      的确是“退出”和“交出职位”!实际上,权力早就从他手中夺走了。    
      我对米勒提出建议,说新老板的名字也许应该稍微往前挪一挪。这样,我们就做了某些修改。    
      接下来的5年是保尔·米勒职业生涯里最难受的日子。并不是因为我使他的日子难过的,是他自己弄的。    
      事实上,一旦首席执行官的职位拿到手,我的态度就友好得多了,甚至对保尔十分关怀——我为他安排好了很多有趣的公事旅游。我催促他多多外出打高尔夫,并确保他需要使用的时候,公司的飞机总是能够供他调用。    
      但是,他的内心充满苦痛。在董事会议上,我和其他新一代领导层讲话的时候,他总是一言不发地听着,把我们正在做和即将要做的事情记一个大概,但并不给予支持。他知道,提出任何反对意见都是无济于事的。    
      他的命运跟许多老板的命运是一样的,尤其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们,他们并不知道激流勇退的道理,不知道应该在身处顶层的时候适时告退。    
      ►;当过去曾是他们的世界以自己的新节奏向前发展的时候,他们会感到悲伤。    
      ►;同事过去的尊敬或崇拜往往会转变为冷漠和轻视。    
      当上了首席执行官以后,我很快调整了董事会的构成,引入一些妇女、少数民族人士,这是一种多样化哲学。当全部由男性白人构成的董事会格局发生变化后,保尔的在场几乎不被人注意。    
      当5年的主席职位临近末期时,他问可否再留任1年。那对他是一个自我贬低的举动。但是,我还是同意了。他对我来说并不构成问题。惟一的问题在他自身。    
      1979年1月1日,米勒终于作为公司主席退休,他当时已经72岁。    
      仅仅1年以后,1980年1月5日,他发生了严重的中风,以后再也没有恢复说话的能力。他连四处走动都有困难,他深爱的高尔夫现在只能为他提供回忆了。他受了许多年的苦,本书1989年付梓出版的时候,他仍然活在人世。    
      对于一位有着许多天赋和多方面能力的人来说,他光辉灿烂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这可真是让人感到不快的事情。他当主席的最后几年,本来是应该用来享受自己一生劳动所得的,反过来,他却在不快中度过。    
      我经常抱怨自己,应该在他动得了的时候早早催促他退休,这样他就可以去享受人生。对他来说,我似乎只是一个没有感恩戴德之心的年轻暴发户,只对他的职位有兴趣。    
      回首往事,我应该早一点打败这位老板的。他、公司和我都会因此而更好过一些。    
      我当时发了一个大誓,到我退休的时候,事情应该是不一样的。    
      有话直说:弄潮者应该明白激流勇退的道理。


第四章 权力:要么利用,要么失去盖住自己的屁股(1)

    纽哈斯:他什么都懂,因此别想糊弄他。    
      ──《商业周刊》    
      1985年9月30日    
      我现在升到顶层了,因此明白会有人想推翻我。也许不是立即就下手,但是,在某个地方,一定会有某个人在觊觎我的职位,并企图夺取。    
      这是人的本性,某个婊子养的想要你已经得到的东西。    
      在私人世界里,这也许是某种你极想分享的东西,就如同你的友谊或爱。    
      而在商业世界里,目标也许就是你的职位。    
      我应该明白。我挫败了一次颠覆行为,颠覆者就是我请到首席执行官办公室的一个人,而且我相当清楚,他希望谋取我的职位。    
      我相信应该实践下述这些婊子养的金科玉律:    
      你想对别人干的事情,应该明白人家也会对你干。    
      现代的翻译是:盖住自己的屁股。    
      我并不会在对手面前逃跑,大部分人努力回避对手。我相信应该对他们小心提防,但彼此之间还是应该有交流。对手总会有犯错误的时候,如果你跟他们保持很近的距离,那你击败他们的机会就大得多。    
      卡尔·艾拉从来都不是我的朋友,哪怕我们彼此十分友好,到现在仍然是这样。他在找机会出人头地,他梦想当上超级媒体大鳄,现在还有这样的梦想。    
      他把几家报纸、广播电台和广告牌公司撮合起来,组建了综合传讯总公司。    
      1978年,我们第一次谈到兼并他的公司到加内特公司来,我明白,他不仅仅想要完成一次兼并活动,他希望得到的东西远不止如此。    
      我凭本能感觉到,艾拉想完成这笔交易,主要是因为他猜想到最后将会由他来执掌加内特公司。他的雄心使他迫不及待,这就是他的一个弱点了。我是这么利用他的弱点的:    
      ►;因为艾拉急于了结这笔兼并案,我们就可以用比实际价格低出约1;0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他的公司。    
      ►;因为他没有耐心,所以操之过急,结果让他自己看上去愚不可及。    
      ►;因为加内特公司董事会将十分清楚地看出,我是一个基础更为广泛的首席执行官,而且是更好的领导人,比艾拉强得多,因此,如果他想着手夺取我的职位,我猜想我就能够打痛他的屁股。他果真动手了,结果我也果真打了他的屁股。    
      与艾拉第一次见面后,我邀请他去佛罗里达南瓜中心,在我家一起过周末,这样一来,彼此就可以真正相互了解,他听到这消息很高兴。    
      南瓜中心在可可阿海滩,共7公顷的面海木屋,树木丛生,可以看得见肯尼迪太空中心的发射架。我在那里工作和娱乐,也在那里召开大大小小的各种会议。这是个极其私密的处所,但附近的发射架带给它一种未来世界的气氛。    
          
          
    


第四章 权力:要么利用,要么失去盖住自己的屁股(2)

    千万不可丧失优势    
      第一天我和艾拉游泳、晒太阳、打网球。他打网球时总是作弊,每次发球他的脚都严重犯规,我要他注意脚部犯规。一开始他想只当没听见我的话,但当他发现我很认真,也就照我说的做了。这让我明白两个人以后的关系大概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第二天我们谈到了业务上的事情。我们两个人都同意,如果能够把细节弄清楚,那么,两家公司的合并将是天堂里的婚姻。    
      当天晚上,他离开我的书房,到他的客间去给他在凤凰城的妻子斯迪维打电话。南瓜中心装有内部电话,各房间可以相互通话。艾拉在他的套间曾用这个内部电话跟我谈过话。他给妻子打电话的时候,忘了按“私人电话”按钮。    
      艾拉最后的谈话明确无误地通过我书房的扬声器广播出来,他一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亲爱的,事情有办法了──我知道会有办法的。”艾拉对他妻子说,“如果我们齐心努力,事情能在6个月内全部办妥。我向你保证……艾尔人不错,但没有我行。我们会在董事会里拉拢一些人,之后我们可以说服他们,让他们觉得我才是更好的首席执行官。我会赢得胜利,这是一辈子才能有一次的机会。”    
      后来,我和他在海浪餐厅共进晚餐,是在我平时进餐的角落里,这样便于谈话。他很兴奋,而我很镇定。听到他想攫取我的职位的目标,使我意识到他为那笔交易的完成已经流下口水了,如果能够保持镇定,那我就可以用更好的价格买下他的公司。    
      我们达成一致意见,决定下星期在图森开一个会,开始进行商谈。艾拉曾在图森上过大学,而我们却拥有《图森公民报》。我们两个人都很熟悉那个城市,可以把自己的财务班子带去而不被人发现。    
      我远离谈判室,事情开始的时候我差不多总是这样办的,这样一来,首席财务官道格·麦克柯金戴尔就可以拖延时间,说必须要和我商量。下午会间休息的时候,道格汇报说:“他们在公司的价值上乱开价,他们说什么要5亿美元。”    
      我告诉他要多听,不要显出急躁的样子。当天结束,他们谈崩,彼此价格相差极大。    
      艾拉问,他是否可以和我私下里一起吃午饭。    
      在午餐上,艾拉显出他的急躁情绪。    
      “你不觉得这笔买卖很不错吗?”他问,“我们会成为业内的重量级人物。”    
      “买卖当然不错,但你的价格却有问题。”我回答说,显出没有热情的样子。离开的时候,彼此都没有再次见面的安排。    
      1个月之后,艾拉打来电话,正如我预计的一样。他知道我要去亚特兰大参加美国报业出版人协会召开的大会。“我们能够一起去吗?”他问。    
      我同意我们在亚特兰大希尔顿饭店我的套间里会面。他进房间来的时候,仍然显出马不停蹄的样子。道格跟我在一起,艾拉的律师拉里·威尔逊也跟他一起进来。    
      艾拉说,他想了很久,仍然觉得我们应该合并。我们能够在什么样的基础上达成交易?    
      我让道格告诉他说,我们愿意给他价值3。37亿美元的股票。艾拉让自己的肾上腺替自己做了决定。我们来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他接受了3。62亿的价格,对我们来说捡了近1亿美元的便宜。    
      拉近对手    
      1年之后,在常规的、久拖不决的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听证会之后,交易最后完成。现在,艾拉成为加内特公司的一部分,我非常清楚我在哪里需要他。    
      我的指导方针是从《教父》里面得来的一句西西里格言:“拉近友人,但对手要拉得更近。”    
      我很有信心,或者有些骄傲自大,毫不犹豫地把加内特公司董事会的一些席位让给艾拉,还给了他两个代表的名额,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代表,我还请他加入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当时,那是加内特公司最大的一笔交易,因此我认为这是对那笔大交易的价格的一部分合理的补偿。艾拉却错误地以为那是推翻我的一个办法。    
      在综合传讯总公司,艾拉已经把自己确立为一流的交易者的角色,一流交易者与管理人之间有很大的差别。而我两者都是,艾拉却不然。他的兴趣主要在于从一笔交易走向下一笔交易,如同一条发情的狗。他并不关心如何管理已经拿到手的东西。    
      加内特公司与综合传讯总公司合并之后,艾拉留在凤凰城原来的公司总部基地。我向他建议,这样也许比较好,他也乐于接受。这样他感觉自己包括在公司之内,但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将他排除在罗切斯特的主要事件之外。    
      艾拉到罗切斯特来参加第一次首席执行官办公会议,我在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赞扬他,并请他谈谈自己的希望,看如何能够对公司有所补益。    
      他以这样一句话作为结尾:“我觉得自己可以为加内特公司完成几笔好的收购业务。我觉得我可以把大家带入现在尚且没有进入的一些领域,假如艾尔放手让我干的话。”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针头落地都能听见。艾拉把他内心里无保障的感觉透露给我们大家了。他承认自己只能够做我允许他做的事情。    
      艾拉认为,要想给加内特公司董事会留下深刻印象,那就必须要完成比我更多的交易。加入公司的头3个月里,他反复不断地提出各种交易方案。    
      其中大部分都不是大规模交易,或者不是考虑成熟的交易,要么是不符合加内特公司整体的发展计划。他最愚蠢的一项建议是购买英国的一家广告牌公司。那家公司太小,而且麻烦不断,加内特公司根本不可能对它产生兴趣。但是,艾拉觉得通过这个办法可以让董事会看出,他把加内特公司的规模扩张到了海外。    
      我们拒绝了那笔交易,艾拉感觉越来越急躁了。他的游戏计划是要以闪电战的方式袭击董事会,结果却不起作用了。我知道他最后会采用日本“神风队”的战法,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艾拉加入加内特公司的5个月后,我去佛罗里达参加在古老的博卡拉顿宾馆召开的一次出版人大会。午餐之后,大部分出版人都去打高尔夫球。    
      我不打高尔夫球。以前当体育记者的时候,我看过别人打高尔夫球,并进行过报道。打高尔夫球的问题在于,当你把心思集中在开车、击打和轻击等动作上的时候,根本无法思考重大的事情。我喜欢不停地思考问题,慢跑、游泳或晒太阳的时候可以做到。    
      我在博卡拉顿海滩俱乐部的一个凉台上晒太阳,突然接到一个传呼。我去游泳池旁边的一个墙上电话处打电话。接线员说,艾拉先生打来了一个长途电话。    
      “你好啊,卡尔。”我很开心地问候他,尽管有点愠怒,刚刚抽点时间出来晒太阳他就来打搅我。    
      “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发一个新闻稿。事实上,现在稿子应该已经发出去了。”艾拉说。    
      “哦,说说吧。”    
      “新闻稿的内容是,我准备辞去加内特公司高级主管职位,因为你我在处世哲学、政策和风格上有严重分歧。”    
      “这可真是有趣的事情。你在新闻稿中说了详细内容没有?”    
      “没有。但我提到我将留任加内特公司董事职务。”    
      “嗯,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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