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室里，这种动物不能经受过强或作用过久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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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心理学·１７·
高级神经活动属于强型的动物，又可以划分为在强度上平衡和不平衡的两类。较常见的是兴奋过程比抑制过程强的不平衡的动物。这种动物容易形成阳性条件反射，而不容易形成阴性条件反射。
强而平衡的动物，又有灵活和不灵活的差别。前一类动物的特点是神经过程变化较快，一般行为上容易兴奋、灵活；而后一类动物则难于兴奋，行为表现迟缓，不灵活。
这样，动物的高级神经活动就分成为四个基本的类型：（１）强、平衡、灵活（活泼）
；（２）强、平衡、迟缓（安静）
；（３）强、不平衡（不可抑制）
；和（４）弱型。
巴甫洛夫认为，在动物身上所确定的高级神经活动类型也可以应用到人的身上。并指出上述四种类型分别同人的气质中的多血质，粘液质，胆汁质和抑郁质相当。高级神经活动的类型，是心理现象的个别差异的一种重要的根据。
六 人类高级神经活动的特点
动物高级神经活动是随着进化的阶梯而逐步发展的，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包括着一系列量和质的变化。在各种反射活动中，存在着这一发展过程的不同标志。
人的高级神经活动是动物高级神经活动发展的继续，但是更重要的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出现，产生了人类所特有的语言，出现了人们在言语交际过程中所运用的词，这就给人类高级神经活动带来了新的质的特点。
每一个词，都是人的一个暂时联系的系统。词包括三种不同的成分：视觉的、听觉的和动觉的刺激。从儿童牙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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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７·普通心理学
语的时候起，这三种成分就在生活中不断地经常地重复结合，成为一个非常紧密地互相联系的复合体。
词跟它所标志的事物之间的联系是非常复杂的。在词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这种联系通过暂时联系的原则，而不断地发生变化。
这不仅意味着词所标志的事物的数量的增加，也意味着它逐渐深入地反映这些事物的本质。例如，在幼儿学习“钟表”这个词的时候，他首先是在成人的帮助下，在成人所说的“钟表”一词的听觉刺激和某一个具体钟表的刺激之间建立暂时联系。这时，“钟表”一词对他来说还只具有一般的具体条件刺激物的意义，标志着这个特定的钟表。
接着，他看到其他形状和大小不同的钟表，各与“钟表”一词的听觉刺激建立联系。
听觉刺激所标志的事物范围就进一步扩大，标志某些互相类似的事物。扩大到一定的范围，就带来质的变化。
“钟表”一词的刺激，不再止于标志某一个或某一些具体的钟表，而是概括地标志着具有“指示时间的机器”这个本质特征的任何形式的钟表了。这时，“钟表”的刺激对儿童来说才开始获得了真正的词的意义。因为词本身并不单纯作为一个具体的刺激物而起作用，不单纯是某一个或某一些具体事物的信号，而是概括地反映着某类事物所共同具有的本质特征。
可以把作用于人的多种多样的条件刺激物分为两个系统。一切作为条件刺激物而直接作用于人的现实事物和它们所引起的暂时联系，属于一个系统，那就是人和动物所共有的第一信号系统。而词以及在词的基础上发生的联系，则构成第二信号系统，这是人所特有的信号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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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心理学·３７·
人的高级神经活动是两种信号系统协同的活动。这种协同活动中也表现人与人的个别差异。有的人第二信号系统的活动比第一信号系统的活动占优势，有的人相反，还有的人两个信号系统的活动比较均衡。巴甫洛夫把这三种人分别称为“思维型”
、“艺术型”和“中间型”。人的能力差别同这种类型差别有一定关系。
第二信号系统刺激物只有通过同第一信号系统刺激物的联系才能具有意义。例如“红色的”这一个词，只能跟由红旗、红花或其它红色物体的作用所得到的直接印象联系着，否则它是空洞的、毫无意义的东西，不能反映现实。
第二信号系统刺激物虽然反映着现实事物的一定属性，却脱离了现实的事物，以特殊的形式独立存在，表现为一种特殊的物质现象，即具有自己特有的规律性的语言现象。红色是红旗或红花等具体事物的属性，不能脱离这些事物而独立存在。而“红色的”一词则是脱离了这些事物，以声音的组合、书写的字组或一定的有机体言语器官运动等形式而独立存在，构成一种新的、客观的、能对人产生作用的物质形式。
第二信号系统刺激物都是对于具体事物的抽象和概括的反映。词是在人利用它来标志彼此相似而又有区别的许多事物的过程中形成的，词把它们组合成为一个系统来标志它们，概括它们。当人说“红色的”这个词的时候，并不指某种具体的色调，而是概括地指红色的所有色调。词虽然被人运用来表示某种单一的具体事物，但是在运用的过程中同时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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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７·普通心理学
是把这个具体事物归并在词所概括的系统之内。通过大脑皮层的分析和综合，词从许多事物中分离出它们所共有的重要特征，并且进行概括，这就是抽象。所以任何词都是概括了的，也是抽象化的。
由于词跟第一信号系统刺激物紧密联系着，同时具有抽象和概括的性质，词本身又是一种物质现象，所以它对于人的高级神经活动有极为重大的意义。词具有一切刺激物所具有的作用，也具有它自己的独特的作用。
词本身可以成为条件刺激物，也可以作为反应的一种形式。
通过词的作用，人可以发动经验中已经建立的暂时联系。
例如在灯光和受试者的某种运动反应之间建立了巩固的暂时联系以后，用“灯光”一词代替条件刺激物的具体灯光来刺激受试者，也可以引起运动反应。因为“灯光”一词概括了一切灯光，它跟作为条件刺激物的具体灯光之间已经存在着联系，词就借助于这种已有的联系发动了灯光跟运动反应之间的联系，从而引起反应。以词作为强化物，在某种刺激物出现的时候命令受试者作某种动作以建立条件反射，是发动这一命令跟所指的运动之间已有的联系，使受试者作出反应。
在心理学实验中，往往以指示语的方式预先规定实验的进程。
这也是借助词及其联系而实现的一种强化的形式。
词可以使人在周围现实中更好地确定活动方向，对新的暂时联系的形成发生重大的影响。
人借助于词的系统来定向，并且在这个基础上概括出活动的规则，暂时联系的形成就要快得多。
人通过词所感知的各种信号，可以立刻被系统化，它们中间的一部分被归入需要反应的一类，另一部分归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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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心理学·５７·
反应的一类。因此人就能够迅速地形成复杂的联系系统。人利用词确定了对信号进行反应的规则，反应也就能迅速形成，甚至在信号第一次出现时就能形成。因为所确定的规则本身具有强化作用，这种迅速形成的反应也就立即巩固，不需要继续强化。此外，人利用词确定了某一规则以后，就使得自己的反应不因某些刺激物出现的具体情况变化而发生影响。
在这里，通过词的作用把各种规则概括出来，也就是确立一个更广泛的联系系统。
同词和具体事物间的直接联系一样，词和词之间的联系也对心理现象有重要的作用。人的思惟活动，在生理机制上就是借助于词和词之间的联系而实现的。某一个词和某一个具体事物之间的联系，也往往借助于另一个词为中介。例如“动物”一词，可能引起“猫”这个词所标示的概念，再使它跟具体的猫联系起来。
每个人的具体经验是不一样的。但是通过词的概括的特性，就使得人和人之间的言语交际成为可能。也是由于词的这种特性，人类的社会经验才得以保存下来，传递给后代。
在这种情况下，个人不需要经历无数的具体事物，通过它们对大脑皮层的刺激作用而进行分析与综合，而可以通过概括了的词认识事物的规律，在词的联系系统中掌握现实的事物。
在个体发展过程中，儿童先是通过具体事物（包括他人的活动）的中介，后来是通过词的交际，以掌握客观现实的规律和人类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经验知识。
因此，正是词“带来了神经活动的一个新的原则”
（巴甫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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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７·普通心理学
还应该注意人类的高级神经活动的另一个重要特点。对于动物来说，暂时联系的形成决定于刺激物对有机体的生物意义；而对于人来说，起决定作用的首先是刺激物的社会意义。而词本身，就是一种社会的现象，是在社会生活的条件下形成的。
第四节 效应过程
刺激过程总是跟反射性效应活动联系在一起的。由刺激物所引起的神经冲动传达到中枢神经系统，经过中枢间的传递，沿传出神经而传达到效应器官，引起反应。所以效应器官跟同它联系着的传出神经一道可以看作反射活动的执行机构。
效应器官的活动也是随传来的神经冲动的不同而不同的。在活动中效应器官产生着物理变化和化学变化。例如神经冲动传达到肌肉纤维，就引起它的机械的运动，同时三磷酸腺苷发生分解，以产生活动所需的能量。所以效应过程也是物质运动形式的转化过程。
参与效应过程的有有机体的不同组织、器官和系统。在一定刺激物的作用下，有机体某些腺体、内脏器官、肌肉、循环系统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反射性活动。其中骨胳肌系统的活动是有机体适应周围环境或者直接作用于周围环境的主要效应形式。
效应过程不是由刺激物机械地决定的，中枢神经过程可以使它产生多种形式的变化，从而使有机体能更好地适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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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心理学·７７·
断变化的环境。同一个无条件刺激物的作用，仅仅由于脊髓的机能状态随有机体的肢体当时所处的位置不同而有不同，就可以引起肢体的不同的反应。由于中枢神经系统高级部位的影响，无条件反射也可以受到加强或减弱，或者完全被抑制而不直接以明显的形式表现出来（如“谢切诺夫抑制”）。
高级神经活动是使效应过程产生巨大变化的主要因素。
通过暂时联系，同一个刺激物的作用可以引起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效应过程，同一效应过程也可以由不同的刺激物所引起。
效应过程中所包含的有机体活动的成分也可以产生改组，时而是这些部分、时而是另一些部分参与活动。
在许多情况下，同一个刺激物的作用引起相同的效应，这种效应产生的过程也可能是不同的。例如以灯光刺激物和食物直接结合形成动物的条件反射，以后灯光就能够引起条件性食物反射。先以铃声和食物结合形成条件反射，再以灯光和铃声结合形成二级条件反射，以后，灯光也能够引起条件食物反射来。但是在前一种情况下，是灯光所引起的大脑皮层中枢的兴奋直接传到食物反射皮层代表区，再沿传出神经来发动效应器官的效应活动；而在后一种情况下，皮层上由灯光引起的兴奋既可能通过铃声刺激的皮层投射区传到食物反射的皮层代表区，也可能直接通向食物反射的皮层代表区，以引起食物反射。
这一点对于理解人的心理现象特别重要。
在实验室里，用红灯光和绿灯光分别作为条件刺激物，使儿童形成了按压胶皮球的条件反射。然后突然呈现白色灯光，许多儿童也同样产生了按压的效应。
可是在询问他们的时候，有些儿童不能答出对白灯光刺激产生按压反应的理由，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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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７·普通心理学
这种效应活动，显然是由于条件反射的一般泛化过程引起的；而另一些儿童是通过第二信号系统的联系，经过推理的过程而产生这种效应的。他们认为，在红灯光或绿灯光出现时都要按压，白灯光出现时自然也要按压。
运动效应过程不仅可以改变形式，而且可以由于内抑制的参与而不表现为运动性动作。在形成动物抑制性条件反射的场合，动物对于条件刺激物的作用，都不以运动反应或分泌反应来回答，就是一个例子。这一点对于理解人的心理活动具有重要的意义。在一般情况下，客观事物所引起的并不是直接的外现的效应过程，而是在第二信号系统中进行的一系列复杂的内部过程，反射的终末环节，则受到抑制而不表现为实际的行动。
不能把刺激作用未引起明显形式的效应活动而只引起复杂的中枢过程这一现象看成反射活动中没有效应的过程。实质上中枢神经系统的活动本身即是反射性的，也永远跟有机体其他部分的活动联系着。抑制过程是一种积极的过程，抑制性条件刺激物的作用，也会引起有机体的某种变化，例如内脏器官、呼吸、循环等多方面的变化。人进行积极的思惟活动时既有脑电图的变化，还有肌肉电活动的变化，甚至有言语器官的轻微活动。中枢的内部过程，最后还都会统一表现于最终的外部效果。
有机体的每一个效应活动往往是由许多反射成分通过暂时联系而组成的，它们或者组成一个同时性的复合体，或者组成相继性的包含着许多环节的反射连锁。
在一般情况下，这两种复合的形式是彼此结合的。这就构成了效应过程的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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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形式。而这两种复合体的形成的根据，是同时复合物和动型的建立。
效应过程并不是反射活动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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