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城的记忆- 第11部分

　　太丢人了！明明知道彼此是同性却这样不知羞耻，我真是太荒唐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哪个像发情的猫儿似的的人是自己。

　　天主………恐怕是不会原谅我了。父亲更加不会原谅我──如果他在生的话。（他可是天主大人的死忠教迷呵！！）

　　不过这一切都没关系，反正在进入恐怖城的一刻起，我就抛弃了那些所谓的正义和神那些所谓叫“慈悲”的伪善。反正我是个不被神所欢迎的人。

　　

　　

　　第五节

　　“你叫甚麽名字？”塞浦西斯大人坐在舒适宽大的椅子上，眯著眼睛审视那个被我们救回来的少年。

　　少年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四处张望，似乎想从这个陌生的地方找到一些依靠。

　　看见他惊恐的小脸，我不由得打心里升起一丝怜爱。我走到他的身边努力地对他温柔些，“别害怕，我们不是什麽坏人。昨夜里，我们在街上不小心撞倒了你，当时你晕倒了，我们只好把你带回来。你放心，你现在没有事了，很安全。”

　　

　　少年怔著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瞅住我，年可爱的面容平静了许多。我伸手抚顺他的发，把有点打结的头发轻轻的用手指理开。我终於看见他那张脸了，那张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小脸，那无助的眼神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皱起眉头看著他。

　　他一直不做声，无精打采又布满了劫後余生的惊恐。我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他有什麽不适，还是我们撞倒他时使他受伤了？

　　他望著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别理他了，利文。你这样简直是浪费时间！小子，快讲你叫什麽名字？你是干什麽的？”

　　脾气不大好的塞浦西斯大人不由地烦躁起来了，他一向没有好耐性的。在他的低吼效果下少年吓得颤抖著缩成了一团。

　　一双细瘦的手抓住我的衣角，紧紧的，战栗著。

　　我轻轻的搂住了他，将他恐惧的小脸抱在怀里，祈祷我的温柔能给他带去温暖。

　　“没事了、没事了………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不用怕……。”

　　“利文！”塞浦西斯瞪著眼睛看著我，一副不能忍受的样子。

　　看著他生气的脸，我真有点不明白，还是紧紧的搂住哪个需要温暖的孩子。

　　“利文！”塞浦西斯大人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他吼叫著冲了过来拉扯著我和少年的手，将我们用力的分开。

　　“我叫你你没听见吗？作反了？！敢不听我的话啦？！！”他愤怒的摇晃著我，把我摇得几乎站不住脚。

　　“别、别摇了，求求您了………”我抓住他的手臂，恳求他。

　　他终於停了下来，深深的望著我，许久都只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塞浦西斯单手扶著我，并没有把我防开，大概是怕我会头晕跌倒吧。

　　“大人……。，这孩子也许是身体不适，你会吓著他的；到时，他还不是一句话也说不了，我不是诚心违背你的啊……。。”我的头被他摇得思绪混乱，但还是作出了解释。

　　

　　塞浦西斯带著一点怨恨的目光邓著我好一会，忽而发狠地说：“我不管了！你给我把他的来历问个明白，然後来找我！别问太久了……。还有到时候，你一个人来见我就好了，我们之间不需要第三个人！！”

　　

　　他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用力的摔上门，借此发泄他的脾气。

　　无奈的摇摇头，我真的拿这样的主人没有办法。可是，他刚才那样子是……。吃醋吗？那麽我应该值得期待吗？

　　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愕然的少年，我自然地展开温柔的脸，安抚这无依的少年。

　　“不用怕，没事的。”

　　我在他面前蹲下，轻柔的捧著他的脸尽量给他一个温和的笑脸。

　　“或者，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後我们去吃饭啦！”

　　看见他一面沈默，我只好主动一点儿。

　　“我的名字是利文。司铎克，我的主人是朱利安。塞浦西斯公爵大人。他的脾气有点暴躁，但你不必害怕的………。”

　　“我、我………。我是艾克斯。A。林肯。”

　　“好，真好。来，我们去洗个脸，然後去外面吃点东西。吧！”

　　我温柔的拉起他的手，半拉半就地将　他带到浴室洗了个脸，然後换掉他那一身脏衣服。

　　我带著他来到旅店里豪华、昂贵得吓人的餐厅里去，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我禁不住低头看了那个漂亮的孩子一眼，心里没由来的涌起一种自豪的感觉。这孩子果然长的好可爱，大家都喜欢他。哭泣和恐惧并不适合这个孩子，他应该可以笑得如天使一般无忧无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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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不幸是可以随时发生的，正如我当初那样。

　　如果我不是碰上塞浦西斯大人这样的好主人，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麽样的遭遇和将来。那种情景恐怕不是“凄惨”二字可以形容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紧紧地搂住这孩子的肩膀。这麽弱小的孩子………究竟是受了什麽样的磨难呢？像他这个年纪，我还在学校里享受无忧无虑的光阴呢！

　　一种特殊的心情使我想要保护这个孩子。不能说是给於幸福，只能说是使他避免受到伤害……。。。这，也许是做“哥哥”的心情吧。

　　“来，坐下。”我把他安排在我的对面坐好。转头吩咐服务生送上营养可口的早餐。然後守著他，看他吃的一口不剩才算罢了。

　　吃过早餐，他的脸色明显的红润了起来。整个人也都精神了。

　　“谢谢你……。。。”他有点腼典的低著头。“司铎克先生，抱歉，给了你那麽多的麻烦。”

　　“不要紧，你可以叫我利文。”我伸出手拨开他遮住眼睛的刘海。

　　他并没有拒绝，只是以非常小心的神情看了我一眼。

　　“利、利文先生。我……。我没有钱还你的。不过……迟一点，我应该可以还。“

　　“迟一点？不，不用了。”我笑著对他摆摆手。

　　他突然露出惊恐的眼神直盯著我，脸色一下子由红转白。

　　我很奇怪他为何有这麽突然的转变，但我仍想平服他的情绪。於是便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力图给他一点安全感。

　　谁知，他受了惊吓般甩开了我的手，眼中竟闪出一种鄙视的目光来。

　　我吃了一惊，根本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後来他又低著头，仿佛是无奈认命似的喃喃自语：“对、对不起。……。。我错了，今天晚上……。我会听您的吩咐服侍您的………。”说到话尾他竟呜咽了起来。

　　看见他委屈伤心的样子，我的心也不忍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放到他的手上。

　　“别哭了。这样很难看的……。你是男孩子啊！”

　　回想了他的话，我好象有点明白了，明白那抹鄙视的眼光是什麽回事了。他把我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那些下流家夥占有他的手段了………

　　可怜的孩子，到底在遇到我之前他遭受了多大的屈辱呢？

　　我再度的叹息。

　　“艾克斯，你别误会了。我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朋友想请你吃顿饭而已。如果你觉得还钱是必要的，你可以为我工作，帮我做一些跑腿的杂事。你觉得怎麽样？”

　　

　　他抬起仍是蒙著眼泪的双眼诧异的看我。

　　那双无助脆弱的眼光紧紧的揪住我的心。

　　唉，看来，我不能丢下他了。真的不能啊………！

　　

　　

　　第六节

　　塞浦西斯大人为了我聘用艾克斯为助手的事发了一顿雷霆，我的坚持让他差点气得昏过去。他拼命挥动双手朝我大吼大叫，骂我是“笨蛋”、“不识抬举”。

　　生气归生气，最後，他还是挠不过我。我终於争取使得艾克斯能留下来。艾克斯高兴得一个劲的对我讲“谢谢”。

　　“艾克斯是你的助手，只在我们逗留在这里的时间之内。我们回城堡的时候，希望你把他处理掉！”大人一脸厌恶的说著，神情尽是不情愿。

　　“是的。”我显出比平时还要恭敬顺从的样子来，好使他心里的气能顺一点。至於回城堡时艾克斯的去留，就……。。到时候再算吧。

　　“你的工钱必须扣一部分给他；另外你要管好他，如果他出了什麽麻烦事，我就赶他走！”

　　“是的，我的大人。”

　　我微笑著点头。

　　“哼！一辈子也没这麽委屈过，竟然听一个下人的……。。”

　　塞浦西斯大人不甘心的冷起一张脸，瞪了艾克斯一眼。

　　犀利的眼神吓得艾克斯直往我背後缩，我理所当然的帮他挡住主人杀人似的瞪视。

　　主人那一张冰冷的脸孔冷得可以吓死别人，但在我眼中却是个受了委屈一肚子怨气的孩子似的，可爱极了！

　　“利文！”他突然怪叫了一声，下一秒他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用力地将我扯进他的怀里，继而一个热吻便覆了上来。

　　我先是被夏了一跳，之後便是一阵的迷乱………

　　我已经陷进去了，溶化了………世界之中只有我和塞浦西斯大人。

　　我只知道，艾克斯他一定会吓傻的………。

　　

　　按照主人的吩咐，我带著艾克斯外出到街上办事，顺便也为艾克斯置办些衣服。

　　艾克斯今天的心情相当的愉快。他快活得像个孩子似的，对我和大人之间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利文，你的主人好可怕，你不怕他吗？”

　　“怕？开始的时候有一点吧。相处久了，你就会发觉他其实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我对此充满了自豪。

　　“啊呀呀，那是因为你们是一对你才那麽说的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艾克斯一副我很明白的样子。

　　“死小子，你怎麽认得这些词啊！”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回头想想，好象……。有一点道理吧。喜欢的人在自己眼里，总是完美无缺的。是啊，爱情是自私的………。

　　“利文，在那种主人身边，你生活的愉快吗？”

　　“怎麽这样问呢？开不开心，日子都是这样过的啊。”我随便的敷愆他。

　　这一年来，在主人身边经历了这麽多的事，我的心情总是转了又转，我们的关系又时好时坏……。。我真不知未来是怎麽样的。我觉得主人应该是对我好，喜欢我的。但他有时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又叫我无所适从。他是身份显赫，高高在上的公爵，我只是身份底下的仆人；我们又同为男性……。。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们真的有未来吗？我们的明天会有幸福吗？世间的人又会怎样看我们呢？

　　

　　未来？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样事情。

　　那就是，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的爱著塞浦西斯大人。

　　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我爱你，朱利安。塞浦西斯。永远爱你………

　　

　　利文闭起双眼，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重现。

　　他不禁回想起那一次在城堡里迷路时的事情………

　　

　　利文在黑暗中摸索。尽管筋疲力尽，但他仍不想放弃。只因为前方的一点微弱的亮光。

　　他曾在黑不见五指的回廊中迷路，但一个奇怪的光却使得他增加了无限的希望。

　　他摸索著想那光点前进。

　　当他走近，发现那是一道门，光是从门上一个圆孔发出的。

　　利文手触到门锁，轻轻的转动，“卡嚓”一声，门竟然就开了。

　　当他走进那个房间，房间里的景象使他大吃一惊！

　　一个天使，金色的头发，装饰著宝石；蓝色的眼睛像美丽的海洋……。。美丽不可方貌，耀眼得让利文睁不开眼睛，那摄人的光辉和美丽深深的吸引住了他。

　　天使坐在房间的正中，那张宽大的沙发椅铺满了奇异的鲜花。

　　天使背上一双巨大的白翼轻轻拍打，他直直地看著利文，温柔而单纯。

　　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是天使所散发的圣洁光辉……。。

　　“你是谁？”

　　天籁般美妙的声音回响在宽敞的房间中，动听非常。那是利文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他不禁有点陶醉了。

　　“你……。你好，我是利文。司铎克。”利文一副心思都放在了观察天使上了。

　　毕竟有那几个凡人能这麽幸运可以这样近的看见天使呢？

　　“你是人类？”天使惊奇的看著他，站了起来。体态轻盈的走到他的面前。

　　“你是天使？”利文不答反问。大人的城堡里真是什麽都有啊，珍奇异兽、壮观的宝库、美丽的人鱼……连天使也是大人的收藏？他好奇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天使背上的银白色翅膀。

　　

　　“好漂亮！是真的吗？真的可以飞起来吗？！”他忘记了寒冷和饥饿，只是充满了好奇。

　　天使没有生气，任由他带著新奇的眼光抚摸自己的羽翼。

　　“你是凡人？从外面来的？”天使温柔的问。

　　“我是塞浦西斯大人的用人。”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利文清楚的看见天使眼中闪过一种战栗的光。

　　“你……。你来这里干什麽？塞浦西斯有什麽对我说吗？”天使的表情忽然就冰冷了起来。

　　他那双透明似的的冰蓝眸子，此刻有如冰点。

　　“啊？”利文愕然了。“其实……。。我是迷路了。”

　　“迷路？……。你不是塞浦西斯派来劝我的？”

　　“啊，我来了不过几个月对这里的路不太熟悉。”

　　利文苦笑著，坦诚的说著。

　　“对不起，误会你了。”天使蜕去那冰冷的面具，他温柔地伸手捧住了利文的脸。，

　　“对了，你是第一个进到这里来的人。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呢！”

　　天使拉起他的手，一起走到沙发旁坐下来。

　　“你是怎麽进的恐怖城？这里可是‘恶魔’的城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