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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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猴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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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我,而要找我的人,并没有署名。”
  我有点不明白,望著耶里。
  耶里吞了一口口水,讲出了当时的经过。
【第十六部:古老箱子中的怪东西使人看到自己】
  耶里看到那段启事的时候,是黄昏,在一家低级酒吧之中。酒吧才开始营业,人很少,耶里是这家酒吧
的常客,一个吧女也没有来,老板娘在打看呵欠,耶里无聊地取过一份报纸,还是隔日的,但是他却看到了
那段找他的寻人启事。
  启事如下:
  “一位印度先生请注意:多年前,一个日本人曾要求借用你的宫殿,去寻找一些东西,结果他找到了,
回到了日本之后不久死去。我现在想会晤你,有很多不明白的事要向你请教,我曾托人到印度去找你,知道
你在日本,所以才刊登这段启事,希望你见到之后,向报馆的第三十八号信箱,和我联络。”
  耶里仔细地将这段寻人启事看了好几遍,直到肯定刊登这段启事的人,要找的正是他这个流落在日本的
印度人!当时,他的心头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有一些事快要发生。
  在隔了那么久之后,忽然有人登报找他,事情是不是和板垣光义有关呢?因为启事中提到的,曾向他借
用宫殿的那个日本人,显然就是板垣光义!
  耶里立时离开了酒吧,到了那家报馆,留下了一张字条,写明了他目前的住所和联络方法。第二天,他
就在住所接到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耶里先生,我收到了你的留字,我认为我们必须见一次面,有一些事,
实在神秘得不可思议!”
  耶里问道:“你是谁?”
  电话中的男人道:“电话中不是很方便解释,我们见面之后我会介绍自己,我日间相当忙,下班时间之
后,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到那里来见我!”
  电话中的男人声音有点急促,而且也显得很神秘。但是耶里却并没有甚么可以害怕的,不论对方怀有甚
么目的,他都不会有损失。
  耶里记下了那个地址,等候著下班时间的来到。
  耶里在叙述中,讲出了那个地址来,我一听,就不禁叹了一声。
  那地址,就是板垣一郎和他的情妇大良云子幽会的地点。
  通常来说,男人不会约其他人到幽会的地方去,除非他要见的人、要谈的事,十分秘密。
  由于这个地址,我自然不必等耶里说出来,也可以知道“电话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板垣一郎!
  我并没有打断耶里的叙述,只不过发出“啊”的一下低叹声,同时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耶里等到了下班时分,照著地址,来到了那幢大厦的大堂。耶里在日本生活的那段日子,经济上事实绝
不发生问题,他在印度的代理人,每月都有巨额的汇款寄来给他。由于心理上的自暴自弃,所以过的是流浪
汉的日子,衣衫不整,仪表污秽。
  他一走进那幢大厦,管理员就迎了上来,向他大声叱喝。
  请各位注意,这个管理员的名字叫武夫,也就是后来,意外地死在狩猎区的那个。
  耶里的身份本来极尊贵,但这些日子来,他对于叱喝也早已习惯,所以他对管理员的态度,并不以为
意,只是说出了他要见的人、所住的单位。管理员向他不信任地望著:“等一等!”
  管理员通过大厦的内线电话,向耶里要见的人询问著,耶里只听得他不住地道:“是,井上先生,是,
井上先生!”
  然后,管理员放下了电话,向耶里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上去。
  耶里进入了升降机,升降机停下,门打开,耶里已看到了一个中年日本男人,站在门口等他,样子很客
气,但也透露著一种焦急的等待。那中年人见到耶里之后,好像有点意外,但随即道:“请进来,耶里先
生,请进来!”
  耶里走进了那个单位,单位并不大,但是布置得相当精致,耶里四面看了一下,坐了下来,望著那中年
男人:“井上先生,有甚么事?”
  他叫那男人为“井上先生”,是因为他曾听到管理员在内线电话中这样称呼之故。
  可是那中年男人却怔了一怔,随即道:“井上是我的假名,我的真名是板垣,板垣一郎!”
  耶里怔了一怔,“啊”地一声,立时站了起来。板垣这个姓,使他想起了光义。他立即道:“有一位板
垣光义先生──”
  板垣一郎立时道:“那是我的堂叔,一种相当疏远的亲戚关系,但由于光义堂叔根本没有别的亲人,所
以我也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
  耶里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要去找光义,结果却在光义的坟前,听警员叙述光义死时的怪情形,警员
好像曾提到过,光义有一个在东京营商的堂侄,根本没有来参加丧礼。当时,耶里对这个“堂侄”并没有留
下甚么特别印象,现在他才知道,这个板垣一郎,可就是光义唯一亲人。
  耶里“嗯”地一声:“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参加你堂叔的丧礼!”
  板垣一郎的神情,多少有点忸怩,他解释道:“因为我事务忙,走不开,乡下传来的消息说,我有两个
堂叔,殴斗致死。我从来只知道我只有一个堂叔,所以……我以为传错了,就没有去!”
  一郎的解释,当然极其勉强,但那和耶里全然无关,耶里也没有兴趣追问下去,只是道:“那么,你要
找我,是为了甚么?”
  一郎神情有点犹豫:“你……真是光义堂叔遇到过的那位……耶里王子?”
  看到一郎这种犹豫的神情,耶里并没有说甚么,只是闷哼了一声,自颈际除下了一条颈炼来,向一郎抛
过去:“你看看这个!”
  一郎一伸手,接住了颈炼,炼子是银质的,已经发黑,而且还肮脏得很。可是当一郎看到了那颈炼坠之
际,他却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一郎已经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商人,平时自然有不少接触珠宝的机会。可是一个商人,一生所接触的珠
宝,和一个印度土王的后裔相比较,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他这时看到的,是一块极大的蓝宝石,至少在八十
克拉以上,围著这块蓝宝石,是一圈简直无懈可击的翡翠,每一粒皆在三克拉以上。
  一郎吞了一口口水,双手将颈炼捧著,还给了耶里。当他在捧还颈炼的时候,双手甚至禁不住发抖。他
当然知道,虽然他已经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商人,可是他那全部财产,只怕也换不到这样一个颈炼坠!
  耶里不经意地将颈炼又挂上,一郎道:“对不起,我刚才竟然怀疑你的身份,真是见识太浅薄了,请你
千万不要见怪!”
  耶里只是挥了挥手,又问道:“你要见我是为了──”
  一郎搓著手,道:“事情是这样,我堂叔死了之后不久,由当地警方转来了一箱东西,说是我堂叔的遗
物,有遗嘱写明,留给我的!”
  耶里一听到这里,心头不禁跳了起来!
  他来日本的目的,是为了找光义,问他关于灵异猴神的事情。可是光义却已经死了,耶里以为一切资料
已经无法再找得到了。但如今,一郎却说光义有一箱东西留下来给他!
  那箱东西,是甚么东西?是不是和如何可以找到灵异猴神有关?
  耶里霍地站起来,又陡然坐了下去,神情十分紧张,失声道:“那箱东西──”
  他在说了四个字之后,喉际因过度的紧张而感到一阵乾涩,竟然无法再讲下去。
  一郎道:“那箱东西送来的时侯,只说是我堂叔的遗物,那是一口十分破旧的箱子,我根本没有放在心
上,随便搁在储物室中。”
  耶里紧张得双手紧握:“那口箱子──”
  一郎道:“一直到前几天,我在储物室中找点东西,才又看到了那口箱子,一时好奇,心想,堂叔不知
道留下了一些甚么给我?箱子锁著,钥匙也不知道被我抛到甚么地方去了,我顺手将锁撬了开来,箱子中,
一大部分,是另外一只木箱──”
  耶里道:“箱子中另外有一只木箱?”
  一郎道:“是的,其余的空间,是许多本书,和一些笔记,我堂叔记下来的!”
  耶里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他实在太兴奋了!他到日本来,就是为了得到这些东
西,他以为绝望了。尤其是近月来,他得到消息,他爱的那位女郎,已快嫁人,要是他能及时见到灵异猴
神,得到三个愿望,那么,他就可以得到那女郎的爱!
  这时,耶里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急促地道:“那正是我到日本来要找的东西,一定是……请你开一个价
钱,我不惜任何代价要得到它们,我是一个十分富有的人,我的祖先曾经有过一个王朝!”
  一郎听得耶里这样说,急急地眨著眼:“耶里先生,你镇静一下,听我说下去!”
  耶里还想说甚么,但一郎一再做著手势,不让他开口,耶里只好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一郎道:
“我是一个脚踏实地的生意人,对于不切实际的事情,我都没有兴趣。本来,我连翻阅那些笔记的兴趣都不
大,但是我在打开了另一只箱子之后,却看到了一样怪东西。”
  耶里对于光义的笔记,是有概念的,因为光义留给他的那封信中,曾提及他在宫殿中有所发现,而且他
也曾见到了灵异猴神,那当然有可能留下了记录。
  可是,甚么是“怪东西”呢?耶里却莫名其妙,一点概念也没有。他反问道:“怪东西?甚么怪东
西?”
  一郎道:“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是甚么,而且我也无法形容它的形状,总之,那东西极怪,现在我
将它搬到这里来了,你可以看一看。”
  一郎一面说道,一面指著一扇门。
  那扇门,是通向一间书房的。
  耶里对于甚么“怪东西”,其实兴趣不大,他有兴趣的是光义留下来的记录,可以使他见到灵异猴神的
方法!
  所以耶里立时道:“不管那是甚么东西,先别理它,光义先生的笔记──”
  一郎却又打断了他的话头:“还是先看一看那东西好,这东西实在太奇怪──”
  耶里有点无可奈何,转头向那扇门看去,一郎已经走向那扇门,去打开那扇门,当一郎打开那扇门之
际,耶里不禁发出了一下奇怪的声音来。
  因为他看到,一郎打开那扇门时,并不是握住了门柄推开门,而是从另一个方向打开的。耶里一面发出
惊讶的声音,一面站了起来。
  一郎转头向他望来:“自从我将这东西搬到这里来之后,我虽然不知道那是甚么,但是感到一定极其重
要,所以我将门反装了,万一有人偷进来,他也打不开这扇门,不会将那东西偷走!”
  耶里只觉得好笑:“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是甚么,怎会有人来偷?”
  一郎摊了摊手:“难说得很,整件事情,又怪又神秘,谁能预料!”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进了书房。书房并不大,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房中间放著一只残旧的木箱。
  一郎走向前,打开那木箱。
  正如一郎刚才所说,打开木箱之后,箱中的一大半空间,被另一只木箱所占据。而那另一只木箱,木质
深红,看来年代更加久远,在可以看到的箱盖部分,有著线条古怪的浮雕。
  耶里一看到这种浮雕,就呆了一呆,浮雕所雕刻的,是一种神像。耶里可以肯定那是神像,而且是属于
印度的神像。
  但是在印度,各种各样造型不同的神,少说也有几千个之多,耶里一时之间,也叫不出那神像的来历名
堂来。一郎再打开那箱盖:“你看!”
  耶里走前两步,向箱中看去,一看之下,他也不禁呆了半晌。
  箱中所放著的,自然就是一郎口中的“怪东西”了。那真是怪东西,只怕任何人一眼之下,都无法说出
那是甚么东西来。
  “怪东西”的体积,大约是五十公分立方,那是一堆奇形怪状、漆黑色、隐隐闪耀著一种亮光的东西。
它的形状无法形容,全然不规则。如果有人将五十公斤的锡熔化了之后,陡然之间将之倾进一个冷水池中,
那么,这五十公斤的锡凝结起来的形状,就和这个“怪东西”差可比拟。那是无以名之的怪形状,而这样形
状的东西,有甚么用处,也说不来。
  “怪东西”的重量不是十分重,耶里一看到那东西的形状如此古怪,伸手去提了一提。
  他在一提之下,发现了两件事。第一,怪东西的分量很轻,轻到了出乎意料之外,因为它的体积相当
大,而且颜色黝黑,看起来像是金属制品,想像中,至少应该在二十公斤以上,可是耶里一提,却发现还不
到一公斤,他用的力气相当大,一下子就将那怪东西提了起来。
  严格来说,他不是将那怪东西一下子提了起来,而只是将那怪东西的一部分,一下子提起来。
  那怪东西的结构,相当异特,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一堆,全然是一个整体,但是一提之下,却是无数层
极薄的一层一层,堆叠在一起,每一层之间,有相当细的细丝,连结在一起。连结的细丝,只有一厘米,或
许还不到一厘米长短。
  耶里的体高大约是一百八十公分,他手臂从垂下到提起来的幅度,大约是八十公分,那也就是说,在他
一提之间,那怪东西,已被拉成了八百层以上的薄片,而且,还有一大半,还留在箱子里,如果将之整个拉
开来,只怕在两千层以上!
  那情形,就像是一大堆极薄的薄纱,经过小心摺叠之后,堆成一叠一样。不过不同的是,薄纱如果经过
拉起之后,再放下去,决不会还维持原来的形状,一定乱成一团了。可是耶里在一拉之下,发觉那东西可以
拉成许多层,心中一惊,立时松手,所有的薄层,立时下落,完全照原来的情形,仍然堆在一起!
  耶里失声道:“这……这究竟是甚么?”
  一郎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呆知道这东西如果完全取出来,可以完全拉成薄片,而且可以将之铺开
来,变成面积极大的一大片,但是也十分容易恢复原状,薄片和薄片之间,好像有著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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