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案·刘墉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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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案·刘墉传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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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接状上来。”“是。”
  这手下的人不敢怠慢,将他们三个人的状子接过来,递与大人。
  大人拿起观看清官座上留神看,呈词上面写的真。大人看罢多时会,故意的眼望三人把话云:“你们呈词我看过,告的都是姓徐人。本府的堂前从实讲,再把那,恶棍的行为对我云。
  但有一言虚假处,立刻当堂打断筋!”三人见问将头叩,“大人”连声尊又尊。这个说:“小的名字叫刘五,离城八里有家门。村名叫作黄池镇,小人就是那村民。府城北边十里堡,这村中,有个恶棍特欺人。横行霸道无人惹,手下豪奴一大群。恶霸名字叫徐五,『万人愁』外号儿就是此人。瞧见我的房屋好,假契一张,说小的借过他的五百银”刘五言词还未尽,那个开言把话云,说道是:“瞧见小民田地好,硬割在家坑小民。”那个说:“小人因为把租欠,打死我爹叫狗吞。”三人言词还未尽,这不就,气坏忠良刘老大人。
  第十二回    巡抚子仗势逞豪强
  清官爷在座上闻听他三人的言词,与呈词上一毫不错。忠良说:“你等暂且回家,五天后听传候审。”回家不表。
  且说大人这才退堂,回到内书房坐下,张禄献茶,茶罢搁盏。刘大人眼望张禄,开言说:“你出去把书吏和英传来,本府立等问话。”小厮答应,翻身而去。不多时,把书吏和英传进内书房。见了大人,打个千,在一旁站立。忠良眼望书办,开言讲话,说:“这江宁府北门以外,十里堡有个万人愁徐五,你知道这个人不知道?”和英说:“大人,要提起这个人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他父亲徐昆,做过一任云贵的巡抚,早已去世,膝下就只是这徐五一个。上三年以前,徐五捐了个监生。”刘大人闻听和英之言,复又讲话。
  这清官闻听和英话,启齿开言把话云:“既然知道他根底,本府跟前快讲明。”和英闻听清官话,说:“大人留神在上听:要提徐五所为事,无法五天了不成。手下豪奴无其数,个个全有外号名:一个叫鬼头太岁于文立,一个叫白花蛇郑青,张三名叫黄蜂尾,孙八外号儿叫鬼吹灯,还有管家于文亮,是个秃子,外号叫金头蜈蚣大有名。这些人横行霸道无人惹,大小衙门有人情。前任知府王太守,就是在此人身上把官扔。”大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心中动无名,说道是:“此处离京不甚远,焉有这般胆大的人!空有文武在此驻,个个装哑又推聋。我刘墉今日既然接了状,少不得秉正忠心与主尽忠。这一个四品的知府我不要,定要治倒万人愁。”清官又把和英叫:“你快把大勇传来有事情。”和英闻听不怠慢,迈步翻身往外行。不多时把承差叫进书房内,陈大勇打了千儿,一旁站住把话云,说“大人传小人有何事?”刘大人闻听长了笑容。
  大人说:“陈大勇,本府瞧你是一条好汉,再者,你又是科甲出身,又做过一任送粮千总,本府瞧你这个人又耿直,又义气,本府待你比别人如何?”陈大勇闻听刘大人这个话,又打了个千,说道:“大人的恩典,小的深感。但有用小人之处,就是泼汤赴火,万死不辞!”忠良闻听,不由哈哈大笑,说:“既然如此,听我吩咐。”
  这清官眼望承差讲话:“大勇留神你要听明,本府如今要去私访,为的是硬抢妇女这件事情。恶棍名字叫徐五,『万人愁』就是他的名。家住城北十里堡,这恶棍大小衙门能。前任知府他弄掉,乾隆御笔亲点我刘墉。我今要到十里堡乔装改扮访民情,未不知你可敢保我,无事无非转江宁?但能除恶圆民案,本府保举你个前程。”陈大勇闻听忠良这一席话,一旁开言把话云:“别说一个贼徐五,就有仨俩也稀松。不是小人说大话,敢保大人走一程。”
  忠良闻听心欢喜,眼望张禄把话云,说道是:“快些将我便衣取,我今要去访民情。”张禄闻听不怠慢,开皮箱,把大人包袱手中擎。放在牀上打开看,原来是,衣服鞋袜在其中。有一件茧绸袍子年代久,未必当出二百铜。皂布夹套精窄袖,浑身全是小窟窿。白布夹袜口袋同,大装粗布倒也精。皂靴一双足下登。还有一件白布衫,里面有袋扎腿带,两块毛竹底下横。复又留神仔细看:还有一本《百中经》。承差瞧罢多时会,好汉心中也已明:必定要把先生扮,搂局卖当讲《子平》。陈大勇正然心纳闷,忽听大人把话云。
  刘大人说:“陈大勇。”“小的伺候大人。”忠良说:“今日你既然保我前去私访恶人徐五的消息,本府改扮个算命先生,你把这个衣服换上一换,才好下的去呢。休叫恶人看破,反倒不便。你在那远远跟随,暗自保护本院,休露形迹。”“是,小的知道。”大人说:“你也就改扮罢咧。此出速快为妙,回来打后门而进,休叫外人知道。”陈大勇翻身而去。
  再说刘大人并不怠慢,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衣服脱下,搁在一旁,张禄收起。大人先就将白布夹袜、青布山东皂穿上,又把那个粗布白布棉袜穿上,然后将六十六文钱茧绸袍子与那个是青布粗夹褂子穿上咧。把那一顶磨了边、补着顶子、缨子发了白的秋帽儿也戴上咧。用那个蓝布小包袱,将那块毛竹板和那一뺱《百中经》,也包上咧。诸事已毕,刚然坐下,忽见陈大勇走将进来。刘大人举目观瞧他是个怎么改扮。
  清官举目留神看,打扮承差改扮形:缨帽摘去把毡帽戴,袍套不见少威风。身穿一件粗布袄,一条褡包系腰中。
  足下是,蓝布鞋来土黄布袜,不见靴子足下登。原来是乡民的样,还有那,一扦粪叉手中擎。刘大人,看罢不解其中故:“手拿此物主何情?”承差见问腮含笑,说“大人留神在上听:我小的,空手相跟怕人看破,假装捡粪不露形。”忠良闻听心欢喜,说:“就是如此这般行。”大人说罢往外走,张禄说:“蓝布包袱手中擎。”爷仨并不朝前走,径奔后门快如风。转弯抹角来得快,后门不远面前存。
  小内厮,慌忙开放门两扇,刘大人,接过包袱往外行。承差后面紧跟定,官役两个要访民情。忠良回头频嘱咐:“张禄儿,诸事留神要用心。”小子答应说“知道,不用大人再叮咛。”内厮关门不必表,再把忠良明一明。迈步当先朝前走,承差后面捡粪行。穿街过巷急似箭,顷刻间,出了江宁一座城。一心不上别处去,径奔十里堡大路行。大人走着心犯想:此去难定吉共凶。倘要恶人来看破,有大不便在其中。说不得,仗主的洪福臣的造化,我刘墉,凭命由天闯着去行,就是龙潭并虎穴,刘某也要看分明。此来不访真情事,怎与黎民把案清?刘大人,思想之间抬头看,十里堡就在眼下横。
  第十三回    除恶少知府察贼宅
  且说刘大人思想之间,来到十里堡,进了村头,举目一瞧,路东有一座茶馆。大人瞧罢,走将进去,拣了个座儿坐下。跑堂儿一见,不敢怠慢,慌忙倒了茶来。忠良一边吃着茶,一边侧耳听众人说闲话,暂且不提。
  且说后面的承差陈大勇,瞧见大人进了十里堡路东那一座茶馆,好汉观瞧,并不怠慢,随后也进了十里堡的街,在路西里有个关了的铺子,雨搭排子底下,坐着吃烟等候,不表。
  单说刘大人一边吃着茶,一边侧耳留神,细听众人讲话。
  忽听东边那个桌上有两个说笑,自见东边坐着那个人,向西边那个人说:“老三,你听见咱们这昨日那个新闻没有?”西边那个人就问说:“什么新闻?”那个人说:“就是咱们这北头住的,万人愁徐五太爷他家里,净小女人有十三四个,自有多的。
  他心里还不足,昨日个骑驴的女子,打东往西而走,有个十七八的小伙子跟着。本来的,那个小模样子长了个茂高,刚到徐五太爷的门口,可可的被这位爷出来看见咧。不容分说,大伙把个女子抢进去,吓得那个伙子往回里好跑。你说,这不是无法无天?”西边那个人说:“你只知其里,不知其外。提起这个徐五太爷,你也不知他底。他父亲叫徐昆,做过一任云贵的巡抚,告老带职还家,膝下就自徐五一个。后来他父一病而终,挣下的良田千顷,家财万贯,府县之中很有脸,连咱们这总督大人,他都有个穿往。徐五儿倚仗着这个势力,横行霸道,无所不为,无所不干。他还有一身的好本事,全挂子的武艺,手使两柄双拐棍,有这么三五十个人也不能到手。他还有个盟弟江二,外号叫作渗金头,这小子更硬梆,手使两把双刀,也可以招架个三几十个人。你想,谁敢惹他们?私下讲打罢,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说是打官司罢,好,更打的他们的叫儿里咧。
  别说你我,咱们这里前任的知府王大老爷怎么着?不是收了告他的状子了吗?王大老爷派了几个差人拿他去了。这一拿,扣的缸儿里去咧,叫徐五爷把差人吊起来,打了个啃土。后来听见说,差人们倒磕了回头,徐五爷才把他们放了。你打量光放了差人就依了这件事咧吗?厉害之呢!暗里回乡的弄了个人情,把一位王老爷弄得家去抱孩子去了,把个官也丢咧。闻听说新近升来的这位知府,说是乾隆爷御笔钦点。这位爷外号叫刘罗锅子。这位老大人,大大的有个听头儿。不怕势力,业已到任这么些日子了,怎么总不见他老人家个动静?莫非也怕徐五的势力不成吗?”那个人说:“这是什么话呢!这会的世道,谁没有个鼻子耳朵?刘罗锅子岂不知道前任的知府叫他弄丢咧吗?
  他还敢惹他?他要惹恼了徐五爷,徐五爷弄个手法,刘罗锅子也是家去抱孩子去咧!”刘大人在旁边吃着茶,闻听这个话,把位清官老爷的个肚子,气了个一鼓一鼓的,腹内说:“罢了,罢了,真正的可恶!”大人正然发狠,忽听那西边也有人讲话。
  这清官侧耳留神听仔细,纷纷不断话高声。这个说:“咱们这江宁的官难做,须得随脱加人情。”那个说:“前任的知府王老爷,他与徐五爷拉硬弓。”这个说:“王知府,那有徐宅势力大?一封字儿治得回家抱孩子。”那个说:“提起徐宅真厉害,横行霸道了不成。”这个说:“徐五要瞧见好端女,当街拉住硬上弓。”那个说:“凭从他人行万恶,此处的官员装耳聋。”这个说:“闻听这位新知府,乾隆爷御笔亲点到江宁。”那个说:“外号叫刘罗锅子人人赞,官讳名字叫刘墉。闻听说,这位爷的根子硬,不怕势力断事清。也已到任有几个月,怎不见,惹一惹十里堡的徐监生?刘罗锅子必定也是害怕,他也是,各保身家不尽忠。素日的清名全是假,过耳之言不可听。刘知府,那有徐宅的手眼大,大管家,于秃子,皱皱眉头他的知府扔。”刘大人听罢前后话,这不就,气坏忠良人一名。
  刘大人闻听众人这一片言词,气了个目瞪痴呆,腹内说:“罢了,罢了。徐五爷果然万恶非常。本府要不拿了这个恶棍,此处的子民受害非浅。”说罢,大人站起身来,会了茶钱,迈步出了茶馆,把毛竹板打了个连声响,口内吆喝:“算灵卦呀,算灵卦呀!”忠良这才朝前所走。
  这清官吆喝忙迈步,大人一直向前行。卦板敲得连声响,口内吆喝讲《子平》:“周易文王马前课,六爻之中定吉凶。《麻衣神相》分贵贱,善断富贵与穷通。大运流年瞧月令,嫁娶合婚我也能。净宅除邪咱也会,斩怪捉妖大有名。”刘大人,本事有限刚口硬,一边吆喝一边行。按下大人吆喝走,再把那,吃烟的承差明一明。瞧见大人出了茶馆,他也就,站起身来不消停。粪箕儿慌忙拿在手,搭搭讪讪后跟行。按下承差陈大勇,再把那,为国的忠良明一明。吆喝迈步朝前走,猛抬头,一座大门眼下存。门前两棵大槐树,骡马成群闹哄哄。门下放着两条凳,那上边,列位豪奴十几名。大人正把贼宅看,忽见那,大门内,跑出个小小子把话明,用手一招把先生叫:“快来罢,我们爷要讲讲《子平》。”忠良闻听不怠慢,迈步慌忙往前行。
  来到门口刚站住,有一个家奴把话明。刘大人刚到大门以前,还未站住,又见一个家奴站起身形,眼望着叫大人的那个小小子,讲话说:“八十儿,你进去罢,等着我把这位先生领进去。”回:“是咧!”那个小子答应一声,翻身往里而去。且说方才讲话的这个家奴,姓赵名六,外号叫白花蛇。这小子来到刘大人的跟前站住,说:“先生,我有句话先告诉你,一同进去,见了我们爷,可要小心着。”大人闻听家奴之言,说:“多承指教。”说罢,家奴赵六带定忠良,往里面走。刘大人一边里走,一边里留神观看。
  清官这里留神看,进了贼宅广梁门。绕过照壁是甬道,里边款式不寻常。东西厢房分左右,正当中,安着屏风四扇门。清官爷,跟定赵六往里走,进了二门细留神:五间大厅在迎面,汉白玉台阶恰似银。再往里瞧看不见,不知道,后面屋房浅与深。赵六儿,不肯把大人朝后带,大厅东边有个角门。一直穿过往东走,另有座,小小的书房可爱人。门上贴着一副对,字字清楚写得真,左边是:“懒去朝中登金阙”;右边是:“逍遥林下胜朝臣”。横批是:“万古长春”四个字。门里边,异草奇花栽满盆,刘大人还未将门进,白花蛇赵六开言把话云,说道是:“你在此处等一等,我好进去见主人。”忠良答应说“知道”,赵六迈步就翻身。站在门分朝里看:天棚搭在当院中,上好鱼缸当中放,青花白地可爱人。还有那,金毛小犬汪汪的咬,铜铃挂在脖项中。只听里面雀鸟哨,唧留扎啦各样音。大人看罢忙迈步,溜进书院一座门。忠良站在台阶下,往里举目细留神。则见那,正面坐定人一个,年纪不过在三旬。
  五短三粗中轴汉,孤拐脸上带青筋,西瓜皮儿小帽头上戴,大红穗子在上边存。身穿一件细面袄,仔细瞧,宝蓝二串时样花,青缎子坎肩外面套,洋绉的褡包系在腰。腰中带着子儿表,所为早晚看时辰。刘大人,外面正观还未尽,忽听那进去家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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