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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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人蛊-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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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发现别的证据?”他急忙叉开话题。

“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娘们。”我朝旁边看了一眼。

那里,一个穿着薄衬衫的少妇正不住地摇着头,说肯定不是自己丈夫干的,因为她偷情的行动保密得很好,不可能被发现。

这个少妇在这个周二的中午,来到她自己的一处房产里,与租房子的男青年鬼混,在楼下按了门铃没有人开门,于是自己找保安开了门,他们约好的时间从来没有改变过,她以为他在洗澡,结果却发现那人已经挺在床上。

法医并没有在现场对那个男人的身体做什么细致的检查,因为当发现那个男人还有一丝体温时,就赶紧送到医院,“这说明他被害的时间就在刚才,”法医满怀希望地说,“但愿可以救活。”

不是过度使用药物,没有上吊或者割腕儿,没有煤气中毒……如果真的是自杀,这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人能活活将自己掐死吧?即使他坚定地选择死亡。

我才不相信异手症这种在悬疑小说中已经烂俗的字眼,可如果是他杀,有谁如此轻易地进入这里,又将这个壮汉置于死地?除非他像我一样,是个精通搏击的警察?

 第68节

(二)

每天晚上下班之后,我都要去隐藏在居民楼里的一个纹身店。

在我的大腿上,有一个正在完成中的纹身,一条巨大繁琐的双鱼;由于新鲜的疮口很容易感染,这个纹身每次都不能进行太多,因为我是一个警察,被发现纹身是要受行政处罚的,我只能偷偷纹在大腿上。

在与纹身的这个贱男人啰里啰唆地胡侃了半天之后,我闭上眼睛想一个女孩,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我们在网上谈着情说着爱,我曾以为她与其他女孩没有什么区别,可以约出来吃个饭玩个浪漫,花不了多少钱,然后在床上做一个了断,但我花了很多力气,却从来没有见过她。

我已经30岁,还是个单身汉。

在之前漫长的岁月里,我是个孩子,是个学生,是个大学生,然后开始工作,从满怀青春到理想破灭再到挣扎与现实,最后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不知所措;我爱上过很多女孩,并同她们中的几个发生过一些故事,但与每个人的交错,都只是一次路过,有些停留的时间长些,有些擦肩而过,仅此而已。

我曾是个从警校毕业的好孩子,也曾经梦想做一个好刑警,但在每天路过死亡、触摸死亡之后,我像你们一样,开始时常漠视甚至幻想死亡,一个人的死也没什么了不起,亲朋好友的哀号也没什么了不起,很多人死去,其实是罪有应得。

于是,30岁的我依然是个普通的刑警,在血案的现场应付了事,在空闲的时候,从一个女人的床走向另外一个。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自我放逐,还是自我放弃。

文身的偶尔的疼痛让我轻轻换了一个姿势。

我在想那个女孩,她究竟有怎样的魔力,勾引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

你见过她吗?她的网名叫:接吻的双鱼。

 第69节

(三)

第二个受害者发现于四天之后,他的好朋友说这个人连续两天不接电话没去上班也没有上网,感觉肯定出了什么问题,赶忙过来看看,一下就发现这个死亡的现场。

一个短发的瘦弱男子双腿蜷跪在一个高1。5米左右的简易衣柜旁,身子在衣柜的外部,头在里面。上身穿着睡衣,下身只有一条短裤,双腿弯跪,双手被皮带缠绕,脖子上则绕着一根绳索,一头连着衣柜里的一根横梁,一头悬挂着身体。

尸体已经开始轻微的腐烂,发出难闻的气味,嘴角与鼻子流出带着血的泡沫,脸皮浮肿,初步鉴定,死亡时间在72小时以上。

“只是相当惊恐,”法医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受害人到现在依然死死瞪着双眼,面部表情异常惨烈;受害人的下巴一侧上有明显勒痕,从逻辑上分析,受害人很可能是先被拖到衣柜这里,然后脖子上被系了绳子,绳子再绕过衣柜的横梁,最后用力拖拽。”

你能想象吗?

一个凶手站在那里,双臂的肌肉结实有力,他咬着牙使劲拖拽绳子,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男子的脖子被勒紧,被吊起,舌头吐出来,双眼泛白,全身抖动,凶手却丝毫不松手,这不是在谋杀,他是在享受,享受整个死亡的快感!

我摇着头,看向别处,门窗依然完好,邻居没有听到争吵或者打斗,作案时间选择在工作日的中午,居民楼中最有可能没人的时候,如果真的有凶手,那个家伙一定是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

与第一个现场一样,钱包在遥远的皮包或者衣服口袋里,钞票、信用卡丝毫没动,所有的衣柜、抽屉也没被翻过,不是为了钱,被害的又都是男性,应该不会是为了劫色,难道是仇杀?调查两个受害者人际关系的任务成了当务之急。

他们都是单身男性,都是一个人租房子居住,有大把的业余时间,家里都有电脑,都是标准的网虫,还有什么其他遗漏的共同点吗?

对了,还有一点非常值得怀疑,两个受害者都是没有任何残疾的男青年,尽管都不能算强壮型的,但面对死亡,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脆弱?

最离奇的是,他们被发现时的表情,都是极度的恐慌,仿佛目睹了什么让人极度恐惧或者绝望的画面。

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

(四)

文身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可我仍然没有让纹身师把剩下的一次性完成,因为我忍受不了纹身师无休止地唠叨、盘问,更忍受不了一躺几个小时的无聊,有些人不能面对安静,因为安静会让他们浮想联翩。

我想念那个女孩,不是因为她叫接吻的双鱼,不是因为她的美丽,不是因为我们开始网恋,而是因为自从我们开始谈情说爱之后,她始终在拒绝我。

没有得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只有失去后才知道悲哀。

关于爱情,关于千百年来纠缠着我们的爱情,其实这两句话足以将其中一切的纠葛、恩怨、情仇解释清楚,谁都知道但是谁都做不到的事情,流传下来,就成了真理。

我跟那个女孩相识于去年的夏天,简直是机缘巧合,我从死党阿涩那里要来一个他不常用的QQ号,QQ里面的资料都没动,好友菜单里只有一个图标还闪亮着,叫做接吻的双鱼。

阿涩特地嘱咐我说,里面所有的人都是他无聊时候找的,万一有什么不良人物别吓着,让我全删掉就成,但我没有这样做,我跟她打了招呼,从此聊天开始,现在想想,实在记不起究竟是怎样开的头,后来查看聊天记录时,我看到了这样的对话:

我:你好!

接吻的双鱼:你好!

我:可以和你接吻吗?

接吻的双鱼:可以。

我:还可以做其它的吗?

接吻的双鱼:不可以。

我:呵呵,你认识我?

接吻的双鱼:你觉得呢?

我:其实我是我的一个侧影。

接吻的双鱼:其实我是另外一条鱼。

那个时候的我,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开始与她闲扯,大不了就拖入黑名单,她不会知道我是谁,我也懒得在乎她是谁。

没想到竟这样一直聊了下去,一个深夜里,我把我们的所有聊天记录完完整整地看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的深夜里总是很难见到她上线,只能周末偶尔有充裕的时间与她聊天,我从来没仔细追问过她的工作,就像所有网络中相识的男女一样,我们不过从开始的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地胡扯,到后来开始互相预约下一次聊天的时间,接着,话越来越多,说得越来越天南地北,直到最后,开始谈情说爱,打情骂俏,最终涉及到床,涉及到上床,像两个无聊的网恋者,说着无聊的只能解渴的废话。

惟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跟她纠缠的过程,特别漫长。

看完所有的记录之后,我突然握着啤酒呆呆地愣在那里。

她究竟把我当成了谁?她究竟明不明白“我”已经将这个QQ号码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究竟知道不知道“我”已经不再是“我”,而是一个“他”?

这真是可笑的问题,一直到聊天的终点,我才发现自己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个QQ已经换了一个主人,除了第一次的那句玩笑。

这世界上,最悲哀的就是,当你以为她爱你的时候,其实你只是一个稻草人。

 第70节

(五)

第三个犯罪现场更加让人费解。

死者是一个皮肤白皙的白领男士,不到30岁的年纪;他双手被反绑着,跪在地板上,身体蜷缩在一起,额头狠狠地磕在地板上,好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正在进行一种跪拜仪式;他的双眼依然惊恐,嘴巴被撕裂一般地张开着,下巴已经脱臼,嘴里塞着一个红色的塑料小球;他的双条大腿上有深深的割痕,鲜血曾经从那里汩汩涌出,然后被人故意地抹满两条腿。

“你看,这多像两条红色丝袜!”有人戳戳我,小声地说。

这是一个SM式的现场,与前面两个犯罪现场相似,作案者的目的非常明确,不动任何他们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们只对受害者下手,进出顺畅,手段凶残、实用,没有遗留下任何可以被发现的痕迹;但我很迷惑,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三起事件归结成“连环杀人案”。

连环杀手通常都包含着某种程度的心理变态,他们可能信仰某种邪教或者神鬼传说,可能小时候受到某种很深的创伤引发了阴暗的人格,可能有遗传的家族精神病史,可能误入歧途被什么人指引着走上邪路,但无论怎样,连环杀手的目的绝对不只是死亡,而是为了某种变态的目的,收集某种东西,迷恋某种死亡的方式,只杀某一外表类型的人,或者将受害者弄成某种造型,等等……

可这三起案件的作案现场,却让人看不出什么相似性,受害者的体型、外貌、职业、年龄皆不相同,被害的方式有掐死、绳子勒死跟现在的直接用刀捅死,破坏死者身体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死者身体上也没有缺少任何部件,如果真的是连环杀手,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阿涩,这该不会跟什么超现实主义画家的油画作品有关吧?”我胡乱说着,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儿。

阿涩耸耸肩,默不作声,因为失恋,他最近总是很沉默。

“他们三个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单身,这一点,倒是跟你我的情况很符合,呵呵。”我看着阿涩的脸,突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难道这三起案件只是莫名的巧合?不管是不是,我心底里突然产生出另外一个奇怪的想法:

凶手从头到尾都很冷静,他按部就班地做着所有的一切,甚至知道该给警察展示什么不该展示什么,仿佛他就在我们的周围……

to胖咪堂堂小无小哑念夕及everyone

我回来了……

不是身体的问题。

这几天的生活,好像股市行情,连续的、温和的、愉悦的上扬之后,是毫无征兆的连续暴跌,倾泻而下的速度与力量,足以摧毁敏感的神经……

我总是有意或者无意地伤害很多人,也因此失去过很多人,所以越来越孤独。

我曾经很享受这种失去的痛苦,现在却开始深深地怀疑,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承受这种痛苦。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偏偏喜欢薇薇。

而且现在也看出来这篇《左右》修改时的某些进步……

(六)

“你还记不记得两个月前的那次葬礼?”

那天晚上,我与阿涩出去喝酒,在两个人都快要喝晕了的时候,阿涩突然这样问我。

我双手抹了一把脸,掩饰了一下心中的慌张与悲伤:“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哪是葬礼,简直就变成了一场闹剧。你为什么还记得?”

“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很荒谬。”阿涩的眼神很迷离。

“得了吧,”我安慰着他,也想赶紧叉开这个话题,“那天我们去葬礼的现场维持秩序是临时公务,你不能逃脱,一个女人因为你临时加班推了跟她的约会而跟你分手,有什么值得惋惜的?等手头上的案子破了,我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呵呵,你为什么这次这么有信心破案?”阿涩看看我,神秘地笑了笑,“你今年破了几个大案?好像是零吧?这次突然这么有信心?”

“你什么意思?”我讶异地盯着他。

“你知不知道?有人觉得这像内部人士干的。”阿涩显然喝了太多酒,“你是我最好的哥们,我才告诉你,你看那现场,没有痕迹,没有破绽,不是惯犯,我们从来没遇过类似的案子,只有警察才干得出,还是刑警!两次案发时间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吗?你没有,我也没有……”

我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那一刻起,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盯着我们,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又絮叨了一会儿,阿涩忍不住去厕所吐了;在他离开的时间里,我忍不住想起来那个葬礼,纷乱,嘈杂,围绕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充满了争吵声、哭喊声、东西散落破碎的声音、间歇性的打斗,我作为一个临时维持秩序的警察站在那里,心里却在滴血,那是怎样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尽管阿涩是我最好的兄弟,可我不想告诉他,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有人正在盯着我们!

阿涩的手机突然响起,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没有管。

那个号码每次断过,都立刻拨进来,生生把我的感伤搅合没了,我拿起来接听,怕是有什么急事。

“喂,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你可以听出来,没经过加工,没经过修饰,是一个原始的声音,但这样的嗓音绝对让人过耳难忘,粗糙,沙哑,带着刺人的毛茬儿与浓重的口音?

“喂?”我接了一句。

那电话迅速挂断了。

 第71节

小C你就跟着堂堂他们搞吧你……

夜老我当年是夜少的时候,人见人说瘦,超级瘦,每次说每次瘦……

多么好的青春啊,你们不认得我……

这不能怪我吧……

当然,那个时候,小无小哑同学还在上小学……

现在朝中年发展,人到中年懂么?

我们家所有男人的两项传统,一是中年发福,一是中年从单眼皮变双眼皮。

so,40岁的时候,夜老就会变成一个双眼皮的死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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