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搁浅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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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搁浅边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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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永远不会交叉的并行线,你别痴心妄想了!”她狠狠地撂下话。
    鲁少晖却自顾托起她的下巴,带着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渐渐地放出柔情的光芒,遍
洒她全身。
    他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布中,抚着她的大腿、小腿、脚踝……,经他的触摸,她敏
感地颤动起来,以前所有甜蜜的回忆都回到脑海里了,她反抗的踢着、用手挥着,不让
他得逞,却仍挡不住他强劲的攻势。
    他的拇指划过她的朱唇,慢慢摩挲她的颈子、肩膀,然后克制不了地一把将她揽向
自己。
    “梦蝶,你快让我爆炸了!我曾经带给你快乐,那么,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你也赋
予我一些快乐吧!”
    别有含意的话,令何梦蝶吃惊。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八年前的车祸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当时头部只有轻微外伤及脑震荡现象,我也
只有短暂的昏迷而已,等我醒来,医生告诉我头盖内血肿会被身体自然吸收,不用担心,
只是会偶尔头痛,要我注意。但是这几年来我一直不在乎,意识也很清楚,所以没有再
去看医生,直到你离开汪家,让我受挫,我的头痛忽然加剧,后来熬不住,干妈陪我去
检查,医生从脑血管摄影才知道数年前的血块凝固在里面,并压迫到我的神经,另外因
为化脓菌已侵袭到脑部转变为慢性脑脓疡,所以头盖的内压上升,造成我严重的头痛。”
    “啊!那怎么办?”
    “现在用药物在控制,医生打算为我动一次手术,但并不乐观,因为我拖了太久了,
可能有生命危险。”
    “啊,你不能死!你死了伯母就没人照顾了呀!”何梦蝶急了。世事真是变化莫测,
一场车祸竟酿成两种不同的结果,使两个男人承受不同的痛楚,实在太可怕了。
    “我并不想死,可是我不晓得那一天会死,所以我希望能快乐的过日子,因此我迫
不及待想赶快拥有你,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也许我大莽撞、太冲动,吓到你了,可是
我不能再痴等下去。没有你,将会成为我终生的遗憾。”
    何梦蝶哭了,她无法辨别是流下同情之泪抑是感动之泪,脑子里只有一个意念,那
就是要他快乐的活着!而这快乐必须是她赋予的。
    这样的消息,令她无法再做考虑,其实适才他的亲抚,已把往日彼此亲昵的感情从
记亿中再度唤回,她原谅他以前的欺瞒行为,并肯定地安慰他:
    “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
    鲁少晖激动且感动地紧紧拥住她。
    她随着他回到汪家,再度走进曾与汪舜国共眠的卧房,如今已成为鲁少晖的卧室了。
    “你想清楚了?不后悔?”
    “嗯。”她从他的瞳孔中看到温柔的自己,正等着他的拥抱。
    他扯掉她身上的布,让赤裸的她再次呈现在眼前,他将她放在床上,像浏览一幅人
体画般慢慢欣赏、轻轻触摸,渐渐激起的亢奋传遍她全身,一方面因为他生命即将终结,
另一方面她也愿意重新接纳他,便放松自己,尽情沈溺于他的爱抚中。
    情欲高涨的他,热情又疯狂地在她身上狂吻着,愉悦又刺激中,她紧紧地抓住他,
不愿他停止,舒服的呻吟声自喉咙发出……
    二天后,何梦蝶在谭姊的祝福下重回汪家。汪母一见鲁少晖与何梦蝶卿卿找我,颇
为儿子不平,继而一想,是儿子负了何梦蝶,现在应该让她重新追求新生活,心里也就
舒坦了。
    怀着蜜意与真爱的心,何梦蝶奔波于台北和台南两地间,可是她无怨无悔,能为父
亲与爱人多尽点心,就全力以赴吧!
    父亲的病因治疗已渐有起色,全家人都非常高兴,因此,医生宣布父亲暂时停止钴
六十的照射,可以回家休养了。出院前,医生在父亲的喉咙里做了人工喉头,方便他讲
话,虽然发出的声音微乎其微,但,聊胜于无。至少,让父亲感到他还能说话,还算健
康。
    何母得知何梦蝶重返汪家,而且和鲁少晖同居,勃然大怒:“你这查某囡仔!那会
这大胆,人会讲闲话啊!自你交男朋友、结婚、离婚,拢一直给我操心,今日够做出这
种代志,你存心麦气死我。”
    何母是传统女性,怎能容忍自己女儿为所欲为?现在何父已经无力管事了,凡事理
所当然由她作主了。
    “阿母,伊是真心对待我,何况伊嘛活无久啊!”
    “啥米?啊你是按怎,尽交有问题、有病的查甫人?目睭拢无扒卡金!”
    “妈,偏偏他们跟姊有缘嘛!”何梦虹帮腔。
    “啐,查某囡仔人,甘那会和我顶嘴,无路用!”
    何梦虹还是顽皮地做鬼脸,拉着姊姊躲进房间。
    “姊,别管妈!你做什么,我都和你站在一条线上。”做妹妹的何梦虹从来不会扯
她的后腿,还费心地帮她争取母亲的认同,太难为了,何梦蝶感激地说:
    “我真有幸,有你这样的好妹妹,但是我却伤了妈的心。”何梦蝶感到歉疚。
    “妈好不容易接掌家中大权,当然要发威一下,你不必在乎。你是为自己的需要而
活,不是为了爸妈,你现在经常跑回来看爸,对家里付出了很多,我和弟弟都很感激你,
我们不要你再为家里牺牲你想追求的。”
    何梦蝶发现妹妹通达事理,极为她着想,甚是感动,因此,她计划等妹妹毕业后,
要将她接到台北,照顾她。
    一直在服药的鲁少晖,自从何梦蝶搬回汪家与他同住后,显得精神奕奕,但更明显
的是他的体重逐渐下降,体质愈来愈虚弱了。等到他开始把艺术中心的事转交给何梦蝶
处理后,常常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休息。
    何梦蝶和汪母都劝他动手术,或许可以复原,但他不肯,更不愿住院治疗,只是按
医生的规定服药。
    “化脓菌已经散布在我脑子了,开不开刀其结果都一样,不如让我多苟活一些时日。
有梦蝶陪伴着我,我死而无憾了。”他对汪母说。
    在他身旁的何梦蝶听得心都酸了。“我陪你,可是你要为我活久一点。”
    “我当然想啦!小傻瓜。不准哭,我会心疼的。”他牵起她的手亲吻着。
    何梦蝶趴在他身上,舍不得似地紧紧搂住他。
    汪母见此景,半忧半喜地自动退出卧房,口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和舜国都有
福拥有她,却无福永远陪着她呢?”
    鲁少晖与何梦蝶听懂汪母的感慨,两人更是贴得紧密。
    “少晖,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啊,不!以前你不是不愿意?”他讶然。
    “现在不同了,现在只有我跟你。”
    “这对你是不公平的,我没娶你,万一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留一个孩子,看到他,才会让我怀念你。”
    “啊,梦蝶,你对我太好了!”他振起精神,翻身而起。
    她愿意为他付出、为他牺牲,甚至愿意为他养个小孩,这个付出真情的女子怎么不
令他感动、心疼呢?即使他死在她怀里,他也甘心,也很值得。
    何梦蝶除身兼模特儿一职外,还在鲁少晖的指导下,要拓展艺术中心的事业,在渐
渐得心应手时,逐步掌握一切事务的她,交际应酬也就愈来愈频繁了。
    经常没办法回家吃晚饭的她,只有在电话中一次又一次的向鲁少晖致歉。刚开始,
他都能体谅,日子久了,躺在床上的他起了疑心,甚至吃味地联想到她是否又交了男朋
友?
    夜归的何梦蝶不断听到鲁少晖的频频抱怨,于是闺房起勃溪,二人开始对峙争执起
来。
    何梦蝶无奈,当初担忧他是个妒嫉心太强的人,如今果然应验了,再加上生病的他
又多疑,更是无理取闹得教她不满。
    “是你要我接手你的事业!我不但要学习,又要抓牢顾客,还要接洽协调,当然会
有应酬,你自己也曾有过这种经验,为什么现在却来苛求我?”
    “我不管!我要你下了班就回来陪我。我常常孤伶伶地守在这个房间里,瞪着墙壁,
想着你在干什么!这样下去,我会发狂!我会发疯!”鲁少晖耍赖地说。
    何梦蝶没想到生病的人竟是如此歇斯底里,她以为女人比较情绪化,孰料男人也是
这样,而且更加不可理喻。她开始怀疑当初受他感动、全心投入他的怀抱是否正确了?
    “你既然要把事业交给我,就该尊重我,或许这是我工作角色转变的过渡期,你应
该用平常心来看待。”她耐着性子与他沟通。
    鲁少晖无言以对,搂着她又亲又叫:“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梦蝶,我愈来愈少
不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就这样无理取闹,让我无法安心工作,嫁给了你,那我会更不得安
宁。”
    “不会的!嫁给我,我会感受到你是永远属于我,我会让你专心冲刺事业的。”
    “少晖,别忘了你是个有病缠身的人,你想叫我以后变寡妇啊?”她笑讽道。
    “我就知道你是可怜我,才跟我在一起,并不是真的爱我!”
    “你胡言乱语什么?再这样胡闹,我真的不爱你了。”她怀疑鲁少晖是因为脑袋中
血块及慢性病菌影响,才有恐惧及歇斯底里的情绪反应。
    “梦蝶,你说要给我快乐的,现在就给我。”他热情地抚着她的身体。
    “快乐不是挂在嘴边的,是要行动实践的。”
    “嗯,我就是要你用行动来表现。”他解开她的衣扣,呼吸急促起来。
    “不要!少晖,你的身体——”
    “我可以,相信我!你说要为我生个孩子的。”
    他压下她,疯狂地亲吻她。
    以前,她嫁给汪舜国时,根本无法得到这方面的满足,如今和鲁少晖住在一起,尽
管他卧床休养,而且医生还嘱咐他少劳心劳力,但就男人来讲,他可不愿意放弃享受这
种快乐。
    然而,这种快乐是短暂的,即使将这种快乐的感觉长留心中,也难抵现实生活中不
断抱怨、敏感、怀疑、争执的压力。
    于是鲁少晖暗中雇请征信社派人跟踪何梦蝶,把她的一举一动传回他耳中。
    他明知这样不对,可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做,以往的自信与达观已被病魔折磨得消
失殆尽,换来的只是不断的自怨自艾。
    一天下午,何梦蝶从毕哲字的民物之家出来,看见远处有个似曾相识的魁梧男子死
盯着她,阴沉的表情叫她不寒而栗。
    在那儿看过他?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于是避开那眼神,迅速拦了一部出租车,坐上
去后往窗外一看,只见他站在红砖道上望着她,她急忙低下头去,心情就跟着出租车驰
动而起伏不定。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老盯着她瞧,让她心里毛毛的?幸亏,他没有长得凶神恶煞,
否则她会害怕得不知所措。而成名的模特儿会遭到无聊汉跟踪或被人敲诈不是不可能的,
但她只不过略有名声而已,可不愿碰到这种事,她告诉自己还是小心为是。
    傍晚,当何梦蝶踏出柳永田录像工作室时,又瞥见那魁梧的男子阴魂不散地伫立墙
角。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难道他一直在跟踪我?”何梦蝶狐疑着。
    擦肩而过时,她瞧见他眼中的诡变,不知有何用意?
    正想叫车,那人突然拦住她说:“送你一程如何?”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她警戒道。
    “现在不是已认识了吗?你之前看了我几眼,表示你也在注意我;而且,是你引我
现身的。”
    “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请你别再跟踪我,否则我会报警。”
    “且慢!我对你直说好了,我叫斐中德,是鲁少晖要我来追查你的行踪,照理说,
我不可以泄露顾客的机密,但我看你并非如鲁少晖所言,是会琵琶别抱的女人,所以我
有点为你叫屈;而且,我常常看到你的广告,对你仰慕已久,很想进一步认识你,才故
意露面给你看的。”
    这一听非同小可,这可恶的鲁少晖竟然不相信她!何梦蝶忍下那即将爆发的怒火,
撵走这个征信社的探员。
    “你再不走,我真的马上叫警察来!”
    斐中德看出她势在必行,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从明天起,我会和鲁少晖中止
合约,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何梦蝶不屑理他,怒气冲冲地赶回汪家,一进房门,对着正在做运动的鲁少晖劈头
就吼:
    “鲁少晖!你是小人,居然找人跟踪我!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住在这里
了!”
    说完,她就翻出自己的衣物,拿出一个旅行袋,胡乱地把衣物往里面塞。
    鲁少晖心知无法辩解,一味赔罪道:“梦蝶,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太爱你,怕失去
你!”
    “哼!你跟舜国一样,沙猪主义!你这样做,正好让我狠下心来离开你。”
    “梦蝶,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追问你的行踪了。”
    “太晚了!我愿意陪你,愿意把快乐带给你,但是,你却把我推向痛苦的深渊中。”
    “我保证绝不再犯!”鲁少晖几乎向她下跪。
    “我以为你比舜国更能够带给我幸福,可是我又错了!再不走,我会死在这里。”
    她不顾鲁少晖再三哀求,狠下心,提了旅行袋,夺门而出,却撞上了正好返家的汪
母。
    “怎么啦,梦蝶?你上那儿去?”
    “问您的干儿子去!这种男人谁受得了?”
    汪母惊愕地看着她愤然离去,知道又发生事情了,赶忙抓着跑出房的鲁少晖质问。
    “你怎么跟舜国一样把她气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鲁少晖低头坦承自己的错,汪母听后,大声斥骂:“这么好的女孩子,你竟想出这
种卑鄙的手段来对她!她为你牺牲那么多,你不体谅,反而猜忌她,真白费我在她面前
拼命为你说好话。即使她没嫁给你,只是和你同居,她也有权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啊!
想不到你比我这老妈子还顽固不灵。”
    鲁少晖自知理亏,双膝跪地说:“干妈,您要帮我!她不会再听我的辩解了,只有
您能让她回心转意。”
    “唉!你们年轻人老是制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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