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风-千金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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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风-千金小妾-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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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御风硬是跟著令狐羽来到容喜璐的床前,「你看看你,手都快被废了,又病得跟阎王打一仗,还说过得好?跟我走吧,虽然我现在颠沛流离,但是很快我就会拥有自己的江山,到时我要娶你,让你成为皇后!」

    「你找死!」令狐羽真的被气疯了,拿刀子就要捅严御风,却被宇文拓制止住。

    「严兄,你还是先离开吧。」宇文拓吃力的箝制著令狐羽,对严御风劝说。

    严御风愤恨不平地瞪著令狐羽;令狐羽更是恨不得把他宰割成一块块。

    「严大哥……谢谢你……咳……」容喜璐的脸上闪过哀伤的神色,却还是执意抓住令狐羽的手,「我嫁了相公,生是令狐家的人,死是令狐家的鬼,这辈子是不会改变的了,以後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

    严御风不解地望著她,「令狐羽到底有什么好?除了会在女人堆里鬼混,就是游手好闲,还这样欺负你,即使是女人也不能这么没骨气吧?」

    容喜璐笑著摇头,「严大哥,相公很好,他的好你是不会了解的。即使他有千百个缺点,可他……」她的头低下去,握著令狐羽的手颤抖得厉害。

    然而,她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刺进令狐羽的心中,让他无法克制悸痛。

    「可他什么?你这样纵容他,他只会更加欺负你。」

    容喜璐眼睛一红,热泪滚落下来,颤抖著说:「即使他有千百个缺点,他依然是我的那个人。」


    他依然是我的那个人……

    一整天,令狐羽的脑海就反覆涌现这句话,几乎要把他给逼疯,心一阵阵的疼,脑袋也一阵阵的疼。

    宇文拓留下药方後,就把严御风强行拉走了。

    在走之前,宇文拓把令狐羽拉到一旁,悄声对他说:「你爱上容喜璐了吧?小狐狸,你是最机伶的,快点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再胡涂下去了。」

    「谁爱上她了?」令狐羽立即反驳,「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女人的。」

    「啧啧!真不知道你在逞强什么?」宇文拓摇摇头,语重心长地按著他的肩膀说:「你可要听仔细了,如果容喜璐再被折腾下去,她可就没救,就算神仙来也没救了。」

    令狐羽立刻凶狠地回瞪他;宇文拓笑著摇摇头,拉著严御风走了。

    严御风还不忘愤恨不平地回头警告他:「令狐羽,你给我记著!如果你依然对她不好,等我登基那一天,就是我夺回容喜璐的时候。到时我不管她是不是喜欢你,她後半辈子都是我的了!」

    「你做白日梦吧,白痴!」令狐羽送他一个白眼,顺势把他关在大门外。

    该死!

    那个臭女人到底哪里好?竟让严御风对她如此死心场地?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容喜璐服了汤药之後昏沉沉地睡著了。

    令狐羽看著她苍白憔悴的小脸,心中百味杂陈。

    「羽……不要、不要……抓他……」容喜璐在昏睡之中,偶尔会像这样大声地叫喊,好像做著什么噩梦似的,浑身痉挛、双眉紧皱,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令狐羽原本想抓住她的手,在快要触到她的那一瞬间又缩回来。

    哼,不要以为你这样卖弄可怜,我就会心疼你!

    宇文拓帮你说话,还有严御风做你的倚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对你俯首称臣了吗?别作梦了!

    第八章

    令狐羽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固执地坚守自己的心房,不允许自己对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更不允许一个女人左右他的心思。

    往後的几天里,容喜璐的病情时好时坏,并没有顺利地康复,令狐羽看得心烦,就让巧灵伺候她,自己出去花天酒地。

    他拥抱著魂牵梦萦楼里的每一个姑娘,不再挑剔了,只要能发泄他身体欲望的女人都来者不拒。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总是想要得更多更多,好像有一头危险的野兽在他体内咆哮著,无论他拥抱再多的姑娘也无法让他得到满足。

    每天,他总是满身酒气的回到家,然後倒头就睡。

    不过他坚持和容喜璐睡在一起,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只是他再也不去碰她。

    容喜璐总是安静得像一株小草般任他摆弄,尽管他那满身的胭脂水粉常常刺激得她彻夜不能眠,她依然喜欢并且沉醉在令狐羽的怀抱里。


    一日,天气晴朗,令狐羽依然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容喜璐起床之後,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觉得身体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便让巧灵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因为阳光太温暖,晒得容喜璐有些想睡觉,於是她对巧灵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梳梳头,否则我就要睡著了?」

    「好的。」巧灵进房拿了把桃木梳子,细细的梳理容喜璐的头发,手蓦地停顿一下。

    「怎么了?」容喜璐轻声问。

    「没、没什么。少夫人的头发真好,又柔软又顺滑。」

    巧灵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容喜璐不禁起了疑心。「巧灵,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就要拿镜子了喔。」

    容喜璐很喜欢巧灵,这个丫鬟乖巧伶俐,又格外体贴善良,和她很是谈得来,对她也很好,不像其他奴婢鄙视她只是个小妾。

    「啊!别……不要!」巧灵慌乱的叫。

    「怎么了?」容喜璐有时也会对巧灵撒撒娇。

    「唉!」巧灵叹了口气,手指撩起容喜璐柔软的发丝,看著那里面将近一半的刺目白发,顿觉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少夫人是少年白头吧?」巧灵体贴地说。

    自从服侍容喜璐以来,巧灵几乎未曾给她梳过头,因为容喜璐大部分的时间都躺在床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地打量她的头发,结果却让她大为吃惊。

    「啊……嗯。」容喜璐怔了一下;随即意会的笑了起来。

    「不要难过,小傻瓜。我的头发老早就白了,七岁那年几乎是全白的呢,後来爹爹帮我找了一些汤药喝,才慢慢好了一些,现在把头发梳起来後,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

    「这样啊?」巧灵还以为是容喜璐嫁给令狐羽之後,终日忧愁所致呢。

    「嗯,没关系。」容喜璐淡淡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巧灵总觉得姨少夫人的笑容里有太多的慈悲与忍让,让人为她心酸不已。

    两人正说话间,令狐羽命人扛了一个大箱子进来,箱子打开後,里面是各式各样色彩鲜丽的衣裳。

    这些衣服做工考究,料子极为高级,怕是皇宫里也难得见到这样精致的锦缎。

    「好看吗?」令狐羽问。

    容喜璐仔细地打量,笑著点头。「很漂亮。」

    「女人都会喜欢吧?」

    「嗯。」

    令狐羽满意地点点头,挥手对仆人说:「把这些衣服送去魂牵梦萦楼,送给花魁萧姑娘。」

    仆人们霎时诧异万分,他们还以为这些衣服是送给姨少夫人的呢。

    容喜璐的脸色白了一下,随後若无其事地笑著坐回椅子上,让巧灵继续替她梳头。

    令狐羽气恼她的不动声色,又恶意地补上一句:

    「萧魂儿可是伏羲国独一无二的大美人,这些漂亮的衣服当然要穿在漂亮的人身上才对,是不是?」

    「是的。」容喜璐乖巧地回答。

    「你总是这么不卑不亢地对我,无论我怎么欺负你也不生气,为什么?」令狐羽终於暴跳如雷地大吼。

    容喜璐不解地看著他,「你是我的相公,能伺候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为什么要生气呢?」

    令狐羽气结,「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然後去做啥劳什子的皇后?」

    「相公……」容喜璐哑口无言。

    她不加以辩驳的态度让令狐羽以为她是默认了,不由得更为气恼,正要再发脾气时,宇文拓走了进来。

    「小狐狸。」

    「干嘛?」令狐羽爱理不理。

    「我要去夏后国,另外左左也到了伏羲国,你要不要见见他?」

    左左也来了?「他在哪里?」

    宇文拓好整以暇的说:「我家里。」

    令狐羽皱了皱眉,狠狠地再瞪容喜璐一眼,随後就跟著宇文拓出去。

    左秋航这次是以私人的身分前来伏羲国,另一方面也是奉了沈瑛珞的命令前来,内容与严御风的复国大计有关。

    令狐羽闷闷地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珞珞好像对皇族的事情特别感兴趣,简直近乎偏执。既然他那么感兴趣,为什么不自己去当个皇帝玩玩?」

    「玩玩?皇帝也能随便玩的吗?」左秋航对他嗤之以鼻。

    「我想和他的身分有关系吧,那是他最後一个秘密了。」宇文拓沉思地说。

    「嗯,珞珞一直对他的出身不愿多谈,只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我看啊说不定答案很快就会出现了哦。」令狐羽也对此感到兴趣。

    「本来我也要带你一起去夏后国的,可是看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别去的好。」宇文拓笑著打趣道。

    「哼!我恨不得杀了严御风。」

    对令狐羽来说,帮谁坐上皇帝的位置都行,就是严御风不行。

    「为什么?」左秋航不解。

    宇文拓本要替他解释,却被令狐羽狠狠瞪住而噤住口。


    和朋友在一起聊天,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等令狐羽返回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他叹息地走回自己的院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很讨厌容喜璐,却又强迫自己和她一起睡。

    妈的!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爽快的男人了?

    他正咒骂著不争气的自己时,却无意间看到巧灵躲在院子里哭。

    一看到令狐羽进来,巧灵立即叫道:「少爷,姨少夫人不见了!」


    「羽儿?羽儿?」令狐夫人匆匆忙忙地赶到流芳阁,「璐儿呢?她去哪里了?」听到了巧灵的回报,她焦急地问儿子。

    「不知道,或许回她家了吧。」令狐羽不在乎地应著。

    「她哪里还有家?祖屋都被卖了,能回哪里去?老天保佑,希望她不要做傻事。巧灵,快点再去报告老爷,让他再加派些人手去找。」她急忙吩咐巧灵。

    「是。」

    「羽儿,是不是你把人家气走了?」令狐夫人叹息著。

    她无奈地看著自己的儿子,知道这些天儿子一直泡在青楼,想必容喜璐是伤透了心才离开吧!

    「我气她?」令狐羽冷哼,「不知道是谁气谁,我都快被她气疯了。」

    「璐儿那么乖顺,怎么会气你?不要胡说。」令狐夫人不悦的说。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向我和你父亲请安,即使生病也不曾停止;比起你这个不肖子,她更像是娘的孩子。」

    令狐羽心中讶然,却依然不作声。

    「你可知道当初娘为什么执意留下她,要你娶她吗?」令狐夫人别具深意的看著儿子。

    令狐羽皱了皱眉,「娘急著要我成亲,而她适巧自己送上门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令狐夫人摇了摇头,「当初你爹其实是不同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是容家的小姐,他还大发雷霆;可是……唉,你看这是什么?」

    令狐夫人让贴身丫鬟把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你自己打开看看。」

    令狐羽疑惑的翻阅那叠纸,这些纸的年代不一,有的甚至已经泛黄了,但是上面无一例外,清一色画著一个人,一个青涩昂藏的少年。

    少年的眉心戴著一块玉石,胸前挂著长命百岁的金锁……

    令狐羽呆愣住,脑中轰然作响。

    令狐夫人眼角泛湿地看著这些画,眼里满是怀念,「这真的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难为璐儿这么多年来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又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看到这些画,我都忘记十几年前你曾随你父亲去过夏后国,还见过容家小姐。璐儿大概是从那时候就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念念不忘,这么深情的女子可不多见啊!娘就是被她这种坚持多年的痴情与千里迢迢寻来的勇气打动,才坚持让你娶她的。」

    此刻,令狐羽的心犹如被一根根细密的针扎著,刺痛不已。

    「璐儿刚来咱家时,简直像个小叫化子,却死命地护著这些画,她说这是她唯一不能丢失的宝贝,娘想给你看,她却怎么也不允许,不知道那孩子在害羞什么?」

    看儿子呆愣住,令狐夫人推推他,「羽儿,这么好的女子,你扪心自问还能遇到第二个吗?不要再这样欺负她了,她原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为了什么才坚持守在你身边?还不是因为她爱你!」

    为了什么才坚持守在你身边?还不是因为爱你!

    娘亲的一番话犹如青天霹雳,让令狐羽整个人傻住。

    难道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他从头到尾都冤枉、委屈了小鹿?

    「少爷,这里有信!」回来的巧灵在内室发现一些东西。

    原来是卧室的梳妆台上,放著几张纸。

    令狐羽浑浑噩噩地走过去,把纸逐一打开,发现是几幅画。

    这几幅画看起来似是相连——

    第一幅上面画著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小鸟,小鸟的眉心有一个红点,楚楚动人的神韵竟然和容喜璐有几分相似。

    第二幅画上面,笼子外来了一只自由的小鸟,它拍打著翅膀,对著笼子里的小鸟唱歌,笼里的小鸟羡慕地望著它。

    第三幅画,则是那只自由的小鸟,用嘴巴叼开笼子的锁,弄得爪子和嘴巴都受伤了,却依然固执地要把里面的小鸟救出来。

    第四幅画,笼子终於被打开,两只小鸟快乐地拥抱在一起。

    第五幅画,也是最後一幅,自由的小鸟要带著被囚禁的小鸟比翼双飞,可那被囚禁的小鸟因为从小被饲养著,从未学习过飞翔,竟然失去了飞翔的能力,从半空中摔下来,奄奄一息。

    令狐羽越看越心惊,总觉得有什么影像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

    眉心的红点、那小脸上的泥巴、温柔的小手、青涩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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