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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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春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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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连姐姐!”惊吓过度的苏拉,被突如其来的两个壮汉吓傻了,死命拽住连翘的袖口,不让他们将连翘带走。

“滚开!”一名壮汉不耐烦地朝苏拉胸口就是一脚,苏拉被踹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连翘也是惊慌失措,无能为力地被拖走时频频回头看去,正好接触到苏拉沁出血丝的嘴角以及惊恐绝望的双眼。

穿过几条长长的通道,拐过几道大门,最终被带到一个大得离谱的房间,两名大汉将她一把推了进去,她几乎是扑倒在地的,不过整个房间铺着厚厚的毛毡,雪白雪白铺了一地,倒不至于摔疼。

刚想起身,耳边却传来一道命令:“脱衣服。”

呃?连翘愕然抬头,一双冰蓝眼眸落入眼底。那双蓝得似能将人吸进去的眸底带着浓浓的嘲讽、不屑和鄙夷。

是他!不过这次他没有蒙面,俊美得近乎邪恶的面容承载着无与伦比的王者之气,夺人呼吸的慵懒透着罂粟般的危险气息斜斜依靠在一张铺着黑熊皮的躺椅上。宽大弋地的亚麻色长袍以极优美的线条将其男性的阳刚健硕的体形衬托得艺术而迷离。一头瀑布似的银发奔泻而下,有几缕发丝不经意地滞留在他如刀削般刚毅而深邃的脸上,肆意张扬着他的英气逼人。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就算是红极一时的大牌明星亦比不上其万一。从没见过如此出色的男子,一时间竟看得痴了,就这么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看到连翘这般模样,冰蓝眼眸中的讽意更深,轻轻转动着尾指上的蛇形尾戒,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通透的低沉嗓音磁石般响起:“把衣服脱了,一件都不许剩。”虽是带着笑意,但语气的冰寒却叫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连翘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俊美得不真实的男子居然在要求她脱衣服。没有愤怒,更多的是莫名其妙,这个男人空有一副金玉其外的皮囊,却是个色中恶鬼,见到女人就扑。怪了,平白无故干吗找上她?

“不好!”这个男人八成是个疯子,她没理由陪着他一起发疯,不紧不慢地起身,一口拒绝他的无理要求。

冰蓝眸底的流光明显一滞,微挑眉梢,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

“不好?”他嗤笑,继续转动尾戒,“你似乎越来越有定力了。”

连翘皱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及时抓出话里的语病,越来越?难道说……忽然意识到一个长久以来都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那就是这具身体是谁,即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总有认识的人。眼前这个男人难道认识这个身体?

“我们……认识吗?”她试探着问。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故意不正面回答。

“我比较健忘。”打太极她也会。

他深深凝视她,眼底的冷光让她浑身发毛,缩缩脖子,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不料他毫无预警地出手,离她足有四、五丈的距离,他倏然飘进,形如鬼魅!倒吸口冷气,他到底是人是鬼?竟然会飞!长发被狠狠揪住,连翘收势不住往后仰跌。他庞大的身形随即压下,在她还未及反应之前,胸前的衣服已碎成残片。

如魔如魇的大掌欺上她高高耸起的双峰肆意蹂躏,连翘心中十分清楚,以彼此力量的悬殊,她根本无法与之对抗,索性放弃无谓的挣扎,任其予取予求。当硕大的硬挺残忍的刺入她体内,没有太多的疼痛,只有一些无准备的干涩与不适。这让她明白,这具身体并非处子之身,那么她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了,早在她之前的宿主就被破身,她也无需对这身子的清白负责。

身上的禽兽在疯狂地驰骋,渐渐地,她也被这强壮的身体带出了一波波快感,并随之一起律动、呻吟……

当一切平息,连翘早已累得趴在毛毡上喘息,香汗淋漓。其实她该承认这个男人的技术和体力好的没话说,在21世纪,性解放一词早已深入每个人的观念中,她虽不至于滥情,但前后也交过几个男朋友,可是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个带着一脸鄙夷看着她的男人。他强悍、霸道、狂猛,更——持久。呃,这样想虽有些淫荡,但身体的变化和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不想自欺欺人。

“你一点没变,果然是个婊子。”他出口的侮辱并没有刺伤她,不过被这样骂过还不懂得回击她就不叫连翘了。

冷笑:“如果被强奸是一件无可避免的事实,那么何不将它当成一种享受呢?”对于这种强硬派,装可怜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可悲的境地。

他的眼眸在瞬间转为可怕的凌厉,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回话。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缓缓淌下血丝。

“下贱!”

连翘美艳精致的左脸立时肿起半边高,虽然痛,可是却有一种胜利的快意。她的身体在无力抗拒的情况下受辱,她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来践踏她的尊严。所以她依然把头抬得高高的,即便死也绝不低头。

他似乎被激怒了,一把捏住她下颚,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连翘疼得直吸气,却倔强的不让一滴眼泪掉下来。

“你以为就仅此而已吗?”他从齿缝种蹦出来的声音似来自幽冥地狱,“从今天开始你要承受这里所有的男人。”

冷汗涔涔,连翘开始害怕了,侵华战争时,慰安妇的惨状她不用亲身经历,也能从那些老照片中窥得一二,她不想活得生不如死,如果真要落得这般下场,她只有一条路走,反正也不是没死过,再死一次又何妨?

倔强地挣脱他的桎梏,浑身赤裸地起来,瞥了眼一地的破碎,连翘将窗边的一副帷幔用力扯下裹在身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波澜不惊,直到连翘将自己裹好站定在他面前。

“你这儿有生姜吗?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些,谢谢!”

他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连翘耸耸肩:“不给就算了,当我没说。”

她一脚跨出门去,他并未拦她。门外一名壮汉立即将她带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底,微蹙眉,轻喃:“不是她……”

第七章  扎尔西

回到囚室,苏拉和縢澈竟然都不见了。连翘心中一凉,她们难道终究逃不脱一死?不过她很快推翻自己的揣测,她们没理由现在才被杀,一定另有原因,或许是被调去了别的囚室。

身体累得要命,可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不经意瞥到窗外长着一株胀果甘草,顺手摘下一片叶子抓在手上把玩。她认得这是一种生长在沙漠中的牧草。嫩绿时全株皆可食;开花后,食其花序;干枯后,食其枯叶,会依着季节的变化而改变自身的适口性。5~6月,茎叶分泌黏腻物质,采食后,家畜发生“吐水”,采食鲜荚果,引起腹部疼胀。干枯后,无毒害。多奇异的植物,随着季节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自身,适应力、生命力超强,虽然看上去那么渺小、卑微,却坚韧无比,必要时更能分泌毒液自保,比人类不知强悍多少。

望着高高的城楼,耀目的阳光将一切照成奢华的金黄,连翘缓缓地将胀果甘草的叶片放在唇瓣之间,不知不觉吹起了一首她打小爱唱的民歌——《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草叶之声悠远地从窗口飘出,袅袅地在四周回荡……

一曲刚歇,幽幽地一声叹息响起,连翘吓了一跳,连忙从凳子上跳起来,这声音太诡异了,就好像在身边,更好像在耳边,可是这屋里分明没人啊!

窗口人影一闪,连翘这才看清窗外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身着阿拉伯式月色长袍,不过头上并没有像阿拉伯人那样套一个头箍,长袍连着帽子,松松地罩着他金黄柔软的发丝。玉雕般精致的脸孔上祥和一片,可惜眼睑低垂看不见他的眼睛。

连翘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危险的气息,放下心来问道:“你是谁?”

玉面男子勾起嘴角轻笑:“你吹的曲子很好听,我喜欢。”

这男子的穿着虽不张扬,但襟前、袖口精致的同色暗绣却显露出他身份的不同一般,加之可在这个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城池中随意走动,这份特权就更不是一般人能享有了。连翘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可以帮她脱出困境。

“谢谢!”连翘又缓缓地吹了起来,她刻意讨好,但聪明地没有将这一分迫切在语气中显露,仍然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周到。

一曲终结,掌声响起。

“谢谢,我今天过得很愉快。”男子轻笑,清越的男声像清冽的甘泉流淌过心田,叫人心头都荡起微微波澜。

“明天还能来听吗?”依然低垂眼睑,意态安详。

“当然。”连翘谦和有礼,不紧不慢地道:“如果明天我还活着的话。”

男子还是那副宁和的神态:“哦,真是可惜。”

连翘无语了,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情感缺失症啊?为什么听到她要死了也没有任何反应?真是一个怪人!

那人慢慢地转身,离开……

连翘忽然发现他走路时手里竟然拄着一根拐杖,她恍然,原来他是瞎子,怪不得说话时眼睛也不看人。

“等等!”连翘忽然叫住他,那人顿住身形,缓缓转身。

咬了咬牙,她决定豁出去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那人的身子明显一僵。

“让我看看好吗?或许我能治你的眼疾。”

他笑,笑得飘忽:“很多大夫都这样说过,可是……”

“既然已经失败过那么多次了,即使再失败一次也没什么损失,况且你不试怎么就知道我不能治呢?”

沉默,久久的沉默,久到连翘以为他已经石化在那儿。直到——他缓缓抬起眼睑……

一片迷雾,连翘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一片茫茫大雾,遮蔽着他的天空和世界。而此时,连翘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种病症她见过。

“可否让我把脉?”

“好。”他精准地将皓白如玉的手腕从窗外伸进来,搁在窗框上。

搭上他的手腕,半晌,她了然地看向他问:“你的眼睛并不是完全看不见是吗?”

“是。”

“如果用手揉,眼睛会有一阵子看得比较清楚,但是眼睛会疼得厉害,并且流泪不止?”

“不错。”此时他已将无焦距的眼眸转向她。

她看着他,气定神闲:“我能治!”

如连翘所愿,她离开了囚室,不过接着又被带到了那间让她留下深刻记忆的大屋子。

“王兄,我要她给我治病。”

高坐上位的蓝眼睛原来是他哥哥,叫他王兄,莫非这人就是血太子?

连翘一进来就看到玉面男子单膝跪地向蓝眼睛要求让她给他治疗。血太子别有深意地看了连翘一眼,随后将弟弟扶起。

“这个女人是死囚。”

“那就等她把我的眼睛治好后再杀她好了。”

倒!他是不是人啊?居然能说得这样云淡风轻,还一脸无辜的样子,他要不是极度无知,就是极度冷血。比他哥哥好不到哪儿去,果然是兄弟情深,一脉相承。

此时血太子已一步步向连翘走来,在他的盯视下她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但是她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绝不退缩。

在与她相隔一步之遥处站定,他定定地看着她,冷冷道:“我弟弟是什么病?”

连翘知道他在考她,于是侃侃而谈:“是目生翳膜,乃少阳经从目后包转以致失明,若频揉四眦及眉心、山根,经络活动,其翳自退。但不持久,且目痛,故需以汤药疗治。”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如有些微不实或让他起疑的地方,立即叫她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没有,她的眼睛一片清明、澄澈,他竟有种自惭形秽的错觉。

许久,他才像确定了什么似的,挥一挥手让人将连翘带下去。

“王兄……”

血太子摆摆手,示意弟弟稍安勿躁:“扎尔西,这个女人的身份我还要进一步确定,你再等等。”

扎尔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要她先给我治病,我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了,再也等不及了,王兄,你知道我每一天过得有多痛苦吗?我……”

血太子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与他一母所出的胞弟,眼底流露出难得的情绪波动:“哎,真拿你没办法。”

“王兄……”

“也罢,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可以治好你。”这件事他算是允了,同时他更想确定一件事——她到底是谁。

第八章  龙胆

连翘的待遇得到了一些改善,虽然仍被严密监视,但换了一间比较宽敞的屋子,里面居然放了两张床,苏拉母女也在里面。看到她们,连翘放心了不少。等侍卫退出门外,苏拉一下跑过来紧紧抱住连翘的身子。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们把你带走时,真的吓死我了。”

连翘轻拍她背道:“我没事,倒是你们,我走后你们去了哪里?”

苏拉抬起小脸,眼眶里隐隐有着泪意:“他们把我和阿妈叫去问话,问我们是怎么认识你的。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照实说了。”顿了顿,有些心虚地看着连翘问:“连姐姐,我没说错什么吧?”

连翘微微一笑:“没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此后,她们的伙食也好了些,除了烙饼还有腌肉,让连翘意外的是起初向血太子讨要的生姜也送了过来。

连翘将切片的生姜轻轻擦揉苏拉脸上那些结痂的伤痕,阻止血痂脱落后肉芽的生长难以消除的形成疤痕,苏拉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如果有命离开这里的话,以后还要嫁人的,她这满脸的疤痕如果消除不了将来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可是当连翘要给縢澈揉脸时,縢澈却拒绝了,只说给苏拉除疤即可,连翘知道她是恨极怒极了,脸上的伤痕可以时刻提醒她这刻骨的仇恨。

第二天天一亮,连翘就被人带走了。

这是一间有些脂粉味儿的屋子,白色的宫廷式家具做工精致,雕刻的幅画婉约柔美,鹅黄色的窗幔下垂坠着长长的流苏,同色系的床帐里躺着一具欣长的身体。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面无表情地血太子,连翘心里暗笑,这个男人可能的了肌肉僵硬症,一直摆着个死鱼脸,他不腻,别人看着都腻了。

“如果你敢有任何不轨企图,本王立即活剥了你!”他冷着脸道。

连翘并不怕他,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她:“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弄死他的。”当下坐下来又替帐子里的人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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