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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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猴神-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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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迅速交谈了几句,年长的那个警员,也变得严肃起来。
  耶里虽然听不懂他们交谈些甚么,可是他也可以肯定,一定曾经有甚么极不寻常的事,发生在板垣光义
的身上!
  他在焦急地等著答案,两个警员又商量了好一会,才由年轻的那个道:“板垣光义已经死了,是在半年
前死去的!”
  耶里陡地一呆,尽量回想著光义和他见面时的情形。光义的神态确然古怪,但是他的健康情形,决不像
分别了一年多之后就会死去的人!但是警员又没有理由胡说,耶里在那一刊那间,只感到极度的失望。他是
充满了希望来见光义的,可是光义却死了。
  耶里那时的脸色一定极其难看,也极其悲伤,所以那年轻的警员提议道:“你一定是板垣先生的老朋友
了?要不要到他的坟地上去看看?”
  耶里这时,心情极度混乱,他其实并没有听清楚那警员在提议甚么,只是道:“好!好!”
  那警员又道:“板垣先生死了之后,由于他唯一的亲人在东京,而且事情又有点……有点……怪,所以
我们是立即把他葬了的,我是少数参加他葬礼工作的人之一。”
  耶里这次,倒听清楚了那警员的话:“怪?他死得有点怪?”
  警员的面肉不由自主抽挡了一下:“是的,死得很……怪……很怪。”
  耶里望著那警员,一时之间,弄不明白甚么样的情形才叫作“死得很怪很怪”。他还想继续再问,那年
长的一个警员,却大声叱责了年轻的警员几下,年轻警员现出相当委屈的神情来,没有再说甚么,只是道:
“我带你到板垣先生的坟地去!”
  耶里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跟著那年轻的警员离开了派出所,不一会,就离开了市镇,走在那条两旁
全是枯成了赭红色秋草的小径上,而且走了将近四十分钟,还未曾到达墓地。
  耶里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光义“死得很怪”是甚么意思。
  不单是耶里当时不明白,当耶里向我详细地叙述著经过,讲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不
明白光义“死得很怪”是甚么意思。
  我和耶里曾经有过协议,我可以在半途打断他的话来提问题。
  由于我心头的疑惑实在太甚,所以我忍不住作了一个手势,阻止他再讲下去,而且立即问道:“死得很
怪很怪,是甚么意思?”
  耶里望了我一眼:“我无法用三言两语向你说明白,你一定要耐心听我讲下去。光义真的死得极其怪
异。不论当时亲眼看到的人如何保守秘密,光义的那种怪异情形,一定已传了开去。由于事情实在太怪异,
根本无法令人相信,所以小镇上的人也抱著怀疑的态度,但是又听说过曾有怪事发生,这就是为甚么我一来
到小镇上,一问起板垣光义,人人都透著古怪神情的缘故。”
  耶里这样一解释,我反倒更糊涂了!
  光义的死亡,究竟有甚么真正的怪异之处呢?看来,除了听他详细叙述下去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足足一小时之后,耶里才看到了板垣光义的坟墓。
  墓很简单,只是一个土堆,略有几块平整的大石,压在土堆上。在墓前,有一根木柱,上面写著一行
字。那时,耶里对日文全然不懂,也看不明由写在木柱上面的,究竟是甚么字。
  警员向墓地指一指,耶里向前走了几步,越过了木柱,望著长满了野草的土堆,心中伤感莫名,喃喃地
道:“你怎么死了?你死了?我怎么才能找到灵异猴神?怎样才能实现我的愿望?”
  耶里说了许多遍,转过身来,他到这时,才发现那警员盯著光义的坟,现出十分骇异的神情。虽然这
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且四周围也极其荒凉,但是作为一个警员,实在没有理由害怕。
  当耶里注意到他的神态之际,那警员现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来:“对不起,板垣先生……死得实在太
怪,所以我……有点害怕。”
  耶里忍不住了,大声道:“究竟他死得怎样怪法?”
  那警员叹了一声:“这……坟里……一共埋葬了两个人。”
  耶里陡地一呆,一时之间,不知道那警员这样说是甚么意思。那警员说道:“两个……两个……”
  耶里大声道:“另外一个是甚么人?”
  那警员却道:“没有另外一个人。”
  耶里有点发怒,如果在印度的话,他可能已经忍不住要出手打人了!但不论他心中如何不耐烦,如何焦
躁,总也可以知道,在一个陌生的国度中,殴打当地警员,这可不是闹著玩的。
  所以,他忍住了气,没有动手,也同时不准备再和那警员说下去,因为他发现那警员简直语无伦次。他
只是闷哼了一声,可是那警员却还在继续著:“两个……两个都是板垣先生!”
  我听到这里,直跳了起来。
  我跳了起来之后,神情一定怪异到了极点,以致在我对面的耶里,陡地向后仰了一仰身子,下意识她用
行动来保护他自己。怕我会有甚么怪异的行为。
  我张大了口,声音有点哑:“两个……两个……板垣光义?”
  我在这样讲的时候,立即想到的,是“两个大良云子”。同时,我已想起了一个细节,那细节是奈可转
述健一在精神病院时见到云子的情形时提及的,奈可提到,他隔著门,听到健一和云子的对话,健一在对话
中,不断用了“你们”这个字眼。
  当时病房之中,如果只有云子一个人,健一是没有理由用“你们”这样字眼的,一定是除了云子之外,
另外还有一个人在。
  那另外一个人是甚么人?如果也是大良云子,那就是两个大良云子!
  还有,杀手铁轮在进入那个幽会场所之后,也曾大叫“你是谁”。他自然是看到了另一个人,才会这样
喝问。
  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另一个大良云子呢?看来不是。因为铁轮在临死之前,还挣扎著面向书房,问了那
句:“你是谁?”
  由此可知,他看到的那个人,一定令得他产生了极度的震惊,那么这个人是谯?是铁轮,另一个铁轮,
铁轮看到了他自己!
  我也曾看到过我自己,有两个我!
  耶里当时不明白那警员这样说是甚么意思,但是我一听得耶里转述,我立时可以明白那是甚么意思。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这实在太匪夷所思、太怪诞了。
  耶里望著我,神态很悲哀,他道:“根据以后发生的许多事,你大抵已经可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毫无目的地摆著手:“不,我不明白。我只是知道了一种现象:云子有两个,职业杀手铁轮可能也有
两个。我就曾看到过我自己,有两个。健一……我不知在他身上发生了甚么事,但……可能也有两个。”
  耶里静静地望著我,对我的话,没有反应。
  我继续道:“看来,每一个人,都有两个!”
  耶里又道:“不是看来,而是赏际上,每一个人,都有两个。”
  我瞪大了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下去才好。耶里看来也不准备和我进一步讨论下去,只是示意我别
再打扰他,他要继续说下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耶里当时尖声叫了起来:“两个板垣先生?”
  那警员急促喘著气:“是的,我们一直不知道板垣先生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他是被他的
双生兄弟杀死,或者,他杀死了他的双生兄弟,因为他们两个,根本一模一样,所以谁也分不清他们谁是
谁,他们两个人……”
  警员还在向下说著,耶里忙道:“等一等,等一等,究竟你在说甚么?”
  警员道:“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刚好我轮值巡逻。板垣先生的住所,离小学不远。我才转过小学的围
墙,就听到了争执声从板垣先生的家中传出来。”
  警员望了耶里一眼,耶里也不由自主,退后一步,离得坟墓远一点,并且示意警员继续说下去。警员继
续道:“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板垣先生独住,全镇都知道,镇上的人尊敬他,知道他从事研究工作,没
有甚么人比他学问更好,也没有他那么多的书!”
  警员还想说下去,耶里已大喝一声:“别拣不相干的事来说!”
  警员苦笑了一下,他显然并不是想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只不过在他的下意识中,他不想将他目击的古怪
事情讲出来而已。
  在被耶里大喝了一声之后,警员停了片刻,才又道:“我听到有争执声传来,立时就走了过去,来到了
板垣先生的住所之前。一来到他住所之前。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更清楚了,一听就可以知道是两个男人在争
吵。但是奇怪的是……奇怪的是……”
  警员说到这里,又向耶里望了一眼,才道:“在我感觉上,两个在吵架的人,声音一样,只不过一个急
躁、暴怒、有力,听来十分凶恶,另外一个,则软弱无力,听来充满悲哀。”
  警员来到了板垣住所门口,争吵声自板垣的住所中传出来。
  警员听得极其清楚,他的记忆力也不坏,事后可以将两个人争吵时所说的话,源源本本追述出来。虽然
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话,没有甚么人可以佐证。但是这位警员决没有理由编造出这一番话来。
  所以,当后来,凶案发生之后,这个警员的报告,也被上级接纳,将之归入档案。
  警员听到的争吵声如下:
  粗暴的声音,不断吼叫著,在吼叫中,带有一种可怕的咆哮:“你太没有用了,为甚么就这样离开?要
不是你这样不中用,又何必在这个小镇上没没无闻?”
  软弱的声音,无可奈何地:“我必须这样,我只能这样,请你不要逼我!”
  粗暴的声音,继续吼叫著,先是一连串的粗话,然后是责难:“放屁!你完全可以提出你的愿望,你要
甚么就有甚么,你的愿望可以实现!你可以有一切,可以成为世界上最有名望、最有权力、最富有的人!你
可以成为拥有一切的人!”
  软弱的声音:“那又怎么样?”
  粗暴的声音:“那又怎么样!你这白痴、饭桶,猪牛都比你知道应该怎么样,你不该放弃,不该溜回
来!”
  软弱的声音:“就算我拥有世界上的一切,可是有一样最主要的,我还是没有!”
  粗暴的声音,一连串的冷笑:“我知道,你所谓得不到的东西是快乐!既然人人都得不到快乐,为甚么
你连可以得到的东西都放弃?”
  软弱的声音:“没有快乐,其余一切会有甚么用?请你别再说下去了!”
  粗暴的声音:“我要说!一定要说!”
  警员听到这里,又听到了一些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推跌了甚么人。警员觉得自己应该采取一些行动,
所以他用力拍著门,大声叫:“板垣先生!板垣先生!”可是,拍门却没有反应,在里面争吵的两个人,似
乎并没有听到震天价响的拍门声。反倒是住宿在小学的一位教员,闻声披衣出来。这时,自里面传出来的,
已经不是争吵声,而是听来相当剧烈的打架声了!
  警员在教师出来之后,两人作了一个手势,一起用力去撞门,当他们撞开了门,冲进去之际,他们两个
人都呆住了!
  他们看到了两个板垣光义,正在扭打,其中的一个,已经扼住了另一个的咽喉,而被扼住咽喉的另一
个,手在地板上摸索著,抓住了一柄锋利的刀。
  警员和教师一起惊叫起来,就在他们的惊叫声中,被扼住了颈的那个,已经抓起了刀,一刀刺进了在他
身上的那个的左胁。
  那一刀剌得极深,直没到刀柄。被刺中的那个发出一下可怕的吼叫声,十指收紧,警员和教师又听到了
被扼住颈的那个,颈中发出一下可怕的声响,显然是连气管都被扼断了!
  警员和教师才一进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事情如此突然,而且如此恐怖,警员和教师两人都吓呆了。等
到他们定过神来,企图去分开那两个已死的人时,发现他们料缠得如此之甚,简直分不开。
  两个人全死了,其中一个,肯定是板垣光义,另一个是甚么人,却身份不明。
  为了弄清另一个人的身份,当地警方真是伤透了脑筋。两个人看来一模一样,甚至指纹的记录,也绝无
差别。警方无法解释这件事,只好将另外一个人,当作是板垣光义的从未露过面的双生兄弟来处理。虽然人
人都知道,板垣光义并没有双生兄弟,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板垣光义并没有亲人,只有一个远房的堂侄,在东京经商,当地警方,辗转找到了这个光义的唯一亲人
板垣一郎,但是一郎却推托说商务太忙,无法到乡下来主持丧礼,所以并没有来。
  我听到这里,“啊”地一声:“原来板垣一郎是光义的堂侄!”
  耶里道:“是的,不过关系很疏远。”
  我苦笑了一下:“不论关系多么疏远,两者之间,已经拉上了关系,一环和另一环可以扣起来了!”
  耶里也苦笑著:“我和这个在东京经商的板垣一郎,本来完全没有关系,但也因此而发生了联系!”
  我想了一想:“是的,由于你和板垣一郎有了联系,本来,我和你更是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的,也连带有
了联系。”
  耶里喃喃地道:“是的,一环紧扣一环,本来是全然没有联系的人和物,被这些环节串在一起,发生了
连锁关系。”
  我点头,同意耶里的说法。
  我问道:“因为一郎是光义的侄子,所以才去东京找他?”
  耶里道:“不是,当时我根本没有在意,也根本不准备去找他。我没有回印度,因为无法忍受失败。得
不到那女子的爱,我宁愿流落在日本。”
  我皱了皱眉,那女子的爱,对耶里来说,一定极其重要,我在日本遇到他时,他在日本的生活,显然不
是很好。
  耶里继续道:“我在日本住了好几年,有一天,忽然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段寻人启事,奇怪的是,被找的
人是我,而要找我的人,并没有署名。”
  我有点不明白,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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